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賓館。
“國外可能都沒分得這麼細緻。”
大家看了下紀朋飛李建國拿過來的資料,也沒說太多,不是一時半會可以看完的,很多工種要配套在建設之中。
但這個理念是認同的,國家培養人才有多方面的要求,不能說都幹科學家,也都不了。
大建設開始之後,肯定會現很多人不適合原來的崗位,那麼必然要調整工作,有些犯罪分子要被改造,改造之後也得重新回社會。
有這一萬種工作的國家指導,每個人怎麼也有幾百個選擇,這個就是社會最大的穩定機制。
“工種這裡有了,然後莊園的圖紙,這個要我們安排完成後面部分,再應該就是建設要用到的材料,然後....”
“然後應該是生產配套,...建國。”
“在香江他是先從銀行那邊拿到了那些貸款工廠的資料,知道他們生產什麼,然後再安排下去,有些是直接用現成的,有些是另外再生產。”
“所以如果我們沒有及時給他這邊工廠,他很難給安排?”王真問道。
現在做的配合工作也不少了,中央臺的電視節目也改了,人員也盡短時間派了,資料該收集也開始了。
但這些夠嗎?
不用多想,一對照整盤計劃就感覺不夠!
“一個就是他給圖,我們這邊來安排,但可能安排得沒有他那麼好,還有就是,原先生產的東西,一定是有用的,但用在哪,是不是做點改進,這個都要指導。”
“這麼晚了,如果給他的話,他會很累吧?”陳去看了眼周正,“你明天飛過去,還是下午到。”
“我打算把何鏵帶回去。”周正說道。
“哦,差點忘記了,那就帶回去吧,他在這邊也沒什麼事做。”
周正又看向李建國:“那建國,剛纔我有個提議,就是這次冬天前,我們把北方的一部分人員調去海南。你覺得怎麼樣?”
李建國略一思索:“海南行政區現在的人口不到三百萬,冬天那邊溫度還在十五度以上,地方也大,確實是可以減小北方這邊物資供應的壓力,但具體調誰,怎麼調,這個還要細細統籌一下。”
“確實是要好好統籌,這個以前我們是有經驗的,當年解放戰爭一打,關外部隊上百萬大軍南下,後來也是一直衝到海南島。”
“那個情況跟現在...”
“現在的條件只會更好,我們更從容。”
周正笑道,比起手指,“一個是大學,可以提早放假。一個是之前流動到那邊做生意,還有各單位工廠抽出一些人,也要各地援建,有些人原本就是內地來的。還有就是林區的,大小興安嶺林農業工人,到十一月就很難再工作了。怎麼了?”
大家看到李建國好像被觸動到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說到興安嶺,他記得有場大火,是某嶺,我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過哪個也不能燒。”
“對。”紀朋飛點頭,“對了,剛纔建國說,他想把每一天都定一個節日,建國你來說吧。”
“其實就是多重視一些行業,但具體哪些,”李建國看看手裡頭紙張,“應該是要讓各行各業的人來比一比,誰對國家的貢獻大。”
…...
花城市公安局某會議室。
五十個警校學員齊刷刷站着,董連成站在第一排。一箇中年公安走進來:“稍息。”
“把手伸出來。”
中年公安一個個仔細看着大家,包括手,時不時拍一下:“你...你...”
走完整個會議室,他回到臺前:“剛纔叫到的留下,沒叫到的出去。”
只剩了一小半的人。
“今天安排你們一個任務,到拘留所裡睡一晚,你們別的不用做,帶着耳朵聽,聽到的東西明天報告上來,明白嗎?”
這倒是挺來勁的一個事,一堆人挺胸:“明白!”
董連成:“報告!”
中年公安看着他:“什麼事?”
“是不是我們長得...不像好人?”
