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單于睿放不下,他覺得他越來越不像他原先的樣子了。
就在陸暖伊覺得要被單于睿看的不能呼吸的時候,就在陸暖伊覺得他眼中的水光盈盈欲墜的時候,單于睿的胸口深深的起伏了一下然後大大的吸了一口氣,單于睿狠狠的推開陸暖伊,扭頭就離開,陸暖伊摔到在地上,只是腦子裡面卻死死的記住了他剛纔那個倔強的表情。這是陸暖伊第一次被人欺負之後沒有想到報復,而是隻記住了他那雙哀傷的眼睛。陸暖伊有時候都會覺得,自己就是單于睿的那個劫。
單于睿沒有去別的地方,他去的是若紫的房間裡面,他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就很想念若紫從前的溫柔,他不喜歡若紫的變化。單于睿暗笑自己的自私,他明明知道若紫這一切的變化是從何開始的,可是他卻還奢望人家現在還能爲他留着這樣一份溫柔,走到那裡,剛剛瞧見若紫他就後悔了,他有些想掉頭就走,在陸暖伊那裡受到太大的打擊了,他竟然隱隱有些害怕若紫帶給他的也只會是一份打擊。
只是單于睿到底還是幸運的,在他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的時候,若紫就柔柔順順的叫了一聲:“王爺,妾沏了茶,都是你喜歡的。”
只是簡簡單單的那句話,單于睿的心緒就平復了一點點,他坐在椅子上面說了一句道:“端上來。”
若紫果然端了一杯茶給他,都是他熟悉的滋味,若紫都還記得。
人有時候就是那麼不知足,得到的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偏偏總是想要去強求。
陸暖伊一陣一陣的揪心,她卻很清楚這根本就不是爲了單于睿,面對單于睿的時候她很壓抑,卻不是那種火燒火燎的揪心。陸暖伊的嘴角泛起一絲絲的苦笑,不是爲了單于睿,那還能是爲了誰呢?陸暖伊忽然之間就想起陸暖姿的那副嘴臉,她的眼底泛起一抹深思。
陸暖伊在屋子裡面來回踱步,然後終於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她決定要試試看自己的心意。陸暖伊其實就算是到了現在心中還是佈滿了迷茫,可是她知道怎麼才能找出答案。而且她本來就不想讓陸暖姿太得意了。
陸暖伊其實對他的後宮還算的上熟悉的,畢竟也不是第一次去了。第二天一早上陸暖伊細細的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給自己梳了頭,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就連發髻都只是弄了一個簡單的樣式,頭上只是簡單的戴了幾朵珠花,只是穿着桃紅色的衣裳,看起來精氣神顯得也特別的好。
陸暖伊是不太喜歡用單于睿給她的這幾個丫鬟的。她總是覺得她在這裡呆不長久,所以也吝惜對這裡的人付出感情,雖然那只是一個丫鬟。
陸暖伊進宮之前,吃了早餐。然後她就大大方方的找到陸暖姿那裡去了。去的時候真是不巧。陸暖姿畢竟是個皇后,剛好趕上別人和她問安的時候了,那裡盈盈的端坐着幾個宮裝麗人。惠妃、玉妃、齊妃這幾個有孩子的,還有什麼品級更加低一些的。
陸暖姿這裡早就有人通報她來了。陸暖姿的神色看不出來她在想些什麼,但是她的嘴角卻是含着一抹諷刺的笑容的。
