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睿本來以爲回來的時候好歹能先吃上一頓熱飯,他在阮桑還有老太后那裡受夠了打擊,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爲的。可是單于睿回到王府的時候才知道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只會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嚐到什麼纔是失望。
單于睿一回來就先是看見若紫還有陸暖伊,可是陸暖伊對他那樣的態度,他也早有預料,但是若紫,卻失去了從前在他面前的溫柔,只是遠遠的對着他行了一個禮,然後那個倩倩就膩上來唧唧歪歪的,弄的單于睿異常的煩心,這些單于睿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
只不過晚餐的時候就不是那麼愉悅了,陸暖伊和若紫都是自己管自己在那裡吃,也沒有人問他到底去幹什麼,也沒有人關心他是不是辛苦,在這樣的對比之下,倩倩說的那些溫柔的軟語,頓時讓單于睿覺得特別的舒適,而且單于睿心想,不把他放在心上他又何必湊過去,讓她們以爲自己多重要似的。於是單于睿當天晚上在倩倩的房間歇下。
單于睿本來覺得就是真的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結果他才發現他錯了,倩倩在那裡左拐彎又拐彎的,說的不是別的,竟然說的是若紫私下裡面和男人私會,也算是倩倩沒有證據,她沒有傻到在所有人的面前說出來,而是挑選私下裡面和單于睿說,而且每一句就帶着一個或許是妾看錯了之類的話,把自己摘的是乾乾淨淨的。倩倩心裡就是琢磨着這件事情是真的還好,就是不是真的也在單于睿的心裡種下猜忌的種子,倩倩就不相信,經過這次的事情單于睿還能有多相信若紫。
說起來倩倩倒是真的一點都沒有猜錯,單于睿對倩倩說的這個還真是信了兩三分,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因爲這一次若紫的態度非常的不對勁。只是讓單于睿完全相信卻是不可能的,畢竟若紫跟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一直對他如何單于睿心裡還是有數的,他還沒有真的糊塗到那個地步,所以他只是在倩倩的屋裡隨便的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情單于睿就是在王府裡面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把他手上的人叫出來問了一遍。結果那些人倒是沒有說出個什麼來,只是說若紫最近和陸暖伊走的比較近。
單于睿在心裡尋思着,這兩個女人什麼時候走的這麼近了,就算真的不是倩倩說的那樣,肯定也是有別的問題,於是單于睿在若紫的身邊多加了一倍的人手,他倒要看看若紫到底是想如何。單于睿的眸子中劃過一道流光,他在心中暗暗的想着,若紫,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第二日單于睿歇在若紫的房間裡面,若紫還是和從前那樣妖嬈嫵媚,殷勤備至,單于睿心中的懷疑多少又打消了幾分,只是他卻沒有留心若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服用一些絕對不可能讓她有孩子的藥,她若紫擺脫單于睿的那一天也會走的乾乾淨淨的。曾經她是想過要那麼一份牽絆,那個時候她是期盼着的,可是單于睿親手的打碎了這樣的期盼,既然他毫不在意,她更加不用在意,現在還會忍受他,也只不過是爲了讓她和那個男人之間多一點轉圜的餘地罷了。
若紫期盼着,她可以掙脫單于睿的那一天,單于睿沒有發現,若紫的眸子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晶亮。那種光彩是若紫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卻無緣看見的。
讓單于睿驚訝的另外一件事情是,木楚夢和她身邊的那個侍衛,竟然在他設下的重重禁制中逃跑了,怎麼可能會這樣?單于睿心中第一個出現的念頭就是這個,他手下的守衛有多嚴密他心中是明明白白的,可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面依舊還是出了這樣的紕漏。單于睿勾起脣,這倒是有意思了。
單于睿交過他手下的那些人細細的問了一遍事情的經過,終於知道他們是如何逃脫的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一點就是那個侍衛還會易容術,而且易容術厲害到那樣的程度,他輕易的把自己還有木楚夢化妝成了另外的模樣。
