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清我匕首又往前送了送,語氣悠然的道:“說啊~”
那人忙壓低聲道:“是瑞王,這裡是他秘密養私兵的地方。”
木九久並沒感到意外,挑撥木家和太子的關係,得利最多的肯定是其他皇子。
蘇文清又問:“那再說離開這裡的辦法。”
那人囁嚅道:“那你們得答應留小的一條小命,小的定遠走他鄉,不再回來!”
這些人只剩他自己,回去也是個死。
木九久道:“你跟我們又無個人恩怨,如果真能出去,倒是可以饒你一命。”
那人目光到處張望了一下,道:“這裡有運送東西的輪軸,就在懸崖邊上,我們可以不經過那些房屋,直接就着那些輪軸下到山底去。”
木九久當即瞭然,肯定是滑輪或者人工升降梯之類的東西。
三個人繞過那房屋的迷陣,只在外圍走了一圈,目光在崖壁邊上仔細尋找。
不得不說他們運氣不錯,沒多一會兒竟還真讓他們找到一個。
還是比較原始的定滑輪,看樣子這裡的人還不會用動滑輪和滑輪組。
兩個籃子用一根纜繩拴着穿過一個巨大的滑輪上。
蘇文清將那人弄到一顆樹上,並點了他的穴道,“一個時辰後穴道會自動解開,在樹上也不會被人輕易發現,我可是仁至義盡了!”
如果二人下降的過程中他動些手腳就麻煩了。
木九久也想到這點,但她以爲蘇文清會滅口的,沒想到這貨還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蘇文清檢查了籃子和繩索的安全情況,確定沒有問題後,讓木九久先進了籃子。
然後自己撩袍進了籃子,用手扳動機關,將籃子從崖上移開,那籃子就開始逐漸往下掉。
看得出蘇文清很會控制平衡,用扳手死死地控制住下降速度,那感覺,竟像是坐電梯似的。
蘇文清見基本穩定了,這才慢悠悠地道:“咱們孤男寡女一起被關押,一起出生入死,你回去名聲也受損了,不如咱們私奔吧?”
木九久瞪眼,“你想讓我把你踹下去?這樣就沒人知道你和我一起被關了。”
蘇文清咬牙:“真是個狠心的小野貓兒,我的心都被你傷透了!”
木九久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閉嘴!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嘴縫上!”
“怕是雲沐風會介意你被劫走,”蘇文清哀怨而委屈的眨眨眼睛,“如果雲沐風能給你的,我也能,甚至比他給你的地位更高,你會同意和我私奔嗎?”
木九久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以爲我看中的是他的身份地位嗎?姐是那麼淺薄的人麼?”
姐是因爲強了人家,被人家賴上了好不好?
蘇文清無奈聳肩,“你記住,他若爲此拋棄你,我不會嫌棄你的!”
“……”尼瑪!木九久怎麼覺得這話這麼彆扭呢?
突然,一陣寒風襲來,蘇文清放開扳手飛身而去!
籃子沒有扳手控制速度,劇烈下滑,木九久大驚之下,正要伸手去抓扳手,腰就被一隻大手攬住,整個人被摟着騰空而起。
淡淡的竹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胸膛。
木九久抱住雲沐風那精瘦的腰肢,靠在他的寬闊而溫暖的胸膛上,欣喜道:“你怎麼來了?”
“怎麼?嫌孤王多事?還是打擾你們了?”雲沐風聲音裡帶着酸溜溜的冰碴子。
呃!好吧,算她多嘴!
雲沐風抱着她在懸崖上幾個借力後,落在地上。
木易峰、木易衡迎上來,關切詢問道:“九妹妹,你沒事吧?”
木九久搖頭道:“沒事,端木海死在上面了,據說是瑞王的人聯合端木海乾的,上面是瑞王藏私兵的地方,具體是真是假,還待查實。”
木易峰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雲沐風道:“人沒事就好!”
他們在底下看到一個男人從吊籃裡被雲沐風趕走了,如果他藉此退婚,他們木家也毫無理由反對。
雲沐風面罩寒霜的道:“先回去再說,此事孤王定會徹查清楚!”
韓瀟小心翼翼的牽過一匹棗紅的高頭大馬,這雖然是他的失職,但當時木九久是在更衣的房間出事,他沒照顧到也有情可原。
木九久抓住馬鞍正要翻身而上,腰間一緊,又被雲沐風抱住,眼前一花就翻上了馬背。
木易峰和木易衡見雲沐風還樂意和木九久同乘一騎,暗暗鬆了一口氣。
還有幾天就是二人大婚的日子了,如果木九久再被退婚,那她這輩子就算完了。
回到銜月庭,采詩的藥性已經解了,正急的團團轉,看到木九久回來,拍着胸脯鬆了口氣。
木九久華美豔麗的禮服上都是血跡,把銜月庭的人都嚇了一跳。
黃氏先檢查了她身上是否有傷,然後伺候她沐浴更衣。
木九久坐到霧氣繚繞的大浴桶內,愜意的嘆息一聲,“府裡誰是他們的內應?”
黃氏拿起水瓢往她身上澆水,“是七小姐和她的丫鬟春芽還有端木氏,夫人懷疑肯定還有三老爺的事,但三老爺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采詩道:“春芽把當時在門口伺候的婆子引開,那兩個女扮男裝的刺客進了正院。端木氏派人在柴房和馬廝放了把火,虛張聲勢製造混亂。”
木九久轉了一下眼珠道:“晚上我要去看看我的好姐姐!”
夜深了,天上也沒有星月,是悶鬱得像要壓到頭頂上來的黑暗。
樹木和建築物的黑影動也不動,像怪物擺着吃人的陣勢。
本是好夢的時刻,木婉寧卻輾轉反側的睡不着。
因爲她的丫鬟春芽已經被關起來,卻一直沒人找她問昨天的事。
等待的煎熬真的很不好受,還不如痛痛快快的給她個裁決。
她煩躁的翻過身,突然透過牀帳,影影綽綽的看到一個身影,正慢慢的飄過來。
木婉寧以爲自己的看花了眼,忙揉了揉眼睛。
再睜開眼睛時,那人影兒已經到了牀前。
沒等她尖叫,那人影兒陰惻惻的道:“小姐,春草死的好冤啊!”
“春、春草?”木婉寧嚇得縮到了牀角,“我已經給了你家人二百兩銀子,還給你買了上好的壽材,你不要來找我了!”
春草悲悲慘慘的幽幽道:“春草死的好慘啊!”
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陰風,牀帳被掀起,隱約可看到牀前站着一個披頭散髮、面色慘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