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郊區的一家酒店內。
安慕心拿出房卡進了屋,熟門熟路地開始洗澡換衣服,等她打扮妥當以後,門鈴一響。
安慕心笑着打開門,一見導演進來,立刻撲了上去,柔弱無骨地抱着導演,滿眼都是崇拜。
導演本來滿腔怒氣,見她這副嬌滴滴的樣子,火氣瞬間小了一些。
“慕心,你今天怎麼回事?”導演氣道:“你知道你鬧出這事對我的影響有多大嗎?那方小姐是jf的老闆,這關係到我們和該品牌的合作贊助問題,也關係到我的名聲。”
安慕心頓時撇着嘴,蹭着他,嬌聲說:“導演,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這事說來話長,我跟她積怨已久了。”
“哦?”
“是這樣,我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但是她因爲不喜歡我,經常找我麻煩,還動不動就打我罵我,聯合別人來孤立我……”
導演一聽自己的女人被人家如此欺負,當下就怒道:“還有這種事?”
“是啊,我爲了生活,一直忍耐着,她以前經常會找我麻煩,東西丟了說是我偷的,所以,今天我項鍊不見了,下意識就認爲她又要捉弄我,所以才……”
導演聽了這話,怒火消散了一些,半晌,他才說:“行,以後你別跟她起衝突,誰叫她有錢呢!”
“哼!不過是靠家裡罷了!要不是方家支持她,她哪有那麼多錢?”安慕心氣哼哼地說。
導演瞥了她一眼,見她準備妥當了,不由心花怒放地抱住她,*一笑:
“我的寶貝,你今天真美!”
“真的嗎?那是我美還是你老婆美?”安慕心故意問。
導演愣了下,識時務地說:“當然是你美啦,那隻母老虎,連你千分之一都不到!”
安慕心這才笑着推開他:“別猴急嘛,還沒洗澡就往我身上湊。”
“不洗了!”導演說完,一把抱住她,把她壓倒在*。
結束後,安慕心躺在*上,看着窗外的燈光,揚起脣角,無所謂地笑了笑。
這是她第一次利用自己的身體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交易,可是真有效不是嗎?本來媽媽的朋友,就是那個開夜總會的男人,給自己找了劇組塞自己進來,可即便這樣,這個導演見自己漂亮,還是緊緊咬死了不行,說不能開後門。
當時她就看出來這導演有色心,沒辦法,這麼多年,她跟在安如蘭身邊,總之能學到一點看男人的功夫。
於是,當晚,她弄到導演的房間號後,就進了導演的房間。
一開始這導演還裝模作樣地說一些很正直的話,過了一會,他就裝不下去,手開始不規矩了,於是她就順勢半推半就。
隔日,她就拿到了這個角色。
看到導演那噁心的樣子,安慕心心裡一凜,她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都是被方霧善給逼的,要不是方霧善,她怎麼可能輪落到靠犧牲色相的地步?
而方霧善呢?卻過得那麼幸福,跟霍教官訂婚、開了jf公司、有愛她的家人……一切都讓她嫉妒不已!
憑什麼?同是姐妹,爲什麼她就那麼可悲,而方霧善卻能過得那麼好?
玻璃窗映出了安慕心猩紅的雙眼,半晌後,她挑起脣角,冷然一笑,沒關係,日子還長呢,她才18歲,最終,她一定能鬥得方霧善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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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方霧善剛回家,就被方啓臨叫了過去。
只見方啓臨板着臉,怒氣衝衝地坐在沙發上,安如蘭、安慕心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站在他的後面。
見方霧善進門,安慕心裝模作樣地求請道:“爸爸,你別怪姐姐,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這樣做的!”
方啓臨一聽這話,更氣了。
“她不是故意的?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還說不是故意的!”
方霧善面上不顯,心裡卻暗叫不好,方啓臨竟然會跟安如蘭母女站在同一佔線,難道是關於親子鑑定一事的?
方啓臨怒道:“不孝子!給我跪下!”
方霧善一臉不解地看着她,滿眼都是無辜:“爸爸,你怎麼了?爲什麼生這麼大的氣?難道是妹妹哪裡不懂事惹着你了?”
“姐姐,你可別含血噴人!”安慕心委屈地說。
“你還敢把事情推到你妹妹身上!我今天可算認識你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做這種不要臉的缺德事!”方啓臨大罵。
方霧善依舊只是微微一笑,繼續裝傻。
“爸爸,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方啓臨拍着桌子站起來,他一把抓住桌上的紙,狠狠扔給她:“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方霧善一臉不解地拿起紙,細細一看,陡然高興地看向方啓臨。
“爸爸,這上面說安慕心真的是您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妹妹,這是真的嗎?”
