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暖伊嘗試着一點一點接受單于澤,並且因爲他的廚藝對他產生越來越多的熟悉感的時候,一件讓陸暖伊還有單于澤都覺得措手不及的事情發生了。
此時,陸暖伊和單于澤都幾乎把單于睿給忘在了腦後,他們不認爲這個被廢了武功的人還能有什麼威脅。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多年來挖了那麼多的密道,單于睿其實本身就對方向的事情掌握的特別準確,而且他們不知道的是,單于睿頭上的那根髮釵其實是經過特別設計的,它的一頭只要打開就可以劃豆腐一樣輕易的把任何想要切開的東西切開。
出乎陸暖伊意料的是這個男人並沒有來尋他們,或許也是因爲他清楚不太自己只有一次機會的關係,所以他把這一次的機會用來尋找阮桑,而放棄了陸暖伊他們這邊。
因爲他記得清清楚楚,只要他順着某一個地方不斷的這般操作,就可以連接到通往阮桑現在住的地方的密道。每天他只能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來實施這個計劃。
比起陸暖伊,單于睿更恨的是阮桑這個曾經口口聲聲說過愛他的女人。他恨阮桑,明明他曾經已經把自己的孩子帶在身邊了,就只是因爲這個女人不肯。所以他的孩子又被單于澤讓人找了回去,還放在阮桑的身邊。
單于澤恨,不僅是因爲那是他的孩子,阮桑卻連一個機會都不給他就全盤否定他,不讓他靠近他的孩子。更重要的是在單于睿以爲他被全世界的人都背叛的時候,是那個孩子陪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度過了一段相對來說顯得特別艱難的歲月。
又是一天晚上。阮桑讓孩子睡在牀的裡側,她自己睡在牀的外側。即便是睡着了,阮桑的眉眼之間都在舒展開來的,她得脣微微的翹起,顯得那樣的甜美。單于睿看的呆了,這樣的阮桑一瞬間讓他想到這個女人最初的樣子。曾經,他們四目相對,他們笑顏如花,他們青春盪漾,那些好的年歲他們幾乎都給了彼此。
他的眼底有一瞬間甚至是帶着溫暖的光暈的。可是這樣的情緒在他這裡只停留了一瞬間,那些溫暖很快從他的眼底褪去,他的眼重新變得特別的冰冷。他拿起髮釵就要往阮桑的身上刺去。
眼睫毛在微微的顫動,楚雲本能的睜開眼來,一眼看見的就是那簪子,阮桑本能的一躲。
喘着粗氣,單于睿吭哧吭哧的聲音在安靜餓室內嚇人的很,就在這個時候本來睡的好好的單于柔也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哭起來了,那小模樣弄的單于睿和阮桑同時看着她。
“單于睿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我不該這樣問,我應該問你,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居然想要我的命,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以後還有誰會護着我們的孩子,你嗎?”
阮桑的質問如同一根長長的刺深深的扎進單于睿的心底,他的兇性被阮桑這句話一下子又激發了出來。
“我不配難道你配嗎?阮桑,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我恨死你了,你必須死,至於孩子,總會有人照顧他們的不是嗎?”冷笑着他再一次撲向阮桑阮桑不停的躲,她用力一推就把單于睿推倒在地上,單于睿的額頭流了很多的血,他一動不動,阮桑甚至也以爲他已經死了,她蹲下來,把手探到單于睿的鼻子前面,阮桑現在的心情也複雜的很。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時心神失守做出的決定讓她的命就這樣斷送在單于睿的手中。就在她蹲下來的一瞬間,單于澤拿着的髮釵,準確的刺中她的心臟。小女孩哽咽着似乎聽不到她的哭聲了,只是睜着通紅的雙眼無辜的看着單于睿。
走上前,單于睿顫抖着手拿着手上的髮釵,他對着小女孩的頸項,終究還是沒有辦法下手。
“小姐,你怎麼了?”外面響起雨點一樣敲門的聲音,臉上閃過一陣掙扎,最終單于睿在單于柔的臉上親了一下迅速的離開,他的臉上閃過一道狠色,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儘管頭越來越昏,他還是很快的就找到正確的路。他在蛛網一樣的密道中選擇去淨月山莊。單于睿知道他這一次去可能是有死無生的。可是他就是不想放棄,那些執念實在是太深了。
