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安如蘭還挺會算計,這一招真是一箭雙鵰,利用杜春花的手來打擊自己,把自己置身事外,倒是精明!
想來,今天這杜春花和蘇瑩瑩就是她請來的,看來雷諾*得還不夠!得加大力度!
杜春花聽了這話,頗感有理,扔下布的花包,就叉着腿,在方霧善*上坐了下來。
“這間房子確實不錯,適合我養身體。”
安如蘭見了,立刻和善地勸方霧善:“霧善啊,這畢竟是你奶奶,你得學着尊重長輩,奶奶要住你的房子,不如你就把這房子讓給奶奶和瑩瑩住。”
蘇瑩瑩一聽,開心得就要跳起來了。“好呀!這房間我很喜歡!”
方霧善臉色一沉,用一種“你做夢”的眼神看着她。
“這房子我是不會讓的!”
“霧善啊,你得有禮貌!”安如蘭苦口婆心。
“不好意思,我就是沒禮貌。”
安如蘭一滯,又恨鐵不成鋼:“這孩子,你得有點孝心!你這樣說話,不是存心讓人說你沒素質的嗎?”
“是!我就是沒素質!沒孝心!”
安如蘭裝模作樣地對杜春花說:“媽,你看,這孩子……怎麼這樣不懂好歹呢?”
蘇瑩瑩一聽她不讓,又氣得哭了起來。
“不要,我就要住這裡!”說完,她就躺在方霧善的*上,死皮賴臉巴着不放!“讓方霧善搬出去住!我就是喜歡這個房間。”
“行,瑩瑩喜歡住哪間咱就住哪間。”杜春花說着,把包裡的換洗衣服一股腦掏到了*上。
方霧善俯視着*上坐着的老太太,還有蠻不講理的表妹,陰沉地說道:
“我再說最後一次,放下我的東西滾出去!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能怎麼不客氣啊?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蘇瑩瑩不以爲然,繼續睡大覺。
方霧善不說話,只是沉着臉,徑自走到梳妝檯前,拉開抽屜,從裡面翻出一個打火機來,她按住打火機,藍色的火焰立刻冒了出來。
她從地上撿起一件絲綢的衣服,把打火機湊近了,哧地一聲,點燃。
火,一下子旺了起來。
衆人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方霧善把那衣服往地上一扔,就被蘇瑩瑩翻亂了一地的衣服,原就連在一起,夏天本就乾燥,起先只是一件衣服燒起來,緊接着,其他衣服極其快速地連綿不斷地燒着了。
“啊!大小姐,你幹嘛呢?”張管家最先慌張地叫起來。“大家快救火哈!”
“霧善,你快過來,別傷着自己!”於惠心被傭人拉離了屋子,焦急地喊着方霧善。
*上的兩人感覺到陡然蹭的很高的火焰,和空氣中傳來的濃煙,她們屁滾尿流地爬下*,嚇破了膽子,心慌不已地指着方霧善,破口大罵:“你瘋了嗎?”
蘇瑩瑩臉色刷白地往外跑,還不忘回頭罵:“你這個瘋子!”
杜春花見她跑遠了,急急忙忙喊:“瑩瑩,你慢點走,帶上我!”
大火四起,火焰燒着了沙發,竄的有一人高,屋裡立刻濃煙密佈。
通紅的火焰像個惡魔,彷彿瞬間就能吞噬一切。
方霧善沒有走,只是定定地站在那裡,不慌不忙地說:
“杜春花,我早已不是當年任你欺負的小女孩,在這個家,你要是敢欺負我,欺負我媽媽,我絕對饒不了你!”
杜春花一聽,又氣又怕地罵:“你這個小雜種,你給我等着!”
傭人全都端着水盆、桶,拿着滅火器來滅火,大火很快被控制住,不就就被撲滅了。
情況還算好,只是屋裡被燒着了,火勢沒有蔓延,也沒有把屋裡燒的太慘不忍睹。
看着這房子裡被燒焦的一切,蘇瑩瑩大哭:“我的香奈兒!我的lv!我的衣服啊!”
慢悠悠從房間裡做出來的方霧善,氣定神閒地像是剛從書房喝完茶,她冷眼瞥着蘇瑩瑩,靠在她耳邊,低聲說:
“蘇瑩瑩,下次你要是再敢惹我,我就趁夜裡沒人的時候,一把火燒死你!”
