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霓韻的身影一消失在重華宮,榮郡主便立馬身形踉蹌的退了兩步,一口鮮血便是噴了出來。
鐵心鐵蘭心下大驚,雖然她們不知道榮郡主剛纔匆匆忙忙的去做什麼去了。可是眼下兩個人都知道,榮郡主此刻只怕傷的不輕。連忙將她扶起來,道:“郡主,你怎麼樣?”
榮郡主搖了搖頭,道:“快,皇后的時間不多了,趕緊將本宮扶進去。若是耽誤了這些時辰,只怕是神仙也難救了。”
鐵心鐵蘭聽着這個話,臉色也蒼白了幾分,連忙打開門將榮郡主扶了進去。脆果緊張兮兮的抱着熟睡的太子坐在夏霓裳的牀邊,看見鐵心鐵蘭將榮郡主扶了進來,連忙讓座,自己一個人乖乖的去旁邊照顧太子去了。
榮郡主看了看躺在牀上的夏霓裳,瞧着她面色越發的紅潤了,便是知道這些日子靠着月夜魅的龍血鎮壓的毒性已經開始在反噬了。臉色稍微變了變,轉身吩咐道:“鐵心,你趕緊去把奶孃叫過來,陪着脆果一起照顧太子。鐵蘭,你去燒兩大桶熱水來。要快。”
榮郡主吩咐完畢,就坐在夏霓裳的身邊,顧不得調息就給夏霓裳把脈了。只是當她的手指觸及夏霓裳脈門的時候,她的臉上也陡然變得很難看,嘴裡呢喃道:“非得用這個辦法不可嗎?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脆果看着榮郡主那蒼白的臉色,戰戰兢兢的呆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留神就打擾了榮郡主的診斷,抱着太子的手卻在輕微的發抖。榮郡主之餘她,並非僅僅是郡主而已……
可這個時候,她也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
瞧着榮郡主面不改色的下針,脆果緊張的神情也逐漸的舒緩了下來。別人或許不知道,可脆果自己卻是知道的,榮郡主的金針過穴的功夫那可是獨步天下的。
不多時,鐵蘭將熱水都準備好了,招呼小太監們都擡了進來。一瞬間,房間裡便有了氤氳的水霧。
榮郡主的面色卻是越發的蒼白了,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火紅色的丹藥,就要往嘴裡送。
鐵心眼尖的看見,連忙阻止道:“郡主,不要。這大還丹雖然能夠讓你的精力在短時間內恢復到極致可是這畢竟於你的身體有害。指不定還會落下病根,郡主,萬萬不可啊。”
榮郡主臉上扯開一抹難得的笑容,道:“鐵心,本宮知道你的顧慮。可皇后和本宮有些淵源,哪怕舍了本宮這條命,也要將皇后娘
娘救醒。你就不要阻攔本宮了。”
話一說完,那枚火紅色的大還丹就被吞入了榮郡主的口中,鐵心嘆了口氣,連忙給她端上一杯水,還不忘記埋怨道:“郡主這樣,可當真是有些莽撞了。若是出了什麼問題,那奴婢如何像皇上 交代啊?”
榮郡主笑道:“沒事,皇上和嫡親王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本宮已經用了血鴿傳信給他們通傳信息,想必他們此刻已經收到信息在往回趕了。”
榮郡主此話一出,鐵心更是大驚,道:“郡主,這血鴿傳信對身體損傷極大,一整隻鴿子全部都是由傳信者的精血構成。這還不能保證一定能夠讓皇上和嫡親王收到這個信息……”
榮郡主笑道:“怎麼會呢,皇上和嫡親王一定會收到這個信息的。他們和本宮都是師傅的弟子,都會這血鴿傳信,而且自小師傅就在我們身體裡種下了血鴿傳信的種子,他們如何會收不到呢。”
鐵心瞭然的點頭道:“話雖如此說,可終究太冒險了。郡主此刻打算如何做?可否需要奴婢們從旁協助?”
