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鳳驚鸞死了?!”
太子府,容姜翼上完早朝回來,就有人將這個消息稟報於他,早朝時積了一肚子火氣的容姜翼陰柔雙目霎時眯緊,毫不掩飾眼底的殺機。
“千真萬確!”錦衣男子恭聲道,“屬下已派人查過,昨夜凌陽侯府確實走了水,鳳驚鸞沒能逃出來,而且一個時辰前,凌陽侯府就已設了靈堂!此事應當不會作假!”
此人名叫林南,是容姜翼的心腹,專門爲他刺探帝都城內信息。
“哦?”容姜翼擰起修得齊整的眉毛,眼皮神經質地抖了抖,像是在自言自語,“她會那麼容易被燒死?”
如果是昨日之前,容姜翼聽聞鳳驚鸞身亡,定然只會輕哼一聲,螻蟻一般的生命,根本不值得他關注。但經歷了昨日豔行樓那一戰,不知爲何,那一襲紅衣黑髮的身影竟然在他心中刻下了烙印,讓他在深深痛恨厭憎她的同時,也對她隱隱生出了好奇。
他很想知道,爲何她前後反差那般大!
明明以前對他情深意重,他多看她一眼都讓她欣喜若狂,怎麼突然之間會變得那般冷漠?
這讓容姜翼心頭很不是滋味。
“殿下,鳳驚鸞既然已經死了,那十萬兩黃金還要給嗎?”林南小心問道。
然而林南話音剛落,就見容姜翼本就不大好看的臉色愈發陰鬱了幾分。
“可惡!”他猛地一拳砸在身前桌案上,“砰”的一聲,震得桌上筆硯傾倒,墨汁潑灑了一桌。
“殿下恕罪!”林南臉色一白,趕緊跪倒在地,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十萬兩黃金雖然數目巨大,但太子府不是拿不出,但昨日太子實在輸的太慘,如今全帝都城都在議論此事,這件事恐怕已成了太子的逆鱗。
不出他所料,昨日豔行樓一事,當夜就有御史一本子參到了皇帝那裡,今日早朝,向來看重他的父皇竟然當着滿朝文武狠狠地叱責了他一頓。
他明明已經安排好了,豔行樓那件事絕對不會傳入父皇耳中,但顯然有人唯恐天下不亂,而這個人,就是如今大乾朝真正的統治者——恭王,容楚。
也是他的好皇叔!
“容楚!”容姜翼眼神兇狠冰冷,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兩個字。
也只有容楚,纔有本事三言兩語挑得父皇對他生了猜忌,就因爲在妓樓與人爭搶小倌,而命他閉門反省十日!
“起來!”好半晌,容姜翼方纔冷聲道,只是他那對細長的眼眸里布滿了殘暴的戾氣,“傳本宮命令,午時前,將十萬兩黃金送到凌陽侯府!”
這十萬兩黃金,是用來堵悠悠衆口,如果凌陽侯識相的話,今夜這十萬兩黃金就會再次出現在太子府!
“是,殿下!”林南不敢多問,連忙領命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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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凌陽侯府內,白幡飄揚,靈堂內擺放着一具上好的棺木,所有的家僕丫鬟都換上了素服,有哭聲傳來,卻是李氏正扶着棺木,悽然哭泣着。
“我可憐的鸞兒啊,怎麼就這麼去了啊!”
鳳琦兒與鳳靜兒姐妹也陪在一旁抹着眼淚,只是究竟有沒有淚水,也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弔唁的人接連到來,這些人自然不是真的來弔唁鳳驚鸞的,而是存着看熱鬧的心理,大家都想知道,如今鳳驚鸞身死,那太子的十萬兩黃金還會不會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