方啓臨冷哼一聲:“你還給我裝,你敢說這事不是你做的?”
“我做的?”方霧善不敢相信地問:“爸爸的意思是說,我僞造了之前那份親子鑑定報告?”
“哼!你能承認就最好!要是不承認,別怪我現在就去查!”方啓臨彷彿是發了狠,惡聲道。
“承認?承認什麼?”方霧善茫然地看着他,問:“爸爸,我根本聽不懂你的意思,那親子鑑定報告是醫院出具的,我小小年紀,怎麼可能有能力做到那種事?再說了,那可是犯法的啊!我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難道不怕被抓進去坐牢嗎?”
她狀似天真的話,說的卻極其有理,方啓臨聽了,心裡一陣猶豫。
是啊,僞造鑑定報告,得需要多麼縝密的心思才能策劃這件事,假如這真是方霧善做的,那隻能說,自己這個女兒太可怕了,不得不防!但如果真的不是她做的……
方霧善繼續說道:“再說了,以前就有新聞報告,說親子鑑定曾經拿錯過標本,之前那次是不是弄錯了呢?”
方啓臨依舊沉着臉,一陣冷哼:“怎麼可能弄錯了,我和慕心都是親自到場的!”
方霧善一臉哀怨地看着父親,難過地說:
“爸爸,這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假如我做了這份報告,那安阿姨肯定會去再次檢測,這樣一來,不是很容易被查出來嗎?而查出來,爸爸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我,我怎麼可能這麼蠢?”
方啓臨一聽,確實是這個道理,這事要是方霧善做的那也有些不合常理,畢竟,安如蘭肯定會再次檢測的。
這樣一來,這一招實在太險!
安如蘭見方啓臨再次被說動,連忙上前哭道:
“我們娘倆的命可真苦,總有人看不得我們好,想跟我們作對,現在居然僞造了親子報告,這不是逼的我們去死嗎?”
方啓臨一聽,氣又上來了。
“方霧善,你敢說這事不是你做的?”
“爸爸,真的不是我,我也沒有這種本事!”方霧善含着眼淚,急急說道。
“不,爸爸她有這個能力!”忽然,安慕心勾起脣角,不懷好意地瞥了方霧善一眼,說:“爸爸,你知道嗎?方霧善她可不是一般人!”
“哦?”
方霧善冷眼看着她,只聽她繼續說道:“爸爸,你聽過jf公司嗎?”
“jf?”方啓臨想了一會,忽然驚訝道:“是那個近日大火的珠寶公司?”
安慕心柔聲說:“是啊,就是那個公司,聽說那個公司的資產達到了數十億,爸爸,你知道這麼龐大的珠寶公司,背後的掌舵者是誰嗎?”
聽了她的話,方霧善眉頭緊皺,緊接着說道:“是誰?”他的眼神陡然盯着方霧善,彷彿要在她身上盯出幾個洞來。
安慕心笑道:“爸爸,它的老闆就是您的女兒方霧善,我得恭喜您,您養了一個好女兒,姐姐她事業如此成功,比起爸爸您來,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方啓臨聽着安慕心恭喜的話,眼裡的神情卻不由一凜。恭喜?有什麼可恭喜的?方啓臨的神情徹底冷了,之前老爺子就有把公司交給方霧善的想法,現在方霧善自己的公司做的那麼成功,這不就是在變相證明她的能力比他強嗎?這可是在*裸地打他的臉啊!
方啓臨徹底不高興了。
安慕心繼續說道:“爸爸,你說,以姐姐她現在的財力怎麼可能沒有這篡改鑑定報告的本領呢?”
方霧善怒氣衝衝地看着方霧善:“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方霧善盯着方啓臨,不迴避不閃躲,只一字一句說:
“爸爸,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話,我也沒辦法,這事,不如就請爺爺來裁決吧!”
找方如山?方啓臨心裡一氣,方如山要是知道出了這事,又得責怪自己做事不夠穩妥了,想到這,方啓臨氣哼:
“你辦公司是怎麼回事?你現在高三,應該把心思用在學習上,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憑你小小年紀,還能辦好公司?別因爲一時運氣好,就以爲自己真的有本事!”
方霧善扯着嘴角,苦笑。
“我沒有認爲自己很有本事,也沒有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夠了,不要狡辯了!”方啓臨氣道:“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學習,既然你開了公司,那麼肯定是用方家的錢開的,這公司說到底是你用方家的錢在養着。”
方霧善心一沉,聽他的口氣,他是絕對說不出好話來的。
果然,只聽方啓臨面不改色地哼道:“你的公司,說到底就是方家的子公司,改天你找個時間,把你那小公司弄到方家名下來,爲了防止你不會管理,我從公司派些人過去幫你管理,省得你年紀小,被人給騙了!”
