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霓裳知道月夜魅說的是昨兒個晚上那薏米粥的事情,瞧着她那佯怒的臉,笑道:“臣妾問那麼多做什麼呢?既然皇上都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了,想必事情也已經是圓滿的解決了。臣妾自然就樂觀其成了,不問這如許多的事情。一切,都有皇上在呢。”
月夜魅笑道:“皇后倒是會推卸責任,把一切事情都推給朕,自己到是去一邊兒逍遙快活去了。”
夏霓裳笑道:“臣妾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好生的養好身子,平平安安的把龍胎給生下來。這樣,臣妾也就算是功德圓滿了。皇上你說是嗎?”
月夜魅點頭笑道:“是,皇后說的,自然是的。不過這還有三個月便是選秀了,也不知道皇后到時候八個月的身子是否方便。若是到時候不太方便,便將這件事情交給如嬪去做吧。”
夏霓裳眉頭皺了皺,這選秀,歷來都是皇后操辦的,如今卻是倒好了,藉着自己懷孕竟然給瞭如嬪。
讓夏霓裳分外高興的是,月夜魅的話音一落,太后有些生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道:“哀家還沒有老,皇上就這樣着急的讓哀家交出這後宮大印給那所謂的嬪位嗎?皇上的心裡還有哀家這個幕後嗎?”
太后一面說着,一面走了進來,看着夏霓裳和月夜魅還來不及分開的畫面,竟然沒有絲毫的尷尬,反而是帶有一絲欣慰。
夏霓裳連忙準備下來給太后請安,月夜魅輕輕摁住夏霓裳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起來了,自己到是起身給太后行禮道:“兒臣給母后請安,不知道母后怎麼一大清早的就發了這樣大的脾氣,這倒是兒子的不是了。”
太后瞪了月夜魅一眼,坐在夏霓裳的身邊,拉着夏霓裳的手,道:“自然是皇上的不是了,昨兒個重華宮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哀家都知道了,難道皇上還沒有得到消息?那鹹福宮果真就有那樣好,能夠比哀家的皇孫還重要?”
看着太后果斷生氣了,而月夜魅的臉色也有些許尷尬,夏霓裳可不想要這一對母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吵了起來,連忙賠笑道:“母后可別怪皇上了,這一切都是霓裳自己的主意。霓裳想着皇上白日裡還要上朝,晚上就更加是不能夠打擾皇上休息的。所以霓裳才自作主張的不讓下人去請皇上的。若是太后生氣了,儘管責罰霓裳吧。是霓裳不應該如此自作主張。”
太后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啊,哀家應該如何說你纔好。什麼事情總是爲皇上想的這樣的周到,也不知道皇上心裡究竟是有沒有皇后。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難爲了你的這份心思。”
夏霓裳瞧着太后臉色有些鬆動了,撒嬌的靠在太后的肩膀,道:“皇上的心裡自然是有霓裳的,否則又怎麼會一大早的就來重華宮處理事情呢。太后儘可以放心的。”
太后笑道:“還是皇后會說話,會哄哀家開心。哀家瞧着如嬪那狐媚子的模樣,心裡就來氣。竟然敢破壞了這登高酬神。若不是夜歌趕了回來,我看着……”
太后說着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看着月夜魅,笑道:“哀家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如嬪昨兒個犯了哀家的忌諱。如今哀家罰她在慈寧宮門口跪上兩個時辰,小懲大誡。想必皇上也不會心疼吧?”
月夜魅的臉狠狠的抽了抽,昨日在御花園中太后當場就要把如嬪打入冷宮的事情,月夜魅也是知道的。當時雖然夏霓裳勸退了太后這樣的心思,不過月夜魅也知道太后遲早還是會懲罰如嬪的,如今聽說只是罰跪了,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道:“如嬪昨日的確是有些魯莽了,母后要責罰如嬪,那也是應該的。兒臣自然是談不上心疼還是不心疼,若是果真要論心疼,還是皇后的賢惠大方更加的讓朕心疼。”
太后滿意的看着月夜魅的表現,點了點頭,道:“皇上還沒有被那狐媚子蒙去了心,哀家就放心了。今兒個哀家來這裡,便是想要看看皇后這邊的那個薏米粥的事情究竟查的如何了?”