蘇瑩瑩聽了她這句陰森可怖的恐嚇,立刻嚇得身體發抖,逃跑似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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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出鬧劇和這場大火,成功地把方老爺子引了回來,他聽了事情經過,看到方霧善房間的牆壁到處都被燒的黑乎乎的,氣得敲着他的翡翠柺杖,氣道:“全部跟我來!”全程沒看杜春花一眼。
衆人隨着他去了飯廳,圍繞着餐桌坐下。
方老爺子陰森地看了眼安如蘭,問:“誰準你進來的?”
安如蘭立刻示弱,柔聲說:“爸,我是陪媽來的。”
“這裡沒有誰是你爸!”方老爺子絲毫不領情,他威脅道:“這個家不歡迎你,以後你就不要來了,要是你還不知道規矩,就連你女兒一起滾!!”
一聽這話,爲了女兒的前途,安如蘭只得先服軟。“知道了。”
老爺子看都不看杜春花,只沉聲問:“你怎麼來的!誰讓你過來的!”
杜春花畢竟怕他,便哆嗦着說:“就是想啓臨了,所以過來看看!”
“這家裡所有人都很好,一切都不需要你操心!你趕緊回去吧!”
杜春花哪裡能同意這門快回去呢,她想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說:
“那個,我十幾年沒來了,你就讓我住幾天,我昨晚做夢,夢見爸爸,他說想啓臨了,讓我幫他來看一眼。”
方老爺子是個念人恩情的人,一聽她搬出了老丈人,便也不說話,半天,只道:“住幾天就走!”
說完,站起來,對方霧善道:“跟我去書房!”
這次,方霧善一進門,方老爺子就厲聲問:
“知道錯了嗎?”
方霧善愣了片刻,低下頭說:“知道。”
“哦,說說看,你錯在哪裡?”方老爺子在椅子上坐下來。
“我太過於衝動,手段不夠高明,事情做到這個地步,誰都知道我們有衝突,等於把自己暴露在明處,看似一時暢快,實在爲以後招來更多的風險!”方霧善冷靜地分析着。
方老爺子點點頭,他看着孫女一臉的堅定之色,雖責怪她過於衝動,有可能會傷到自己,但同時,心裡也經不住驕傲。
這事情做的有點狠色!像他年輕時候的性格!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繼承人!
“只是,爺爺,您也知道她們的性格,我今天若不這麼做,下次也得這麼做一次,不然,她們是不可能知道怕的。”方霧善認真地說。
“這件事情你做的太沖動,你要早點打電話給我,我能容忍的了她們亂來嗎?”
方老爺子一字一句,重如泰山:“你纔是我的孫女,我做什麼都會考慮你的利益!”
有親人毫無保留的維護,方霧善心裡一暖,應道:“知道了,爺爺,下次我會注意的。”
“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讓你媽爲你擔心。”
“嗯。”
“還有,你媽媽提離婚的事情,你怎麼看?”方老爺子忽然問。
“我尊重她,畢竟,人生短短數十載,活得開心纔是最重要的。”方霧善表明自己的立場。
“這不像你的風格,你是否想過,你父母離婚後,安如蘭必定會搬進來,這樣的結局是你想看到的嗎?”方老爺子認真地分析着。
也許之前方霧善還有所顧忌,但今天,看到方啓臨和杜春花那樣肆無忌憚地侮辱着於惠心,她決定不再忍了,離就離吧,反正到了這個階段,於惠心離不離婚對她的計劃影響都不大。
於惠心是她的媽媽,她希望媽媽能開心。
“爺爺,不論如何,決定權在媽媽手裡,我尊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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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聽聞了方霧善家裡的鬧劇,不由關心地問:“霧善,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昨晚一直收拾房間,晚上沒睡好。”
“那你住哪裡?”
“還是原來的房間。”方霧善揉了揉額頭,感覺很疲憊。
今天一早,蘇瑩瑩和安慕心故意在自己房門口放哀樂,吵得她很早就醒了。
“可是,不是被你燒了嗎?”
“只是燒了許多衣服、包還有沙發,我昨晚讓人重新鋪了地毯,牆上放了裝飾畫,沙發重新換了,這樣一來,痕跡不算很明顯。”方霧善解釋着。
“你也真不容易的,我那邊只是繼父比較極品,你呢,一大家子的極品,怎麼這年頭,極品總是成團出現呢?”花想鼓着臉蛋,認真思索。
方霧善聽了,臉色露出落寞的表情。
“霧善,是不是我的話讓你傷心了?”