陸暖姿自然知道陸暖伊有一段時間是住在承乾殿裡面的,不過那個時候皇上不僅對她悉心照料,而且是隔絕了所有人的目光的。不管那些目光的主人是想拉攏還是想幹別的。所以就算陸暖伊在皇宮裡面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事實上面她和這些女人卻是沒有正面的接觸過的。陸暖姿心想她不是心氣高嗎?那麼就讓她瞧瞧現實到底是如何的。這些全部都是皇帝的女人,比起她這裡的每個人都要來的名正言順的多。陸暖姿倒要看看她的心氣這麼高,還能憑着什麼在皇帝的面前和她爭。只怕看了眼前的這些女子,她會再也不想見單于澤了吧。陸暖姿現在已經學乖了,不會用那些下九流的手段對付她了,因爲護着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想到此處陸暖姿的心中就是憤憤不平,她到底是憑藉什麼能讓那些多人護着她。越想就越不痛快。
陸暖姿沒有開口,惠妃也沒有開始,開口的是齊妃,只是那話語之中的酸溜溜的氣味,這坐了一屋子的女人就沒有哪個是弄不明白的。只聽見這位長相光耀照人,皮膚尤其細膩的清雅美人說道:“這位就是賢王妃嗎?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玉妃在旁邊幫腔道:“就是就是,咯咯咯咯咯。”
一邊笑玉妃還一邊很是做作的用手捂着她的嘴,整個人就是一臉的俗豔。那笑的意味不明的樣子有些叫人討厭。
別的女子也是齊刷刷的盯着陸暖伊,也是一臉的微妙,那些品級低的反倒是不會做出什麼別的行爲,她們更樂意看一場好戲,只是惠妃頻頻使眼色。有些和她一個宮殿的,只好接過話頭道:“就是不知賢王妃到這皇宮裡面能有何事,這裡可不是王府。”
這是一個穿着綠色華裳的宮裝麗人說的。這話分外的不客氣。
又有一位穿着水藍色華裳的宮裝麗人說道:“這誰知道呢?現在的人心思就是重的很。”
還一臉說悄悄話的表情,但是其實整個正殿裡面坐着的女人全部都聽的一清二楚。
陸暖姿只是藉着瞧着自己手上的金指甲套。好像這樣看着那裡就能看出一朵花來一樣。
陸暖伊聽着那些聒聒噪噪的聲音,波光流轉的眸子裡面卻只是閃着星星點點的冷光,惠妃瞧着心頭一怔,這女子這顏色天下間也並非找不出來,只是這樣的氣質卻還是很難找到,她就像是那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註定是要吸引男人的目光的。只是她太過直接太過鋒銳和不受控制。
惠妃的眼神還是還是很好的,身爲單于澤的長公主的母親,眼神不好在這皇宮裡面是沒有那麼容易混到妃子的頭銜的。
陸暖伊冷颼颼的飆出一句話道:“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嗎?”
陸暖姿聽見陸暖伊開口說出這句話,這纔像是終於把眼神移到了她那裡一樣。而且不止是陸暖姿這裡面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竟然直呼皇后的名諱,即使那個人曾經是她的姐姐,也不當這樣的,當真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到了極點。
陸暖伊瞧見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卻是並沒有停止說下去,她的眸子倒是顯得更加的清亮了,她繼續死死的盯着陸暖姿說道:“我知道你看見我不舒服,你也舒服不起來。陸暖姿,我告訴你,這皇宮我還會三天兩頭的來這裡逛逛的。”
說到這裡陸暖伊的脣角勾起來,本來陸暖伊就足夠迷人,這一笑,這殿堂裡面似乎都變得更加亮堂了。
“喔,三妹既然願意來,我作爲大姐自然歡迎的很,又哪裡來的不高興,三妹倒是說笑了。”
即使陸暖姿在心裡恨不得把陸暖伊千刀萬剮,可是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面她卻還是在端着她的那份架子,陸暖伊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這就是陸暖姿。
剛下朝,單于澤正準備休息一下,就有人說了陸暖伊到皇后寢宮去的情況,單于澤勾起脣有些意外的道:“她怎麼忽然想到要來?”
