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酒壺又狠又準的砸在了德福公公的額頭上,登時砸的鮮血淋漓,可憐德福公公一把老骨頭,身子晃了兩晃後,差點就要直接完全癱在了地上,好在是跪着的姿態,強自隱忍勉強還能支撐在地上,“是,奴才這就滾,這就滾……。”
不顧汩汩冒血的頭,誠惶誠恐且語氣發虛的磕頭告罪完,德福公公便果真用滾的姿勢離開了大殿,只是由於人過於肥胖圓滾的關係,滾出去的時候,簡直就像一個大肉球一樣。
燕陌見狀,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勾起了嘴角,寬袖一甩,又施施然斜躺在了榻上,一手支着頭,一手攤開手心在眼前,慢慢虛握成拳,深邃的黑眸中,漾起濃烈的情緒逼。
那是對權勢的貪婪,對皇權的掌控,對人命生死操縱的強烈y望—紱—
“皇兄,你要找的東西,會是朕要找的麼……。”看着已經握成了拳頭的手,燕陌的神情又開始幾度變幻,從希望到渴望,從渴望,變成強烈的佔有Y望。
冬季的夜,綿長而冰冷,有的纏綿悱惻,熱火朝天,有的卻一分一刻,如年如月。
翌日,日上三竿。
水玉是被一陣飢餓給餓醒的,飢腸轆轆,餓的簡直前胸貼後背。
按照往昔的習慣,她的眼睛還未完全的張開,可身子已經要起來的,可沒曾想這一次,身子卻沉重的令她無法動彈,稍稍一動,全身各處的酸楚,便蜂擁般的涌了上來,尤其……是腰的部位。
這痠痛一涌起,接踵而來的,便是一張張,昨晚瘋狂的畫面,令她在倒吸冷氣的同時,面頰不由緋紅起來,心裡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亦或是該怒。
這種事情,就像是偷腥的貓,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無數次——
而這種事,偏又不能說是一廂情願。
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再怎麼不肯承認,可昨夜的瘋狂事實擺在面前,還有最誠實的身體反應,都令她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場**之中,她確實獲得了滿足與愉悅,不可否認。
念及此,水玉嘴角牽動了一下,像笑卻好像又不是,緩緩張開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向了正與自己共枕,不過咫尺距離間的玉容。
玉容的主人還在沉睡,大概是正在做什麼美夢,即便是睡着的,嘴角都帶着一抹笑,笑容非常的恬靜而美好。
曾幾何時,本來以爲再也不可能相遇,再也不可能相對的臉,現在卻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回到了自己的眼前,所有的過眼雲煙,都彷彿還在昨天。
水玉眼神漸變的複雜起來,有憎恨,有癡戀,有懷念,有傷感,有喜悅,也有迷茫……愛恨交纏,喜怒交加。
就像一時翻倒了五味瓶,有無數個滋味,偏偏,卻又嘗不出其中的真正滋味。
昨晚胭脂雨的下場,她看的一清二楚,忽然她有種衝動,她很想現在就抓着他的衣領,捧着他的臉,逼問他——胭脂雨所受的懲罰,是因爲什麼?
是不是……因爲她?
以前,她對小女子們之間的爭風吃醋,感到非常的不屑與輕視,覺得這就像是一個無聊幼稚的把戲,偏偏還有無數女人深陷其中,玩的不亦樂乎,你死我活。
可她卻不得不承認,當昨晚看到胭脂雨那副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時,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和瘋狂的痛快淋漓!
