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杭月婷來過王府一次之後,已經隔了許久未曾來了。不過這對王府中人也是沒什麼影響就是了。
原本紫鳶還覺得杭月婷這性子與清鸞公主有些相似,可是自從上次聽慕青冉說完之後,她心下倒是對她有所“煩厭”,總覺得那人“心裡深沉”,對王爺“圖謀不鬼”!
而那件事情,慕青冉卻是對夜傾辰隻字未提,一則是覺得沒必要,二則是恐她家王爺知道,就直接提劍殺過去了!
可是杭月婷到底並未犯什麼“罪”,這般做,卻是實在沒必要。她既是敢“縱虎歸山”,便自然有她的打算。
日子一天天的向前過,慕青冉的身子也是一日比一日越好,前幾日,見她也是“無礙”,褚懿便也動身離開了。
紫鳶雖是有些不捨褚懿,但是想到他性子向來如此,“無拘無束”慣了,她便也沒沒有強留他。
褚懿這一走,倒是讓沈太傅又覺得“無趣”了些,不過好在慕青珩一直在他跟前圍前圍後,宋祁也時不時便過來王府,倒是比之以前在臨水,要更“熱鬧”一些。
靖安王府中日子一直這般平靜無波,可是大皇子府上,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據聞是因爲前些日子袁徽的事情,讓大皇子妃動了胎氣,這段時日便一直有些不大爽利,太醫也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往大皇子府跑。
慕青冉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卻是不禁一愣,下意識的便覺得這事是有人刻意爲之。畢竟這事情鬧得這般大,或是傳到大皇子妃的耳中,定然會影響到她安胎,這情況這般顯而易見,夜傾瑄不會想不到,所以他一定也是“嚴防死守”的不讓消息走漏,可是最終還是“防不勝防”!
既是有人刻意將消息“傳給”大皇子妃知道,是夜傾辰嗎?!
可如果是他,他應是會告訴她纔對。不是他的話,那是
夜傾昱!
想到這個人,慕青冉的眸光倏然一凝,他真個是好算計啊!
就是不知,大皇子妃能不能熬過去這道“坎兒”了,即便是她無礙,可是她腹中的孩子,卻實在是有些“危險”。
慕青冉雖是未到大皇子府上親眼看見,但是事實上的情況也和她所料不差了。
大皇子妃“發動”的時候,是在夜間,衆人都在睡夢當中。因着她這一胎後期一直胎像不穩,夜傾瑄便一早“備好”了穩婆,連太醫院的太醫也是有固定的幾人一直留守在大皇子府中。
皇后因着一直被禁足朝陽宮,是以並未得知這般情況。事發突然,夜傾瑄只顧着袁瑋琴生產的事情,竟是忘記了要去宮裡通知一聲。
袁瑋琴的這一胎生的極爲兇險,一直從頭一日的夜間,“折騰”到了第二日的晚膳時分,方纔終於傳出來了消息。
豐延皇室的皇長孫終於出世!
儘管生產的過程極爲“艱難”,可是最終到底保住了這個孩子,作爲豐延皇室的第一個皇孫!
只不過,太醫卻是在之後在大皇子妃把脈的時候說,雖是這一胎生了下來,但是這以後只怕大皇子妃,是再難有孕了。
這個消息一出,衆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是何“感受”。雖說大皇子妃如今已經有了皇長孫傍身,但是這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
到底沒有人會嫌棄“孩子”多呢!特別是身在皇家,自然是子嗣越多,手中握有的籌碼便也越多。
大皇子府這邊自然是因爲喜得皇孫而一派熱鬧景象,可是相比之下,月華宮中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夜傾昱的臉上,竟是難得的沒有以往略顯“邪魅”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滿是凝重之感。
他明明已經命人將消息傳到了大皇子妃的耳中,她也確然是動了胎氣,加之之前在端午宮宴上她還中了毒,如今怎地還會平安的誕下皇長孫?!
“昱兒,這下咱們該如何是好啊?”到了如今地步,即便是昭仁貴妃,也是不免有些“心慌”。
若是換了以前,或許她還不會這般“自亂陣腳”,可是如今“大權”旁落,宮中一直是惠妃娘娘在主事,華嬪又“獨得聖寵”,在宮中一枝獨秀,讓她如何不驚心。
聞言,夜傾昱的眸光倏然一暗。事到如今,夜傾瑄的“兒子”已然出世,連父皇都親自過府去“看望了”,他還能如何!
