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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沐凝抱着被子縮在牆角,容楚已經脫了外袍過來了。
“等等!”沐凝趕緊一伸手,阻止容大爺的動作鹿。
容楚眯眼看她輥。
“王——皇叔哥哥,我,我……”沐凝心頭“怦怦”直跳,她看着已然只着一件中衣的容楚,突然感覺緊張地心都快跳出喉嚨。
不,不行,她不能和容楚睡!
即使已經知道容楚沒那方面的能力,但不知爲何,沐凝就是好緊張!
直覺告訴她,絕對不可以讓容楚靠近她,非常危險!
“你怎麼?”容楚一挑劍眉,笑得莫測高深。
“我我我月月事來來來了!”沐凝被容楚那彷彿能勾人魂魄的鳳眸一看,頓覺壓力倍增。
竟連撒謊都有些中氣不足,一個勁的結巴起來。
“是麼?”容楚眯眸,他優雅地伸出長指輕觸鼻尖,長睫垂落,隨即勾脣一笑,“可是本王記得笨鳥你上個月的月事並不是今天!”
“提提提前了!”沐凝好糾結,容大妖孽敢不敢別這麼猥瑣啊,竟然連她月事的日子都記得!
“可是本王並沒聞到有香味!”容楚笑吟吟說道。
“……”沐凝無語了。
“笨鳥,再敢推三阻四,小心本王讓你三天下不了榻!”容楚一瞬眯眼,他身影亦是如鬼魅般欺進,眨眼就到了沐凝面前。
沐凝想也不想,頓時一個白眼翻過去,“你有那個能力嗎?”
但話一說完,沐凝立即就後悔了,她連忙伸手捂住嘴,瞪大雙眼,驚恐盯着臉色瞬間沉如墨染的容楚。
完了完了,她好想咬掉自己這賤得令人髮指的舌頭啊啊啊!
好不容易容大爺忘記了,她怎麼又好死不死提起那茬了!
“本王有沒有那個能力,笨鳥,你要不要來試試?!”容楚額頭青筋簡直就是在狂跳了,他伸手,一把掐住沐凝下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不不用了!”沐凝趕緊陪着笑臉,一臉諂媚道,“皇叔哥哥定然是天賦異稟,神器無敵,一晚七次,不,十次都不再話下!呵呵呵!”
“究竟是不是,總要試過才知道!”容楚笑得陰冷,他目中更是布了暗沉的冷芒,“爲了打消王妃你對本王的誤解,本王決定從今晚開始,好好來伺候本王的王妃!”
“好!既然王爺如此英明神武,妾身十分感念王爺的疼愛,只是妾身蓬頭垢面,衣衫不整,面對王爺天人之姿實在感到慚愧以及自卑,所以妾身決定要先傅粉妝面,方不負王爺恩澤!”
沐凝突然一掃方纔驚恐緊張的模樣,而是作出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樣子,一臉正色道。
話沒說完,沐凝就悄悄地挪啊挪,挪到邊上,頓時跳下牀就跑。
“不必了!”誰知道沐凝快,但容楚的動作比她還快。
沐凝剛跳下牀,還沒來得及跑上幾步,就已經被容楚捉住了小腰,整個人凌空騰起,一下子就落入了容楚懷裡。
“本王的王妃天姿國色,清麗無雙,無論作何打扮,本王都喜歡!”容楚一把掐住沐凝臉頰,扭過來,逼她看着他。
容楚的手比沐凝小臉都大,他此時掐住的又是沐凝臉頰。
所以沐凝只能保持喔喔嘴的造型瞅着他。
嘴被掐着,說不出話來,沐凝只好用眼神鄙視某人。
容大妖孽還真是睜眼說瞎話的高手,她可是對自己這副容貌十分清楚的,除了眼睛,其他真的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說難聽點就是醜!
容楚這貨竟然還說她天姿國色?!
哼!別以爲你這麼說,本姑娘就會從了你!
“從不從,不是你說了算!”容楚一下子就看穿沐凝心事,他一瞬眯眸淺笑,眼睛裡已然漫上濃到化不開的情愫。
他聲音也變得低啞,像是在刻意壓抑着什麼。
當容楚的手覆上沐凝脖子,猛然間,沐凝全身都開始發抖。
沐凝知道今晚一頓磋磨肯定是逃不掉了
tang,她密如扇的睫羽不停顫着,眨眼間,心裡已然閃過無數的念頭。
她甚至想在要不要乾脆一個手刀劈暈容楚,或者灑一把毒粉,毒倒妖孽,然後逃跑了事。
可是沐凝也知道,她這三腳貓的功夫在容楚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的。
如果她敢這麼做,那麼結果肯定是徹底激怒容大妖孽,而她的下場只會更慘。
算了,反正她現在也已經知道容楚不是個真正的男人,並沒有那方面的能力,所以今晚頂多也就是和從前一樣,讓他磋磨一陣。
忍忍就過去了!
