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是在打蟑螂而已。”屋裡的胭脂雪很快收了暢快淋漓的情緒,忍着被踹的胸口的疼痛,輕咳了兩聲,“熱水準備好了麼,我要洗漱。”
看到身上衣襟裡敞露出的銀白色軟甲,冷笑着抿了抿脣。
幸好前日閒逛王府兵器庫時發現了這件寶貝,不然今天非得又要遭受了這個混蛋鬼面男人的羞辱。
這可是江湖上,被成爲暗器第一的機巧老人所制,莫說這錢根細如牛毛的銀針上都淬了劇毒極其難解,單是這難以拔除還會隨血遊走的銀針,就夠這混蛋喝一壺的了。
唔,看來她會很長一段時間,眼不見爲淨了魍。
嗯?等等,她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問清楚了?
艱難的翻牆出了別院的燕楚,險些軟倒在了別院後的牆根下,幸而,一直跟隨的花想容及時出現攙扶住了他。
“燕王,您這又是怎麼了?”花想容十分不解,也十分無語的看向自家王爺那光溜溜的身板檎。
想想每回王爺都是殺氣騰騰的去,卻每回都是灰溜溜的回,真是讓他快好奇死了,胭脂雪那樣一個比王爺武功手段差上千裡萬里的女人,怎麼就能讓王爺一而再的吃了這樣的虧?
可惜啊,燕王太過雞賊,每次都兇巴巴的把他攆走了再辦事兒……
“你給我閉嘴!”燕楚簡直氣結,什麼叫又?沒好氣的扒.起了花想容的衣服,“把你衣服趕緊脫.下來。”
花想容嚇呆,然後雙手抱胸往後跳出好幾步,驚恐的看着燕楚,“不是吧,我的王,你就因爲被你的王妃打擊的狠了,也沒必要立刻換這麼重的口味吧?”
對女人絕望,就開始對男人產生希望,靠,這絕對是萬萬不行滴!
想他如此花容月貌,肯定第一個就得深受其害啊!!
“花想容,你到底在胡說鬼東西?”差點沒了攙扶就要摔倒到地上的燕楚趕緊隻手扶住了牆壁,惡狠狠的瞪着跳離自己一丈開外的花想容,嫌惡的掃了一眼他身上跟花蝴蝶似的衣服,“你以爲本王是稀罕你的衣服?!”
“哦,原來您是要我身上的衣服啊,怎麼不早說呢。”花想容一聽只是要自己的衣服,頓時便鬆了一口氣,於是立即剝起了自己的衣服,可剝了一半,又立覺不對的望向燕楚,“誒不是吧,我的王,您這態度未免也太……。”
“少囉嗦!快點!!”四下張望一番,燕楚幾乎暴喝出聲,雖然他戴了面具,可萬一被別人看見了,他的臉還不是照樣丟盡了?他真是想一腳踹死花想容這個只會招蜂引蝶的屬下。
“好好好,我脫,我脫還不行麼?您別生氣嘛,這麼大動肝火的何必呢?我看您還傷的不輕呢。”花想容邊唧唧歪歪,邊無奈的把自己的外袍脫下。
沒想到,一行正從後院長廊前來拜訪胭脂雪的姨娘和庶女,還帶的一幫子丫鬟婆子,卻把兩人偷偷摸摸的一幕落入了眼簾。
這庶女小姐們還有小丫頭們哪裡見過裸.男,這見了的第一反應,那自當是放聲大叫。
而那些見過無數世面的婆子們,第一反應卻是有的嘖嘖稱奇男.風現在竟然如此盛行,有的則吐痰鄙夷大罵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大白天的就幹如此見不得人的勾.當……
倒是姨娘們相當的鎮定,反應過來後,便一邊捂住自家女兒的眼睛,一邊支使婆子拿了傢伙什,“老東西們,你們還愣着作甚麼,還把快把這骯髒的東西打出去!”
男.風盛不盛行不關她們的事,她們最在意的,就是她們女兒的清白,這未出閣的閨女看到了裸.男這種事,要是傳揚出去,那這些閨女還要不要嫁人了?