“靜觀其變吧!”現在做什麼都太過“引人注目”了,而且“皇長孫”已然出世,他還能做什麼?!
除非他能做到“悄無聲息”的“解決”掉這個麻煩,否則一旦被父皇查出,他有幾條命夠“玩”!再則,這孩子如今可是夜傾瑄的“掌中至寶”,他只怕是要保護的裡三層外三層,想要下手,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怕是過不了幾日,皇后就要重獲自由了。”夜傾瑄的孩子已經出世了,不日便是“滿月宴”,於情於理,陛下都應該會讓皇后娘娘出席。
這般一來,便算是解了皇后的禁足令,那夜傾瑄一黨的“勢力”就更加大了。
夜傾昱聞言,不禁伸手輕輕按壓着額角,只覺得這情況實在是“糟糕透頂”!
“若然父皇當真解了她的禁足令,母妃也無需擔憂,只放任不理就好。”夜傾昱的目光不知落到哪裡,聲音顯得很是平靜。
聞言,昭任貴妃的眼神卻是一亮,原本面色“憂慮”的半倚在榻上,卻是忽然起身坐了起來。
“昱兒可是有何妙計?”他既是“囑咐”自己不要輕舉妄動,難道是他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以不變應萬變!”他現在也沒有明確的“想法”準備要如何做,只不過,眼下這般“風聲鶴唳”的時候,總要暫避風頭的。
“華嬪近來如何?”這也是個不好應對的“主兒”!
倒並非是華嬪本身如何難對付,而是有父皇“護着”,他們根本下不了手。
“沒什麼特別的,還是一樣的寵冠後宮”昭任貴妃說這話的時候,卻是免不了語氣中的“酸澀”。
這宮中當真是風水輪流轉,幾月之前,這風光無限之人還是她,這麼短的時間竟是換成了別人!
不過儘管眼下有些心裡不順,她倒不覺得華嬪就如何能“握住”陛下的心,畢竟再是像,她終究也不是“那個人”!
“她倒是沉得住氣!”夜傾昱對這個華嬪倒是沒有過多的瞭解,但是單就這番“穩得住”的“架勢”,就不免讓人高看一眼了。
自古榮辱周而復始,登高必跌重,這宮裡有太多的人都等着看受寵之人“倒臺”了,從前是“盯着”昭任貴妃,如今卻是盯着華嬪“看了”。
“母妃也不必爲此憂心,只要我們沉得住氣,自然有別的人坐不住!”他就不信,皇后能“縱容”母妃“獨霸”後宮這麼多年,是因爲他在前朝與夜傾瑄分庭抗禮,可是華嬪“在外”卻並無人依傍,有的人“不自量力”要對付起來,想來會覺得得心應手的多。
聞言,昭任貴妃也不禁暗暗點頭,到底如今宮中尚且仍是惠妃主事,對她也沒什麼“敵對”,至少比換作旁的人要好太多了。
這件事情雖是喜事一件,可是到底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喜的是夜傾瑄一黨,憂的事夜傾昱一黨。
至於靖安王府這一邊,慕青冉雖是也覺得這結果有些“影響”大局,可是,從知曉大皇子妃有孕開始,就該知道她此刻會誕下孩子,只不過是男是女尚且不知罷了。
皇長孫這一出世,親自下旨,爲其取名爲“夜琛”,滿賦深意,對其寄予厚望。
轉眼之間,便是皇長孫夜琛的滿月宴,不要說是朝中衆臣,便是連素日不良於行的三皇子,都是帶着十二皇子前來,可見這事有多“轟動”!
這次的滿月宴,會前往,這是“毋庸置疑”的。皇后雖在禁足當中,但是這般情況,她自然是應該到場,可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太后居然也來了!
慕青冉的目光淡淡掃過坐在“主位”的太后,眸中滿是“溫淡”的笑意。
端午宮宴之後,她便一直沒有進宮,倒是有一段時間未曾見到太后娘娘了,看着“精神矍鑠”的太后,慕青冉不禁覺得,她的心態還真是好,上一次那般算計了自己之後,她就不怕自己“報復”嗎?
還是說她覺得自己根本不能將她如何?
