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凌陽侯原本只是一介武將,數年前在對熵朝戰爭中一戰成名,從此加官進爵,獲封凌陽侯,當初也曾經煊赫一時。
尤其是在鳳驚鸞出生時,百鳥盤旋,鸞鳳齊鳴,堪堪以庶出身份被皇后相中,賜婚太子,這凌陽侯府的繁華達到頂峰。
然而十年前凌陽侯在單河戰役中慘敗,大乾損失慘重,鳳子建被撤去兵權,貶至南疆,五年前才被恩准回京,自此凌陽侯府開始敗落。
隨着鳳驚鸞的長大,她的愚笨醜陋也讓皇家大失所望,這樣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一國太子,只是礙於這是先帝賜的婚,皇室不好主動退婚,只好屢次暗示鳳家。
但鳳子建卻好似看不到皇家的暗示,一直不交出當初先帝賜婚時御賜的信物,於是這場婚約纔會拖到今日。
不過,以如今凌陽侯府的聲望,就算是凌陽侯本人身亡,恐怕也不會有那麼多帝都城的王公貴族們來弔唁,所以這短短半天時間,凌陽侯府內忽然涌入數百人,而且還都是頗有身份地位的貴賓,着實嚇了李氏等人一大跳。
一時間,原本應該悲痛肅穆的靈堂竟然鬧哄哄的,好像正在舉行什麼宴會一般,前來弔唁的人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
“聽說早朝時皇上因爲昨日的事責罰太子了?”
“是啊,聽說還是恭王殿下報予皇上的。”
“鳳驚鸞都死了,這太子殿下的黃金會不會真的送來?”
“一會就知道了!”
“……”
如果鳳驚鸞此刻在這裡,定然是要感嘆這原主究竟是多招人厭啊!滿屋子的人都在猜測太子會不會送黃金,卻沒有一個人關心一下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而那位昨日在大婚喜堂,本想休棄鳳驚鸞,狠狠羞辱她,卻反而被鳳驚鸞當衆休夫,從而“名聲大噪”的邵青崖也赫然在列。
此時,他滿目怨恨地瞪着那具棺木,就是這個鳳驚鸞,讓他在帝都出了那麼大的醜,他真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邵青崖的目光再轉向一身素衣的鳳琦兒,眼底有壓抑不住的怨毒,鳳琦兒乍一與他目光接觸,便覺得後背一寒,連忙移開了視線。
“來了來了!”
午時不到,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所有的人頓時都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去。
“太子駕到!”
一聲長喝,又讓衆人心頭咕咚一跳,太子,太子不是被皇上勒令閉門自省嗎,怎麼此時他會來?
衆人心中不由有些發虛,他們今天來本就不是真的弔唁鳳驚鸞,而是想瞧瞧太子殿下是否真的會送來十萬兩黃金,可是,他們都沒想到太子也會來啊。
而且他們都知曉,太子殿下的氣量很小,這萬一被太子看到了,以爲他們是來看他笑話可如何是好?
片刻間,容姜翼已經踱步而入,冷眼一掃,身爲一國太子,他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強大的氣勢,此刻,所有人都跪倒在地,連頭也不敢擡一下。
靈堂內溫度很高,但幾乎每個人頭上都滲出了冷汗。
“參見太子殿下!”李氏與鳳琦兒等人一看到容姜翼,頓時眼睛都亮了起來。
“太子殿下!”尤其是鳳琦兒與鳳靜兒姐妹,臉上的激動與欽慕根本就不加掩飾。
然而容姜翼只是眼神陰鷙掃了一眼鳳琦兒,他何嘗不知道鳳府在打什麼主意,哼,他堂堂一國太子,還輪不到這些人來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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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移開,背在身後的手一揮,容姜翼身後的人立刻魚貫而入,數十個箱子被擡進來,不一會便堆滿了屋子,隨後箱子被打開,霎時間,金燦燦的光芒炫得這間佈滿了白色的靈堂都像是被染上了金光。
“鳳驚鸞,十萬兩黃金在此!”容姜翼臉色陰鬱地望着那棺木,陰柔眼睛裡是複雜的光芒,卻是冷笑一聲,“不過看來,你是沒命來花這些黃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