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還用力的用腿夾緊了別人幾分,只是現在砸出了火氣,只爲砸重某人的她來說,竟沒發覺這樣太過曖昧,尤其是在古代。
平安心思倒沒那麼多,雪海一喊,他上來就迎頭砸了楚逸凡滿臉,砸中後,更開心的蹦跳了起來。
“砸中了,砸中了。”平安拍着巴掌,很高興。
雪海也呼出口氣,連着心頭那口忿氣一起呼了出來,但轉首對上楚逸凡閃動的墨眸時,她才真正發覺,他們這樣的姿勢……
連忙起身,雪海略微尷尬,垂着頭,不敢去看男子,臉上也瞬間出現了從好久以來都沒出現過的一點紅暈,竟還感覺到了一絲從未有過窘迫。
真的,確實,很囧!
她絕想不到打個雪戰也會弄成這樣!
怎麼她就變白癡了來着?
雪海神色更囧,楚逸凡淺淺勾脣,卻是伸指輕輕彈在了她的額頭,笑道:“小白癡!”
逸王,眼睛果真可怕!
可要不要這麼明說來着?這人故意的吧?
雪海眉頭立挑,囧色幾乎同時被他打得半點不剩,現在多的羞怒,楚逸凡見此,素來溫文爾雅的他,竟難得的開懷大笑起來!
似乎逗逗她,也是一種人生樂趣!
雪海卻是不得不暗暗磨牙,她真不知道這妖孽打哪旮旯來的,脾性總這麼怪異!
很好玩麼?很好笑麼?
雪海張口想說,楚逸凡卻是一轉首,立即牽起了平安的手,笑道:“十九,我們走吧,你汐姐還等着你,去晚了,你又得被唸叨!”
男子依舊溫雅平和,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雪海還能依稀聽到平安的笑聲,童稚純真。
只是……她被無視掉了吧?
雪海撫了撫額,微微挑眼間,倒也破感有些失笑,這男人,真是不能以常理渡之。
回到自己院中,隱香坐在石凳上,望着雪地,不知在想什麼,而手中彷彿還捏着什麼東西,一見她來,隱香便收到了裡面。
雪海覺得疑惑,但也沒多問,隱香拉着笑說,“聽說隔些天皇后要回宮了,真不知那位皇后到底長得如何。”
“誰知道呢,不過這都要到除夕了,皇后確實得回來。”雪海笑道,而對那位皇后意向倒不大,反正在這裡的目的,也不過是報仇罷了,有皇帝足夠,那失寵皇后,就沒必要了!
而一切,雪海也清楚的明白,皇帝都有所安排,許多都不需要她插手!
隱香這時忽然想起了什麼,忙道:“雪海,他來了。”
看那眼神,雪海知道一定是楚淵,只是來幹什麼?
她疑惑,隱香語氣卻有了些奇怪,“他來拿了個熱水袋。”
“熱水袋。”雪海眼角輕扯,算是懂了,她各宮都送得差不多了,就沒送他,某人似乎不爽了,貌似應該是搶吧,這真有點孩子氣。
楚淵。
雪海輕輕眯眸,泛過冷笑,而那個男人愈是如此,愈是愛她這個秦雪海,到最後就會愈傷的痛。
翌日,皇宮中雪海的八卦又熱鬧了,在雪地上的事兒已傳遍大半個皇宮,都說她已經在明目張膽的誘(惑)逸王,許多宮女看着她的眼光,也明顯份怨懟和嫉妒。
楚逸凡在宮中實在深得人心,尤其是宮女們,用現代的話來說,逸王就是她們這些一輩子只能在宮闈中的女人的夢中情人。
看那眼神,雪海甚至覺得自己貌似褻瀆她們的神靈,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兒似的,但她什麼時候明目張膽的要去引(誘)他了?貌似有點反了吧?
果真是,情人演出西施,沒有對錯!
雪海聽之一笑,而楚炎下朝後,如往昔般的坐在了案幾前,雪海爲楚炎泡了杯提神的茶,端上去後,也如常的退到了一旁,但楚炎這時卻是向了她看了過來!
雪海眸光微疑,楚炎忽然淡道:“雪海,記住你的誓言。”
他說的話很簡短,也僅是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揮了揮手,偏頭繼續看奏摺。
雪海不由的怔了一下,恍惚間記起了那個誓言:我……秦雪海發誓,若最終與逸王一起的話,我的姐姐,我的孩子,活着不得善終,死後魂無安寧!
她是這麼說的,她承認,她以前是那麼篤定,篤定着他們不過是過客,她沒有過奢望,因爲永遠不可能。
只是,經過那事後,她已無法對他的情完全視若無睹,他爲她做得太多了,若再繼續如此,那樣太無情,更會連着她自己也好痛。
皇帝的意思當然也並非強制,更多是提醒,因爲中間路他表明不會干預,但最後他不希望她和他在一起!
但若最終不一起,那不是隻會更傷彼此麼?
可這個誓言……
轉身退去,雪海望向廣闊的天際,嘴角卻也免不得有了一絲苦澀,這或許也是註定的命運。
那天,就似他,她就站在下面,觸摸不到,最終也不可能有交集。
即便……動心。
即便……喜歡。
即便……想要試着接受!
但天意弄人,她發了誓,發了一個很毒的誓言,她曾想過,她不是秦雪海,即便違背也無礙,可她真不是秦雪海麼?她一直以她的身份活着啊!
時到至今,她似乎已有些分不清了!
秦雪海?秦蘇蘇?
她到底是誰?
猛然的,雪海腦海出現了一種極爲混亂的感覺,隱隱的眸底也不自禁掠過了深深的迷茫。
她,究竟是誰?
而這時,忽然的冷笑聲傳來,打斷了雪海的混沌的思緒。
“喲,真想不到,本王一回來,竟先看到你了,真是晦氣。”迎面走來的是一名雪海沒有見過的男子,但看他眉宇間有幾分蠻味,她想起了一個人,旭王楚旭陽。
果真與楚淵是好兄弟,這不,剛見面就諷刺上了。
無疑,他旁邊的那位,必定是軒王楚軒,看上去,整個人比較陰暗感,但聽說和楚逸凡關係很好。
“奴婢見過旭王,軒王。”雪海躬身,忙斂去了所有的思緒,表面還是極爲有禮。
軒王點頭,眸光閃動一下,但卻僅是多了看雪海一眼後,先進了宮殿,但旭王卻沒走,直直看着雪海,眸色極爲陰沉。
就是這個女人,總是讓三哥痛,總是讓三哥失心失智。
旭王眸底竄動起一絲絲明顯火光,雪海微挑眉,微笑道:“旭王,你再不進去,恐怕到時又要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