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的搖搖頭,看來,皇后想要讓她住進來的心思,這整個飛鳳宮的奴才們都知道了。
誰的奴才自然就向着誰,他們自然希望皇后能得寵,這樣,他們這些奴才多少也可以沾些光也多賺些銀子了。
人心呀,總是這麼的自私。
隨那小太監去向皇后稟報,她慢慢的走着,這飛鳳宮的景緻雖不比華陽宮,卻是自有一番韻致,那些花花草草的修煎顯見得是下了些功夫的。
“娘娘正在等你。”看着飛香到了門口,一個執事姑姑急忙就迎了上來。
飛香輕輕點頭,扶着靜書的手款款的就踏進了門檻,然後走到正廳裡向皇后請安。
“妹妹,你來得可真早,皇上可是應了你住在這飛鳳宮嗎?”
“姐姐,皇上說只許飛香白天住進這裡,至於晚上,是一定還是要回去華陽宮的。”
“哦。”微微的有些失落,可是隨即的,皇后便輕輕的一笑,“這樣也好,省得姐姐整日想你卻見不着你,這般近了,白日裡只要想與妹妹說說話,幾步也就走到了。”
“是呀,我昨個就瞧了,那院子清靜,讓我喜歡。”
又寒喧了幾句,飛香本想要好好的在皇后這裡多呆上一會,以便找個機會找到她的錦囊的,可才停了一會兒的功夫就走進了一個嬤嬤,先是悄悄的向皇后使了一個眼色,皇后便有些坐立不安了似的,只是端着茶也不說話了,這讓飛香頓覺得無趣,只得起身便告辭了。
“姐姐,這大清早的,姐姐一定是有許多宮中事務要處理,飛香就且去了,待姐姐閒了,飛香再過來說話。”她是知趣的,不然,她留下來,皇后也不說話,那她也就什麼也探問不出來。
皇后自然不留她,便遣宮女送她去皇后隔壁的小院子裡去了。
進了,倒是一室的清雅,不管皇后這個人的人品如何,可她的口味倒是不差的。
大廳裡一盆綠油油的文竹生機勃勃的襯着這廳裡一片生氣,飛香上下的打量着,“惜月,這文竹怎生的如此的茂密,我瞧着,倒不是咱們西夏的品種吧。”
“小主子真是好眼力,這不是的,這是外番送給咱們皇后娘娘的。”
“哦,怪不得我瞧着它長勢甚好,與我們這宮中的其它植物相比都不同呢。”
“小主子喜歡就好。”
“我很喜歡”,繞着那文竹走了一圈,她突然間又道:“惜月,有沒有我那錦囊的消息?皇上說了,他今天忙過了早朝就要派人來查了,要是皇上在這飛鳳宮裡的誰人身上搜到了,那個人只怕就要倒楣了。”
“小主子,既然這樣,不如我去稟報皇后娘娘,也好讓她知曉了再來查問一下這宮裡的奴才們。”惜月說着就欲要離去。
“等等,我這有靜書,隨你去侍候皇后姐姐吧,只是這錦囊的事情說什麼也不能扯到姐姐的身上,皇后娘娘一向待我有如親妹子一樣,所以,我說什麼也不能連累了她。”
“小主子人真好,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感謝小主子的,對了,可聽說皇上今兒會來飛鳳宮嗎?”
飛香淡淡道:“皇上是皇上,我可說不準他要去哪裡呀,我想皇后娘娘應該比我還清楚呢,畢竟她是咱們這西夏皇宮的六宮之首。”
“小主子說的是,惜月不過是隨便問問罷了,小主子不必在意。”惜月才一出口,就覺得自己有些心急了,她是想,皇后留着那錦囊的目的就是要納蘭飛香留在這飛鳳宮,也好引着皇上到此,所以,只要皇上來了,那錦囊,皇后也就不必再藏着而還給飛香了吧。
越想飛香的話,惜月越是害怕,她想起了早些日子宮裡的一個嬤嬤的話,想當年納蘭飛香做月子的時候,皇上就爲了她而殺了幾個宮裡的那些亂嚼舌根的宮女太監,所以,現在的惜月已經開始戰戰兢兢了,那些銀票拿着還有些用處,至於那個無字的錦囊拿着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可飛香要的就是那個錦囊,她便覺得留着那錦囊真的有些得不償失,到時候說不定皇后沒有藉着納蘭飛香在飛鳳宮而贏得皇上的心,倒是把她自己給搭了進去。
那般就虧大了。
“呵,我不介意的,你便去忙吧,我這兒也不用你侍候着了。”
惜月這才興沖沖的走了。
身後,靜書看着惜月的背影以及很快就合上的房門,她低聲道:“娘娘,奴婢總是覺得這飛鳳宮裡有些怪,想那皇后娘娘一意的要留娘娘在這飛鳳宮根本就是有圖謀的,所以娘娘一定要小心了。”