其實太后心裡想的也與慕青冉猜的差不多了,端午之後的那幾日,她的確是過的有些“惶惶不安”,可是後來發現慕青冉並沒有“針對”自己的打算,她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庸人自擾”了。
她可是太后,慕青冉再是得夜傾辰的疼寵又如何,於國於家,孝字當頭,他們都“不敢”將自己如何!想通了這一層,太后便又恢復了以往的狀態,甚至在得知袁瑋琴生下皇長孫之後,便也和一起,來了大皇子府上。
想到太后這般近乎是“炫耀”的舉動,慕青冉便不覺失笑。她知不知道自己這般毫無章法的“打法”,會毀了夜傾瑄和西寧侯多年的謀算!
而且,她當真是以爲自己不能讓她如何嘛?她現在不出手,不過就是在等一個“契機”,可是現在看來,或許用不着她,夜傾瑄或是西寧侯就應該“忍不住”了纔是。
慕青冉現在甚至都有一些懷疑,當年後宮爭鬥,力保上位的“後宮之主”真的是眼前這個人嗎?!
還是說她當年也不過就是個傀儡,一切,其實都是西寧侯在“暗中操作”?!
否則她實在是理解不了,爲什麼曾經那般“叱吒後宮”的一個人,如今會變得這般腦筋不靈光,做出的事情總是這般“作繭自縛”。
若說太后的到來,已經夠讓人意想不到了,那華嬪的到來,簡直就是生生打了皇后一個“嘴巴”!
這不是慕青冉第一次見她了,可是不管見了幾次,她總像是宮中“默默無聞”不受寵的宮妃一般,絲毫看不出一絲“恃寵而驕”的樣子。
雖然現在只是嬪位,可是這般榮寵加身,只要沒有什麼大的過錯,問鼎妃位,只是指日可待。
可是瞧着華嬪安安靜靜的坐在皇后下首的位置,不說話也不看人,只靜靜的微微低首坐在那,不知是“羞怯”還是如何,可是,既是這般“陪皇伴駕”之人,理應是見過大陣仗之人,卻又有何羞怯之感。
似乎是感覺到了慕青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她微微擡首對上她的視線,卻在看到慕青冉的容貌之後,瞬間驚豔,隨即便臉色“微紅”的低下了頭。
見狀,慕青冉不覺淡淡微笑,她怎地會是這般反應?!
忽然,門口處一陣騷動,只見大皇子妃由婢女攙扶着,身後跟着奶孃抱着皇長孫,慢慢走了進來。
衆人一番問安施禮之後,方纔安然落座。
大皇子妃的臉色很是“不好”,雖是臉上已經擦了厚厚的胭脂香粉,可仍是掩蓋不住她蒼白的臉色。
想來是生產之時尚且還未恢復,儘管出了月子,可是當時差點一屍兩命,卻不是那般容易調理回來的。
一見到孩子進來,衆人頓時便圍將過去,唯一沒動的就只有慕青冉和華嬪!
已是滿月之期,皇長孫已然長開,不復剛出生時的“瘦小枯乾”。這一月,夜傾瑄顯然是下了“血本”,將這孩子養的極好。
太后已經有太多年未曾見到這般小的奶娃娃了,愛不釋手的抱在懷裡,一直在盯着他說話。
慕青冉的眸光淡淡望着被太后抱在懷中的“小人兒”,或許是實在太尚在襁褓之中,她並沒有看出這孩子究竟是像大皇子妃還是大皇子。
這麼一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任是誰看了,只怕都要忍不住抱一抱的。皇后從太后的手中接過皇長孫的時候,滿眼皆是無法明說的笑意。
如今,可是瑄兒先行生下了皇長孫,她也被陛下“放了”出來,這下她倒要看看,月華宮那個“賤蹄子”如何還能與她爭!
目光掃過安靜坐在一旁的華嬪,皇后原本的滿臉喜色,卻是忽然變得有些陰鬱。沒想到好不容易鬥倒了一個昭仁貴妃,如今又來了一個華嬪!
受寵程度比之昭仁貴妃甚至更勝一籌,今日這般場合,是她一個嬪位的小主能來的嗎?!可是偏偏陛下開了口,她也不能阻止什麼!
