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和醜的大軍自會合之日起,按照呂布出前的吩咐,合兵一處,以張遼爲主帥,醜爲副,魯肅也軍,但因爲他身份特殊,職務不好任命,只好擔任軍師,參贊軍機。眼下他們似乎碰到了茬子,被牢牢的阻擋哪裡,根本沒有機會打破敵人的壁壘。可呂布的軍隊又穎川和曹操苦戰,急需他們的支援。張遼和醜都愁眉不展,想不出好辦法。
魯肅也很煩悶,面對這種心存死志的敵人,根本沒有什麼辦法。憑心而論,他大的特長是守備和練兵,對於進攻,並沒有太多的心得。對面的曹軍抱着必死的心態,根本不乎傷亡,他們的任務就是拖延自己大軍的前進,這種情況下,他也一籌莫展。
魯肅再一次將目光落了沙盤上。現曹仁以及夏侯淵連輸數陣,兵馬折損頗多。曹洪又帶走萬餘人馬,實力爲薄弱。二人各領兵馬八千,依山傍林,立下兩個營寨,互爲犄角,考慮到長期堅守的緣故,營寨立得極其堅固,營多備滾木擂石,守得可謂固若金湯,又使用哀兵之氣,鼓動士卒,使士卒皆死戰。秦軍幾次進攻都被打退。反倒折損了不少兵馬。
面對這樣的營寨,魯肅也不是沒想過辦法,可這裡的地理環境對防守的一方實太有利了。山上的泉水足夠萬人飲用,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斷絕水源。山勢說陡不陡,但也足夠險要。滾木可以揮大的優勢。每當自己地兵卒衝到半山腰的時候。幾個滾木下來,己方的部隊就沒轍了。爲可恨的是,敵人的糧草似乎很充足,充足得讓自己沒法困死他。
看了良久,魯肅終於決定冒險了。雖然這和他的一貫風格不同,但爲了整個戰役的勝利,他也只好這麼做了。
接到魯肅邀請地張遼和醜趕了過來。他們也很焦急,聽到魯肅有的計劃。都十分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妙計。
魯肅沉吟片刻,看着衆將道:“現敵人目的於拖延我軍,使我大軍不能和大王會合。但我軍現有大軍十一萬之衆,佔據絕對優勢。曹仁、夏侯淵二人所擁之兵不過兩萬。我軍即使留軍四萬,監視二人,部隊尚餘七萬之衆。完全可以直撲穎川。”
張遼沉吟片刻道:“可敵人佔據要道,威脅我軍糧道。我軍雖然可以圍而不打。但終究是梗着喉嚨裡面的魚刺,不吐不快。長此以往,只怕糧草跟不上……”
蔣奇聞言點頭道:“正是這樣,再嚴密的防守也會有漏洞。萬一那些烏龜從殼裡面鑽出來,我們怎麼辦?難道能壓制住他們的攻勢嗎?保護和破壞相比,還是破壞容易些。現糧食很緊張,青州的一些部隊已經開始用魚來彌補糧食上地不足了。如果大家辛辛苦苦積攢的糧食被焚燬,這也太得不償失了。”
醜點點頭。他理解蔣奇,他也嘗過捱餓的滋味,那個時候,哪怕是一個已經黴的飯糰,也是無上的美味。
魯肅顯然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胸有成竹的道:“不必顧慮這些。打贏這一仗。我們會得到多的糧食。如果失敗了,糧食再多,也是給別人準備的。我和將軍留守此地,張將軍和其他人率領七萬人馬,準備二十天地乾糧,全力西進。一定要打到穎川。”
衆人對望了一眼,齊聲應是。
衆將連夜準備,天亮時分,起寨拔營。山上哨探的曹軍偵知,飛也似的稟報統帥。
曹仁大驚。慌忙點兵三千。衝殺下山,徑自來衝大陣。秦軍也不理會。一部弓弩手列成陣勢,一陣弩箭,硬生生的將曹仁射了回去,反倒折損了數士兵。
夏侯淵也不示弱,率領八騎兵呼嘯着衝了過去,也受到弩箭的招呼。二人無奈,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從眼皮底下開了過去。
張遼地部隊前進得異常迅速,他知道,時間代表一切。顏良的大軍人數不少,完全可以維持相當長的時間,甚至可以輕鬆的擊敗來犯之敵。他的任務就是打破武平,然後直撲穎川,和呂布會師。屆時,秦軍一線兵力將達到恐怖的十萬人。等兵力的情況下,他不相信曹操的人馬能擋住虎狼一樣的士兵。
曹洪雖然人武平,但心憂兗州戰事。他對曹操有說不出的崇拜,他相信,佔據兵力優勢地曹操一定可以打敗呂布。他擔心地是曹仁和夏侯淵,他們兩個憑藉手頭那不到兩萬的殘兵,能是張遼、醜十萬大軍地對手嗎?一旦防線被攻破,自己腹背受敵,身隕此地是小,呂布三路兵馬會合,勢力膨脹,超過曹操是大。爲了安心,他每日都要派出數精騎四處哨探,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回來稟報。