婆子們被罵的清醒了過來,知道這事情的輕重,便連忙操起掃帚棍棒石頭之類的,一個個紛紛跳出了長廊,直奔後院外牆牆角下的燕楚和花想容。
燕楚和花想容在小姐丫頭們的尖叫聲中就已經被嚇了一跳,再看到婆子們拿起棍棒石頭氣勢洶洶的過來時,才徹底的反應過來。
“你這混蛋還看什麼看,還不快帶我走!”驚怒窘迫等多重情緒交加下,燕楚連自稱都急切的改成了我,急忙拽住了花想容的胳膊。
想他堂堂一國親王,戰場上的梟雄神將,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
“啊?哦,哦,走,咱馬上就走。”花想容想笑又想哭的附和着,連忙摟住了燕楚的窄腰,使了輕功,踏上牆頭樹枝,在婆子丫鬟姨娘們極度複雜的目光中,終於翻牆飛離了太傅府。
不知情的胭脂雪,此刻正在屋子裡攬鏡上妝,看着鏡子裡自己紅脣被咬破的難看,不禁懊惱的蹙了眉,“大清早的,外面到底在鬧什麼?”
“回王妃,八成要不是昨晚那些來巴結您,卻被奴婢和阿珠趕走的奴才管事不甘心的又來了,要麼就是,昨天沒有討好到您,今天特意來討好您的姨娘小姐們。”流蘇奇怪的看了一眼胭脂雪破爛的紅脣,微笑着回話,手上半點也不耽擱的給胭脂雪挽髻。
胭脂雪挑了挑眉,拿起流蘇特意帶來的梳妝盒裡的一張顏色較豔的脣紙,放到脣間多抿了幾下,“你雖說的在理,可你真的以爲,她們只是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得見脣上的傷口被濃厚紅豔的胭脂遮掩的還算可以,這才滿意的將脣紙放回梳妝盒,順手挑起了盒子裡的首飾。
流蘇一愣,“王妃您的意思是?”
這時,門外果然傳來了阿珠忐忑不安的聲音,“小,小姐,那,那些姨娘和小姐們來了……。”
“你不用搭理她們,只管把主屋房門關好,好生照看着姨娘就是,別讓她們給驚擾了。”胭脂雪不以爲然挑了一支金燦燦的金步搖,擡手插到了流蘇剛給挽好的髮髻上。
“這……。”阿珠有些猶豫,那些姨娘和小姐縱然不比夫人,但到底都是些比較受寵的,她若是將她們拒之門外,會不會反倒給姨娘拉了仇恨?
“還不快去,愣着做什麼,你難道想七姨娘這般了,還要再看其它姨娘的臉色,受盡嘲笑?”流蘇睇了一眼門口前還站着的阿珠一眼。
阿珠最怕的就是這個,當下二話不說,連忙聽話的跑去了七姨娘的屋子,趕緊把屋子的門關了上,像是有猛獸在追似的。
“這丫頭還真是青嫩,半點也激不得。”慢條斯理的戴上一對羊脂白玉鐲子在腕上,胭脂雪目不斜視的淡笑道。
“可貴在忠心,倒也機靈。”流蘇微笑。
“如此最好。”胭脂雪不置可否的點頭,欣賞着腕上鐲子的熠熠華光。
流蘇和阿珠已經一天一.夜多了,若阿珠有什麼異動,流蘇必然知道,可流蘇這般說,便就是意指阿珠沒有其它動向,一心只撲在了七姨娘的身上。
彼時,到了鶯玲閣外的一干姨娘和小姐們,都以扇掩着鼻子,一臉嫌棄的四處張望,邊不得不自個兒走向鶯玲閣的客堂,邊紛紛議論。
“阿珠這丫頭還真是膽子大了,瞧見我們來了,竟然還閉門不見了呢。”最受寵的六姨娘,年輕貌美的臉上佈滿了不悅之色。
“這就是五妹你不懂了,”保養得當,風姿綽約的四姨娘嗔了六姨娘一眼,掩嘴輕笑,“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
