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吱”一聲,門開了。
沈雲纖沒來得及收耳朵,尷尬地看着老人,“師傅,你們說完了?”
“恩,說完了,可以開始了。”老人道。
沈雲纖……
這麼快就說完了?她還什麼都沒有聽到呢。
老人不理會錯愕的沈雲纖,對着公孫憐道:“一會兒還需要公孫姑娘幫忙。”
“憐兒知道了。”公孫憐禮貌道。
“那我呢?”沈雲纖問道。
老人本想說讓她哪邊涼快哪邊待着去,沈雲纖像是早就料到他會說什麼一樣,搶先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和你們一起。”
“恩,你先找人把這件事告訴王爺吧。”老人道。
“龍澤早就知道了,九皇子府有什麼事是龍澤不知道的。”沈雲纖道。
可是龍澤這麼久都沒有迴音,是不是說明她可以不用擔心。
如果真的有什麼危險,龍澤不會不管她的。
此時此刻,龍澤遭到湘美人的設計,難以脫身。
龍澤本在陪着皇后,收到消息之後,便想要出宮,他擔心沈雲纖被嚇着了。
沒想到,剛出了皇后寢殿,遇見了湘美人。
這個讓他的大皇兄被關進宗人府十年的女人。
他不想理會這女人,打算無視她的存在。
龍澤不是夜爲治,不會被湘美人單純的外表所矇騙。
誰知,湘美人像是故意的一般,擋着龍澤的路不讓他離開。
“妾身見過辰王。”湘美人溫婉道。
十年已過,她早已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婢女,而是受盡恩寵的湘美人。
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和以前相比,她更加成熟了,更加像女人了,難怪父皇會動心。
一陣風吹過,刺鼻的香味充斥在龍澤的鼻尖。他微微皺眉,在他的記憶力,湘美人似乎是沒有用過香料。
“辰王當真如此狠心,往日的情意都不顧了嗎?”湘美人帶着哭腔道。
“湘美人主意措辭,如今你是妃,本王與湘美人之間並無情義可講。若是腳父皇知道湘美人前來找本王,不知會作何感想?”龍澤冷聲道。
湘美人聽到龍澤提起皇上,神情有一絲不自然,她怕他。
“辰王當真如此絕情?”湘美人往前一步,想要靠近龍澤。
龍澤的刀擋在前面,“湘美人自重,本王說了,湘美人與本王之間,沒什麼情意可講。”
這一次,湘美人十分識相地後退一步,笑着道:“辰王果真入傳言一般,冷血冷情。既然如此,妾身就只能去找大皇子敘舊了。”
龍澤不信他,可是夜爲治不一樣,她覺得那個男人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她聽到傳言說夜爲治和吳國公主交往密切,還說夜爲治傾倒在吳國公主的美貌之下。
哼!怎麼可能。
夜爲治愛的是她,就算她背叛了他,他愛的也是她。
因爲他爲了她在宗人府裡待了十年,他的心裡一定有她。
而龍澤和夜爲治感情一向很好,如果龍澤不想她去見夜爲治,必然會答應她跟她走。
這樣一來,她的任務就完成了。
誰知,龍澤根本不上當。
她都已經做出了要走的姿態了,也不見龍澤挽留她。
“辰王果真好心性,妾身聽說辰王和大皇子感情不一般,如今看來,原來都是傳言吧。”湘美人道。
“傳言與否,與你何干?”龍澤道。
湘美人一噎,道:“是與我無干,在你們心裡,我就是那種爲了榮華富貴不顧一切的女人。
好,號,既然你們不念着往日都情分,那就不要怪我與你們鬥個魚死網破!”
“你到底要幹什麼?”龍澤皺眉。
湘美人今日有些不正常,往日她都儘量保持着溫婉的象形,今日,她卻不顧形象,甚至在花園裡面大吼。
龍澤有些擔心,湘美人是否會對大哥不利?
萬一又像十年前一樣,大哥還有幾個十年?
