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國皇宮乾清宮中,一襲黑色華貴錦袍的月夜魅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杯裡盛滿了如血的美酒。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搖晃着杯子,薄薄的脣抿成倔強的弧度,這樣斜斜的慵懶倚着背後的美人。眼中那抹淺笑,並不妨礙他的卓然雍容。
儘管身後的女子極盡挑逗,他也如同不動老僧一般淺淺的飲着杯中的佳釀。淡淡的溫潤和清涼,無法描述的雅緻風華,說不清楚的秀逸雍容。
遠遠看去,如同一幅讓人心曠神怡的畫卷,緩緩的展開,靜靜的鋪寫。
然而,殿外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種寧靜。大殿的守衛只覺得一陣風吹過,一襲白衣的月夜歌便已經站在了月夜魅的面前,手中拿着一封書簡。
“皇兄,夏狼國急報。”看着眼前的旖旎畫面,月夜歌嘆了口氣。自己這個皇兄什麼都好,就是這美色當前,有些荒唐。
那宮裝女子,看了月夜魅一眼,有些失望的退了下去。月夜魅從來不讓後宮的女人干涉前朝之事。
“夜歌,你我兄弟,何必客氣?來,先陪爲兄多喝兩杯。”月夜魅袍袖一揮,桌上的夜光杯便直直的朝着月夜歌射去。
月夜歌無可奈何的接過了杯子,卻捏在手裡,也不喝,也不還過去。那封書簡卻徑直飄落在月夜魅的面前。
“月神國霓裳公主自殺了,好像不願意做你的皇后。”月夜歌的脣角扯出一抹巨大的弧度,似乎從來沒有看見過自己的皇兄吃癟的樣子。
“自殺?消息準確?”月夜魅的眸子清涼如水,似乎對這個消息一點都不意外。
“準確,不過結果如何,並不清楚。”月夜歌坐在椅子上,似乎對此事也不是很關心。
“傳書夏狼國,若是霓裳公主有任何意外,我月神國必定傾全國之力討伐夏狼。霓裳公主生是我月神的皇后,死也是我月神的鬼魂。就算是屍體,也要嫁過來!”月夜魅眸子中跳動着火花,他看中的女人,就算死了,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是,我立刻去辦。”月夜歌吸了一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皇兄對那個夏狼國公主如此感興趣。但是看着他勢在必得的樣子,月夜歌就祈禱着,那霓裳公主最好是沒事。否則,夏狼國就只能等着給霓裳公主陪葬了。
月夜歌將夜光杯扔回了月夜魅面前的桌子上,起身便準備出去。
“夜歌,等等。你親自去迎!務必將霓裳公主帶回來,我月夜魅的皇后,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月夜魅的眸間恢復了一片清水般的模樣。
“皇兄,若是公主果真遭到了不測。難道我真要給皇兄接一具屍體回來成親?”月夜歌有些不能夠理解月夜魅的執着。
“我月夜魅的女人,閻王爺,也不敢收!霓裳公主必然活着,也一定得活着。”月夜魅揮了揮袍袖,明顯的不耐煩的樣子。
月夜歌熟悉他的習慣,知道他眼下不喜別人打擾,閃身一縱,便是出了乾清宮,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次日,瀾水園中張燈結綵,沒有絲毫哀傷的氣氛。
夏霓裳的寢殿中也是一片喜慶的鮮紅,而夏霓裳的牀上,卻是一片刺目的雪白。
在一旁的梳妝檯邊,幾個嬤嬤正忙着給趾高氣昂的如兒裝扮着。
“呸,沒福氣的下賤坯子。就那等寒磣的樣子,也配做皇后?還是本姑娘,哦,不,現在是本公主了,還是本公主纔有母儀天下的福氣。”如兒一臉喜意的洋洋自得,不用看,也能夠想象得到那種小人得志的猖狂。
“哎呦喂,我的如兒大公主啊。您吶,趕緊的,還有兩個時辰就要到出閣了,您那裡還有時間在這裡和死人置氣啊?”小鄧子在一旁點頭哈腰的哀求着如兒。
心底則是深深地鄙夷,若不是月神國派來了嫡親王親自迎娶公主。還說非霓裳公主不娶,這皇上和皇后也不會讓如兒冒充公主代嫁。
看着月神國那勢在必得的架勢,整個夏狼國皇宮都沒人敢提半句公主已經死了的消息。白白便宜瞭如兒
這個慣會拜高踩低的丫頭。
看着她猖狂到沒邊兒的那個勁頭,小鄧子就寧願是那個柔柔弱弱的霓裳公主在他面前。
夏霓裳便是在這樣的對話中醒過來的,還來不及反應,大量的信息便是涌入了她的腦海中。只是片刻,她便知道了自己已經穿越的事實。在前世看慣了穿越電視劇和穿越小說,夏霓裳對這一切到已經駕輕就熟。反正在現代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一個,還不如在這裡重新開始燦爛的人生。
讓夏霓裳奇怪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夏霓裳,並且還是一個即將出嫁的公主。手上的傷口傳來隱隱的陣痛,夏霓裳腦海中回憶起這個公主自殺前的那一刻。
那種對人生,對親情的絕望,將夏霓裳的心狠狠的撕扯着。迅速的理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種氣憤的感覺便侵襲了夏霓裳的全身。想要代替她的身份出嫁,得到她應該有了榮耀,那女人,還沒有這個本事。光是剛纔聽着她言語中的淺薄和猖狂,她就不配母儀天下。
嘴角微微勾起,夏霓裳翻身坐起,冰冷的對着那羣忙得不亦樂乎的人們說道:“都在忙什麼呢?本公主都還沒有說允許她代替本公主出嫁,你們這都是在忙什麼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房間裡的人都齊齊嚇了一跳,只是一個瞬間,全部都哭爹喊孃的滾了出去。
“詐屍啦,公主詐屍啦!”此起彼伏的聲音啊瀾水園中炸響。
夏霓裳下牀,走出門去,讓身體曝露在陽光之下,順便舒展了一下身體。脣角扯開一個不屑的弧度:“你們見過鬼有影子嗎?”
周圍所有的人都嚇呆了,特別是那已經盛裝打扮好的如兒。剛纔她罵夏霓裳罵的可歡了,可眼下卻縮在小鄧子的身後,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擡一下。
夏霓裳看了一眼,若不是被嚇得臉色蒼白,那如兒還果然算得上是一個美人坯子,怪不得不甘居於人下。
只是眼下,她醒過來了,她不想居於人下,也不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