這一次回來,她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爲了取胭脂雨性命而來,畢竟當年若不是胭脂雨,她和眼前這個男人,最後根本不會走到分崩離析的地步,而她和兩個孩子,也不會差點就死在了汪洋大江之中。
那份痛,至今記憶猶新,刻骨銘心,夢靨糾纏,如何都不可能忘。
她說了,她雖不至於睚眥必報,但,誰若敢觸碰她的底線,那就必須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胭脂雨偏偏,犯了她心中,最大的忌諱。
而這個忌諱,於昨晚看到那般的胭脂雨時,她才豁然明白,她原來……也不過只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
想着想着,手不自覺的就想撫上近在咫尺的那張玉容,失而復得的人或物,總是令人那樣的眷戀,不見則已,一旦見了,萬般情潮奔涌而出,而時間的過長,被醞釀發酵最久的東西,便只有一種——思念。
是啊,到現在,她已經無法否認,在這四年期間裡,無論愛也好,
恨也罷,怨也好,怒也罷,就算刻意而努力的去遺忘了,卻終究有一種名叫思念的東西,從來都抹殺不掉……
“口水都快滴出來了。”一直閉着眼睛,彷彿仍自沉睡的燕楚,忽然沒頭沒腦的冒出這樣一句,旋即,雙眼猛地睜開,晶亮晶亮的,正對望着對面的人兒。
水玉是真的被嚇了一跳,原還以爲他還在睡着的,沒想到突然睜眼醒了過來,並說了那樣的話,用那樣彷彿能洞穿她的視線對望着她,令她彷彿就像一隻剛偷吃完小魚的貓兒,被他抓了個正着,無處藏身。
她立時心亂如麻,那伸出去的,快要觸碰到他臉頰的手,一時的僵硬過後,便想也沒想,就要縮回去,身子也跟着往後瑟縮。
不想,燕楚卻十分的眼疾手快,在她剛準備動的時候,他彷彿就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樣,捷足先登一步,先將她想縮回去的那隻小手扣住了手腕,而被子裡,還與她雙腿纏繞在一起的雙腿,又不失時機的繞緊了幾分,扣在她腰間的另一隻大手,也猛地將她想往後退縮的身子,反而用力的更往她的胸膛方向勒了過來。
水玉登時無處可逃,無論怎麼用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尤其感覺着他那雙腿如此剛勁有力的纏繞,令她驀地再度怒火中燒,“你……放開!”
本來要脫口而出的罵詞,在腦海裡突然想起昨晚的瘋狂畫面時,臉熱心悸間,戛然而止。
既知道這個無恥的男人是個越罵越會喪心病狂的混蛋,她當然不會再一錯再錯……
燕楚非但不放,還愈發用力了幾分,扣住她手腕的手,反倒把她整隻小手強拉硬拽到了自己臉前,然後臉一低,脣便吻在了她冰涼的指尖上,而扣住她腰身的大手也同樣加重了些許力道,讓她愈發的與自己身體緊密相貼。
只是……這本來不着寸縷的身子剛一接觸,那濃烈的情愫,便立刻被挑動了起來。
原本水玉還覺得沒有什麼,親手指就親吧,等他親完了,自己也可以趕緊讓他滾蛋了,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
清晰感覺到了牴觸在自己腿間的東西,她的臉再也經受不住,完全將羞紅暴露在了臉皮之上,惱羞成怒的奮力掙扎起來,“你這就會發.情的禽.獸,快放開我,放開——”
燕楚長眉一挑,邪笑在脣畔蔓延,“罵得好,真是罵的真相!”
言及此,他伸出滾燙的舌頭,在她指尖上一舔,極盡晴色,“現在禽.獸餓了,是該發發.情,飽餐一頓了——”
話音一落,他猛地一個翻身,又將她壓在了身下,緋脣又快又準的攫取住了她因驚呼而微張的紅脣,脣舌再度交纏共舞。
門外,已經候在外面多時的白茶和桃枝,看着在面前揹着一隻手,拄着柺杖走來走去的秦管家,覺得無比眼暈。
白茶對桃枝揮了揮手,“水又涼了,再去換盆熱的過來吧。”
桃枝點了點頭,在門外吹了半天冷風的小臉紅撲撲的,卻沒有半點怨言之色,相反,簡是笑容滿面,都要笑成了一朵太陽花兒,“誒,我這就去——”
秦管家瞥了一眼這兀自高興的丫頭,也忍不住笑了笑,不過一看到自己手裡邊兒的傳召聖旨,笑容也變成了苦笑。
白茶本不願多問,畢竟她只是個只能管內務的大丫鬟而已,但因爲杜嬤嬤與秦管家常來往的關係,導致她們幾個跟在杜嬤嬤身邊的丫鬟,常年都和秦管家打着交道,這久而久之,自然比旁的小丫鬟,更與秦管家親厚些。
此番,便是帶着閒話家常的口吻表情,像撒嬌的小孫女兒似地,一把挽住了秦管家的胳膊,把秦管家拉的稍稍遠離一些屋門,悄聲的好奇詢問,“管家伯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皇上不是不待見我們爺麼,怎的突然要召見我們爺進宮呢?”
秦管家瞪了一眼白茶,“多事兒的丫頭,不明白少說少知道,纔是福氣麼?”
白茶甜甜一笑,搖了搖老人家的胳膊,“噯喲管家伯伯,不管怎麼說,茶茶也是燕王府的一份子嘛,而事關王爺的安危,那就是事關燕王府的安危呀,這事關燕王府的安危,可不也事關茶茶的安危麼?茶茶能不生個心眼兒嗎?”