雖然地下也有銷金窟,那些女子一般來說是不被允許帶出去的,可是總有一些人身份顯赫到,可以把那裡的女子帶出去,而很不巧的,那天就有個身份足夠顯赫的人,把裡面的一個女子買下了,於是木楚夢和侍衛就正好僞裝成這兩個人,更加奇妙的是侍衛還把那兩位的模樣化妝成他們的樣子。
那位顯赫的人差點就倒黴到被當成侍衛,還好被他手下精通易容術的人及時發現,要不然就麻煩大了。
雖然被人跑了,單于睿一時之間會覺得少了不少的樂子,可是他卻並沒有把木楚夢和那個侍衛的逃脫放在心上,既然願意跑就讓他們跑好了,一個侍衛即使再厲害,帶着一個被廢了武功的女人也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的。
不過基於某些想法,單于睿卻還是沒有放棄繼續尋找這兩個人,只是投入的人手不多罷了。
這一日整個盛京同時也傳出一個消息,陸府的二公子不知道是傷在了什麼人的手上,恐怕要在府裡修養個一年半載才能好了。很多人都說陸公子是遇到了惡徒,也有很多人說陸公子是遇上了哪家的紈絝,反正一時之間衆說紛紜,誰也分不清楚事實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就只有陸暖伊咬牙切齒的道:“這也太狠了點,二哥,你這倒黴的。”
陸暖伊就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她那位父親大人給出的懲罰,說實在的這樣的懲罰其實已經算不上重了,只是聽着還是讓人害怕的很,三根肋骨全斷,陸雪華得狠心到什麼份上才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陸暖伊卻知道陸雪華是下定決心不讓陸勇強亂跑了。看起來傷得重,其實卻是陸雪華對他最好的保護。
若紫有些鎮定不了,在人前還能強裝,可是到了陸暖伊麪前,那種哀怨那種擔心那種焦慮,就一點都掩飾不了了,陸暖伊瞧着若紫道:“這是爹在保護他。要不然你們答應的再好該見的時候還是會見,到時候思念的情緒一上來,我根本就不相信他還能控制的了,我在想三根肋骨只是我爹對外公佈的,他應該把他的腿給制住了,說不定就是點穴了來着。”
若紫聽見陸暖伊的話被嚇了一跳,還好後來陸暖伊說的只是點穴,要不然若紫就真的一點都沒有辦法剋制了。
陸暖伊這個時候卻沒有對她說安慰的話,只是瞧着她很是認真的說道:“活該,誰讓你們這樣的,這下子知道急了,現在着急有什麼用?你老老實實的好好呆着,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就算是真的幫了他的忙了。”
若紫聽見陸暖伊這彆彆扭扭的勸慰這個時候才點頭應道:“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辜負他的。”
若紫其實想的還是沒有這麼嚴重,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陸勇強爲了她會被這樣對待的。
陸暖伊總算是安撫下了若紫這個讓人頭疼的女人了。陸暖伊苦笑的瞧着她,絕對不是她的錯,是若紫這個女人本來就是叛逆的那種,纔怪不到她的身上呢,陸暖伊就不覺得能夠在嫁給單于睿之前那麼主動的把自己送給陸勇強的若紫真的像她表面能上面表現給人看的那樣溫軟,果然表面這種東西還是給不明真相的人看的。陸暖伊絕對相信就算沒有她,總有一天被若紫狠狠壓抑的那種叛逆還是突破出來的。只是,陸暖伊卻沒有辦法不承認是因爲她才引爆了若紫的這種叛逆,也沒有辦法不承認,這個女人註定了在陸勇強的心中佔了很大的分量。
所以,就算陸暖伊再覺得麻煩也不得不好好的幫她了,陸暖伊也是被弄的沒有辦法了。現在,不但要安撫她,就連她和陸勇強之間的聯繫也只能通過陸暖伊來傳播。於是陸暖伊最近回陸府的次數更加的多了,經常幫他們傳紙條,只是若紫就算是再捨不得,陸暖伊也一定會把那些紙條通通處理掉的,她纔不會留下一點的證據。若紫就算是乾瞪眼,陸暖伊還是還是該毀的毀。
單于睿在陰暗的角落注視着陸暖伊,他順水推舟的讓那個女人把陸暖姿和單于澤弄在了一起,本來單于睿還以爲這樣的話陸暖伊一定不會再對單于澤動心了,可是他卻錯估了單于澤,也錯估了陸暖伊。單于睿無論如何也不會明白爲什麼單于澤就可以得到陸暖伊的心的,因此他註定了越來越難過。
陸暖伊對單于睿看着她的視線視而不見,要是每時每刻都把單于睿施加在她心上的壓力放在心裡的話,那陸暖伊的日子還真是過不下去了。
她並不認爲單于睿真的壞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可是單于睿對她來說實在是不是一個好男人,甚至渣的很,陸暖伊不會爲了一時的感動而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她就是和這個男人不可能,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不過除了這個之外倒是暫時沒有什麼特別刺激到單于睿的,因爲單于澤很忙很忙,最近忙的根本就沒有在陸暖伊的面前露面。自然也沒有在單于睿的面前礙眼。