然後單于澤閉上眼睛舒緩一下情緒,赫然睜開雙眼,那雙眼睛已經變得雪亮無比。昨天才狠狠的生過氣,可是今日一聽見陸暖伊來了,單于澤就有一種歡呼雀躍的感覺,拼命的在心中想着她是不是衝着他來的,只是單于澤這個念頭剛生出來就被他打消了,那個女人肯定不是因爲他纔來的,要不然她第一個去的地方也不會是皇后的寢宮了。
想到這裡單于澤心中的那種失落感就和被石子投中不再平靜的湖面,波紋一圈一圈的擴散。
只是等到單于澤意識到的時候他終於還是喊了一聲:“擺駕。”
單于澤一路上看着這皇宮的風景都不覺得有多好了,只是心中就和千萬只螞蟻在不停的爬動一樣他的心一直都沒有安定下來的。那樹上不斷的蟬鳴更是加速了單于澤這種煩躁的感覺。
那一邊,陸暖伊只是淡淡的揚眉道:“大姐,你覺得我是在說笑嗎?我倒是不知道你先前回去一次,後面又住了那麼長的時間只是因爲你想回去,難道不是你想去找我的麻煩才刻意回去的嗎?我倒是不知道我的理解已經偏差到這樣的程度了。”
陸暖伊笑眯眯的說出這些話,絲毫沒有任何的顧忌。要是她真的也要有這些亂七八糟的顧忌,陸暖伊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其實,陸暖伊是刻意挑着這個時間點來的,她就是想讓自己清醒的認識到他到底有多少女人,她就是想近距離的看看這些一個個打扮的光鮮亮
麗的美麗佳人是個什麼模樣。這些女人全部都是屬於單于澤的,陸暖伊從來任何一刻比現在更加清楚明白這一點。她的心思在不斷的翻轉再翻轉,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陰晴不定的樣子,這惡劣的夏天就是這麼長,總是讓人心浮氣躁的。
殿堂裡的人帶着掩飾的瞧了這個所謂的皇后一眼,惠妃在心中暗想,怎麼會有人這麼傻,傻到去找自家姐妹的麻煩去。
玉妃也在心中慢慢的評估,然後眼珠子轉了轉,她不關心這些事情,只是這樣一個只有姿色的女子坐上皇后的寶座,讓她心中有些不痛快就是了。她快要有孩子,她是已經有孩子,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爹是陸將軍罷了。
齊妃眼眸之中的輕視甚至已經淡淡的勾勒了一點出來,不過很快就被她遮掩過去了,不愧是一直都在深宮裡面生活的女人。
陸暖姿幾乎要咬碎了那一口漂亮的牙齒,她瞧着陸暖伊道:“是又如何?”
陸暖姿這是被陸暖伊弄的撕破面具了。即使真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她對陸暖伊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了,陸暖姿瞧着她道:“我就是討厭你,你的存在簡直就是一面鏡子,你長的太像你娘了。你以爲大夫人還有三夫人就是真心對你好嗎?別的我不知道,可是三夫人當年是落了好幾次孩子的。你以爲是我娘做的嗎?還有大夫人她也夭折過一個兒子,就是我娘也曾經生下一個弟弟,你以爲這些孩子是怎麼死的,陸暖伊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陸暖姿似乎還嫌棄這些說的不夠,她繼續說道:“你不覺得你被人當做了一顆棋子嗎?也就是我娘居然真的那麼傻,就那麼三兩次的被人挑唆竟然真的會答應和離。”