“咳,王妃來了。”一直淡漠旁觀的三姨娘掩嘴輕咳了一聲。
六姨娘與四姨娘趕緊收了話頭和譏誚的笑容,目光望向了正從客房出來,信步走向客堂的胭脂雪,得見胭脂雪今日比起昨日的穿金戴銀還要奢華美豔至極的妝扮,既羨慕又嫉妒極了。
倒是三姨娘仍舊那副老神在在,沒有什麼表情的樣子,帶着自己身後乖巧靦腆的三庶女,朝胭脂雪施禮福身,“見過燕王妃。”
四姨娘與六姨娘見狀,立刻收了視線,分別帶着自己身邊的五庶女和雙胞胎八庶女及九庶女朝胭脂雪垂首施禮,“見過王妃,王妃金安。”
這是個只講位分高低不講輩分大小的世界,胭脂雪比她們的位分高了不止十倍百倍,自然受禮受的理所當然。
“姨娘和姐妹們都客氣了,倒是雪兒失禮了,回來事情諸多,沒來及給諸位姨娘和姐妹見禮。”胭脂雪福身給她們回了一禮。
幾人聞言,面色都各有不同,一時竟無言以對。
她燕王妃自然一回來就諸事纏身,一會兒與老爺促膝長談,一會兒又與刁蠻難纏的六小姐不打不相識,還厲害的把最識大體的二小姐也給捲了進去,哪裡有空來搭理她們這些個小人物?
還是六姨娘腦子轉得快,嘴也甜,“王妃貴人多事,我們哪敢怪罪,倒是王妃如此客氣,都不知讓我們如何是好了。”
一品王妃回門,只有父親的小妾給王妃參拜的份,哪有王妃親自登門去拜訪父親的小妾的?
四姨娘與三姨娘紛紛笑着附和。
“流蘇,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給各位姨娘小姐們沏茶。”胭脂雪斥責的瞥了一眼流蘇。
“是奴婢的不是,奴婢這就去。”流蘇佯裝惶恐的退了下去。
“記着,就用剛剛你給本王妃說的,昨兒個晚上,玉漱堂送來的七彩琉璃杯給各位姨娘姐妹用來品茶。”胭脂雪雲淡風輕的朝着疾步離開的流蘇追加了一句。
流蘇回身福了福,應了聲是便退出了客堂。
“今兒個那還真是託了王妃的福了,想這七彩琉璃杯可是波斯國進貢給皇帝陛下的貢品呢,”六姨娘眉飛色舞的笑道:“後來陛下賞給了老爺,就一直被老爺吩咐玉漱堂的管事束之高閣給珍藏了起來,任是誰求都未賞賜,連夫人都是不肯的。”
“妹妹這麼一說,我倒也是想起來了,老爺確實藏了這麼一套琉璃杯,我們連看一眼都未曾,要不是夫人那次鬧將的厲害,我們還真是不知道玉漱堂還有這樣的好東西。”四姨娘掩嘴笑着接過話茬。
“哦?竟有這樣的事?”走到了主位上唯一完好的一把椅子前,施施然坐下的胭脂雪挑眉,紅脣微翹,“這麼說來,父親大人還真是厚愛我了。”
說來說去,不過都是在阿諛奉承自己,這些女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吶……
“那是自然,怕是連最受寵的二小姐六小姐,都要望塵莫及了呢。”無視客堂客椅的破敗,六姨娘笑的如沐春風攜着自己的一雙庶女坐下,就好像備受寵愛的就是她自己一樣。
“她們怎麼能跟王妃比。”四姨娘眼神嫌棄的掃了一眼客椅,但還是拉着自己的五庶女坐了下,嘴上不快的絲毫不遺餘力的放起了馬後炮。
獨獨三姨娘和自己三庶女都是安安靜靜隨意找了個破爛的椅子坐了下去。