很快,曹洪就得到了大約有七萬人馬向這邊飛速開來的消息。他的咯噔一聲,腦門上的汗水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這下子事情大條了。曹仁和夏侯不是被消滅,就是被包圍。不過從他們只有七萬人這點來看,還是被包圍的可能性較大。但秦軍嚴密防守之下,他們有機會衝出去嗎?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曹洪馬上進行佈置,他要防備敵人攻城。正他手忙腳亂的時候,一個副將開口道:“將軍,我們固守堅城不失爲一個好辦法,但敵人如果以一定數量的精銳監視我軍,大部隊繼續前進怎麼辦?他們有七萬人馬,即使留下兩萬,仍然有五萬人馬可以開赴戰場。這五萬人馬的戰鬥力,比起我軍七八萬人馬,似乎也不遜色。”
曹洪臉色微微一變。他知道屬下說的是實話,秦軍戰鬥力甲天下,尤其是協同作戰,是威名赫赫,連大名鼎鼎地西涼鐵騎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不要說以步兵居多的曹軍了。如果真像副將所說的那樣,自己可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唯一的選擇,似乎就是拼死一戰。能消耗敵人多少力量,就消耗多少。起碼可以證明,曹軍之,一樣有不怕死的好漢。
那名副將看到曹洪露出了決絕的表情,哪裡還會不知道他地想法,他急忙道:“將軍,我們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地對手。如果冒着全軍覆沒的危險和他們動手,根本消耗不了他們多少力量,莫不如此堅守,他們必然會留下一定的部隊牽制我們……”
曹洪臉色一變,打斷了手下的話:“我們決死一戰,雖然消耗不了他們多少實力,但我們可以爲丞相贏得時間。只要有足夠的時間,我們就可以戰勝呂布。我要拖住他。起碼爲丞相贏得一天的時間。”
張遼現顯得很急噪,爲了應對可能出現的戰爭,他們只休息了一天,就瘋狂地開往武平。沒有令他們失望,曹洪的大軍居然城外擺開了陣勢,而且看上去足有萬人左右。如此說來,他們是準備拼死一戰了。如果勝利的話,攻陷如同空城的武平,根本不需要耗費太大的兵力。
張遼沒有想太多的事情,他手頭的兵力實是太充足了,根本沒有必要考慮曹洪爲什麼要城外和他決戰。曹洪似乎也沒有單挑的意思,手大刀一振,率領全軍徑自衝陣。
張遼很驚訝曹洪會選擇這種打法,但風雲變幻地戰場,他沒有時間去考慮。留下三萬人的預備隊由蔣奇率領。自己則帶着大軍衝了過去,兩翼突擊尤其迅速。顯然想包圍敵人。
兩隻部隊撞了一起,雙方士兵都出了恐怖的喊叫,雙方都瘋狂的將兵器招呼到對手身上。噴泉一樣飛濺的血液隨處可見。一些勇悍的士兵是揮出前所未有地勇力,狠狠的將敵人抓起,然後砸向另一個敵人。一方是因爲人多,一方則是因爲抱定了必死的決心。雙方都爆出巨大的戰鬥潛力,眼下這種情況,用屍山血海形容也不爲過。
張遼對眼下這種情況很不滿意,他沒有想到敵人會這樣堅韌,堅韌得如同牛皮一樣。真不知道曹洪給他們許諾了什麼好處,讓他們如此拼命。他自然不知道,這些士兵,有相當一部分人是曹家的子弟兵,有一部分人,是曹操的嫡系部隊。仗打得很苦,從上午一直打到下午。雙方的損失都很大。秦軍畢竟單兵實力強悍,人數上又佔了優勢,他們一直佔據着上風。
秦軍已經將曹軍完全包圍了,他們早就冷靜了下來,放棄了混戰的做法,像往常那樣,排着整齊的方隊,不斷用弩箭、石頭和長槍招呼敵人,他們又恢復了往常那種互相配合,協同作戰的打法。
曹洪渾身是血,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刀下,他感到很疲憊,他地戰馬早就被秦軍地士卒刺殺了。他自己身上也添了十幾道傷口。汗水滲到裡面,讓他感到一陣陣異樣的疼痛。他現想衝出去,因爲他地目的已經達到了,秦軍損失很大,也很疲勞,雖然有數量龐大的預備隊,但他們至少要休息一天才能開拔。可眼下這種局面,他能衝出去嗎?
又是一陣箭雨,十名曹軍應聲而倒。看着身邊殘存的兩千來名將士,曹洪出了一聲嘆息,是自己將他們帶入了地獄。只希望自己的付出有價值,能爲曹操爭取到關鍵的一天。
張遼損失了近五千士卒,其陣亡兩千七餘人,損失不可謂不小。但他還是勝利了,因爲他可以將多的士兵帶往戰場。看着殘餘的曹軍,他心升騰起一股敬佩之意,看着他們決絕之色,他再一次出了攻擊的命令,一陣足可以遮蔽天空的雨箭射向了曹軍的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