“不是……”方霧善肉疼地說:“我只是想到我那些限量版的包,很多都絕版了,有幾個香奈兒包,還是我小時候,爺爺和媽媽送我的,一屋子的包,全燒了。”
花想知道,方霧善這人對衣服其實要求不算太高,只要是她喜歡的風格就可以了,唯一就是對這個包,她每季都會收藏,每天晚上入睡前,早上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衣櫃,看看自己的包。
“沒關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以後咱們再買更多更漂亮的包!”花想安慰着。
“恩!”方霧善沒精神地趴在桌子上。“誰能把我燒掉的那幾十個包都還給我,我就嫁給他!”
“你呀!真沒出息!”花想調笑道。
也許是因爲自己的一把火使得那幫人比較忌憚,也許是因爲方老爺子的警告,總之,杜春花和蘇瑩瑩沒有表面上那麼囂張了,安慕心也是,她不敢再大張旗鼓地跟方霧善作對,以防被方老爺子趕走。
方霧善昨夜沒有休息好,便早早洗完澡,上chuang休息了,也不知爲何,這一覺她睡得特別沉,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般。
等她掙扎着醒過來,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房車上。
她四下打量這輛房車,總覺得自己仍在夢中。
她不是應該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嗎?這是哪裡?
這房車裝修不菲,簡直比別墅的裝修還奢華,駕駛座後有一個微型吧檯,上面擺滿了各種酒,地下鋪着地毯,衛生巾裡還有一個大浴缸。
她怎麼在這裡?
方霧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總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有些發脹,整個人沒有精神。
想到自己竟然無知無覺被人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的後脊一陣陣發涼。
到底發生了什麼?
門忽然打開了,一個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身材高大,長相英俊,臉上還塗抹着油彩,像是剛從軍事演習上下來的。
“霍靖霆?你怎麼在這?”
方霧善更疑惑了,她仔細地回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我不是在家裡睡覺嗎?你怎麼把我帶出來了?你想把我帶到哪去?”問題一股腦地倒出來。
“聽你的語氣好像在怪我!”
霍靖霆依舊面無表情,只是一雙晦暗不明的眼眸出賣了他內心的情緒。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霍靖霆,回答我的問題,你爲什麼把我帶出來?”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霍靖霆,回答我的問題,你爲什麼把我帶出來?”方霧善眉頭緊皺,看着他的眼神亟不可待。
“好,你要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答案!”
霍靖霆說着,坐上了駕駛座。漆黑的夜裡,饒是j城這樣的國際大都市,也靜謐一片,只有隱隱綽綽的燈光不停從玻璃窗上一閃而過。
車子繞了幾個彎,從一片山路上行過,沒多久,就到了方霧善熟悉的路段,穿過一片小樹林,車子行駛到了方家別墅前。
出乎方霧善預料的是,夜半時分,本該陷入安靜的方家,竟異常吵鬧,彷彿有許多人爬上爬下,出出進進,不知在做什麼。
空氣中隱約傳來一股子燒焦的味道,別墅上空還有二樓的窗邊,都有着黑沉的濃煙,不停往外冒,一股接一股。
方霧善手狠狠扒住車門,眉頭緊蹙,仰着頭,問:“怎麼回事?我家怎麼了?”
昏黃的路燈照射在她臉上,投射出斑駁的光影。
“如你所見。”霍靖霆沉着臉,把帽檐移到後面,倒着戴帽子。“着火了。”
“着火?”
方霧善不明所以,自她放了那把火後,方老爺子讓人把別墅裡都檢修了一遍,加上家裡的傭人一向小心,夜半時分,怎麼可能會着火?
忽然,想到爺爺和媽媽還在裡面,方霧善着急地說:“我家人還在裡面呢,我要去救她們!”
霍靖霆一把攔住她要往外衝的身體,冷哼一聲,臉上寫滿明顯的嘲諷。
“方霧善,說你笨,你平時看着也挺聰明,說你聰明,又從未發覺,你竟笨到如此地步!”
“什麼意思?”方霧善眉頭緊擰,她微微眯着眼,紅脣緊抿,熟悉她的人該知道,這是她不悅時的典型表現。“霍靖霆,你到底想說什麼?”
霍靖霆黑眸如寒潭般,寫滿了不爲人察覺的心思,他意味不明地看向着火的別墅。
“看這冒煙的窗口,你不覺得很熟悉嗎?”