“你這死丫頭,說的冠冕堂皇的,還以爲真說是關心咱家王爺呢,原來還是關心着自己個兒。”秦管家哭笑不得的拿起柺棍在白茶的腿上輕拍了一下,“自私的鬼丫頭!”
白茶卻不以爲然,理直氣壯的嘻嘻一笑,“你們男兒是志在四方,可茶茶不過
一個弱質女流,一枚小小的婢女,每天只要能吃飽喝足,伺候好了主子,就已經是偌大的福分了,哪裡還敢肖像太多?那主子的事兒,哪裡是我們管得了的?”
不說還好,一聽白茶說這話,秦管家就有些來氣兒,“管不着主子,那你們這兩個死丫頭,昨兒個晚上還敢戲弄主子?要不是你們倆不聽話,不乖乖的去跟着玉姑娘,這後來的事兒還會有嗎,這聖旨今兒個還能落到咱燕王府的頭上嗎?”
雖不是真的完全的責備,但秦管家的話裡話外,還是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白茶是個腦子活絡的姑娘,聽秦管家這般說罷,眼珠轉了轉,便很快明白了過來,“您是說,昨個兒我們爺真的鬧大發了,皇上就是爲了這事兒,才召見我們爺的?”
“能不大嗎,整個京城都差點讓我們家王爺給翻過來了!”秦管家長長嘆了一口氣,臉上經久不見的笑容,早已消失的一乾二淨,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目光飄忽的望向了廊亭外,還在紛揚的鵝毛大雪,“如果真要是爲了這事兒,那倒簡單了……。”
同樣是在他老人家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孩子,現今那孩子雖高高坐於那把龍椅之上,變得愈發的深不可測,但他老人家至少是知道的,以那孩子的聰明悟性,當不會以如此淺薄的事件,來以爲是捉住了自家王爺的尾巴,不管其後的用心是何,都令他老人家倍感憂慮。
總覺得那孩子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想到這,秦管家飄忽的目光,憂心忡忡的,轉而落在了緊閉的門扉之上。
白茶不得秦管家話中其意,只是一想到昨晚後來的一系列串連事件,雖然未曾料到王爺居然會反應大成了那個樣子,但,自己確實有些脫不了關係,一時不再說話,開始檢討起自己昨晚的任性來。
等桃枝又把剛換上的一盆新熱水端上來時,秦管家趕緊收斂了一下言行舉止,又陡然恢復了那不苟言笑一本嚴肅正經的管家模樣,在白茶的攙扶下,拄着柺杖到了房門前,叩響了門扉,“王爺,聖旨到了,還請王爺起身接旨。”
一席話說的乾脆利落,直奔主題,半點不拖泥帶水。
屋裡人都聽了個分明,那原本還高漲***的氣氛,瞬間壓低了幾分。
水玉一愣,繼而擡眼望向了燕楚,話到嘴邊,卻又沒有問出口。
雖然她不說不問,但燕楚仍看的分明,這女人眼底所透露出的問詢和關切,於是他笑了笑,不以爲然的伸手撥了撥她鬢角汗溼的發,“沒事,許是我那好弟弟久久不曾見我這個長兄了,所以甚是想念,八成,就是下旨找我去敘敘舊的。”
水玉把頭一偏,別開眼去,輕哼一聲,“我纔不關心……。”
“口是心非,看爺怎麼罰你。”燕楚佯裝生氣的一虎臉色,嘴角卻揚起一抹極不協調的壞笑,一俯身,一輪新的**,再度來襲,脣舌又貪婪的在她香汗淋漓的身子上肆意遊走。
水玉低吟一聲,想要掙扎逃離,卻不過是垂死掙扎,只得本能的弓着身子,迎合於他。
之前都做不到的事兒,現在已經喪失了不少體力的她,就更是癡心妄想了——
屋外,秦管家等人不見有動靜傳來,秦管家是火燒眉毛似地擰緊了眉,其餘兩個丫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個個低着頭,紅着臉,兀自害臊着。
秦管家深吸一口氣,又把門面叩響,“王爺,聖旨到了,請王爺接旨!”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聽,白茶和桃枝彷彿覺得,秦管家剛纔說的接旨,怎麼那麼聽着像節制呢?
正在興頭上的燕楚,被秦管家這樣連番的嚷嚷,着實的掃興不少,尤其他也聽得分明,秦管家那什麼接旨,分明就是節制……
這是在警告他,還是在警醒他?
