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蔭一覺醒來,剛過未時,看到雲凌婉斜靠在他身邊看書,面容祥和溫柔,手自然的搭在高高隆起的孕肚上,渾身散發着母性聖潔的光輝。
蘇天蔭一陣心癢,“婉兒,爲夫渴,要喝水”
雲凌婉放下書,扶着腰下牀,倒水,喂水。
雲凌婉使壞,對蘇天蔭實施了小型報復,幫忙的手使勁兒捏了他一下……
蘇天蔭恨得咬牙切齒,威脅道:“雲凌婉,你現在膽子真是不是一般肥,你跟爲夫記着,等爲夫傷好了……”
“等你傷好了要如何?”雲凌婉幽幽打斷,知道他沒好話,“你沒聽過一句話,趁你病要你命?小心沒等你傷好,你的小命兒就交代了。”
蘇天蔭簡直要發飆:“你過來,爲夫有的是辦法折騰你!”
雲凌婉聲音涼涼:“本公主勸你老實躺好養傷,你不好好將養,誰折騰誰可就不一定了。”
末了還加一句:“守着孩子胡說八道,不知羞。”
蘇天蔭鼻子氣歪,怎麼自己可愛賢惠的公主媳婦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了?這葷話怎麼說出來,一點也不臉紅?
等他傷好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但見到她隆起的孕肚,不由得又蔫了下來。
好吧,怎麼也得等雲凌婉生產完出了月子,才能讓她求饒。
雲凌婉白了他一眼,前幾天跟死狗一樣躺在牀上,那叫一個溫順,傷剛剛好一點,本性就暴露出來,躺在牀上還不老實,嘴上佔她便宜,想得美!
於是,兩個人鬥嘴對掐成蘇天蔭養傷、雲凌婉養胎日常的消遣。
轉眼正月就過去了,蘇天蔭的傷口已經癒合的好的不能再好,整個人也養的白白的肉肉的。
但他就是喊着這裡疼那裡癢,賴在牀上做病人。
雲凌婉的醫術怎麼會讓他糊弄,知道他的皮肉傷已經好了,但內傷還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復,還有那方面也得繼續調養才能恢復以前的雄風。
不過,現在有些苦痛他完全可以承受了。
雲凌婉把一個湯婆子放在蘇天蔭腳邊,生怕他染風寒。
“我這身子虛的厲害,確實畏寒。”蘇天蔭擡擡下巴,視線黏在雲凌婉嬌俏的側臉上。
雲凌婉替他掖好被子:“你這次受了大罪,得好好養着。”
“爲夫現在可以小試身手……”蘇天蔭握住他蔥白般的玉指,捏了捏。
雲凌婉把他手塞進被子裡:“要是現在精神好,有些事我們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蘇天蔭挑挑眉,討好的笑道:“我最多就是拉拉小手兒,做不了什麼。”
說着,他的手又從被子裡伸出來,扯雲凌婉的裙子。
雲凌婉不耐煩的把他的手拍下去,下最後通牒:“蘇天蔭,你再裝傻充愣下去,別怪我不客氣了!”
蘇天蔭死豬不怕開水燙,“別客氣,弄死我吧!”
說着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摁。
雲凌婉紅着臉,是摁了,不過摁的是他最痛的穴道。
蘇天蔭立刻傳出一聲慘叫,七分真三分假。媳婦這母老虎要發威,他也不能反抗。
雲凌婉冷着臉,問道:“是你主動說,還是受些罪?我可向暗衛打聽了,你折磨步雲兒和春桃的手段我也學得一二,要不要試試?”
一見雲凌婉真生氣,蘇天蔭嬉皮笑臉又去扯她裙子:“心肝兒、寶貝兒,你捨得那麼對付你閨女的爹?”
雲凌婉瞪他一眼,“你就是想試試嘍?”
蘇天蔭繼續諂媚的笑,“我說、我說總行吧?娘子、媳婦兒,寶貝兒,你坐下,別動氣,別累到。”
雲凌婉繃着臉嚴肅的坐在牀邊,蘇天蔭也不裝虛了,坐起來把雲凌婉摟在懷裡,嘆息道:“就如雲凌煜懷疑的那樣,我是準備了退路,大月各地也有產業,都是自己的人在經營。”
這一切都在雲凌婉的意料之中,冷冷道:“然後呢?難不成你還養了外室?不,應該本公主是外室吧?”
“哎呀!爲夫的心肝兒寶貝,你胡思亂想些什麼?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鑑!”蘇天蔭也着急了,惶恐的在雲凌婉的脖子上一通亂拱。
雲凌婉微微躲着,聲音哽咽起來,“不是你後院起火回去,爲何要瞞着我?你有些產業難道皇兄還沒收了不成?”
蘇天蔭拉過她的手放在脣邊吻着:“你皇兄雖然現在容的下我,難保以後沒個萬一,我總得爲自己和父皇留條退路。”
這點雲凌婉和雲凌煜都猜到了,推己及人,換做他們自己也會這麼做。
趁着雲凌婉沉思,手伸進她的衣襟內,“那些產業不是我自己的,西紹的皇族雖然隱居到西域,但由奢入儉難啊,我和父皇得養着他們,保證他們過與原來一樣富貴奢華的生活。這還有人不滿意,想把產業抓到他們自己手裡,甚至想弄死我們父子,這不,就開始動了心思……”
蘇文清安撫西紹那些皇族,不動刀兵的交出西紹,一定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那些西紹貴族雖然被安置到西域,但離家背景成了亡國奴,手裡沒了自己的產業,靠蘇文清父子養着。命脈生計掌握在別人手裡,那種感覺哪裡會爽?
再說西域氣候乾燥,好多地方都是沙漠,哪有山清水秀、四季如春的西紹好?他們倍加懷念家鄉的山水,以及在西紹滋潤的生活,於是有些人就動了殺了蘇文清父子,奪過財力復國的念頭。
雲凌婉聽完,幽幽的嘆了口氣,道:“你傷成這樣,恐怕讓他們得手了吧?”
蘇天蔭微微一愣,道:“一少部分,我們父子還不至於傻到把雞蛋都放到一個籃子裡,讓他們知道所有的資產。”
“這事必須得告訴皇兄,不能讓他們使出什麼幺蛾子!”雲凌婉看着蘇天蔭,觀察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