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內,衆人被那金燦燦的光芒炫得眼花,下意識伸手遮住了眼睛,但隨即便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那些箱子。
“真的是十萬兩黃金!”
即使今天來的人大多出身貴族,但乍一看到這麼多黃金,還是都被驚呆了。
尤其是李氏,滿眼都是貪婪,若不是鳳琦兒還有些理智拉住了她,她怕不是要立即撲過去,將那些黃金都抱在懷裡。
“這是怎麼回事?”
靜默間,靈堂外忽然傳來一聲難掩震驚的聲音,衆人擡頭看去,卻是凌陽侯鳳子建一身風塵,像是剛從外地趕回來。
“太子殿下?”鳳子建見到容姜翼,一愣過後立刻行禮,眼光隨即落到那具棺木上,“鸞兒!”他臉色倏地一變,銳利眼神頓時落在了李氏面上,“怎麼回事?鸞兒怎麼會——”
李氏看到鳳子建,心頭一跳,連忙拿着帕子抹了抹眼角,掩飾住眼底的心虛,悲慼道,“侯爺,是妾身沒照顧好鸞兒,昨夜府中走了水,鸞兒她……沒了。”
“是嗎?”鳳子建猛地擰起了濃眉,眼中瞬間掠過複雜光芒。
昨日他之所以在鳳驚鸞出嫁之日避走帝都,就是因爲他很清楚,鳳驚鸞替嫁一事,無論是太子還是邵青崖,恐怕都不會讓她活着。
他雖然不喜這個女兒,但虎毒不食子,他虧欠她娘,總是不忍看着她被自己親手斷送性命,這才離開帝都。
卻不曾想,當晚傳來消息,鳳驚鸞她不但沒死,反而在豔行樓一戰成名,不但讓趙尚書之女身敗名裂,還狠狠地敲詐了太子一筆。
他擔心這樣一來,會徹底得罪太子,這才匆匆回返,卻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說鳳驚鸞當夜被火燒死!
“你們說完了沒有?”容姜翼眯了眯眼,顯然是不耐煩了,“本宮已信守賭約,十萬兩黃金送到!其他事,與本宮無關!”
說罷,容姜翼冷笑着看了一眼鳳驚鸞的牌位,轉身欲走。
他可不是來看這些人演戲的,他來,一是要確認鳳驚鸞是否真的死亡,二來,則是要用着十萬兩黃金堵住他那位好皇叔的嘴,省的他又在父皇面前挑撥離間!
一想到容楚那張臉,容姜翼臉色不由愈發難看了幾分,陰柔眼神中透着殘暴。
“太子殿下!”凌陽侯聞言心頭一凜,他連忙走到容姜翼面前,躬身道,“昨日一事,是鳳驚鸞不識好歹,膽敢與太子作對,下官代小女向殿下賠罪,這十萬兩黃金,本就屬於殿下!”
容姜翼瞥了一眼鳳子建,心中很是滿意,看來這凌陽侯還不算笨!
但是李氏一聽這話,卻是急了,“侯爺!您在說什麼?”
近幾年,凌陽侯府敗落,她掌管中饋,早已入不敷出,這麼多的金子,就算不能用,但如果掌握在手中,就不怕太子不娶琦兒了啊!
一時間,李氏又急又氣。
“無知婦人!”鳳子建見容姜翼臉色冷了下去,心中不由大急,他何嘗不想要這金子,但萬一因此得罪了太子,就更加得不償失!
其他人看着這場景,都是面面相覷,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衆人都很清楚,鳳驚鸞死因蹊蹺,但他們也知道,就算鳳驚鸞昨夜不死,得罪了太子,也離死不遠了。
“這是我的金子,誰都別想拿走!”
門外,忽然響起一道冷冽的嗓音,仿若冷月清輝,三月薄霜,霎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