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這是怎麼了?”聶樾是真心把聶華容當成了親生的妹妹,要說她這跋扈的性子,大多就是他這個二哥哥寵出來的。
聶華容見到了自己的二哥哥,一時間所有的委屈都流露了出來,抱着聶樾的腕子就開始大哭,“二哥哥,我本以爲嫁給了楚穆之後過上的日子能和在將軍府的一般,誰承想我只是買了幾件東西,家裡的管家就拿王爺來壓我。”
“更可惡的是,那個蕭菀已經一夜不見人影,我的火氣更是無處發!”提到蕭菀,聶華容的眼底盡是陰鶩。
她還本想借着王爺離了府,沒人給蕭菀撐腰的時候讓那小賤人嚐嚐她的厲害。誰知道這賤人跑得倒是快,可憐她一肚子的火氣沒處撒,唯有回孃家找哥哥尋求安慰。
聶樾面帶笑意地安撫着聶華容,“二哥知道你剛成婚沒多久,景王就率兵去平定金國對你來說着實有些委屈。就連大哥也隨徵出戰了,整個聶家只剩下了咱們兩人。二哥哥就算委屈了誰也不會虧待了你,只要你喜歡的東西通通都可以買下來,賬單就寄到將軍府來。聶家的寶貝,絕對不能受到半點的委屈!”
聽到聶樾這話,聶華容面上這纔有了些許笑意,“二哥哥你對我最好了,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聶樾眉毛挑的老高,一點都不意外她有另外的事情,“你說。”
“二哥,我知道你手下能做事的人不少。能不能撥出幾個給妹妹,妹妹近來瞧着那蕭菀滿肚子的火氣,我想……”聶華容做了一個斬殺的動作。
聶樾眸光一暗,這個蕭菀他從聶宣的嘴裡聽到過這麼一兩次。以他多年來對聶宣的瞭解,聶宣對着這個蕭菀肯定是有了心思。
要是因爲聶華容的妒忌之心,就這麼把人殺了,只怕和聶宣也不好交代。
“我手上確實有不少的人,但是楚穆的身邊也有不少。要是這件事敗露了,我至多不再和楚穆來往,只是你身爲他的正妃,決計不會有好日子過。”聶樾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道。
聶華容似乎也意識到了聶樾說的不是假話,但是以對蕭菀的恨,她實在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她試着用商量的語氣對聶宣道:“哥哥,只要蕭菀暴死在荒郊野嶺,隨便安插個罪名,楚穆應該是不會追究的……”
看來他不說些重話是不能斷了聶華容的念想了,聶樾擺着臉道:“不行!”
“二哥哥……”聶華容擺着一張哭臉。
聶樾最受不得的就是她的撒嬌,只有無奈道:“蕭菀只不過是王府裡的側妃,根本威脅不到你的地位……”
話說到這裡,聶樾一頓。他隱約有些記起聶宣的信裡提到過隻字片語的蕭菀,他冷聲道:“蕭菀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
這次爲楚穆通風報信的就是景王的側王妃。
聶華容不懂,“爲什麼說蕭菀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
話說到這裡,聶樾已自覺自己多話,所以在面臨聶華容的盤問,堅決一句話都不肯講。
直至聶華容回王府之前,都沒從聶樾的嘴裡套出半句話來。
這之中肯定有鬼!
聶華容自知二哥哥要是不願說,就是有人撬開他的嘴他也不會多說
一句話,於是風風火火地回了王府,叫來了王管家打算好好地盤問一番。
王管家剛收到來自楚穆的飛鴿傳說,已知道側妃娘娘安全抵達了景王爺處,更是爲景王爺化解了一次危機。
“你給本王妃說說,蕭側妃究竟去了哪裡!”聶華容開門見山,指着王管家的鼻子發問。
王管家眼觀手手觀鼻,柴米不進地道:“側妃娘娘僅次於王妃您,她願意去哪裡,我們這些做僕人的不可能多加過問。”
“她一夜未歸,我怕她有辱王爺的名聲!”聶華容覺着王管家肯定有事瞞着她,“王爺外出征戰,本王妃就要替王爺好好地管管這個家!”
“王府上下被王妃娘娘照管得很好,想必王爺回來後會對您大多封賞。”王管家不緊不慢地道。
聶華容起身,對着王管家就是一巴掌,“行,你不跟我說是吧!以後本王妃就拿着你這個老東西出氣!識相的就告訴我真相!”
