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嘗不可,邪王好魅人 158,真相令人髮指
“你回憶一下遣散之前,月府有什麼異樣沒有?”月碧落依然談談地問,內心卻越來越糊塗。
張媽是孃親的親信,竟然在她就要臨產的時候,借進了宮,這本身就十分不尋常。
這明顯是孃親特意把張媽給支走的,如果不是對張媽不信任,那就還有一個原因。
孃親想保護張媽。
“民婦覺得沒有任何異常,所以被遣散時很詫異,若一定要說個不尋常來,那就是當年夫人生小姐的時候身子弱,提前修養了好些天,生下小姐之後,母女都很虛弱,就連小姐您當年也是神醫東霓費盡心思才撈過來的一條命。”
“當時府裡的下人都說小姐大命不死必有後福,沒想到這話真應驗了。”
這婆子有些欣慰,月府雖然滿門抄斬,可至少還有一個後人活着。
她們這些做過下人的,看在主僕的情義上,自然也希望月府小姐能有好運。
“後福?”月碧落半眯着眼喃喃地道,她這算後福嗎?
滿門的仇要報,到現在身世都不明。
原來東霓在二十年前就對自己有恩了?那東霓會不會知道當年發生了何事?
如果東霓知道,那夏流仁會不會知道呢?
夏流仁從一開始就那麼主動的接近自己,會不會與這件事有關呢?
想到這,月碧落心裡被堵得不舒服。
“以你的話,我娘休養的那些天,沒人進過主廂房?”
月碧落眼眸裡眸光閃爍,覺得有什麼正在呼之欲出。
婆子微微一怔,認真地思索了一下,最後點頭:“如果民婦沒有記錯,那些日子來,夫人都是由神醫東霓照料的,老爺專門找了兩個奴婢日夜守護着夫人,主廂房倒是有人進出,但夫人沒有出來過。”
也就是這些天,主廂房發生了什麼事,一些下人是不知道的。
把張媽給支走,還特意找了兩個奴婢照顧孃親,這些都是爲了什麼?
絕不是因爲她出生和東方蒼瓊一天,所以要改她的生辰八字。
這些動作,明顯是早有預謀的。
臨產前就已經準備好開始調養了,他們不可能還在臨產前就知道自己的出生會與東方蒼瓊同一天。
有什麼理由需要爹孃這麼做呢?
而東方蒼瓊爲何又會要對自己趕盡殺絕呢?
她怎麼想,都覺得這兩件事是有關聯的。
月碧落緊緊地睇着這婆子:“你再想想,還有何蛛絲馬跡,不要放過任何一點稍微不尋常。”
婆子眼神閃爍,似乎有點欲言又止。
“有什麼儘管說,恕你無罪。”月碧落微眯着眼,冷冽地道。
婆子嚇得微略哆嗦,趕緊道:“有一件事,是當年民婦不小心撞見的,但是從未對人道過,現在見着小姐,也不知該不該說。。。”
“直說。”月碧落要的就是真話。
“夫人修養好了之後,有一天民婦去帳房打掃,經過花園時不小心聽到有人哭泣,尋了過去,才發現是夫人,老爺也在,他正安慰着夫人,說什麼他知道她辛苦了,少了個兒子咱們多了個女兒,我們安心把女兒養大。。。當時民婦就覺得很奇怪,尋思着難道夫人生的是雙生子,有個少爺不小心難產死了?”
“夫人收起了眼淚,兩人再沒提過這事,民婦就匆匆走了,隔幾日民婦聽夫人與她貼身的婢女打趣,原本以爲自己肚裡是個兒子,結果發現是個女兒,當時很傷心,多虧老爺不斷安慰,民婦就想,原來是這樣,以後就再也沒懷疑過了。”
“過了沒幾天,民婦就被遣散了。”
月碧落眉頭緊擰,消化着她爹孃的對話,少了兒子多了女兒?
這話是何意?
兒子。。。兒子。。。哪來的兒子?
就算真是生的雙生子,死了一個兒子,又有何好隱瞞的。
少了兒子,那就代表當年爹孃真生了個兒子,只是後來得而復失了。
多了個女兒,也就是這個女兒並非是正常生產的。
月碧落的心裡沒來由地感覺到惶恐,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難道她遇到史上最狗血的遭遇?
她感覺自己的背脊都在發涼。
就在月碧落深陷惶恐之時,一道人影欣喜如春風拂面躥了進來,只一個眨間的功夫就爬上了榻,將她抱在懷裡。
“落兒。。。”夏流仁滿臉笑意地看着月碧落,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時,猛然一驚:“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夏流仁趕緊伸出修長手指撫了撫她的額頭,心裡咯噔的害怕起來,落兒難道知道了?
他用溫暖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聲音輕柔地安慰:“落兒,是不是問到了什麼?”