榮郡主搖頭道:“你和鐵蘭去門口守着,不允許任何人進來。脆果在這裡幫我。”
鐵心錯愕的看着脆果,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榮郡主笑着解釋道:“脆果原本是本宮的貼身丫頭。後來本宮打發她去了內務府,之後纔到你們重華宮的。脆果是本宮自小看着長大的,一身本事也是本宮傳授。”
鐵心鐵蘭都驚訝的看着脆果,兩個人都有些不相信,平日裡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脆果竟然還身懷絕技。對視了一眼,點頭道:“既然郡主都這樣說了,那奴婢們就先退下了。郡主如果有什麼吩咐,就請通知一聲。奴婢們定然會在第一時間趕到的。”
榮郡主點頭道:“若是皇上和嫡親王回來了,不要告訴她們本宮在幹什麼。不要讓他們進來,直到脆果出來爲止。這一點,你們一定要答應本宮。”
“這……”鐵心鐵蘭面有難色,最終還是對着榮郡主點了點頭。雖然她們是月夜魅派過來照顧夏霓裳的,可和夏霓裳想出這麼多日子以來,兩個人早已經將夏霓裳當做了自己人。既然榮郡主都這麼說了,那她們也就這樣去做。只要能夠將夏霓裳救醒,這兩個丫頭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看着鐵心鐵蘭將寢宮的大門關上,榮郡主緩了一口氣,對脆果說道:“你將太子抱過來。”
脆果正準備把太子抱給奶孃,聽
到榮郡主這樣說,不免的一臉驚訝的走了過來。卻見着榮郡主不由分說的將太子的小手拉了出來,一根銀針輕輕的刺了下去,緊接着就聽見太子娃娃啼哭的。
脆果的心也跟着緊了起來,連忙吱吱呀呀的唱着歌哄着太子。在這一瞬間,脆果彷彿看見夏霓裳的手指頭輕輕的動了動,眼睫毛也輕輕的顫了顫。
生怕自己是看錯了,脆果也不敢大呼小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榮郡主在孩子纖細的手指上擠下了三滴血,滴入一個玉盒之中。那個玉盒接近透明,裡面放着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隱隱還有些血腥氣。
知道榮郡主的性子,脆果也不敢多問,只是伸長脖子看着。
榮郡主白了她一眼,道:“看什麼看,這是皇后生太子的時候本宮留下來的子母血,卻沒有想到眼下居然能夠派上用場。”
榮郡主說完 ,也不理會脆果,徑直拿着銀針輕輕刺破夏霓裳的手指娶血去了。
緊接着,榮郡主將些許白酒倒入玉盒之中,還放了些不知名的粉末。脆果就看見一股白煙升騰,而之前的那股血腥氣,也隨着白煙的升騰而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香。
榮郡主擡眼看了看脆果,道:“奶孃將太子抱出去給鐵心,脆果你去給皇后寬衣。”
脆果向來對榮郡主都是言聽計從,連忙有條不紊的爲夏霓裳脫去衣服。而榮郡主卻將那玉盒中的清香的液體喝下一半,等夏霓裳衣物褪盡之後,纔將另一半倒入一個冒着蒸汽的水桶中。
“來,將皇后扶進去。”
兩個人齊心協力將夏霓裳扶進了水桶之中,榮郡主很快的就把自己的衣服脫光了,也進入了另一個水桶,吩咐脆果把銀針拿給自己之後,就讓脆果將簾子拉上,沒有吩咐不準進來。
脆果此刻正在搜腸刮肚的想着,究竟是什麼辦法,纔會弄成這種治療模式。
猛然間,眼前一亮,隨之臉色就變得蒼白,道:“郡主,你……”
榮郡主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淡淡的道:“本宮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不過本宮告訴你,你最好是什麼都不用說。否則,本宮不介意眼下就送你去見你師祖。”
脆果緊咬着下脣,雖然一直以來,拜榮郡主爲師,都是她的心願。如今心願已經達成,可脆果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筆直的跪下,對着榮郡主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道:“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三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