陸暖伊波瀾不驚的瞧着她,單于澤沒有讓人通報裡面,因此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聽見這句話,他的心忽然提的高高的,他有些討厭陸暖姿和陸暖伊說起這些,擔心陸暖伊會受不了。陸暖伊卻只是無所謂的道:“所以呢?你認爲我聽見這些應該說什麼?正如你說的,是你娘自己傻,我並沒有覺得我已經重要到可以給人當成棋子的地步。至於你說的那些,該關心的人也不是我而是爹。那些可不是我娘。”
這並不是說陸暖伊就真的這麼冷血,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是大夫人在她出嫁的時候幫她開臉的,她們對她做得,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她還分的出來。她不是陸家的兒子,甚至她的孃親在她們眼中看來早死,就算陸雪華把淨月山莊給了她,可是陸府從來不是隻有淨月山莊這一處產業,就算她再像她的孃親,對於她們來說她的孃親畢竟只是個死人了,她們並沒有那個必要來害她。
更何況陸暖姿說的那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大夫人和三夫人並不是像表面上那麼和睦。要察覺到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說起來陸暖伊一直都覺得三夫人的臉和她看起來是有些相似的。陸府的老爺爲什麼會娶三夫人誰都心中有數。當初陸家雖是主枝卻是真正的落魄,人丁單薄到陸雪華那一代就只有他一個男丁,他娶的大夫人就算是比不上嚴香玉的孃家,也是還不錯的人家。後來又娶了嚴香玉。陸家的老爺是怎麼一步步的置下這麼大的產業的,或多或少在剛開始的時候都藉助了別人的力量。至於後來是怎麼整合陸家本身的力量的,那就是後來的事情了。
陸暖伊不覺得連她都清楚的事情,陸雪華會不知道。只是當初那時候,陸府的大夫人怨氣太重,後來三夫人畢竟落下了心結,總是找到機會反擊了一回,至於嚴香玉那裡是怎麼回事只有天知道了。所以陸暖伊在無意之間想明白這些之後,回來了纔沒有辦法和大夫人還有三夫人再有多親近。她知道她心裡始終還是有些介意的。
陸暖伊僞裝的真好,那些妃嬪卻是無聊的在心裡嘀咕,這種戲碼豪門一般都不少,都顯得沒意思了。而且就算她們有心利用可是陸暖姿畢竟沒有說出一句肯定的話,那不過是個疑問句罷了,她到時候完全可以這樣說。
單于澤卻是不想站在外面聽下去了,他身姿挺拔,每走一步姿態都是那樣的好看。
正在靜悄悄的時候單于澤走進來,那抹明黃色的龍袍就成了這殿堂裡面最亮眼的顏色。先是惠妃眼尖瞧見皇上了趕緊起身行了個禮,剩下的女人也跟着跟着起身和單于澤行了個禮。陸暖伊一邊行禮一邊打量了單于澤一眼,今天的那種認知更加的清晰。沒錯,他是皇帝,他站在這裡就有那麼多的女人願意匍匐在他的腳下,如果跟着他,到時候只會變得和這些女人一樣匍匐在他的腳下。
陸暖伊頓時覺得她的心被針紮了一樣的疼,這種疼在這個時候顯得尤其的厲害,她總算知道她今天是幹什麼來的了,陸暖伊的眼神變得特別的明亮耀眼,她今天就是讓自己死心來的。看的這麼清楚,要是還對他動心的話,她就真的是腦子壞掉了。
單于澤皺着眉瞧着陸暖伊,一臉的莫名其妙,明明只是行了個禮,怎麼就這麼一下子的功夫,她就和他拉開了很大很大的距離一樣呢?他得好好的想想。這個女人本來心思就多變的很。他要是弄不明白就根本沒有辦法對症下藥。
只是,陸暖伊瞧着單于澤,她覺得她的心跳的有些快,難道是因爲受的刺激還不夠深嗎?或許未來一段時間她真的可以考慮常常來皇宮裡面坐坐,多受一點刺激,然後順便狠狠的刺激一番陸暖姿。心中有了主意,陸暖伊決定以後就這樣來。
單于澤又皺眉,她到底在想什麼?怎麼這會兒直接跑神了。