一想到這,皇后看向華嬪的目光,就充滿了“憤怒”和“怨毒”。
一羣未出閣的姑娘家,見到這樣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娃娃,自然是覺得“新奇”不已。紛紛在圍前圍後的看着,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稱讚的話,竟像是恨不得將所有的溢美之詞都放到這個孩子的身上。
也有心思周全之人,看到大皇子妃神色淡淡的坐在一邊,趕忙也湊上去一番奉承。聞言,大皇子妃也只是淡笑應着,神色之間滿是疲憊之色。
沒坐一會兒,她便先行起身告辭了,只留下了奶孃帶着皇長孫在這裡。
因着生產之時對大皇子妃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是以她身子虛弱衆人也都理解,並未說什麼。更何況,單憑着生下皇長孫的“功勞”,她如今可是皇室的“功臣”,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慕青冉的眸光淡淡望着大皇子妃的背影,漸漸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恰在此時,七皇子妃忽然開口說道,“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這般幼愛,皇長孫定然是福澤深厚。”
“嗯,是這話。”聞言,皇后的臉上滿是喜悅之色,連奶孃要將皇長孫接過去,她都沒有同意,仍舊是自己親手抱着,半分不讓人碰。
“臣妾聽聞,民間有種說法叫集福,滿月之日的孩子若是能得到大家的福物,可是極好的呢!”說話的時候,七皇子妃的臉上滿是“討喜”的笑容,讓衆人聽了,也不禁有些感覺到喜悅。
慕青冉對這位七皇子妃沒有什麼過多的瞭解,雖然也有過幾面之緣,但是她的性子似是很安靜,遠沒有大皇子妃這般引人注目。
今日倒是難得見她這般“活躍”!
“集福?!”皇后聞言,臉上滿是不解之色。
集福?那是什麼?!
“就是前來觀禮的各位女賓,將身上佩戴之物,隨意拿一個什麼都好,裝進福袋之中,掛在皇長孫的身上。”說着,七皇子妃還解下了自己腰間的一枚玉佩,示意衆人。
皇后聞言,不禁滿心歡喜的點頭,覺得這主意不錯。
將衆人的心意和祝福都變成“福物”贈予她的琛兒,這般“集福”確然是極具新意的。
“如此,便命人去準備福袋!”皇后這般一發話,下邊的人立刻便去“操忙”。
見狀,七皇子妃卻是再次說道,“左右無事,臣妾這便下去看看,免得下人們弄得不盡心。”
“倒是有勞你了。”這還是皇后第一次“正眼”看這個皇媳,倒是瞧着比以往“順氣”不少。
往日夜傾睿總是風流胡鬧,也不見七皇子妃出手挾制他,是以她總覺得她“沒有手段”!但今日聽她這一番話,卻是“有眼色”了些。
“母后說的哪裡話臣妾去了。”
七皇子妃一走,衆人依舊是圍着孩子打轉,卻是忽然傳來“哇”地一聲,卻見那孩子嗓門嘹亮的哭了出來。
皇后一見,頓時急得不行,趕忙將孩子遞迴給奶孃去餵奶。直到皇長孫被抱走,過不多時,七皇子妃方是回來,身後跟着一名婢女,手中捧着的托盤上滿是紅豔豔的福袋。
衆人見此,便紛紛在自己的身上尋着能“送出去”的物件。
慕青冉眸光淡淡的望着“忙碌”的衆人,脣邊不覺泛起淡淡的微笑。她微微擡手從發間摘下一支玉簪花的花盛,原本一對的頭飾,卻是隻餘一個,仍然戴在頭上,倒是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感覺到旁邊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盯着自己,慕青冉不覺淡淡回望,卻是隻見七皇子妃微微頷首向她示意。
見狀,慕青冉也微笑示意,隨即移開目光,微微側身,將手中之物裝進了福袋。
而這一切,均是落到了一雙在暗暗盯着慕青冉的眼睛裡。
待到宮宴開始的時候,慕青冉方是隨着衆人一起,去到了正廳。
領着衆位皇子已經先一步到了正廳,正興高采烈的討論着什麼。慕青冉方是進到殿中,便看到夜傾辰一眼便見到了她,目光一直凝在她的身上,見狀,她不覺朝着他淡淡微笑。
夜傾辰卻是絲毫沒有顧忌還有旁人在場,直接走到她的身邊,拉過她的手便擡腿欲走。可是方走了一步,卻是忽然停住,猛的回身盯着她看。
“怎麼了?”怎地忽然這般看着她,可是有何不妥?
“你發間的簪花呢?”出來的時候,他記得她是戴了“一對兒”纔是,怎地此刻就剩下一個了?