董連成眼角瞥向門口。他剛纔留意到,班裡濃眉大眼的三個同學都走了。
中年公安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長相一個因素,我們當公安的有時要混到敵人裡頭,不能個個都長得好看,另一個是手,出去的那些人手明顯看得出來打過槍。”
警校九月一號開學,開學肯定就有訓練,二十天,有的人練得手上都有明顯的痕跡了,有的倒是還嫩。
“那我們什麼理由進去?”
“打牌聚賭。”
“......”
大家默默點頭,聚賭是個好理由,如果是羣架,那臉上還真得弄點血,領導真是考慮周到。
“你們來自各地,在火車道邊橋洞下被抓到,相互之間並不熟悉,我們給你們分到各個房間,兩人一間,有個照應,你們進去之後,裡頭的人就會盤底。”
“報告,如果他們不盤怎麼辦?我們主動問?”董連成問道。
“你們賭的是香菸。”中年公安捏着一根菸給大家看。
“給你們準備了這些衣服,夾裡會給你們放點菸絲,你們可以拿出來給那些人分一下。”
“那火怎麼辦?”
“他們有辦法,但我可以告訴你們,在牢房中如何取火,最常用的三種方法。”
中年公安轉身在臺上拿起一個牙刷和一個小石頭:
“一是有長住的老江湖,會讓外頭人寄信時把火石藏在信封的封口處,故意用許多髒的乾硬糨糊塊做掩護,這樣就不會被檢查發現,也有的塞在牙膏的尾部或手紙的中心。”
大家瞪大眼睛,還有這種操作,學校還沒教。
“然後將火石塞在牙刷把尾部的小孔中,將棉被中的棉花絨放在火石邊,再用碎碗片順着牙刷把刮火石,這樣就能打出火星,點燃棉絨。”
“報告,現在天這麼熱,如果沒有棉被怎麼辦?”
“二是什麼都沒有時,也可以用碎碗片硬刮牀邊的三角鐵,也會產生火星,但大多數人不會用這種辦法,因爲夜深人靜時動靜太大,容易被發現,個別離獄警室較遠,或颳風下雨時,也會有人用這種辦法。”
中年公安看看大家,“碎碗片是武器,一定會有,你們得擔心,那東西割人也會死。”
好多人打了個寒顫,接着又露出不服氣的神情。
“所以要你們兩兩照應,畢竟你們還沒多少鬥爭經驗。”
說着話,中年公安又舉起個鞋底:“最有技術含量的是第三種,搓火。”
“就像是古人鑽木取火,牢房裡用的也差不多,不過不是用鑽,而是用鞋底搓棉花棍。”
“先將棉花搓捲成一個約一釐米直徑的硬硬的棉棍,搓得越硬越好,有的人還會在棉棍芯裡放上一根掃帚棍,這樣容易搓得緊,也增加摩擦力,沒有掃帚棍時會灑上一些洗衣粉,也能增加摩擦力。”
“然後,將搓好了的棉棍放在牀板或地上。牀板上搓着方便,但有的牀很結實,有的牀板會響,要有許多人坐在牀板上就不會響。一個人用布鞋的鞋底兩邊一合,折成一道板棍狀。”
“和棉棍十字交叉,來回地搓,兩個着力點之間的摩擦係數加大了,快的只要十幾下,棉棍就變軟了,其實裡面已經生熱着火了,拉開棉棍一吹,火就着了。”
“我就不給你們演示了。”中年公安把東西放回桌上,“你們也不用會。”
“通常這種事都在晚上九點響了熄燈鈴之後,夜深人靜的時候進行,全屋的人都有機會美美地抽上一口。但今天,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抽上,所以你們進去後,就得讓他們抽起來,然後你們就會聽到他們說很多事。”
另一個人舉手:“我們就這麼從衣服裡拿菸絲,會不會引起敵人的警惕心?”
“那就得看你們的應變能力了,兩個人怎麼配合。你們只要記得一點,別盯着人看,你們兩個可以說點小話,自然會有人湊上來。現在你們自己組隊,兩個兩個。”
“如果有緊急情況怎麼辦?”
“當然是馬上叫人,叫救命裝病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