不得不說在皇宮裡面呆久了的人都會看別人的臉色,更何況陸暖伊的臉色並不是特別難分辨的。除了她有意僞裝的時候。而現在,陸暖伊明顯沒有去僞裝的那個心思。
單于澤卻不想再理會那麼多,他只是上前幾步,直接走到陸暖伊的面前就把她從這堆女人的跟前拉走。單于澤沒有理會惠妃、玉妃、齊妃,明顯黯淡許多的眼神。留下一屋子的人錯愕不已,還有回過神來的陸暖伊錯愕的看着他道:“你幹什麼這麼拉着我,放開我。”
單于澤憤怒的吼道:“閉嘴。”
陸暖伊黑溜溜的眼死死的瞪着他道:“我疼我疼,你放手。”
單于澤有些煩她的咋咋呼呼,忽然就停下來,弄的陸暖伊腳步失序,差點就摔到地上,還好單于澤一直都捏着她的手腕沒有鬆開,陸暖伊這才穩住了身形。
直到走出來,陸暖伊才發現她就這麼被他拖着已經走了好一段路。單于澤停下腳步瞧着她道:“你傻嗎?明明就知道你那個姐姐是個什麼樣的人,何必送到她眼前去讓她奚落。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嗎?還真的以爲是陸暖姿吃虧了,你心裡恐怕更加的難受。”
陸暖伊委屈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知道她難受還拽着她的手走了這麼遠,把她的手弄的這麼疼。
也許是陸暖伊的眼神太幽怨,單于澤就像是知道了陸暖伊的心思一樣,他道:“這是你活該,我就得給你個教訓,讓你長長腦子,這樣你纔會長記性。”
陸暖伊小小聲的唸叨了一句:“真的很疼。”
也許是那聲音太輕,就像做錯事的斑斑,比如把他的鞋子叼走了然後那隻貓就會顯得特別的乖巧。單于澤狐疑的瞧着陸暖伊,某非還真的是什麼樣的主人就養出什麼樣的寵物來?這斑斑的性子多半是和她學的吧。
單于澤聽見她小聲的嚷嚷着疼,聲音終究還是放輕了一些,拿起她的手腕仔細的看看,雖然有些紅了,但是也不是特別的嚴重,單于澤開口道:“將軍的女兒還這樣,一點疼都受不了。”
陸暖伊聽他輕聲唸叨的時候很鬱悶的瞧着他,到底是誰規定將軍的女兒就不怕疼,狀元的女兒就應該琴棋書畫全通的。單于澤整個就是思想有問題。陸暖伊懶得搭理他。這個男人彆扭的表達方式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只是,在內心深處,陸暖伊卻悄然的被這種稍顯霸道和彆扭的關心給溫暖了。她只是面對這樣的單于澤有些不知所措,他這樣的口氣實在是太理所當然。就想是把她納入他的羽翼之下庇護一般,陸暖伊心中有一種酸酸澀澀的情緒升起。有一半是歡喜,有一半是擔憂。不過,卻覺得他此刻擰着眉的模樣顯得特別的好看,他的髮絲也特別的好看。陸暖伊的目光太熱烈,單于澤感受到了,正好和陸暖伊的目光對上。那種百轉千回的情緒,他其實是和陸暖伊一樣的。總是不知所措,總是萬分糾結又被纏纏綿綿的情緒所左右。只是他一直用不同的面具遮掩起這種感受罷了。
此處
卻是一個小林子,小林子雖然不大,但是平日裡面來來往往的人卻很少。
單于澤瞧着陸暖伊那樣的眼神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瞧着有些心熱,一把把陸暖伊攬進懷裡,單于澤能感受到陸暖伊身上的溫度有點高,暖暖的,他何嘗不是熱血沸騰。單于澤瞧見陸暖伊的脣,他沒有再遲疑下去,而是直接親吻,當時單于澤就只是在想着一件事情,就算等下陸暖伊清醒了怎麼揍他都行。看起來單于澤都有點被陸暖伊揍怕了,這都形成習慣性思維了。
陸暖伊沒有抗拒單于澤,這一次也沒有揍他,只因爲這一次她自己也沉迷了。陸暖伊的手慢慢的環繞着單于澤的肩膀,然後越抱越緊,她的身體比她的心更誠實,她不想放手。