方霧善一怔,方纔她心急回家,擔心家人在睡夢中遇到着火,會有生命危險,因此沒有察覺,此時經由霍靖霆提醒,這才發現,這冒煙的窗口,竟然就是她的房間!
身體頓時如同沉入冰窖,像是在寒冷冬天,被人淋了一桶冰水,雖是炎熱的夏日,她卻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身體忍不住,顫索索發抖。
“是……針對我的!”短暫的驚慌之後,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立刻得出結論:
“是我的房間着火了,有人半夜時候在我房間裡放了火,想不知不覺燒死我,沒想到,你恰巧過來,救了我!”
“還不算太笨,只是有兩點你沒說對。
“嗯?”
“你房間着火,你卻沒有一點察覺,被我抱出來,也沒醒,你不覺得奇怪嗎?”
方霧善只思索片刻,便堅定地說道:“有人對我下了藥!”
“還算有點腦子,而我之所以會趕過來,是因爲那串我送你的碧璽。”
“別告訴我裡面有監視器。”
霍靖霆並未否認,只道:“我從中得知,今夜會有人在你屋裡的電路上做手腳,而後,大火燒起,只需要說是手機充電器爆炸引起的,這樣,即便是事故鑑定的人來了,也只能查出這個原因,於是,我今天傍晚就等在你家附近,只等火一燒起就去你房裡救你。”
方霧善細細想着他的話,很奇怪,雖然她從未想過嫁給他,卻對他交付了從未有過的信任。
只是,她雖然最大程度地相信他,卻同時對他有最深的防備。
“霍靖霆,別告訴我你沒有私心,你明明可以阻止這場大火的,但是你卻將錯就錯,讓它燒了起來,而後,把我救出來,這樣一來,我就欠你一個人情了,你難道不是想利用這場火,讓我對你感激涕零,而後產生嫁給你的心?”
方霧善揚起紅脣,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來。
霍靖霆的臉是徹底冷了,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黑夜裡,如同一頭髮怒的困獸。
他冷笑一聲:“方霧善,你未免太瞧不起我霍靖霆,也太瞧得起你自己!”
他向來是個睚眥必究的人,也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可對於她,他向來都是磊落的。
“我想要你,我就直接去搶、去掠奪、去霸佔你擔心。今天如果我不等他放火就把你給轉移走,那麼,我問你,你又如何得知他的陰謀,又如何把他引出來?對他來說,你在明,他在暗,這個隱形的炸彈如果不把它給揪出來,就隨時會爆炸!”霍靖霆沉聲說。
方霧善沒有說話,她深知自己說的話對他不公平,也深知他說的有理。
“對不起。”她不自然地說。
“行了!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想放火燒你嗎?”
方霧善沉思片刻,沉吟道:“你不用說,我也能猜到,如果我猜得沒錯,她是個女人吧?”
霍靖霆沒有否認。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
“我霍靖霆的女人,只有我自己可以欺負!其他人若敢對你不利,我肯定會對她不客氣!只是這是你的家人,你需要我來處理嗎?”
方霧善知道,他能放下身段來問她,已經不是他以往的風格了。
她搖搖頭,思前想後,最後說道:“我自己可以處理。”
“好!”
霍靖霆撩起自己的衣服,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
這把槍方霧善認得,上次在霍靖霆的別墅裡,他*頭櫃上的武器雜誌裡,就有這種槍。
意大利伯萊塔92f型手槍,這是當今世界上名槍之首,該槍精度好,使用安全,操作方便迅速,比較適合女生用。
霍靖霆把槍遞到她面前,眼神如鷹隼般,直勾勾看着她:
“這把槍跟我了8年,你拿着!”
他把槍塞到方霧善的手裡,當她的手碰到手槍冰冷的外殼時,下意識往回收。
“我不需要它,你自己留着吧!”
“拿着!”霍靖霆強行拉回她的手,堅定地說:“我不一定隨時都能保護到你,下次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留把槍在身邊,保護自己!”
方霧善從未用過槍,心裡有些犯怵。
“可是,這是非法持有槍支吧?”
“哦?誰規定的?”
“額,我也不會用啊!”
“去網上搜!”
“什麼?你在開玩笑嗎?”方霧善深深地覺得,這人在跟自己說冷笑話。“你以爲開槍是開紅酒嗎?還叫我去網上搜!”
霍靖霆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強硬地說:“先學學,改天有空我親自教你!”
說完,他一把把方霧善拉到自己懷裡,緊緊箍住,那力道壓得方霧善喘不過氣來。
“記住!我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來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