單于澤沒有上前去,因爲他被打擊的很厲害,他其實有些擔心陸暖伊又說出什麼他不值得相信的言論。單于澤不想承認這一點,至少對陸暖伊,他一直都覺得他做的還栓是好的。
只是,他終究還是忍不住上前,忍不住想和陸暖伊說說話,陸暖伊身邊的那兩個護衛一般的人物,他自然是看見了的,更是親眼的看見冷那兩個人對他的不屑。單于睿不知道這兩個侍衛是從哪裡來的,但是單于睿知道這兩個侍衛的厲害,如果他只和其中一個打的話,那個人應該是比他弱一點點,但是那是在不算上兵器和武功招式的情況下,要不然情況也不一樣。但是單于睿卻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是那兩個人聯手的話,那麼他就必敗無疑了。
單于睿上前的時候拿兩個時時刻刻都跟着陸暖伊的人竟然出手攔着他。單于睿火氣一下子就冒上來,他寒聲說道:“讓開。”
那兩個人就像是沒有聽見單于睿的話一樣,依然保持着剛纔的架勢,對於他們來說除了主子可以讓他們聽話,唯一可以讓他們聽話的就只有陸暖伊了,而這還只限於他們保護陸暖伊的這段時間內,要是過了這段時間的話,陸暖伊的話他們也是可以不聽的。
陸暖伊嘆了口氣,還是開口說道:“放他過來。”
餘明和張峰這條在中間讓開了一條路讓他過去,他們心裡其實還是不舒服的。想到這個男人名義上是陸暖伊的丈夫,他們心中就難受的手,陸暖伊的手上可是戴着主子親手送的戒子的,主子現在那麼可憐,卻不能讓他最希望陪伴在她身邊的人留在他的身旁,還有小主子,主子也是執意不見。其實餘明有的時候不能理解爲什麼主子不可以選擇一種讓自己開心的方式。可是張峰卻時常說,那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如果是他變成那個樣子他也不會讓他喜歡的女人留在身邊守着的。只是張峰說他做不到主子那麼狠。
餘明依舊不懂,於是張峰就說,所以他這樣的人其實才是最幸福的。
單于睿看着陸暖伊本來以爲有很多話想要說的,可是到了真的要和她說的時候,單于睿才發現其實他忽然之間就覺得無話可說了,於是他只是像剛纔一樣依舊保持着那樣的姿態看着陸暖伊。陸暖伊瞧着他,也還是沒有說話。他們兩個人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只要他們共同存在一個空間裡面就會變成這樣無處不在的尷尬。
單于睿逼近陸暖伊兩步,然後他的嘴角帶着一個自嘲的笑容,他瞧着陸暖伊說道:“其實從一開始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輸了,我到現在才明白,我侮辱了你,所以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你的愛,我說的對嗎?”
陸暖伊微微的合上眼,然後又睜開,她的眼睛特別的亮,亮的刺目,陸暖伊涼薄的目光瞧着單于澤帶着苦澀的笑容的臉,他的臉依舊是最初看見的時候那樣溫雅,那樣俊秀,就連濃密的睫毛都依舊是那樣讓人看着心動,可是陸暖伊卻覺得現在這個人就是再好看,陸暖伊也從來沒有將他看進眼底的。陸暖伊帶着淡淡的傷感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最初的時候,我很生氣,因爲這份生氣,所以後來就算你做了再多的事情,我始終把你最終的模樣記在心裡,其實你不知道的是有那麼片刻我覺得你最初的模樣甚至淡的快要在我的腦子裡面想不起來了,可是是你自己讓我對你別的映像變得特別的深刻,那種深刻我想我這輩子都是很難忘記的,你不能奢望你讓我受了傷,卻讓我坦然的接受你。你錯的不是在開始而是在之後。而我對你這輩子已經形成了這樣的映像,我也不認爲之後會有改變,所以你死心對你來說纔是最好的,可是你爲什麼總是不願意死心呢?你知不知道,我只是掛在你的名下都讓我覺得這麼難受,難受到有時候我會希望你乾脆死在這個世界上好了,這樣你就不會老是像冤魂一樣的纏繞着我,束縛着我的命運。”
陸暖伊一直因爲他從前爲她做的那麼點好事還有不想說的太過,所以其實她還是一直忍耐着口出惡言的,可是今日陸暖伊卻不想忍耐,她只想狠狠的傷害單于睿,讓他受傷,或許是陸暖伊唯一不讓自己那麼難過的辦法。她以爲她真的可以做到視而不見的,只是到了這一刻陸暖伊才發現什麼視而不見她根本就做不到。陸暖伊因爲單于睿而壓抑了那麼久的怨氣一下子就釋放出來了,並且威力驚人。
單于睿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捏着陸暖伊的下巴道:“所以我對你來說就只是冤魂不散?”