“姨娘這話就說的過了。”胭脂雪含笑瞥了一眼正從外頭端着七色茶盞走了進來的流蘇,繼而垂眸看向了自己指間把玩的腰間雙魚玉佩,“她們可都是嫡出的千金小姐,母親還是皇后的胞妹,金貴非常人可比,而本王妃,不過一個低賤的庶出,母親的身份也不高貴。”
聽到這話,三位姨娘和四位小姐都相繼失色,着實是戳到了每個人共同的痛點,讓每個人都說不出了話。
這時,端着茶盞走了進來的流蘇,開始笑着爲每個人布茶,紅木雕花托盤上的七色琉璃茶盞都紛紛曜着絢爛的華彩。
這裡剛好七個客人,自然不多不少的人手一杯了。
琉璃杯剛一入手,七人的視線均已被奪。
“哎呀,不愧是波斯的貢品,瞧瞧這做工,真不是一般的精巧呢,這杯上篆刻的牡丹花,跟活過來了似的。”六姨娘嘖嘖稱奇的打量着手裡的碧綠牡丹圖的琉璃杯。
四姨娘鄙夷的瞥了一眼六姨娘,但仍笑着附和六姨娘的話,“瞧瞧,我這手裡的紅蓮琉璃杯,這色澤,嘖,可真是細膩難見呢。”
兩人起了這話頭,自然而然的便將剛纔那令每個人都極不舒服的話題扯了開。
而庶女們,都還是年紀尚小的女孩子,手裡得了這樣賞心悅目的物件,自然愛不釋手的把玩起來,哪裡還記得剛纔的不愉快。
彼時,氣氛再次熱絡了起來。
哐噹一聲,突然一聲敲金碎玉般的某物落地破裂聲,卻再一次打破了好不容易調起的好氛圍。
“你這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一直都安安靜靜的三姨娘突然猛地站了起來,一個巴掌就落到了自己乖巧的三庶女臉上,“連個茶杯都拿不穩,你還有什麼用?”
三庶女胭脂薰當即那一巴掌扇的輕易摔下了只有三隻腿的椅子,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被打的臉,發出隱忍的嗚咽聲。
旁觀的四姨娘和六姨娘,都紛紛露出了指責和幸災樂禍的表情。
“哎呀三姐姐,這可是皇帝陛下賞賜的貢品,如此打碎了,那可是犯了大不敬的罪,是要殺頭的。”四姨娘不失時機的冷嘲熱諷。
“薰兒今天莫不是哪裡不舒服?平日素來最是端莊穩重,怎會如此失了大體?”六姨娘臉上掛着擔憂的看向跌坐在地的三庶女胭脂薰,眼底卻並無一絲憐憫。
四姨娘說的直接利害,六姨娘卻是說的綿裡藏針,是個明白人都能聽出來,六姨娘明顯是在有意挑撥這場干戈愈演愈烈。
三庶女胭脂薰聽到後果如此嚴重,險些嚇得昏死過去,瘦弱的身子不停的在顫抖,碩大的眼淚顆顆落在地上,敲出吧噠吧噠的聲音。
三姨娘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才事先忍痛打了自己的女兒,原本還想唱出苦肉計來向胭脂雪求情,現在卻被四姨娘和六姨娘如此一挑撥,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只能面色煞白的轉身面向胭脂雪,雙膝撲通跪了地,詞窮的懇求,“賤妾不求別的,只求王妃,能留小女一條小命……。”
“姨娘這是說的哪裡話?”輕呷了一口手裡普通白瓷杯中的熱茶,胭脂雪視線輕描淡寫的掃了四姨娘與六姨娘一眼,隨之大方的展顏一笑,“不就是一個杯子麼,碎了便是碎了,總會有碎的一天的,難不成碎一隻,便要取人一命?倘若如此血腥,這套七彩琉璃杯,誰還敢用?”