什麼?!
慕青冉聞言卻是不禁一愣,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夜傾辰這般鄭重其事的同她講話,竟然是問她的髮飾!
“我記得是兩朵玉簪花纔對。”晨起的時候,他親眼看着她戴上的。
“王爺真是觀察的細緻入微。”這般小的細節,他竟是也能注意到,她算是服了他了。
“事關青冉,爲夫向來如此。”說完,他伸手摘下她頭上僅剩的一朵花盛,放在手中看了片刻,然後才又重新伸出手,將它簪在了她的髮飾偏右的位置。
隨後又凝神打量了慕青冉一眼,覺得自己有些多此一舉,他家青冉不管如何,都是一般的美!
旁邊的人見了,均是不禁偷偷暗笑,這王爺竟是這般的迷戀王妃,看來這容貌之於女子,當真是重中之重啊!
只不過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再是貌美如花,靖安王妃難道還能“青春永駐”不成!
自古有言“色衰則愛馳”,或許再過些時日,王爺便不會再這般“迷戀”王妃了。
杭月婷遠遠的望着這一對璧人,眸中爽朗之氣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即便慕青冉能夠獨佔夜傾辰的心房又如何,即便夜傾辰對慕青冉情有獨鍾又如何,他難道還能違抗陛下的聖旨不成!
想到這,她面露微笑的隨着御史夫人一步步的走向席宴,安身落座。
衆人方都坐下以後,才見奶孃身上掛着紅豔豔的“福袋”抱着皇長孫而來。見狀,眸中隱隱閃動着“激動”的神色,待到奶孃走近,他近乎是急切的伸手接過,夜傾瑄見此,眸色深沉的淡淡微笑。
可是這一幕落到夜傾昱的眼中卻是分外刺眼,父皇當真是極喜愛這個孩子!想來夜傾瑄他們,要風光好一陣子了。
錦鄉侯見此,眼中也是不免沾染了絲絲笑意,可眼角卻是已經出現了細密的紋路,已見老態。
這恐怕是他近來最開心的一件事了,連日被袁徽的事情鬧騰着,他也是多日不得“消停”,甚至險些因此而害了女兒失了孩子!
不過好在,最終是有驚無險,如今平安生下這個皇長孫,她日後的地位也算是“穩固”些。只是想到大皇子妃日後都不能再育有身孕,錦鄉侯的眸中的笑意卻是一點點褪去,漸漸變爲憂慮。
“這是何物啊?”說着,從夜琛的襁褓當中拿起一個紅色的小布袋,語氣之中滿是好奇。
“回陛下的話,這是福袋,用來集福用的。”皇后聞言,便將方纔七皇子妃的那一套說辭說了出來,“琛兒身上的帶着的是母后和我,還有靖安王妃和諸位皇子妃的,其餘人的,便都掛在了奶孃的身上。”
聞言,的目光看向那奶孃,果然見她的身上滿是紅色的小袋子,與琛兒身上的無異,不禁也無聲微笑,這說法倒是有些意思。
“嗯,朕的孫兒,自然是福氣綿延。”將皇長孫還給奶孃之後,方纔落座。
“瑄兒如今已經有了自己的骨肉,日後行事要更加穩重些,多爲你父皇分憂纔是。”見的心情不錯,皇后便試探着開口說道。
“母后說的自然是,兒臣謹記。”夜傾瑄起身向着一拜,舉手投足之間,滿是上位者的氣勢,讓衆人看着不禁心下暗歎,大皇子如今真是越來越有“王者之風”了!
“瑄兒倒是有了自己的骨肉,哀家看着心下也是欣慰”太后聞言,也是不覺開口附和,可是誰知她隨即話鋒一轉,卻是忽然說道,“可是你們兄弟幾個怎地都不見動靜?”
聞言,夜傾睿與夜傾漓卻是不禁相視一看,太后這話是何意?
“昱兒,你也成婚許久了,怎地一直未見六皇子妃有何動靜呢?”太后的目光慢慢轉到夜傾昱的身上,不禁開口淡淡說道。
“回皇祖母的話,想是孫兒於子女緣上福薄,比不得大皇兄這般有福氣。”聽聞太后的話,夜傾昱的聲音有些慵懶的響起,好似全不在意一般。
衛菡就坐在夜傾昱的旁邊,聽聞太后的話時,她便是臉色一僵。本以爲自己就要難堪的時候,卻是不想夜傾昱的一句話,爲自己解了圍,讓她心下稍安。再次看向身邊之人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感激和“情意”。
“這是說的什麼話!定然是你們不上心,睿兒也是這般,整日家的胡鬧!”說着,太后狀似“生氣一般”,還“瞪”了夜傾睿一眼。
這舉動卻是讓後者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又關他什麼事!