他的手指摩挲着陸暖伊的下巴,力氣並不是特別重,可是陸暖伊曾經被嶽冉斌那個死男人折斷過手指,所以她並不信任任何頭腦不清楚的男人,陸暖伊並不希望等待她的是下巴被捏的折掉的後果,所以她巧妙的失了力氣,讓單于睿沒有辦法再捏住她的下巴。
單于睿瞧着陸暖伊冷颼颼的道:“我會讓你瞧瞧什麼是冤魂不散 。伊,你太讓我傷心了,你故意說這些讓我傷心難受的話嗎?那我會讓你的心比我現在難受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單于睿冷笑着,陸暖伊卻並沒有問他想要幹什麼,陸暖伊只是冷眼看着他,單于睿瞧着陸暖伊接着說道:“如果那個人受到了傷害,我就不信你還能對我擺出這樣的姿態。陸暖伊,你等着瞧,我不會傷害你,不會,我只會讓你嚐嚐我現在嚐到的滋味。”
陸暖伊毫不在意的說道:“隨便你,如果你說的是朝堂上那位,你本來就想對付他,和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有你要是能贏過他,也不用現在在這裡和我說這些亂起八糟的東西了,既然你以前不能,以後你照樣還是不能,你指望我生氣難過,你還是算了,還有你安排人手去刺殺他,他也照樣好好的活下來了,說明他命大。所以我從哪裡看都沒覺得有什麼好擔心的。”
陸暖伊說的那些話,一句比一句更讓他受到打擊,單于睿死死的壓制陸暖伊,把她壓倒在一棵樹的樹幹上,可是儘管這樣,單于睿還是會產生一種掌控不住陸暖伊的感覺,他心有不甘的吻着陸暖伊,陸暖伊咬了下去,他吃疼的放開陸暖伊。
那一刻單于睿滿心想的就只有一個念頭,總有一天他一定要讓眼前這個女人徹底的臣服在他的腳下。
單于睿的心情有點複雜,他忽然想起,陸暖伊曾經也對他柔軟過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時每刻只要是他出現在她的周圍,陸暖伊就會用最冰冷的態度對他。今日他親耳聽見陸暖伊說,那意思分明是曾經他們之間離得很近很近,可是卻被他錯失了。單于睿悲愴的笑,笑聲之中充滿了無奈。原來他不是輸在了別人的手上,而是輸在了他自己的手上,可是那又怎麼樣,就算現在知道了,他也已經回不了頭了,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根本就是騙人的。只要踏入苦海,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單于睿的神情變得瘋狂而猙獰,他想要那些東西他就一定要得到,就算是錯了又怎麼樣?事情已經是這樣,那就讓他一條路走到黑,他不在乎身邊有沒有人陪伴,他也不在乎這條路有多難走。
然而單于睿的眼角卻分明是掛着一顆晶瑩的淚珠的。他也會想如果那個時候就知道他曾經是離着陸暖伊那麼近的,事情會不會發生變化?可是僅僅只是想想單于睿卻知道,如果事情重來一次他依舊還是會那麼做,不管選擇多少次,很多東西他都不會放下,很多事情他都不會妥協。所以,他和陸暖伊之間已經註定了互相傷害。不能愛那就讓她更恨他,就讓滔天的恨意留下這個女人。
單于睿本來真的沒有打算利用蠻族做什麼的,可是現在他卻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就是想要讓陸暖伊嚐嚐心碎的滋味,反正她呆在這裡和不呆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區別,既然如此他也不用費心留她。
單于睿從一開始就一直留意盛京裡面那些蠻族的動向,前不久還真的讓他探到了已經有蠻族查到盛京附近來了,只是或許時間還短,因此他們還沒有什麼收穫。單于睿卻不介意引導他們一下
的。
只是單于睿沒有想到的是他把雅雅住的地方告訴他們,那兩個黑蠻的人去了卻並沒有看見雅雅,倒是房間的佈置還有裡面留有的一些小物件讓他們確認雅雅確實在這個地方停留過一段時間,因此他們倒是決定守在這個地方了,單于睿的眼寒光一閃而過,他在心裡想着,跑了嗎?跑的了一時跑不了一世,總有一天整個陸府都會因爲捲入蠻族的事情,而不得安生的。
單于睿的嘴角勾起一抹絕豔的笑容。不知不覺之間他的芯子都變成黑的了。