“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想活命啊。可是,這宮裡的人太可怕了,我,我活不下去了。”湘美人哭着道。
她看上去很無助,彷彿被逼到懸崖之上,幾近絕望。
一個人若是久絕望了,便什麼都不怕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爲了以防萬一,龍澤決定跟她走一趟。
到了湘香殿,湘美人普通一聲跪在地上,她死死地抓住龍澤的衣服,“辰王,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保證,這件事過後,我這一生都不會見大皇子。”
“放開。”他最討厭不乾淨的東西沾身,湘美人這是明知故犯。
“不放,辰王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多好嗎?那時候奴婢見到辰王的時候,就覺得您很可愛。
奴婢從來沒有見到過那麼可愛的孩子,真的。奴婢還記得,小時候您最愛奴婢揹着你了……”
“住口。”龍澤的聲音冷到極點,“你還要不要臉,本王覺得噁心。”
說完,他一腳踢開湘美人,準備離開。
湘美人被踢到一邊,忍着痛,想要上前抱住龍澤,不讓他離開。
龍澤又是一腳,“你不要挑戰本王的忍耐。”
湘美人這一次爬不起來了,可是,她卻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我笑辰王您大意冷,您以爲妾身一介女子不足爲懼,可是,您發現沒有,您已經中毒了,哈哈哈。”湘美認猙獰道。
“你當真如此不要臉了。”龍澤感嘆到,想要離開,卻發現他的腳已經不聽使喚了。
“在辰王面前,妾身還要何臉面?”她掙扎着爬起來,走到龍澤面前。她貼在龍澤身上,仔細地打量着龍澤。
龍澤感到噁心,“滾開。”
“滾?妾身好不容易將辰王騙到了這裡,怎麼捨得滾呢?”
龍澤全身麻木,動彈不得,他費盡全力推開湘美人,然後,整個人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湘美人猶如地溝裡的臭蟲,一邊又一邊地爬到龍澤身上,狠厲道:“哼,辰王又怎麼樣?還不是落到了我手裡。”
天子殿。
吳公公跪在地上,尖着嗓子道:“皇上,奴才回來了。”
“嗯,說說吧,怎麼樣了?”夜賡傲頭也不擡,看着手裡的奏摺道。
“回皇上,晗皇子是真病了,還很嚴重。如今已是命懸一線,如果辰王不出手,可能沒救了。”吳公公道。
“這麼嚴重?”夜賡傲放下手裡的奏摺,揉了揉太陽穴。
他本以爲吳晗生病是一個陰謀,沒想到是真的。
哼!他還真捨得動手,不是說吳晗是他最愛的兒子麼?
夜賡傲從一堆奏摺裡翻了翻,找到一本黑色都密摺,悠哉悠哉地打開來看。
看完之後,夜賡傲把密摺扔到吳公公面前,“你看看,哈哈哈,吳國國主怕是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境地。”
吳公公聽話地撿起密摺,大開,大致掃了一眼之後,緩緩念道:“吳國國主棄,與皇后大吵一架,皇候反駁,吳國國主掌挎……”
夜賡傲越聽越興奮,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哈哈哈,好了好了,你自己知道就是了,還讀出來做什麼。”夜賡傲道。
“奴才覺得好笑,不知不覺就讀出來了,還請皇上贖罪。”吳公公笑着道。
令皇上高興的事,他當然要做。
“你這老狗。”夜賡傲笑罵道。
他聽到着樣的消息當然很興奮,如果可以,他想讓全天下的認都知道,吳國國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狗屁的正人君子,還不是和他一樣,憑什麼他擔負罵名,他卻享有好名聲?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再忍忍。等到時機成熟,他要那老匹夫沒有反擊都可能。
“皇上,晗皇子的事該怎麼處理呢?”吳公公請示道。
“交給龍澤就是,這麼點兒事情都處理不好,怎麼對得起他辰王的名聲。”夜賡傲道。
吳公公看了砍夜賡傲,似乎有話想說,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吳老狗,寡人今天開心,你有什麼話說就是,寡人恕你無罪。”夜賡傲到。
得到了夜賡傲的赦免,吳公公沒了後顧之憂,道:“回皇上的話,奴才剛纔好像看見湘美人往皇候那邊去了。”
“哦?皇后不是不待見她嗎?”夜賡傲道。
“皇后待不待見湘美人奴才不知道,但是,奴才知道辰王在皇后娘娘娘宮裡。”吳公公點到即止。
在皇上面前不要自作聰明,不要把話都說盡了,要知道,皇上纔是這世上最聰明的人。
他們做奴才的,只需要說皇上需要的,不需要的,閉嘴便是。
“哦?澤兒在皇后哪裡?”夜賡傲臉色沉了沉。
該死的賤女人,死不悔改,看來,是他太放縱她了。
“湘美人如今在何處?”夜賡傲問道。
“回皇上,回到湘香殿了,和辰王一起,現在還沒有出來。”
“好,正好。老狗,朕許久沒見封容小子了,你去把他叫過來。不必直接過來。”夜賡傲道。
賤女人,毀了朕的一個兒子還不夠,還要毀第二個?
“是,皇上。”吳公公道。
讓封容小公子毀了那賤女人的好事,還是皇上英明啊。
他早就看不管拿女人裝腔作勢的模樣,如今見皇上腰收拾她,他自然開心,跑腿都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