單于澤被陸暖伊拒絕了太多次,要不是他真的神經太堅韌的話,恐怕早就放棄了,此時他心中涌起的是一陣一陣的歡喜,和陸暖伊最初和他認識的時候的吻不一樣,這一次是陸暖伊從心底裡願意的,單于澤知道的清清楚楚。單于澤懂得這是不一樣的,他的心都會因爲她簡簡單單的一個親吻而喜悅的顫抖。單于澤喜歡陸暖伊這個樣子,柔柔順順的,不會對着他伸出爪子。
陸暖伊其實過了一段就清醒過來了,只是她這一次心太亂,連拒絕都已經沒有了力氣。陸暖伊接收別人的感情需要花的時間很長。她並沒有忘記嶽冉晨。可是單于澤其實並不是只是在她這一次回來花了功夫的,他以前也花了許多功夫,這一次重新看見單于睿,他做的越多隻是讓陸暖伊把他從前和現在的模樣慢慢的都記在腦子裡面,他對她的好越來越壓過他對她的不好。而且從她去大良和嶽冉晨做了最後的告別之後,她就越來越能感受到單于澤。
只是陸暖伊還在掙扎,她一直都在掙扎,要不今天也不會進宮,也不會想要讓她自己看的更加的清楚明白,陸暖伊唯一沒有意識到的就是,感情的事情有很多時候可以靠着理智剋制,可是更加的時候卻是理智根本無法壓制的,除非是經過了特別的訓練,但是那樣的人註定是活的太壓抑的,陸暖伊卻從來不是那樣的人,相反她的內心是最火熱的,只要讓她明瞭自己的感情,事實上一般很難再受到她的控制。
陸暖伊甚至會因爲在單于澤的懷抱之中,心中產生絲絲的甜蜜,那種從心底裡面發出的愉悅是騙不了人的。她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這種認知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清晰。正是陸暖姿昨天的刺激讓她知道她有多厭惡單于澤身邊有那麼多女人,那種感覺就像是屬於她的被別人碰了一樣不爽。陸暖伊承認她嫉妒了。
陸暖伊不太想讓自己太沉溺在這樣的甜蜜之中,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單于澤卻恰到好處的阻止了她,單于澤說:“伊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現在請不要開口好嗎?就讓我們多享受一下現在的感覺。伊伊,這一次你遵從你自己的心行嗎?不要再說那些口是心非的話了,真的不要。就算我知道你的心裡不是那樣想的,我還是會受傷。伊伊……”
單于澤最後那一聲簡直就和呼喚一樣了,他的話一句一句的落到她的心底,她還是在做垂死掙扎,可是單于澤說的沒錯,她也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即使陸暖伊知道這樣的氣氛不會是永遠。
陸暖伊乖乖的靠在他的懷裡,可是很快陸暖伊就掙扎起來,單于澤說:“別動。”
陸暖伊看着從樹上趴下來的某物說:“有毛毛蟲,你放開我。”
單于澤臉色刷的一下子就變得慘白慘白的,拉着陸暖伊走到一邊,那個毛毛蟲剛好掉下來,還好沒有釣到他們的身上。剛纔陸暖伊是看見毛毛蟲快要掉到她的臉上了,纔會這麼緊張的。其實陸暖伊倒是不太害怕毛毛蟲這種東西,可是毛毛蟲要是掉到人的臉上,甚至是掉到眼睛上面的話絕對是人間慘劇。
單于澤這一下子覺得特別無語,他這會形容不出來是什麼樣的心情,太糾結了,好好的氣氛居然是毀於一條毛毛蟲。陸暖伊瞧着單于澤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單于澤上前抓住陸暖伊的手道:“伊伊,你又想逃?”
