雲沐風一聽頭號情敵又打上門來了,心中惱怒非常,馬上命令陸乘風組織人去捉拿蘇文清。
然後匆匆的趕往攬月閣,問門口伺候的採荷道:“王妃呢?”
採荷行禮道:“啓稟王爺,王妃在書房。”
雲沐風擡步向書房走去,見木九久正在認真的寫着什麼。
湊過去,放緩了語氣問道:“又在寫什麼?剛回來怎麼不歇息一會兒?”
木九久擡眼,莞爾一笑道:“給奶孃擬的嫁妝單子,她盡心盡力的伺候了妾身這麼多年,總不能讓她空着手出嫁。”
雲沐風摟過她的肩膀,笑道:“人家都是嫁女兒,你這是要嫁奶孃。”
木九久低頭接着寫,漫不經心的道:“真心待我的人,我自然要千倍百倍還她。”
雲沐風笑容微僵,嘆氣道:“孤王也是真心待你的,只是有些事太複雜,孤王也是迫不得已。”
“皇命不可違,妾身明白,”木九久的語氣清清淡淡,彷彿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比如今天的天氣還不錯。
雲沐風面色沉下來,幽怨的道:“你以前私下裡在孤王面前從來不自稱妾身的。”
木九久專心寫着字,淡定自若的道:“以後這府裡姐妹多了,規矩還是要擺起來的,不然人家還以爲妾身出身於小門小戶呢,那不是給王爺您丟臉?”
雲沐風垂下眼簾,弱弱的道:“孤王已經讓安王世子去迎西邵國王,商量退婚的條件了,不日可有結果。”
木九久從他語氣裡聽出了不確定和不堅定,眼皮也沒擡的道:“先答應婚事,現在又退親,王爺您是在玩兒過家家麼?”
雲沐風臉上出現了怒氣,目光也凜冽起來,摟着木九久肩膀的手臂緊了緊,冷然道:“孤王再說一遍,就是娶她入府,也只是個空頭名分,你不要鬧了好麼?放眼神州大陸但凡有身份的人誰能做到這點?你不要以爲蘇文清可以,他是西邵的太子,你要的他什麼都給不了你!”
木九久擡眼望着他,嘴上帶着一抹嘲諷的笑,“妾身鬧了麼?妾身何時鬧了?”
雲沐風糾結的閉了閉眼睛,“你沒鬧,可是孤王希望你鬧!”
“呵呵!”木九久嘲諷的笑着,仔細端詳着雲沐風,見他眼神清明、神智正常,這才確定他不是在發神經。
雲沐風也覺察到了自己的矛盾,有些尷尬的不知所措。
木九久轉移了話茬子問道:“聽說皇貴妃病了,你可去看過了?”以皇上對皇貴妃的寵愛,定會第一時間請雲沐風去看的。
雲沐風點頭道:“她是中毒,毒藥出自鬼醫之手。鬼醫的毒藥的特點就是中毒時不易察覺,等毒發時往往回天無數,孤王現在也只能控制住毒性,儘量保住她的命和胎兒的命。”
木九久蹙眉:“鬼醫的毒?難道又是皇后?”
雲沐風淡淡道:“皇上想必也是這樣想的,除了那些宮妃,她似乎也沒仇人。
是這樣的嗎?木九久感覺沒這麼簡單。
繼續寫完了嫁妝單子又重新看了一遍,覺得滿意了,這才點點頭。
雲沐風發現桌子上還有一份單子,隨手拿起來一看,“怎麼你還擬了兩份嫁妝單子?”
“哦!”木九久低頭收拾着桌上的東西,“順便給采詩也擬了一份。”
雲沐風挑眉,“韓瀟到手了?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像啊?”
木九久笑道:“妾身看她倆挺合適的,采詩答應是早晚的事,還是提前準備好,省的以後我們的孩子月份大了,妾身不能勞神。”
一提到孩子,雲沐風心情大好,笑道:“你現在也不能太勞神了。”
木九久摟着她的腰撒嬌道:“知道了!知道了!妾身又不是泥巴捏的!”
雲沐風看她嬌俏的樣子,一陣心癢難耐,眼裡竄起了一簇小火苗,吞嚥着唾液喉嚨上下滑動着。
“九久~”連帶着聲音也暗啞起來。
木九久一看情況不對,在他身上摸了兩把,拿着嫁妝單子跑出了書房。
雲沐風恨得咬牙,一臉的無可奈何。
木九久出了書房去了下人房,黃氏正一邊繡着嫁衣,一邊陪采詩說話。
采詩坐在牀上,爲她分着繡線。
場面倒是很溫馨和諧。
見木九久進來,二人都要見禮。
木九久擺擺手,“別拜來拜去的了,這是你們的嫁妝單子,看看還少什麼,我第一次弄這些,沒有經驗。”
采詩疑惑的接過單子,看了一眼,詫異道:“怎麼還有婢子的?婢子不想嫁人!”
木九久笑道:“你現在是不想嫁人,是因爲還沒遇到那個讓你傾心相付的人,等那個人出現了,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采詩不置可否,“可是,王妃現在就把婢子的嫁妝單子理出來,是不是太着急了?”
“我怕以後肚子大了,分不出心思,現在順便和奶孃的一起理出來。”木九久坐到她牀邊,檢查她的傷腿。
采詩嘆息道:“婢子無能,不知什麼時候能回王妃身邊伺候。”
木九久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呢。”
黃氏看完了那長長的嫁妝單子,紅着眼眶道:“這、這也太豐厚了。都是從王妃的嫁妝裡出的,婢子一個奴婢,怎麼當的起王妃如此厚愛?”
木九久見她又要流眼淚,忙道:“你是我的奶孃,十幾年如一日的在我身邊盡心伺候,這些你當得起。”
黃氏還是落下淚來,起身就要下跪:“謝王妃!”
木九久欠身拉住她,“我還有個想法,想與你們說。”
黃氏和采詩疑惑的對視一眼,齊聲問道:“王妃請講。”
木九久道:“采詩孤苦無依,不如認奶孃爲乾孃,到時候在奶孃府中出嫁。她的這些嫁妝到時候就隨奶孃的嫁妝一起送到趙宇桓府上。”
黃氏和采詩又齊聲不解問道:“爲何?”
木九久道:“你們不願意?”
黃氏忙道:“采詩是個好孩子,對王妃又忠心,婢子自然願意收她爲義女,可爲何要把她的嫁妝也擡到趙府啊?”
采詩重重的點頭,“婢子怎麼覺得王妃在交代後事似的。”又覺得這話不對,“呸呸!什麼交代後事,奴婢失言了。”
木九久道:“不要問爲什麼,聽我的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