“嗯,我知道了,靜書,我乏了倦了,我想要休息一下,你去外面守着,不管是誰都不許進來打擾我休息。”
“是。”
見靜書離去,飛香立刻就閂好了房門,大清早的,她根本就不乏也不倦,她只是想要趁着這個機會去聽聽剛剛那個嬤嬤想要對秦佩兮說些什麼,直覺中,那嬤嬤是有要事要告訴秦佩兮。
她要快點行動,不然,待那嬤嬤說完了,她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悄悄的從窗子跳了出去,這院子裡真清靜,半個人影也沒有,不過,這樣最好,這就讓她絕對的安全。
一縱身就跳出了院牆,她是不能走門的,她對這飛鳳宮的地形早就熟記於心了,只要跳出院牆,就能悄悄的蜇到皇后寢宮的後面窗子,到時候,再聽到那嬤嬤的話也就可以知道皇后接下來的打算了。
今個,雖然太陽還高掛在天空,可是風卻是起了好大好大,那風,冷徹骨一樣,讓飛鳳宮裡的奴才在當差完畢之後就急忙的各自都躲進了屋子裡,誰也不想出來挨冷受凍。
一切,都是剛剛好。
飛香已經遣到了皇后寢宮的後窗子那裡。
臻首輕輕的貼上窗子的一角,她在細細的傾聽着屋子裡的聲音。
“張嬤嬤,你說的這可是真的?”
“是的,都是真的,想不到皇上爲了納蘭飛香那個妖女居然要御駕親征,可那妖女是以扎爾伊爲首的三國軍隊的退兵條件,他們說,只要皇上不交出納蘭飛香,他們很快就可以擊破西夏的一座座的城池和防衛,然後直奔京城,到時候,那就不止是要交出納蘭飛香的事情,而是皇上的皇位就……”
“娘娘,納蘭飛香剛剛跟我說如果再找不到那件東西,她就要請皇上出面了。”惜月已趕了進來,急忙將她知道的情況報告給了皇后秦佩兮。
“怎麼這麼巧,爲什麼什麼事情都趕在了一起向本宮撲身而來暱。”
“娘娘,其實這些戰爭的事情娘娘根本不必理會,以皇上的英明他一定有辦法擊退扎爾伊的。”
“話是這樣說,可在皇上沒有擊退扎爾伊之前,我們所有的人都要小心些,可不能因爲納蘭飛香而壞了我的大事。”
大事?
皇后還有什麼大事?
難不成她也要學着寧貴妃嗎?
這又何必呀,她只要守着龍朝墨,她將來就是新一代的太后娘娘。
沉不住氣的後果就是因小而失大。
到時候,她不止得不到龍子非,還會失去她在這中宮中的高貴的位置。
可現在,讓飛香撓頭的不是皇后娘娘,倒是龍子非,看來他昨天在朝中忙碌着的事情就是這場戰爭了。
她也不懂爲什麼要打仗,可只要一想到龍子非要御駕親征,那就說明這件事情的後果有多嚴重了。
聽着那嬤嬤與皇后秦佩兮的話中意,似乎這所有的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爲她。
所以,西夏才遭到了其它鄰國的入侵。
這個,倒是她惹了禍了。
她真是對不住龍子非。
不行,她得離開龍子非才是。
只要她不在,那些入侵者就沒有理由繼續侵佔西夏的土地了。
看來,她必須要走,而且是要在龍子非離京城之前就離開。
這樣說不定龍子非就不必御駕親征了。
“惜月,一會兒你去瞧瞧那東西安全不?看是不是還擱在那裡?”皇后低聲吩咐道。
“好的,娘娘。”
那東西?
難道是她的錦囊?
一定是的。
又聽了一會兒子三個人之間的對話,惜月便向門前退去,飛香急忙就潛到了房側,她必須要知道惜月要去哪裡。
可這白天,讓所有的行動都沒辦法快起來,沒有了黑暗的遮蔽,飛香只能貓着腰潛在草叢中靠近惜月。
房側,她悄悄的探出了頭,卻見惜月正向飛鳳宮的宮門前走去,原來,那東西並沒有放在飛鳳宮裡而是放在了別處。
惜月走得並不快,所以,她只要從一側的宮牆繞出去就也追上惜月了。
惜月一個人隻身的先是離開了飛鳳宮,然後便向西而去。
那裡,似乎並不奢華,遠見着也沒有什麼紅牆琉璃瓦的豪華宮宇,倒象是有一座廟宇建在了那裡。
飛香悄悄的隨着惜月沿着那小路走去,大約走了少半個時辰的時間,她便看清楚了那座廟宇,廟門前的橫匾上龍飛鳳舞的寫着兩個大字:太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