陸暖伊擺出一張很無辜的臉道:“我沒有,只不過我現在也應該回去了。”
單于澤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又在撒謊了,眼神都不知道飄去什麼地方了。”
陸暖伊果然露出一臉被抓到的表情,單于澤笑的更加開心了,其實這個女人有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偶爾冒一下傻氣,不要那麼鋒銳,單于澤覺得他會少操很多的心。
陸暖伊不是一個完美無缺的女人,他也不是一個完美無缺的男人。單于澤暗想這樣剛剛好。還好是這樣,要不然太多的人心裡惦記她,他可是會很操心的。
單于澤忽然有些感謝那些把這個女人污衊的不像樣的那些消息,要不然的話陸暖伊又怎麼可能安安生生的呆在他的手可以夠得到的地方。現在他只要解決掉單于睿和她的那婚約,還有把她最在意的事情解決掉,陸暖伊就一定跑不掉了。單于澤的眼特別的晶亮,裡面閃耀着一種堅定的光輝。單于澤在心中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有些事情他決定做出取捨。不過,現在要安排的事情還很多,他給陸暖伊的這份驚喜並不打算現在就告訴她。
陸暖伊小聲的狡辯道:“我哪有。”
單于澤卻只是笑,陸暖伊忽然間發現單于睿的牙齒其實特別的漂亮,她用手指戳了一下。單于澤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錯愕的瞧着陸暖伊。陸暖伊瞪他,很無辜的道:“誰讓你的牙齒這麼白,比我的牙齒還好看。”
單于澤無語了,好吧,他就把這個當成陸暖伊彆扭的示好。其實他想說的是她的牙齒纔好看,他一個大男人的要人說好看幹什麼,還不如說他英俊來着。只是心中還是泛起一陣陣的甜蜜。
陸暖伊瞧着單于澤那鬱悶的表情也樂了,不過她還是沒有忘記毛毛蟲,她道:“快走,這種天氣毛毛蟲好多,你說你什麼地方不帶,偏偏帶我來這林子裡面。”
單于澤很想說來這林子裡面人比較少。
陸暖伊不害怕毛毛蟲,不過近期之內,她是不想再看見這個玩意了。
單于澤還是不想陸暖伊這麼早離開,他和陸暖伊一邊往前走,一邊和陸暖伊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要這麼着急離開了,吃個飯再走怎麼樣?”
陸暖伊開口拒絕道:“不了,我不想。”
單于澤再接再厲的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御廚專門製作的,我記得你愛吃。”
陸暖伊鬱悶的瞪着單于澤道:“御廚弄的再好看也是藥膳,你從哪裡得出我愛吃的結論?”
單于澤瞧着陸暖伊那個小模樣樂了,都這麼久了,可是隻要一說到和藥膳有關的事情,陸暖伊的表情就會立刻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單于澤的聲音帶着引誘,他道:“所以,你才更加應該留下來好好的嚐嚐御膳的味道。”
陸暖伊開始被單于澤說的搖擺不定。
單于澤又接着說道:“要不你吃了那麼多御膳結果吃的全是藥膳就沒有正常一點的,你不覺得很可惜嗎?”
陸暖伊在心裡琢磨着,他這樣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弄的好像她錯過了很多東西一樣。陸暖伊在單于澤期待的眼神下,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是在煽動她,陸暖伊頭腦一熱卻還是答應下來了,她瞧着單于澤說道:“行,我今天留下來吃午餐。”
剛說完這句話,陸暖伊就不停的在心裡咆哮,今天算是怎麼回事,本來是想讓自己死心的。可是……現在……陸暖伊暗暗的責備自己的意志力實在是太不堅定了。她在心中安慰自己,會留下來全部都是因爲當初對藥膳的怨念太深,所以今天她一定要吃到一頓像樣的御膳才行。
單于睿卻在心中琢磨開了,這御膳弄點什麼呢?應該弄點比較稀罕的,於是單于睿瞧着陸暖伊道:“你介意吃蛇、螞蟻、蜈蚣、螞蝗這類東西嗎?”
陸暖伊瞧着單于澤道:“我介意蛇,非常介意,萬分介意,全部都是因爲你,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忘記了,從哪個時候開始我就想起就煩。”
陸暖伊的情緒波動劇烈,單于澤還真的是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這下子倒是後悔了,趕緊打消了讓陸暖伊獵奇的衝動。他道:“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就是問一下。”
陸暖伊還是使勁的瞪,她道:“要是你敢讓我吃這個,我就把你再丟進蛇窟一次。”
陸暖伊那個語氣絕對是怨氣深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