單于睿卻不知道陸暖伊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會放棄僞裝對他用這樣強硬的態度說話嗎?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陸暖伊自然也是提前做了準備的。哪裡會這麼容易就讓他得逞。要說陸勇毅這個事情,陸暖伊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最好讓陸勇毅去蠻族一趟,光明正大的去下聘禮,雖然蠻族在一般人的眼中種種行徑實在是讓人不恥,可是蠻族卻也是有蠻族的規矩在的,陸暖伊讓陸勇毅去之前,陸雪華就已經打探好了,因爲要探查雅雅的蹤跡,黑蠻的那位對雅雅動了心思的黑羽已經離開了蠻族的領地。
至於陸暖伊爲什麼會讓陸勇毅在這個時候去,就完全是陸暖伊逮住蠻族的規矩的空子了,因爲要是在蠻族,想要把一位姑娘娶回家,下聘禮是必須的,但是不但如此,如果那天有人挑釁,而下聘禮的人失敗的話,那麼那個女子可就要嫁給挑釁成功的人了,說起來有點像人擺擂臺,讓蠻族之外的人有點受不了這樣的規矩,但是在蠻族那就是真理。
而如果過了那一天是不允許再在暗中使什麼手段的,要不然會被整個蠻族的人都瞧不起的。
其實在人家下聘禮的時候還去挑釁就是在蠻族內部都是很少見的,一般這種糾紛都會在下聘禮之前解決好,要不人家姑娘不是太虧了,只有某些特殊情況纔會用這樣的方法處理,特別是在外族想要娶蠻族的姑娘的時候,這樣的手段用的最多。
陸勇毅倒不是說他的功夫比不上那個叫黑羽的,可是如果黑羽去了的話,還是會生出不少的變數,陸暖伊卻是最不希望看見這樣的變數發生的,這件事情在沒有成爲定局的時候是個大麻煩,可是等到所有的蠻族的人都承認了陸勇毅,那黑羽再做什麼都沒用了,因爲就算是黑蠻也必須的遵守這一個規矩。
所以,如果陸暖伊沒有預料錯的話,他們應該就快到了,一路上,雅雅換下了蠻族的服裝,倒也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他們很順利的躲過了很多人的視線。
雅雅說過她的長輩都不成問題,只要陸勇毅能讓他們滿意。
而且,爲了這次下聘禮,陸雪華可是又掏出了不少的家底,那禮下的並不輕,禮金是必須的,珍惜藥材更是必備的,白蠻就是喜歡這個,還有剩下的好酒自然少不了,爲了買這些陳釀,陸雪華又花了不少銀子,陸勇毅是有俸祿的,但是他那點錢雖然比起一般人算多但是還支付不了這些聘禮。所以,陸雪華說讓他欠着。
陸雪華還說了,陸勇毅從他這裡拿走的那些寶貝也當做是聘禮了。如此這麼一弄下來到了雅雅的父母面前也不至於失了禮數,白蠻就是姓白的,因此雅雅的全名是白雅雅。
此刻,陸勇毅和白雅雅已經很順利的到了白蠻的地盤,白雅雅雖然沒有換上蠻族的衣服但是族裡的人卻還是很輕易的認出了白雅雅,只是他們瞧着白雅雅和陸勇毅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也怪陸勇毅不知道蠻族的規矩。這蠻族如果是嫁給外族才允許換上身上的衣裳,要不然到了哪裡也不會換上別的民族的衣裳的。所以一看見白雅雅身上穿的衣服,他們就認定了陸勇毅就是虜獲白雅雅芳心的那個外族人。之所以全部用這種打量的眼光看着看着陸勇毅,也是因爲他們全部都知道黑蠻那些人對白雅雅的想法的那點事。
說起來白雅雅會這麼被黑蠻那些人惦記不是沒有原因的,並不是只是因爲黑蠻的族長的兒子喜歡白雅雅的緣故,而是如果娶了白雅雅,黑蠻就可以再不知不覺之間把白蠻劃拉到他們的地盤上。黑蠻的族長是個有野心的,他早就想要把蠻族整合到一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分什麼白蠻黑蠻。要不然的話僅僅只是爲了一個女子,他也沒有理由發動那麼多的人去尋找,即使那個女子是白蠻的族長唯一的女兒。
陸勇毅本來還沒有覺得什麼,但是奈何這樣的目光太厲害,終於他還是忍不住問了雅雅,雅雅瞧見陸勇毅終於問出口了,就把這其中的關節告訴了陸勇毅,陸勇毅一邊在驚歎蠻族的這種習俗,另外又覺得心裡甜滋滋的,難怪他叫雅雅易裝的時候雅雅顯得有些猶豫,只是看到雅雅最終的選擇,陸勇毅就知道在雅雅的心中即使現在他還沒有下聘禮,可是她卻已經真心實意的把他當成要一輩子相處的那個人了,而雅雅到了這裡還這樣穿,那就是無聲之中向她的家人透漏一個信息,那就是她白雅雅非陸勇毅不可。
本來陸勇毅到的時候,雅雅的父親看了陸勇毅很久,然後又瞧了一眼,白雅雅的裝扮,他道:“本來是不樂意讓你這個小子這麼得意的,可是雅雅都穿成這樣了,我要是太過爲難你了,到時候雅雅倒是要來爲難我這個當爹的,所以這一次算你運氣好,只是雅雅雖然表明了態度,你卻不能禮數不周,你難道沒有什麼表示嗎?”
