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動手動手,又是動手!
她這幾天只要一聽見這兩個字就無比倒黴。
她恨恨地看着絡腮鬍子,嘲諷道:“一會兒就要你好看!”
兩個人從絡腮鬍子身後竄出,加入打鬥。先前那四人招數忽然變得狠毒起來,眼看阿憨和阿寬就要招架不住了。
兩個人對六個人,本來就處於弱勢。
一把彎刀向阿憨飛去,阿憨正在和另一人打鬥,沒精力去借那彎刀。
哧地一聲,彎刀劃破布料和皮肉的聲音,阿憨中刀了。
小桃心裡一緊,伸出手把沈雲纖護在身後。
她很擔心阿憨的傷勢,可是現在她不能添亂,只能靜靜地等待救兵。
阿寬見阿憨受傷了,不一會兒就被鉗制住了,他緊張地向沈雲纖那邊看去,沈雲纖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阿寬手中的軟刀落地,立馬也被鉗制住。
“哈哈哈,我當那李府的奴才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絡腮鬍子跨着大步走向打鬥的範圍。
“你們人多,我們寡不敵衆,也沒什麼奇怪了。”阿寬諷刺道。
“哼!嘴巴倒是挺厲害的。不過,你們也就是嘴皮子厲害,真正打起架來,每一個有用的。”絡腮鬍子道。
他眼裡竟是輕蔑,十分不屑地看向兩人。中原人除了長得細皮嫩肉的,其他的全都比不上他們。
沈雲纖看了一眼對面的酒樓,心裡有了底,就要站出去。
小桃一把拉住她,焦急道:“龍夫人,你這是要幹什麼?外面危險得很。”
“我們在這裡就不危險嗎?他們一出來就看見我們了,只是他們還在等,等其他人才沒有動手。”沈雲纖道。
“其他人?”小桃不解,四處看看,跟本沒有其他人。
沈雲纖就要起身,小桃卻拉住她不放,“阿憨和阿寬都沒鉗制住了,奴婢一個人打不過他們。”
“我知道你打不過,不用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總不能看着阿憨和阿寬被他們折磨吧。”沈雲纖道。
看着阿憨和阿寬,小桃咬了咬嘴脣,她也不想他倆出事。但是,龍夫人更加重要。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們走吧,再晚一點兒可真就來不及了。”沈雲纖道。
絡腮鬍子一腳踢翻阿寬,彎刀就要落下。
“住手。”沈雲纖叫道,她緩緩地走出房檐,卻不向他們靠近。
絡腮鬍子停下動作,笑着道:“老子還以爲你要一直躲下去,沒想打你這臭娘們兒還敢出來。”
“閉上你滿口大糞的臭嘴,我家夫人也是你能說的。”小桃氣憤道。
這人的嘴巴太壞了,真是的,怎麼能那樣粗俗。
沈雲纖也很生氣,真想破口大罵啊!
可是,她不可以這樣。
狗咬了你一口,難道你還能咬狗一口嗎?
不能,雖然不能,但她能從狗身上討些利息,讓他們付出代價。
絡腮鬍子眼睛一橫,喝道:“你又是誰?”
小桃也不甘示弱,回瞪道:“我是誰關你什麼事,你這種人不陪知道我是誰。”
誰知,那絡腮鬍子忽然淫笑第摸着下巴,道:“兄弟們,我看這娘們兒不錯,一會兒擄回去給大家嚐嚐鮮怎麼樣?”
“多謝頭領了。”一個大漢色眯眯地看向小桃,他還沒嘗過中原的女人呢。
“只是,這女人是不是太柔弱了,經不起折騰怎麼辦?”
“就是,這些女人就看着好看,實際上不夠勁兒啊。”
“對對,就怕經不起折騰,哈哈哈哈。”
這些人越說越離譜,越說越難聽。小桃何時被人這麼說過,氣得淚珠兒就要往下掉。
沈雲纖拉着她的手,靜靜道:“這些人豬狗不如,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話像放屁,我們不必在意。”
小桃微微點頭,咬牙切齒道:“要是他們落在我手裡,姑奶奶一定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憨聽到這些人出言不遜,氣得青筋暴起,就要反抗。
他撿起地上的彎刀,對準絡腮鬍子,就要向他扔去。只是,他才做出動作,就被發現了。
“嘭”,又是一腳。
小桃見了心疼的得不得了,絞着帕子心疼道:“傻子,你胡亂動什麼。”
那一腳踢得那麼重,該有多疼啊。
“他們,他們亂說話,你不喜歡。”阿憨憨憨道。
“既然一個不夠玩兒,那我們把另一個也擄了,兩個總夠了吧。”絡腮鬍子道。
“嘿嘿嘿,夠了夠了。”
“兩個夠了,只要兄弟們下手輕點兒。”
“你們前面玩兒的可要注意了,不要弄死了。”
沈雲纖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叫道:“你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小心我叫你們一輩子娶不到媳婦兒!”
