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蕭泉眉頭緊蹙,這是什麼道理他倒是不曾聽過,不過既然她這麼說了,他自然是信的,索性跟着她走走看看。
安蕭泉默認的結果,就是兩個人用着比蝸牛還慢的速度前進,一隻蝸牛不緊不慢地跟在一隻蝸牛的身後。
也不知過了多久,面前竟然多了一片綠油油的樹叢,而那隻蝸牛也緩慢而又堅定地鑽進了那樹叢裡,任薄雪正要踏腳跟過去,突然被身後冒出來的壯漢一把拉住:“姑娘千萬別去,這裡面是死亡樹叢!”
任薄雪轉頭去看,原來是原先那個被安蕭泉踢了一腳用來威懾百姓的那個壯漢,壯漢見任薄雪沒有前行的樣子,便立馬鬆開了手:“很多人都猜測這裡面有水,但是每個去探位置的人,都是有去無回,直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
這話聽起來很是玄乎,安蕭泉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下意識便將任薄雪攬在懷裡。
“飛崎,把這些直接砍了!”安蕭泉指了指面前的矮樹叢下了指令。
任薄雪這纔看向壯漢:“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壯漢撓了撓腦袋:“俺一直跟在你們後頭,你們是俺們縣裡所有人的救命恩人,俺知道里頭的那個五皇子不是什麼好人,恰好正在找你們,所以就悄悄跟在你們後面想着萬一有事還能幫一把手。不止俺,還有不少人都跟着哩。”
這話一出,頓時稀稀拉拉從不遠處冒出好幾個人頭,都是青壯年,又遠遠的跟着,故而一行人倒是沒怎麼察覺。
當然僅限任薄雪這幾人,至於安蕭泉和暗衛們有沒有發現,不在任薄雪的考慮範圍。
“俺們就是怕五皇子人多勢衆,八皇子和任姑娘吃虧,沒惡意的。”
縣裡頭多數都是樸實的百姓,任薄雪自然不會怪他們:“我知道,還真要感謝大家。”
衆人話落音時,飛崎已經將面前的樹叢砍倒,原來那看似一大片的樹叢其實只有面前幾排罷了,只是那樹叢後面卻是——
“沼澤!”安蕭泉皺眉。
任薄雪大驚失色,沼澤這東西她從前只在書裡看過,從來不曾真的遇見過,如今竟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怎麼不令人詫異。
“怪不得前幾次俺們有人一進去就是尖叫,然後就沒聲兒了,再也不曾出來,沒想到竟是這個吃人的地方。”
任薄雪到底是個閨閣女子,原就見書上寫的可怕,如今再聽這些百姓這樣說,不免有些憂愁。
安蕭泉卻是斬釘截鐵道:“如今看來,水源大抵就在這後面,只要能夠救祁縣,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得闖一闖。”
衆人聽安蕭泉都這樣說,自然生出一股豪氣,一個個都開口要跟着安蕭泉,安蕭泉自是沒什麼不同意的,不過因着任薄雪的安危,他想讓飛崎先將任薄雪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不走,既然大家都要闖一闖,我現在離開算是什麼事?”任薄雪面上是和安蕭泉同樣的斬釘截鐵。
安蕭泉突然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動,不由更緊地抱了抱任薄雪:“好,那就一起去吧!”
任薄雪心中生疑,可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安蕭泉緊緊抱住,爾後後頸一疼,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幾個壯漢見了不由問道:“殿下這是……”
安蕭泉笑道:“沒有什麼,她只是會稍微暈一下過去,這地方太危險了,她是個姑娘家,不放心她去。”
衆人這才齊齊點頭道:“是了,任姑娘貌美如花,又柔弱,豈能去這麼危險的地方?”
於是留下飛崎一個人在這裡守着任薄雪,其餘人就進了沼澤。
安蕭泉帶着壯漢們就近找了一些樹幹,想着靠這個來越過沼澤。
飛影不在身邊,飛崎留下照顧任薄雪,其他暗衛又沒有得到安蕭泉現身的命令,所以此刻誰都沒料到,安蕭泉竟是打算自己先過!
壯漢們自然紛紛想要搶在前頭過,一個個有意無意地阻着安蕭泉,之所以說百姓淳樸,大抵是因爲你幫了他們一次,他們便會長久地記住這恩情。
就如此刻,他們只道安蕭泉和任薄雪幫了他們,幫了所有的百姓,所以有什麼事自然不能讓恩人身先士卒。
不知是誰先開始褪去身上粗笨的重物,壯漢們紛紛效仿,儘量減輕身上的負擔之後,便排成兩排,小心翼翼地拿着棍子往前方探路,踩得自然是比較結實的地方。
這種地方就是有輕功也不敢用,因爲根本沒有落腳之處,一個不小心就有陷入沼澤的危險,便是輕功再好,從沼澤裡拔出自己的腿也是千難萬難。
“俺過來了,俺過來了!”
一個接連一個,竟都順順利利的過去了。
“啊~”
驟然沼澤中央的壯漢似乎踩進了泥濘中,衆人只能夠看見他不停往下陷入,這邊一個還未下去的壯漢見了立馬跳下去想要救人,誰知道還沒靠近人,自己就掉下去了。
安蕭泉立馬伸出自己的棍子:“快拉住!”
對面已經過去的壯漢也紛紛效仿將自己的棍子伸出去讓那壯漢拉住。
沼澤的吸力太大了,安蕭泉根本抓不住了,眼見着安蕭泉也要被拉進沼澤了,立馬有壯漢來拉住安蕭泉,一個接着一個,終於將人給救了出來。
被救出來的壯漢感激涕零,非要過去,卻被安蕭泉給阻止:“沒事,咱們也不強求,對了,已經過去的去探水源,還沒過去的就去找東西,把這個沼澤給搭上!”
好在這個沼澤雖然深,但是並不大,不過就是一棵成樹的長度,若是能夠找到成樹的樹板搭上,不就能夠來去自如了麼?
雙方人馬爲了節省時間都同意了這個想法,一時那邊壯漢在安蕭泉的帶領下都開始去尋找水源,而這邊則是專門找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