太后眉目間陡然凌厲了起來,那久居高位自然而然的高貴和氣勢讓夏霓裳重新認識了這個向來在她面前慈眉善目的太后。
夏霓裳看着月夜魅,似乎他並沒有覺得眼下的太后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依舊是那樣淡淡的表情,道:“啓稟母后,兒臣一大早便是趕過來處理了這件事情。目前已經找到了在皇后的食物中放置大麻的人了。並且在她的房間裡還發現了一定劑量的大麻。”
太后的身體氣的輕輕的發抖,卻還是不忘記回過頭關切的問夏霓裳,道:“皇后感覺身體如何,沒有被那些卑鄙小人得逞吧?”
夏霓裳感激的看着太后,雖然太后此刻已經是鳳儀萬千高高在上,可是還沒有忘記關心一下夏霓裳。連忙微笑道:“有勞母后惦記了,霓裳很好。”
月夜魅皺了皺眉頭,分析道:“約莫是皇后很少吃宵夜,而他們也沒有想到皇后半夜吃宵夜還會去請太醫過來仔細的查驗,所以纔會大膽的對皇后出手。”
太后搖頭道:“沒有這麼簡單的。孕婦並不會一開始就食慾
大增,而在五個月之後纔會經常需要吃宵夜。之前沒有對皇后出手,那估計是因爲皇后那個時候月份小,對宵夜沒有太過於需要。而眼下不同了。”
夏霓裳點頭道:“這話倒也是的,霓裳也是最近幾日老是覺得夜間飢餓。只是想着半夜起來吃宵夜太過於麻煩了,纔沒有驚動鐵蘭她們。昨兒個也是實在是受不了了,才讓鐵蘭去給我弄了點宵夜來。卻沒有想到……”
夏霓裳一說完,就看到太后和月夜魅兩雙奇怪的眼神盯着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面縮了縮,她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果然,月夜魅責備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太后就嗔怪的道:“你這孩子,怎麼能夠這樣任性呢。你肚子裡的是皇家的血脈,你怎麼可以這樣輕率呢。”
夏霓裳赧顏道:“霓裳知道了,以後一定會以皇嗣爲重。”
太后點頭道:“是,一定要這樣。你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哀家的第一個小孫子呢。”
太后說完,轉過身對鐵蘭道:“鐵蘭,以後要記得,每天晚上都要給皇后準備好膳食,若是擔心去請太醫不方便,那就事先準備好。放在寢宮的暖爐上邊兒暖着。親自給哀家看好,不要讓旁人動了去。”
鐵蘭點頭道:“奴婢遵旨,請太后放心,從今兒個晚上開始,奴婢便會親自負責娘娘的宵夜。若是娘娘的龍胎因爲宵夜出了任何問題,鐵蘭願意一死謝罪。”
太后笑道:“你這傻丫頭,倒是和你們家主子一樣的脾氣。若果真是出了什麼意外,難道哀家還真讓你一死謝罪啊?那樣的話,你家主子不是更加的難過了?”
太后一邊說,一邊拿着眼睛看着在旁邊十分緊張的夏霓裳,瞧着她那默認的神情,心裡便是嘆息道:“這丫頭,果真是和她娘一樣的善良。只是希望,自己在世的時候能夠儘量的照拂她一些吧。”
夏霓裳自然是不知道太后的心思,她只是覺得太后對她特別的好,特別的照拂。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母親一樣,可太后明明就是她的婆婆。
時間顯然沒有給夏霓裳太多的功夫去思考,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便是被帶到了她的面前。
當她看到眼前那個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宮女的時候,她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會是你?本宮待你向來不薄,如何會是你?”夏霓裳只覺得胸口一陣鈍擊,她怎麼也不肯相信,那個害自己的人,竟然是眼前這個曾經自己視爲知己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