這就是已經認可陸勇毅的意思了,陸勇毅瞧着他說道:“我這次是來求親的,我已經帶雅雅去見過我的家人了,我的父母都同意了,而且這一次我是帶了聘禮來的,只是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是否和我們那裡一樣,現在我是直接把聘禮拿出來嗎?”
白雅雅的父親還有母親越是聽他們臉上的表情就越好。陸勇毅已經帶着雅雅去見過父母,這本身就表明了他的態度。其實很多時候並不是蠻族不想和外族通婚,而是一般和外族在一起的多半都要受到另外一方家族的歧視,所以久而久之對於和外族通婚這件事情蠻族就特別的排斥,這纔是蠻族和外族少有通婚的真正原因。
白雅雅低聲對陸勇毅說道:“你把聘禮直接拿出來就行了,不過你等一下要和我家的男人喝酒,雖然我沒有兄弟,但是我孃家裡面的兄弟還有他們的兒子挺多,所以等下你要小心了。”
陸勇毅道:“原來只是喝酒,我沒問題。”
白雅雅的父親眸中寒光一閃而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等下就知道錯了。
陸勇毅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禮物,白雅雅的父親越來越滿意,最後就只見那張人到中年卻仍然魅力無邊的臉上帶着一個大大的笑容,要是白雅雅的父親不好看也不會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兒了。
等到把禮物一樣一樣打開看過,然後再把那些禮物原封不動的弄回原來的樣子,這時候一邊的桌案上面已經擺滿了酒。陸勇毅這一回終於知道錯了,這酒不在單一的量而是在種類多。據說這蠻族也是奇葩的很,只要家裡有女兒出生會在她出生的時候準備一千種酒放在地窖裡面,並不要求一定要是自己釀製的。只是等到有人給自己的女兒下聘禮的時候可以把那些酒一樣一樣的拿出來,先倒滿一百種,每樣一小杯,如果這樣還醉不倒的話,再慢慢的加種類,據說有千杯不醉的被尊爲酒神,但是那都是傳說之中的人物了,一般能夠喝夠一百種的就算是非常厲害的人物了,喝過二十種的也算是過關了。
陸勇毅幾種酒混在一起,很快就頭暈目眩了,只是他的酒量向來都是很好的,還不至於撐不住門面,等到他喝道第五十杯酒的時候終於把白雅雅的家人全部給過了一遍,然後陸勇毅就再也撐不住了,直接倒在了白雅雅的懷裡,喝過這酒,陸勇毅就正式成爲白家的女婿了,在蠻族這裡下聘禮就等於和結過婚有一樣的約束力了。
不過白雅雅和陸勇毅還有她的家人都是迅速行動的主,來之前陸雪華也說了,他們在蠻族先結婚沒有關係,大不了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再弄一次。陸勇毅下聘禮的時候黑蠻還沒有得到消息,等到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陸勇毅剛好喝醉沒多久。
但是那個挑戰卻還是在第二天的時候出現了,儘管陸勇毅已經下了聘禮,挑戰還是有效,陸勇毅生氣的看着那些黑蠻的人,這些人明明就不是對雅雅有意思,他們只是爲了拖住陸勇毅的腳步,破壞陸勇毅和白雅雅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