王管家被整得一絲不苟的長髮被聶華容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凌亂了幾根髮絲,但還是不影響他的態度。
“王妃娘娘,老奴不知您要什麼樣的真相。”王管家爲王府兢兢業業了多少年,早就練就了不溫不火的性子。
這一灘死水着實把聶華容氣得夠嗆,就在她又揚起一巴掌想打上去的時候,在所有奴僕的倒吸聲中,王管家鏗鏘有力地道:“王爺若是知道王妃娘娘在府中是此模樣,回來後必會不高興。”
這一聲生生地把聶華容的巴掌定在了原地。
這要是王管家和楚穆告她一狀,她因此受了冷落豈不是難堪。這不是向天下昭告她一個正妃還沒有王管家的地位高。
“你就算不告訴本王妃,本王妃也能用千萬種法子查出來!”聶華容扔下這麼一句狠話,邁着雍容的步子回了良辰閣。
王管家瞧着聶華容的背影暗歎一句,“沒想到王爺的兩位王妃進門,竟是如此的天壤之別。難怪側妃娘娘僅是一介亡國之女,能受到王爺異樣的對待。”
京中的鬧劇身處在臨縣的楚穆和蕭菀自然是不知道的。
蕭菀穿上一身堅硬鎧甲,坐在一匹寶馬之上,被晌午的日後曬得差點脫了一層皮。
精神恍惚之間,她的思緒漸漸迴歸到了早晨……
一夜被楚穆鉚着勁折騰的蕭菀就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當她醒來的時候,楚穆早已不在身邊。
蕭菀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
她看了眼裸露在外的肌膚,青紫一片。
真是禽獸!她暗歎一句。
那隻禽獸沒過多久就進了營帳,拿着一身盔甲走到牀邊,居高臨下地看她,“側妃娘娘的睡興倒是不錯。”
蕭菀睨他一眼後,閉上雙眼不想與他多說。渾身就像被碾壓過似的疼痛,她所有的精力不都是被眼前的禽獸給壓榨光了。
“別睡。”楚穆見她還有要繼續睡下去的意思,稍稍彎身拍了拍她的側臉。
她疑惑地看他。
“還有半個時辰全軍就會繼續前進。”楚穆解釋。
蕭菀仍舊不解,“我這一夜被你折騰得幾乎沒睡,這頂帳篷就留在這讓我再繼續補補眠都不成?
”
楚穆死死盯着她的眼,有種想掐死她的想法。
這女人是傻麼,單說這裡是只是一片荒地,大軍離開了之後她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再者,她居然能把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她可真是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的極限。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現在起身立馬回到王府。”話說到這,楚穆故意頓了頓想窺覷一下她的想法。
果然她的柳眉有稍許的擰緊。
“這第二嘛,就是你立馬起身收拾好自己,半個時辰後隨同大軍一起駐紮邊疆。但是你要做好準備,行軍打仗不比在王府裡享受,可能十天半月裡都沾不着葷腥,即便本王是將軍。”楚穆把話完全地說完了,其中厲害關係也一道分析了出來。
“你當真要帶我一起前去邊疆?”蕭菀實在想不到這個男人會帶着她一個女人去到那種地方。
楚穆勾脣一笑,“如果你再不起來的話,我很容易改變主意。”
蕭菀當然是願意跟他一起去邊疆的,如果回了王府,指不定聶華容都憋着什麼壞招兒在等着她呢。
跟着楚穆雖說苦了點兒,起碼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
要說楚穆這人也還好相處,只要順着他的毛,不摸他的逆鱗的話,他就不會輕易地翻臉。
“你背過身去!”在穿衣的時候,蕭菀到底是臉皮薄,對着他道。
就算這副身子已經被楚穆摸遍了,但是這男人要是再以一副賞玩的表情劃過她全身,她還真忍受不了。
楚穆這次並沒有和她嗆聲,許是行軍時間快到了,格外地配合。
於是乎,蕭菀穿上了楚穆拿來的盔甲,扮成了一般的小士兵混在人羣中。
一上午地坐在馬背之上,再加之昨夜的一夜風流,還有日頭的毒辣,她很快就有些體力不支,幾次險險要掉下馬背。
該死的!
在隊伍之中,楚穆一直有意無意地注意着她的動態,見她幾次要掉下馬去,一聲低咒後運起輕功來到了她的馬上。
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氣味頓時把蕭菀整個都包攏,在他的鐵臂裡,她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掉下去了。
“本王似乎有些後悔帶上你這個累贅了。”楚穆有意無意地在她耳邊呢喃。
這一句瞬間把蕭菀的倦意整個都趕走了,她忙道:“王爺,臣妾決計不會拖累軍隊的後腿。”
她第一次向他服軟,很意外地,他並不厭惡。
楚穆微眯着雙眸道:“你要知道,你穿上了這身盔甲,我就把你當成了我的將士,再也不是我的側妃。不論你路上突發什麼狀況,行軍的腳步都不會爲你停止。”
他的潛臺詞是,讓她主動地知難而退。
蕭菀卻執着地道:“王爺,既然我做了這個決定,就不會後悔!”
“很好。”
這一聲誇獎,是楚穆打心底裡說出來的。身爲一個女人,她太過倔強,這份倔強倒也不惹人嫌。
這天的行程之中,楚穆一直把蕭菀攏在自己的鐵臂之中,於是隊伍的前排兩人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在這風景線之中,絕對沒人注意一直從昨晚就一直有些不對勁的聶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