隨即想到可能是自己上次的事情讓太后又想了起來,他也唯有無奈的苦笑。
“王爺倒是不若孫兒這般胡鬧,可是不也尚且沒有子嗣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夜傾睿卻是忽然話鋒一轉,直接將話題引到了夜傾辰的身上。
慕青冉心道,來了!
從太后開口的時候她便有所感覺,只怕是沒有那麼簡單,果然,繞了沒兩句,便將事情說到了她與夜傾辰的身上。
“王妃身子不好,暫無子嗣也是情有可原”說着話,太后的眼睛不着痕跡的打量着慕青冉,似乎是等着她“回話”一般。
可是半晌,也未見她有何反應,太后一時心下悶氣,可是該說的話卻又不得不說,只得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不過,這話雖是這般說,到底子嗣一事也是馬虎不得。”
既是之前單獨與她說,被她“搏”了回來,那如今她舊話重提,還是當着衆人的面,卻要看她如何“駁回”!
見那夫妻二人仍是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裡,仿若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般,太后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
“靖安王妃王妃,你說呢?”既是在那“裝聾作啞”,那她便直接點名道姓,看他們又如何躲得過去!
“不勞太后費心。”未等慕青冉說話,夜傾辰卻是忽然一把在桌案之下按住了她的手,直接開口說道。
衆人聞言,均是,不愧是靖安王,竟然就敢這般給太后“沒臉”!
太后聽完以後,氣的臉都要綠了,可是她又不敢直接對夜傾辰那個“瘋子”發火,只得將矛頭對準了慕青冉。
“哀家聽聞,前些日子王妃時常召哪個官家女子入府,哀家還以爲是爲了辰兒做安排呢!”說着,太后的目光頗爲挑釁的看向慕青冉,她倒要看看,這會她如何“躲在”夜傾辰的身後不言不語!
衆人聞言,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王妃時常召官家女子進府?
這難道是準備爲王爺納立側妃嗎?!
“是杭御史的女兒時常去府上拜見,太后娘娘這般說,卻是要耽誤人家的名聲了。”見太后定要逼自己出言,慕青冉便淡淡微笑的說道,卻是四兩撥千斤,沒有太過在意的感覺。
慕青冉這一番話一出,卻是又毀了方纔衆人的猜想。原是這杭姑娘自己上門求見啊,而且聽王妃這話的意思,好似沒有要爲王爺“納妾”的意思啊!
聞言,杭月婷的眸光不覺一閃,只目光如炬的看着慕青冉,不明白這女子的反應怎地這般快
“杭御史家的姑娘?!是哪一個啊,上來讓哀家瞧瞧!”說着,太后的目光慢慢掃向下面的朝臣的家眷,面露好奇。
“臣女杭月婷,拜見太后娘娘。”聞言,杭月婷身姿颯爽的上前,對着太后便盈盈一拜。
“原是這丫頭,哀家記得你!”說完,太后便朝着她招手,示意她上前。
看着太后拉着杭月婷的手,“親切”的問這問那,旁人心中只一陣豔羨。可是慕青冉看着,卻是隻覺得好笑,這一幕何曾相似,太后似乎,只有這一個辦法,先是拉攏,拉攏不得便是打壓!
“你是個伶俐的,瞧着身子也康健些,哀家記得你狀似還會些武藝?”說到“康健”二字的時候,太后的語氣咬的有些重,不知是不是有意爲之。
“回太后娘娘的話,臣女自小便練了些武藝強身健體,至今未曾落下。”杭月婷說話的時候,聲音很是“洪亮”,不似一般的閨閣女子,面見“天威”之時,滿是膽怯扭捏之態。
“嗯,這丫頭哀家瞧着喜歡,模樣嘛,也清俊,可曾許了人家?”
“不曾。”聞言,杭月婷搖了搖頭,目光不着痕跡的望了望夜傾辰的方向。
“如此,哀家今日便做主,將你指給辰兒做側妃,如何?”
太后這話一出,頓時滿殿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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