一席話,說的四姨娘六姨娘以及其它的庶女,紛紛都誠惶誠恐的看向了自己手裡的茶杯,甚至手都開始緊了又緊茶杯,生怕不小心也把被子給摔碎了,繼而丟了自己的小命。
“可,可是王妃,這畢竟是貢品啊。”四姨娘趕緊把自己手裡的和五庶女手裡的琉璃杯放在了桌案上,嘴上有些不依不饒。
“我倒是覺着王妃所言極是,就算是貢品,那也不過一副茶杯罷了,若真爲死物要了一條性命,着實血腥的很,何況,我們家薰兒也不是故意粹的不是。”六姨娘也將手中琉璃杯視若燙手山芋,但卻是不緊不慢不是儀態的隨之放回了桌案上,並且示意的看了自己身側的一雙女兒一眼。
八和九庶女估計都是隨了自己的母親,不用過多的提醒,也隨自己母親六姨娘般,儀態大方端莊的將杯中茶水飲盡,才把杯子放回了桌案上。
三姨娘沒有理會四姨娘和六姨娘的雙簧戲碼,不卑不亢始終保持着懇切目光的視線從始至終都在胭脂雪的身上,也不再做過多的辯駁和求饒。
打從進門,胭脂雪就有意無意的留意過這個看似與世無爭的三姨娘,現下見三姨娘到了這個地步,竟沒有任何的搶白求情,也沒有什麼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倒是自有一番風骨的樣子,心中不禁起了一絲欣賞,便笑着斜睨了一眼旁側的流蘇,“還不快將三姨娘扶起來,好歹也是本王妃的長輩,如此大的禮,本王妃如何承受得起。”
流蘇應了一聲,遂去將跪地的三姨娘攙了起來。
即便胭脂雪沒有再說什麼,可她這一番舉動,無疑是已經將這件事裁決定了,自是再不追究三庶女胭脂薰的意思。
四姨娘與六姨娘見如此弄垮三姨娘的時機就要錯過,哪肯輕易的放過,欲要再開口把這出雙簧唱到底。
“幾位姨娘與姐妹們特意來此見禮本王妃也有些時辰了,”胭脂雪卻有些不耐的打斷了兩人,哐噹一聲,放下了手裡的白瓷茶杯,看着諸人因自己這個小舉動而露出了忐忑不安,這才牽脣一笑道:“本王妃也無什麼好東西,就讓流蘇帶各位姐妹去屋子裡的首飾盒子裡挑上幾件稱心的首飾,就當是本王妃的回禮了。”
聽言,四姨娘和六姨娘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趕緊拉着自己已經雀躍歡喜的女兒們謝恩,“還不快謝謝燕王妃。”
庶女們都對胭脂雪福身施禮,“多謝王妃賞賜。”
“姐妹們別嫌棄就好。”胭脂雪笑着擺了擺手,示意的看了流蘇一眼,“帶小姐們去吧,對了,可別忘了給三小姐換件衣裳,茶水都溼了一身,這樣走出去讓那些奴才見了,可要怎麼好。”
“多謝王妃體恤。”三姨娘感激的拉着三庶女忙給胭脂雪鞠了一躬。
“小姐們,請隨奴婢來。”流蘇對庶女們做了請的手勢。
庶女們含笑有禮的魚貫出了客堂。
看着四個庶女娉婷離開的背影,胭脂雪暗自垂眸淺笑,這三個姨娘絕對輕視不得……
若無點個中本事,怎能將女兒都留在了自己身邊養着,還平安的養到了這麼大?
而這些庶女,本該見着自己這個多日不見的姐妹,是不會這麼生疏有禮的,看來,姨娘們要不是教育有方,要不就是,受到了什麼人的提點,告戒了她們,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可隨意親近,甚至必須要防備的四庶女了……
過了這件摔碎了七彩琉璃杯事後,堂內的幾人便有些索然無味的東拉西扯了一番家常,待到幾個庶女歡喜的各拿了一件自己看上的首飾回來後,便都謝過了胭脂雪,而後就隨着自己的姨娘一道各自回去了。
---題外話---謝謝昨天各位的鮮花鑽石紅包哈,人有點多,就不一一提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