月碧落水眸裡帶着涼意,對婆子揮了揮手:“沒你事了,你下去吧,白黛給她些銀兩。”
那婆子趕緊彎腰道謝,欣喜地退出去了。
待婆子走後,月碧落將頭靠在夏流仁的胸膛,幽幽地問:“夏流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沒有告訴我?”
夏流仁眼神一滯,一抹惶恐在眸裡一閃而逝,他冷然道:“落兒,當今伺候月夫人的兩個奴婢,被人殺了。?”
月碧落擡起頭來,淡淡地看着他:“你想告訴我的就只有這些?”
“天地府能找到的當年月府的下人,有半數在被遣散出府後意外死亡,尤其是主廂房的。我覺得這事與你的身世一定有關。”
夏流仁在內心嘆了口氣,落兒若知道因爲自己,而害了那麼多人,會傷心的吧。
“所以你的結論是?”月碧落目光如矩直勾勾地看着夏流仁,不想錯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夏流仁擡手揉了揉她的頭,湊在她的耳邊低聲道:“落兒就是東方蒼瓊。”
月碧落目光一滯,小手滲出冷汗。
腦子如被雷擊中,臉色更加蒼白,目瞪口呆地看着夏流仁。
夏流仁緊緊地握着她的小手輕聲安撫道:“這只是猜測,還要再探試才能確定。”
月碧落搖頭再搖頭,“不。。。不會的,如果是這樣,東方蒼瓊怎麼能對月府下那麼重的手,不可能。。。”
夏流仁眼底泛起寒光,冷冷地道:“人,爲了達到目的,是沒有什麼做不出來了。越是如此,越會下手。”
月碧落又何嘗不知道呢,她只是不想相信,她遇到的竟然是這種狗血而令人髮指的事情。
爲了名和利,多少人*不如。
如果這一切的猜測是真的,那她爹和娘又是爲了什麼呢?
不對,不是她爹孃,是她的養父母。。。
可笑啊可笑,她剛剛接受了自己前世的身份,剛把月樓春夫婦當成親爹孃,剛想爲他們報血海深仇,竟然被告知,她可能不是他們親生女兒。
月碧落從夏流仁的懷裡掙脫開來,意味不明地居高臨下看着他:“你何時知道的?”
夏流仁站了起來,就怕她鑽進死衚衕,霸道地摟住她腰,肯定地說:“落兒,相信我,我也剛知道不久,從上次知道東方蒼瓊要殺你開始,我就暗地調查了,直到這次你從蕭引鳳這裡拿到生辰八字,我纔有了點確定。”
月碧落眼裡的冷意明顯緩和了,她多怕夏流仁從一開始便知道,知道她是太后的女兒,所以才接近自己,多怕他對她的柔情蜜意之後是人性的黑暗。
“爲何一直不告訴我,把我當傻子嗎?”
月碧落說這話的時候,同時也在反思自己,自己第一女警司,破案如神,結果輪到自己身上了,竟然還不如夏流仁敏銳。
雖然一直覺得有蹺蹊,但從來沒想過要去調查。
她心裡現在是五味雜陳,不知該用什麼來形容,就感覺吞了一大把的黃蓮在嘴裡,吐出來不是,吞下去更苦。
她二十歲的成人禮,上天送給她的是這麼大一份奇特的禮物。
“落兒,不管怎麼樣,你有我呢。”夏流仁嘴脣微勾地笑着,朝她眨眼。
他的手握着她的柔荑,傳過來安穩她雜亂心情的力量。
月碧落不斷地搖着小腦袋,太詭異了太詭異了。
她的人生能不能不要這麼詭異得莫名其妙。
先有個狗血自虐的前世,再重生到現代,然後又回到前世來複仇,結果復仇的路上還發生這般讓人風中凌亂的事情。
這戲劇中的狗血因子全被她一個人佔盡了?
擦,如果是這樣,她上一世不是死得更加不可理喻!
“夏流仁,我今天生辰呢,我現在心情不好,快送點東西來討好我。”月碧落矯情地往夏流仁的懷裡一倒。
她現在真是神煩,遇到這種事兒,心情實在好不起來。
她思起小時候,每年東方蒼瓊的壽辰,父親都會帶着孃親到宮裡呆到很晚纔會回來,沒有一年例外,哪怕那一天颳風下雨,電閃雷鳴。
也正是有一年的雷雨天,父母進了宮,夜晚她一個人睡,窗戶被風颳開,雷打進了窗前,她嚇怕了,所以從那之後就害怕雷雨天。
那時東方蒼瓊還不是皇上,還只是皇子。
當時她以爲父親是在爲自己進宮做妃子在做準備,也曾埋怨過他,動這種政權的心思。
現在想來,原來他們只是思念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