氣死她了,她本來想從這些人嘴裡掏出些信息來的,沒想到這些人太過分了,她忍不了!
躲在樓裡的人聽見主母都發話了,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絡腮鬍子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天上撒下一張大網,將他們攏在網中。然後有許多箭向他們射來。
阿寬事先得到了沈雲纖的暗示,趁着絡腮鬍子分神,一把拉起阿憨就往網外逃去,來到沈雲纖身邊。
小桃趕緊蹲下身子檢查阿憨的傷勢,“怎麼樣,沒事吧?”
阿憨道:“沒事,你別哭啊。本來不疼的,你一哭,我就覺得疼了。”
他不想小桃哭,小桃一哭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先彆着急,這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你先給阿憨包紮,止住血再說。”沈雲纖道。
“好。”
小桃扯下裙襬上的布料,小心地給阿憨包紮。在包紮的途中,他咬緊牙關,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
其實,小桃包紮的手法並不好,有幾次都把他給弄疼了。
但是他不想讓小桃擔心,所以就忍住了。
小桃見他忍得大汗淋漓,心疼道:“你個傻子,疼不知道叫出來啊。”
“不疼,不疼,小桃包紮都一點兒也不疼。”阿憨道。
一旁的阿寬看不下去了,惡作劇地戳了一下阿憨的傷處,阿憨立馬疼的尖叫。
小桃一緊張,推開阿寬,氣沖沖地道:“你幹什麼呢!以後有好東西再也不給你吃了,一點兒都不給。”
阿寬……
沈雲纖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自己手賤,就得承擔手賤的後果。
那些人被網在網中,動彈不得,只有沒射的份兒。
“啊!”
“啊!”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
那羣大漢被制服,身上都掛了彩。至於那些沒有掛彩的或者是掛的彩不好看的,龍大手下的人都會上去補上那麼一刀。
龍大走到沈雲面前,恭謹地拱手道:“主母,屬下救駕來遲,還請主母責罰。”
“責罰?我責罰你做什麼?你不是來的挺及時的麼?我就快要被擄走了,你在這緊要關頭出來,不是挺好地嘛。”沈雲纖陰陽怪氣道。
龍大暗叫不好,這次主母好像真的生氣了。
他苦着一張臉,這該怎麼解釋呢。這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阿,可是,主子吩咐過,不到緊要關頭不得出手。
那些人雖然說了難聽地話,可是並沒有威脅到主母的生命安全。
他完全是按照主子的吩咐辦事,可是,主母不知道啊。
他又不能把這事告訴主母,要死主母怪到主子頭上,他們下場更慘。 Www. ttκΛ n. ¢ O
“主母恕罪,屬下們知錯了。”龍大道。
女人生氣的時候,男人只要認錯就好了。不管有沒有錯,都要先認錯。
特別是,這女人還掌握着他們未來的幸福生活。
“算了,起來吧。”沈雲纖道。
龍大鬆了一口氣,感激涕零道:“多謝主母。”
可惜,他高興得太早了。
沈雲纖向絡腮鬍子走去,幽幽地留下一句,“等龍澤回來了,我告訴她,嚷他收拾你們。”
龍大瞬間成了苦瓜臉,他真想叫住沈雲纖,讓她責罰他們吧。
要是和主子說了,他們就沒好下場了。
“你怎麼看上去有些熟悉呢?”沈雲纖站在絡腮鬍子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
她雖然知道這些人是韃靼,可是,眼前這人她似乎有些眼熟,好像自愛哪裡見過一樣。
“臭娘……”們兒還沒說出來,絡腮鬍子就被踢了一腳。
他躺在地上,惡狠狠地看着沈雲纖。
沈雲纖看見他的眼睛,覺得有些熟悉,仔細一想,纔想起來。這人和她在小溪邊遇見的韃靼頭領很像。
“我想起來了,你和前兩天我遇見的那個人很像。”沈雲纖道。
“果然是你們殺了我弟弟,我一定會給我弟弟報仇的。”絡腮鬍子道。
“呵!報仇?你開玩笑吧,就憑你行嗎?還沒動手就被抓住了,你還真好意思說這話呢!
管他是你弟弟還是你哥哥,都是該死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們能對我們下殺手,難道要我們動手嗎?”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
小桃跟上來,跑到沈雲纖面前,吐了一口口水在那絡腮鬍子身上,“呸,你個狗東西,竟然敢踢阿憨,看我不打你!”
沈雲纖怔怔地看着小桃,沒想到小桃還有這麼,這麼真性情的一面。
小桃感覺到沈雲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道:“龍夫人,奴婢……”
沈雲纖揮了揮手,道:“沒事,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顧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