這麼一想,沐凝也就放鬆了下來,照舊是一閉眼,開始躺屍。
容楚眸色猛然變深,眼底甚至還掠過一絲挫敗,“笨鳥,你——”
沐凝睜開一隻眼睛,看他一眼,見容大爺臉色不愉,她又趕緊閉眼裝死。
“笨鳥,我會讓你永遠記住今夜!”容楚眸中迸出狠戾,他咬着牙,在沐凝耳邊一字一頓說道。
沐凝聞言,小心肝頓時一抖,睫毛猛地顫動起來。
因爲她覺得容楚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難道——
沐凝忽然覺得大事不妙。
此時,窗外驟然風起,那涼風挾着花香從窗戶的縫隙裡涌入,“噗”一下吹滅了燈火,又捲起牀前的紗簾曼舞,細細的聲音彷彿那花中精靈的吟唱,撩人心絃。
……
然而,就在沐凝以爲自己真的晚節不保,心裡正鬱悶地想砍人之時,她忽然聽到屋頂上傳來一陣詭異的鳥叫聲。
原本大半夜的,天上有鳥飛過,叫兩聲也不稀奇。
但這隻鳥卻好像就賴在辰景閣的屋頂不走了。
而且那鳥叫一聲比一聲急迫,一聲比一聲淒厲。
叫得沐凝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但更讓沐凝震驚的事還在後頭。
一直勇猛無敵,似乎想在今晚向沐凝證明他並不是沒有男人那個能力的容大王爺,在聽到這一聲鳥叫後,竟然猛地頓住了。
他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黑暗中,沐凝小臉彤紅,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臉。
她看不清楚容楚臉上神情,卻能感覺到他一霎沉冷如冰鋒的眼眸。
“該死!”
沐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她感覺自己好像聽見容楚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
不過只是一瞬之間,沐凝就見容楚忽然從她身上翻身下去,同時她聽到容楚驟然發出一道痛苦的悶哼聲。
沐凝驚了一下,呆住了。
但隨即她便感覺到容楚身體在急劇變冷,冷得就好像她身邊有一座冰山。
“喂,你怎麼了?”沐凝觸手之處,冷得刺骨,她臉色頓時變了,幾乎是失控地叫出聲來。
而此時在屋外候着的溥公公與林嬤嬤也在沐凝話音落下的那一剎那衝了進來。
“王爺!”林嬤嬤掌了燈,一下就看到臉色已然鐵青的容楚被沐凝抱着。
“快,王爺發病了!”溥公公大驚失色,“葉冰!出來!!”
沐凝眼看溥公公從她懷裡扶走容楚,她竟有剎那的失神。
直到懷中一空,冰冷遠去,她方纔驚醒過來。
“讓王爺喝我的血!”沐凝幾乎是毫不猶豫,就要用刀去劃自己的手。
“得得得!”土豪大人也叼着個核桃就躥了進來。
剛沐凝尖叫的時候,它正在啃核桃。
那一聲叫,直接嚇的土豪大人將自己兩個大門板牙嗑在了核桃殼裡拔不出來了。
“王妃,不用!”溥公公卻急忙阻止了沐凝,他眼光深沉看了看眼眸緊閉,臉色鐵青的容楚,“王爺不是麟血毒犯了,王爺是——”
但溥公公說了一半,就立即住了口,似乎不知道怎麼說。
此時葉冰也已經出現,他看到容楚模樣,並沒有露出驚駭神情,像是早已料到一般,過來就與溥公公一起將容楚扶到了一邊軟榻上躺下
。
沐凝想要跟過去,但卻被溥公公阻止,“王妃,不要太靠近王爺!”
“爲什麼?”沐凝一瞪眼,她看到容楚發病,比誰都着急,這溥公公竟然不讓她過去!
“因爲,哎,奴才就跟您直說了吧!”溥公公衝林嬤嬤使了個眼色。
林嬤嬤立即帶着青雪和白露退了出去,溥公公方纔說道,“王妃,其實王爺所中的麟血毒有一種副作用,就是——”
溥公公頓了頓,好像是看了眼容楚,又看了看葉冰,葉冰朝屋頂某個方向掃了一眼,點頭,溥公公才繼續道,“就是王爺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能碰女人!一旦近身接觸,就會發病!”
“啊?可是王府後院這麼多女人……”沐凝眼中露出猶疑,顯然很不相信。
“王爺從不踏足後院!也從沒碰過那些夫人!”溥公公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說道,“除了緋夫人,其他夫人都是皇上賜的!”
“……”沐凝瞅一眼昏迷中的容楚,立刻想起自己被容大妖孽磋磨的那些血淚過往。
簡直就是令人髮指啊!