方霧善眸色清冷,面如寒霜,她冷冷看了方啓臨一眼,沉聲道:“如果我說不呢?”
“不?”方啓臨拍着桌子站起來,氣沖沖地說:“你小小年紀,有說不的權利嗎?我是你的監護人,我有權幫你做決定!好了!就這樣了!明天我就把你的公司給收回來!由我來幫你管着,等你以後長大了有能力了,再還給你!”
還?方霧善深知,一旦這公司真被方啓臨給收回去了,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方霧善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安如蘭一臉賢妻良母的語氣說:“霧善啊,你爸爸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啊,他是怕你被人給騙了!要知道,現在壞人很多的!”
“阿姨,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什麼?”安如蘭沒反應過來。
方霧善一臉無辜地說:“阿姨,我身邊最壞的人就是你了!”
“你……”安如蘭被氣得臉頰通紅。
方啓臨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行了,這事就這樣決定了,明天我就去你公司,幫你管理公司!”
方霧善只能說,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方啓臨這吃相真是夠難看!想直接把她的公司吞下去,一分錢不想花,明着想搶過去!
可笑,現在說什麼是她的監護人了,她都成年了,要什麼監護人!
方霧善冷靜地提醒他:“爸爸,你沒有權利這樣做!”
“權利?”方啓臨不屑地說:“我是你爸爸,你跟我還談什麼權利?”說完,他轉身就走。
安如蘭和安慕心見狀,對視一眼,心下一喜,畢竟,要是方啓臨真的能拿下方霧善的公司,那她們可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了,要知道方霧善的公司,那就等於幾十億人民幣擺在她們面前啊!這叫她們怎麼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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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霧善冷冷瞅着她們離去的方向,面無表情地看了許久。
這事倒是棘手了,方啓臨要是真的插一槓,以他那種厚臉皮的個性,真要強行去了她的公司,那這事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張管家走過來,擔心地問:“小姐,你還好吧?”
方霧善搖搖頭,頗有些疲憊地說:“我沒事。”
“別太累了,你最近學習忙,又得忙公司的事,又得煩家裡這幫人,也怪難爲你的。”
方霧善應了聲,這家裡,親人不像是親人,倒是張管家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是真的關心她。
張管家瞥了她蒼白的臉,說道:“我有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你說。”
“小姐,這事,其實也不難。”張管家緩緩地說。
方霧善終於睜開疲倦的雙眼,頗爲訝異地問:“怎麼說?”
“小姐,你現在可不比以往了。”張管家循循善誘。
方霧善一怔,不解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說……”
“小姐,你現在已經訂婚了,是霍家的準兒媳婦,霍二爺的未婚妻,就憑這,您在j城橫着走都行,因爲不管你做什麼事,霍二爺都是你的後盾,今天這事大少爺要是敢亂來,您就只管請霍二爺出場。”張管家老道地分析着。
方霧善眼前一亮,不由來了興趣。
“你的意思是說,把事情推給霍靖霆,我反而樂的輕鬆!”
“是啊,小姐,要我說,你也太不會使喚人了,人家霍二爺還等着叫你使喚他呢,可你倒好,訂婚跟沒訂婚一樣,要知道,這訂婚可不比結婚差什麼,這是兩家勢力的結合,你現在遇到了事,第一個該想到的,就是霍二爺!”
張管家不愧是老麻雀,說起問題來正中靶心。
方霧善聽了這話,臉上頓時有了神采,是啊,她怎麼把霍靖霆給忘記了?女人遇到事情不會找男人幫忙,太過獨立也不是好事,她應該學着示弱學着求助,給他一點存在感,不是嗎?
想着,方霧善挑起脣,滿意地笑了。
當晚,方霧善難得主動打電話給霍靖霆。
“喂。”
“霍二爺~”方霧善難得嗲聲嗲氣的。
霍靖霆虎軀一震,當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你發什麼瘋?”
“怎麼?二爺不喜歡我用這種口氣跟您說話?”方霧善繼續發嗲。
這聲音聽的霍靖霆當場就皺了眉頭,他冷哼一聲,一副瞭然的語氣:“說吧,有什麼事求我?”
方霧善乾笑一聲,偶爾發嗲,她還不習慣。
“是這樣的,霍二爺,你看你作爲公司的老闆,卻好久沒來公司參與日常管理了,把我給累得夠嗆,正巧最近我要忙學習,就麻煩你從明天開始,沒事去公司溜溜。”
霍靖霆微微蹙眉,敏感地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明天有誰要去公司?”
“也沒誰,我只不過想請你去公司招待個人而已。”
“哦?”霍靖霆眯着眼,狹長的深眸裡露出一絲危險的光芒來。“誰?”
“你老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