要不然被單于澤折磨的那麼慘,他也不可能強行用秘法讓身體暫時好起來,代價卻是永久性的傷害。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他什麼都已經不在乎了,所以什麼樣的手段他都可以用出來。
那一邊已經有人闖進了阮桑的房間,看見阮桑那個樣子,儘管當時已經是深夜還是馬上有人去和單于澤報告這件事情的。只是他們的速度終究沒有單于睿來的快。
等到單于澤接到手下的消息的時候,單于睿已經找到了正睡的香的陸暖伊。和對阮桑的乾脆利落來說,面對陸暖伊的時候他並沒有馬上動手,只是像是癡迷像是怨恨的看了陸暖伊一眼。
還好他沒有馬上動手。
陸暖伊做夢了,她隱隱約約的夢見她從高高的階梯上滾下去。隱隱的知道她的孩子永遠都沒有了。那些情緒是那樣真實,真實的陸暖伊心都要被撕裂了。這夢讓她感覺預示着不詳,很快的陸暖伊就從那樣的夢境裡面掙脫開來。她睜開雙眼,一眼就看見單于睿,陸暖伊動作很快的滾到牀的裡面,更加迅速的直接站在牀上。單于睿的視線凝聚成一束,他反應過來了。
“來人啊,有刺客,來人啊,抓刺客。”陸暖伊第一個反應就是,絕對不能悄無聲息的在這裡和他對峙。她一嗓子過去就算出了什麼事,那些人也能在第一時間救她的。
“伊,我們一起死吧。”陸暖伊瞳孔狠狠的一縮,看見他手上圓溜溜的東西,陸暖伊就瞬間朝着他撲過去,她從癲狂的他手中奪過那東西就扔到窗外,這些東西就是他順手從密道里面拿的。
其實他撞破頭,
因爲流血的關係,他的身體虛弱的很快,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拿更多的危險物品。
還好是這樣,要不然陸暖伊真的是要有死無生了。劇烈的響聲把整個淨月山莊的人弄的都沒有辦法再入眠。
嚇了一跳,單于澤剛接到阮桑慘死的消息,又聽見這個響聲,哪裡還能不知道這根本就是單于睿找上門來了。他趕緊帶着所有的人都王陸暖伊的住處衝過去。嶽染晨也在響聲響起來的時候就已經睜開了雙眼。
“你去死吧,我們一起死。”單于睿手上剛好沒有那些危險物品了,他用髮釵刺中了陸暖伊的肚子,一時沒防備他出手會這麼快,陸暖伊潔白的白色褻衣上染上了一朵觸目驚心的血花。髮釵被單于睿從陸暖伊的身上拔出來,陸暖伊趕緊從單于睿的手裡面搶髮釵。
還好武功被廢的單于睿手上力氣沒有那麼大,一時之間陸暖伊也還能防止再被他刺中一次,只是兩人爭搶的過程中,他老是想把髮釵對準陸暖伊,陸暖伊拼命反抗,最後那髮釵居然正好扎進他的身體裡面,更巧的是那個地方正好是單于睿的心臟。
疼的很,單于睿知道他這回活不了了,可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居然對着陸暖伊臉上綻開一個笑容。
沒有人瞭解他,他雖然走錯了路,可是他就是要順着這條路走到盡頭,永遠不回頭。他的個性其實太強,他其實越來越落寞,他其實知道他最後一定會死在這裡。可是他不後悔。至少是死在陸暖伊的手上的。
在看見他的笑的時候,陸暖伊恍然,這個男人今天根本就是來找死的,很多次只要他肯低頭,單于澤可以容許他活着。可是單于睿就是不願意呆在這個永遠都超過不了單于澤的世界。即使知道他在乎的東西單于澤根本不在乎,即使知道單于澤已經準備離開。可是他就是不想回頭。已經怨了已經恨了已經嫉妒了,那就一直這樣下去好了。
他是可怕的,這樣的可怕來自於他對自己的殘忍。很疼很疼,陸暖伊卻不知道爲什麼在那一刻她的眼角卻因爲這個男人落下了眼淚。她暈過去了,腦海中卻始終還是定格在他帶着笑容的臉上。
“伊伊。”昏過去之前,陸暖伊聽見了單于澤的聲音。
血,刺進單于澤的眼底,他緊緊的把陸暖伊抱在懷裡。努力冷靜下來,先從身上掏出補血吊命的藥丸給陸暖伊吞下去。然後他迅速的在陸暖伊的身上點了幾個穴道。這個將陪伴他一身的女人,他絕對不允許她出事。
抱起陸暖伊,輕輕的把她放在牀上。他的手顫抖着解開陸暖伊的衣帶。他看了一眼,根本沒有信心可以在給陸暖伊縫合的時候不失手。關心則亂。
“去,把雲大夫請過來。”單于澤說完坐在陸暖伊的身邊一動不動,她的血已經止住了,單于澤有信心在雲大夫來的時候陸暖伊還活的好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