燕楚眯了眯眼睛,神智終於有些回籠了。
感覺上方的男人突然不動了,水玉這才緩緩的把緊閉的眼睛張開,恰時,就將男人一臉深思的表情看在了眼裡,她頓時眼波一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裡飛逝而過一抹狡黠,“王爺,不管如何,還是先去接旨吧,到底,不管皇上是否與王爺兄友弟恭,這身份上,王爺依然是臣,皇上依然是君,不是?”
用着慵懶下來嗓音,說着軟綿綿的話,一雙玉臂一伸,親暱的勾住了對方的長頸,端的一副親密關切的樣子。
燕楚得見她這幅突然態度大轉變的樣子,自
然不會傻到認爲她是真的‘知錯’,所以又開始柔順乖巧的關心起他來了,不過,他不能否認的是,即便假意關心,他依然覺得受用,雖然心頭有些微澀,可到底喜歡她這幅模樣。
“既然玉兒如此關切本王的安危,本王自當不會辜負。”說着,低頭在她額上一個輕吻,便雙手在她兩側一撐,起了身。
也不知道是因爲感覺到那東西突然抽離自己身子所帶來的莫名空虛感,還是因爲赧然來不及提防,將對方不着寸縷的身子看了個一清二楚,尤其還是那依然猙獰昂揚的醜陋東西……水玉登時雙頰滾燙,連渾身都泛起了一片緋色。
燕楚剛離開被窩,所以被子還未給她重新蓋回去,這不,準備給她蓋被子時,便將她全身上下都紅到底到底小模樣兒看了個分明,立時,小腹一陣火熱,口乾舌燥,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的身子,視線幾乎完全焦灼在了上頭。
這樣赤.裸灼燙的視線,水玉沒可能感受不到,只是本想忍住懊惱再勸說他趕緊離開的言詞,不想眼角的視線又是撇到了那個醜陋玩意兒,得見那玩意兒正劍拔弩張的對着自己,羞惱頓時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她氣的一咬牙,趕緊一把奪過還被燕楚拽在手裡的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的給裹了進去。
燕楚被惹得哈哈大笑,沒想到自家媳婦兒居然害羞成了這個樣子,瞧着自家媳婦兒把自己個兒裹成了蠶寶寶,眼底盡是溺愛涌現,更多的是不捨,“乖乖的,等我回來……。”
見滾動的蠶寶寶僵了一下,他俯下身,又壓低了嗓音,無限曖味的壞笑,“屆時,我們再大戰三百回合,何如?”
蠶寶寶一個哆嗦,然後趕緊把自己用被褥裹得愈發緊了,完全就是要把自己憋死在裡頭的架勢。
燕楚完全可以預見,此刻被子裡的自己媳婦兒是怎樣一幅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偏又忍着發作不得的樣子,頓時心情大好,一路都在哈哈大笑着,出了內室,大步走去了盥洗室,準備梳洗。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她能忍能裝到什麼時候!
待笑聲遠去,蠶蛹般的被褥裡,悶悶的發出了一聲抱怨,“死王八蛋……。”
沒等多大一會兒,幾乎快要被秦管家望眼欲穿的房門終於打開了,差一點,老人家本來還想拍門的手,差點就要打在了正從門裡邊兒出來的自家王爺臉上。
幸虧燕楚躲閃及時,才倖免於難。
秦管家訕訕的趕緊將手收回,沒有像平常那樣,來在意這種有損禮數的小事兒,而是直接把手裡的聖旨,給遞了過去,“王爺,您自己看看吧,本來小事兒被鬧成了這樣,您自己掂量着收場吧。”
不難聽出,秦管家的語氣裡,明顯有埋怨的成分。---題外話---大家應該都在心急什麼時候完結,最近我已經在結尾,按照字數的話,是在下個月初結文,具體哪號,還要等我這兩天寫完,現在我想說說,文的內容問題。是,本來上一次我說完結,並不是騙人的,是打算完結的,可是某些讀者總是說男女主角戲份不夠,我這才加了孩子的內容,加多了言情的戲份,以前我寫的是玄幻文,所以第一次寫這樣的內容,節奏感確實沒有把握好,並非刻意拉長內容。我在這裡解釋不是需要什麼諒解,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而看不看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不強求也不干涉,個人有個人的喜好,說的難聽點,不過是公平買賣。只說一句,有什麼問題和意見可以說,發言權誰都有,但請有點做人起碼的素質,相信看文的沒有一個不是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