所以沐凝對溥公公所說的話那是半個字也不相信的。
她覺得溥公公肯定是想爲容楚洗白,所以才編了這麼個蹩腳的理由。
而且沐凝總覺得今晚的事透着詭異。
土豪大人終於扳下了它大門牙上的核桃殼,“呼”的一聲,剛長長出了口氣,一擡眼,就看到眼前白花花一片。
“吱吱吱!”土豪大人兩眼呆滯,直勾勾盯着沐凝脖子以下,霎時兩行鼻血流下來。
土豪大人目眩神迷,四腳發軟,剛想蹭過去佔點便宜。
冷不丁不知從哪射來一粒金花生,“叮”一下敲在了土豪大人腦門上。
“嗷嗚!”土豪大人頓時直仰着倒在了地上,它腦門上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了一個大包。
沐凝瞅土豪大人一眼,突然發覺脖子那裡空空的。
她一垂眸,便見自己衣襟敞開,脖子那裡一大片都露在外邊。
沐凝嘴角一哂,連忙攬起衣襟,剛剛容楚突然發病,她就是隨便披了件衣服,倒是沒注意什麼時候衣襟又開了。
好在她裡面小衣還在,倒也沒失態。
突然間,沐凝只覺後腦勺發涼,就像是被什麼人給盯住了一般。
沐凝眉心一沉,她猛地扭頭,卻見自己後腦正對着的竟然是昏迷中的容楚。
此刻他雙眸緊閉,並沒有看她。
沐凝眉頭擰地更緊了,她又看看葉冰與溥公公,這兩人正準備出門,背對着她,顯然也不是他們在看她。
“王妃,王爺服了藥,一會就該醒了!”溥公公也是一改方纔那焦急擔心的神色,十分輕鬆地笑嘻嘻說道,“請王妃照料王爺!”
沐凝顰眉,她眼神猶疑地瞥瞥容楚,又瞧瞧溥公公和葉冰,心裡總覺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溥公公和葉冰出去後,屋裡又只剩下沐凝和容楚。
還有一隻莫名其妙被砸,此時正暈乎乎坐在那裡發呆的肥狐狸。
容楚依然還閉着眼睛,沐凝盯着他瞅了半晌,她決定離他遠一點。
因爲雖然大妖孽是閉着眼睛的,但是卻仍然給沐凝一種非常強烈的危險感覺。
尤其是沐凝剛剛一轉眸的時候,她似乎還看見容楚的睫毛顫了顫。
危險,十分危險!
說不定妖孽馬上就要醒了,到時候又要繼續剛纔沒完成的事,那她可就鬱悶了。
所以沐凝乾脆一把撈起剛清醒一點,正抓着那隻砸到它的金花生傻樂的土豪大人。
滿眼警惕盯着睡在美人榻上,連昏迷都是無比優雅迷人的容大王爺,然後貼着牆角,躡手躡腳出了門。
剛出門,沐凝頓時長舒一口氣,心口都暢快多了。
“王妃,您怎麼出來了?王爺還在裡面呢!”林嬤嬤見沐凝竟然徑直朝偏房走去,不由皺眉問道。
“嗯,王爺需要清靜,所以本妃決定今晚
就不打攪他了!”沐凝走得飛快,轉眼就消失在拐角處。
她又不傻,瞧溥公公和葉冰的神情她就知道,容楚絕對沒事!
容楚若是有一點不好,這兩人會放心要她去照顧?
他們肯定早就巴不得她趕緊放血給妖孽喝了!
說不定這就是容大妖孽設得一個苦肉計,想騙取她的同情心,然後讓她心甘情願地從了他!
哼,想的美!
沐凝覺得自己真是英明睿智,一眼就識破了容大妖孽的陰謀詭計。
此時,被一個人丟在屋子裡的容大王爺也悠悠睜開了眼睛,他面上的鐵青色已然褪盡,恢復玉般的色澤,半點也看不出剛剛纔發病的模樣。
只是容大王爺的臉色是正常了,但那眼神可真是幽怨。
真是一隻笨鳥,不解風情的呆鳥!
竟然就這麼狠心地將他一個人丟下,自己跑了!
“王爺!”一道黑衣身影從窗外飄進,影子一般。
“都走了?”容楚坐起,長髮散落,他動作優雅沉着。
“是,王爺,一共來了七個人,都是絕頂高手!”那黑影恭聲稟報。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真是討厭透了!”就差一步就能攻佔領地,並且還讓那一處所在完全只屬於他一人,卻又在關鍵時刻被老皇帝派來打探他身體情況的大內高手破壞。
容楚心情可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去,傳本王的命令,那七個人,一個不留!”容楚眸中迸出暴戾,他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