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還對水玲落的美貌並不以爲然,她水玲瓏的一身本事,是其它女人都沒有的,都得不到的。
可直到現在,她才幡然醒悟,男人這種賤骨頭,永遠都不會看見你骨子裡的美好,他們都是膚淺的下半身動物,在意喜歡的,永遠只是這張表面的皮囊。
既然如此……
“我就用這張你會喜歡的皮囊,毀了你……。”低低的喃喃一聲,胭脂雪罌粟花瓣般的脣,扯出一抹極致的戾笑,幽藍的眸跳動着鬼火一樣的幽芒。
沒有聽見胭脂雪自語的話,也沒有看到胭脂雪露出這可怕一面的丫鬟婆子們,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令她們一臉的莫名其妙。
這般的忙忙碌碌下來,已經是用了大半夜的時間,恰好弄好時,就到了出閣的吉時。
很快,門庭外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還有喧譁的恭喜聲和嘈雜的腳步聲。
當朝的太傅,胭博淵,已經是扶持兩朝皇帝的顧命大臣,元老級別的人物,門生何其之多,何況他還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朝堂大半朝政大權在握,朝中之人沒有幾個敢和他作對。
那既然無法作對,自然就是討好奉承了。
所以,即便把自己的女兒嫁給燕王做祭品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可因爲是他胭博淵的女兒,即使只是一個卑微的庶女,依舊能夠門庭若市,百官恭慶。
不用看,胭脂雪就已經能猜到,現在的太傅府大門,估計已經要被這些阿諛奉承的百官們給踩塌了。
蓋上了紅蓋頭,在喜娘的攙扶下,胭脂雪一路順利的跨過了一道道門檻,一個個火盆。
每走一步,她彷彿自己又回到了一個月前,似同身臨其境。
可不同的是,當初時的心情,是飛揚的,是喜悅的,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樣極其滿足的。
而現在,她每踏出一步,都心如刀絞,雙腳就好像踩在了刀山火海上,令她骨子裡的恨更加的刻骨,令恨火更加的熊熊猛烈。
“王妃,是不是哪裡磕到了?”喜娘吃疼的看着胭脂雪死死拽在自己手腕上的白皙小手,試探性的輕聲問道。
胭脂雪搖了搖頭,緩緩鬆了鬆拽緊喜娘手腕的手指。
喜娘鬆了口氣,有些憐憫的瞥了一眼蓋着紅蓋頭,根本看不見表情的胭脂雪。
今天如何的風光又有何用,估計這個燕王妃,也終究逃不掉明日就會慘死的命運,不緊張不害怕,又怎麼可能?
到了門庭處,聽到了胭博淵太傅那熟悉的,對誰都客客氣氣和煦如風的聲音,胭脂雪心下冷笑。
這隻老狐狸,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會做人。
老傢伙的手段是很有一套,但是最有一套的,就是極會籠絡人心,擺出一副平易近人無害慈祥的樣子設下陷阱,有哪個獵物不會上當?
胭博淵見到胭脂雪已經蓮步輕移到了門前,立即揮手告別了幾位恭賀討好他的官員,迎上了胭脂雪,笑容慈愛,語重心長道:“雪兒啊,今後做了王妃,可要謹言慎行,多學皇家禮儀,尊愛燕王,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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