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之內,正在發生着另一件令裴清風可能會上心的事情。
“陛下,這是荒域前線傳過來的八百里加急的急報,說是大殿下說是一定要呈上給您看看的,您看……”德全公公手中拿着荒域傳過來的急報,高高的舉過頭頂等着老皇帝的命令。
原本來龍座之上昏昏欲睡的老皇帝,聽了荒域兩個字之後便就是直接睜開了眼睛,略有些渾濁的眼睛當中迸發出精明算計的光芒。“愣着做什麼,還不快些將這急報呈上來給我看看,如墨可都是說了要我看看了,我這個當父皇的怎麼可能不看呢?”老皇帝說完就是直接衝着德全將手給伸了出去,那手如同枯木一般,雖然是沒有太多的褶皺,可是卻也是沒有任何光澤,一眼就是能夠看出來這人的年老之處。
德全聞言便就是恭恭敬敬上前,將手中的急報親手遞到老皇帝手上之後,便就是在一邊站住,等着老皇帝的下一步吩咐了。
老皇帝將急報展開,一開始面色還是有一些沉重的,看到最後竟然是直接輕笑了一聲,感嘆了一句:“我倒是不知道,這個珞初竟然是有這樣的本事,能將我這個原本冷血嗜殺的兒子迷成了這個模樣了。原先若是這荒域中要是有什麼不知道的東西定然是會直接帶着人殺過去,如今倒好,開始考慮別人的安危,我看啊,他真正擔心的人只是這個珞初罷了。哪裡有什麼別人,不過這樣也好,原本覺得這個兒子太過於冷血,若是真的成了上位者,雖然能夠開疆擴土,但是卻是不容易守住祖宗的基業。這個珞初,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個紅顏禍水。”
德全在一邊聽着老皇帝的自言自語,便就是連忙跟上一句:“陛下,依着老奴愚見,這珞初小姐自然是算不上紅顏禍水的。”
“哦?這話怎麼說?”老皇帝很想聽一聽德全這個老宦官的意思,畢竟德全跟在自己身邊這麼長的時間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德全誇過什麼女子,看來這個珞初還當真的是個有魅力的。
“老奴覺得,但凡是能夠被稱作是紅顏禍水的,這一來是要有那魅惑人心的外貌,而來會的東西也多半是一些歌舞一般的才藝,而且往往依附着男人而活,這三者都有才算是紅顏禍水。可是這珞初小姐卻是不一樣的,雖說論起外貌珞初小姐絕對不算是個差的,可是這珞初小姐會的都是什麼啊,是這天下無數神醫都難以匹敵的醫術,能夠讓靈獸怪怪歸順的本事。退一萬步講,珞初小姐從小可就是沒有了爹孃,又是被那種窮酸親戚給拖累,可是如今不也是好好的活下去了嗎。老奴想着,這珞初小姐雖然是同一般女子不一樣,但也絕對不是紅顏禍水之列,而是算作天下奇女子當中的。
陛下您若是信不過老奴的眼光,還信不過大殿下的眼光嗎?這京城當中能夠藉助母家的勢力幫襯大皇子的人有多少,陛下可是見過大殿下對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有什麼好臉色過?”
德全之所以如今誇讚白珞初,出了因爲白珞初確實是一個令人稱讚稱奇的奇女子之外,更是因爲老皇帝如今的態度。陛下如今的態度顯然是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覺得白珞初配不上自己的兒子,無法當這皇家婦,可是看如今的態度顯然是已經鬆了口的,甚至隱約有一種無論白珞初嫁給誰,只要是自己的兒媳婦就行的意思。
“你說的倒也是不錯,這個珞初,的確是比咱們想象中的更加堅毅。不過我這兒倒是有一個壞消息。她同如墨一同探查荒域的時候,眼睛被毒霧薰着了,如今看不見了,如墨的急報上說的是,這珞初說眼睛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是七日就能好,可是這樣一來便就是會耽誤進程,發了急報也不過是問問我的意思,畢竟人是我親自指派的,總是不能他自己就這麼拿了主意。你說,我到底是該怎麼回覆?”老皇帝眯起雙眼,想要看看德全到底是會有個什麼樣的反應。
德全聽了這話,卻是誠惶誠恐的跪下了:“陛下,老奴惶恐。老奴不過是一個內侍官,哪裡能同陛下討論這荒域戰場的事情,陛下方纔願意同老奴如同閒話家常一樣說些珞初小姐的事情老奴已經很是惶恐了,如今這樣,怕是折煞了老奴了。”
“哈哈哈哈,你說你,跟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了,怎麼膽子還是那麼小,一點都不像是跟在皇帝身邊的人。行了,快些起來吧,我也不過是問一句罷了,哪能真的讓你決定了。不過我這大兒子難得有些人情味兒,我自然是不能讓他做不成這個好人的不是。德全筆墨伺候,我這就給他回信兒。”老皇帝說完就是將裴如墨傳回來的急報放在一邊,等着德全給自己將墨研好之後,就是直接動筆寫下了回信。
德全偷偷瞄了一眼之後便就是知道老皇帝顯然是不想白珞初就這麼交代在那裡的,便也就是將老皇帝的心思揣摩的更加明白了一些,看來自己日後說不定還要好好巴結一下將軍府的那個珞初纔是,給了一個女人太醫院名譽院正的位置,更是讓一個女人能夠出徵,着實是不簡單的纔是。
老皇帝寫好之後,便就是將回信裝進專用的信封當中,讓那過來送信的人直接給將消息再傳遞出去。
Wωω ●тtkan ●Сo
那人接過信之後,便就是快馬加鞭的回了驛站,將信發出去之後,便就是轉頭往城中去了,最後停在了二皇子府的門口。猶豫了片刻之後便就是一閃身,從後門進入了二皇子府,此時裴清風還和凌仙兒在一同用午膳,這人沒有辦法便就是找到了裴清風的貼身侍衛,說自己有要事稟報,一分一秒都耽誤不得。
“急事?你不是應該在那驛站當中好好呆着定期過來彙報的嗎?怎麼這個月的時間還沒有到你就是來了?”聽着這侍衛的意思,顯然這人不是第一次來二皇子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