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輕輕敲了兩下，然後霍震亭推門而入。
他小心拿着杯子放在桌上：“爹地，外頭一切正常......對了，那個歌好像是錄好了！”
“錄好了？”霍應東看了看門外。
“對，正在那邊放着，......”霍震亭低聲說道，這樓層之內安靜異常，卻處處透着緊張工作的氣息。
“動作好快......”霍應東摸起下巴，心想李一鳴這戰球音樂想必也不是那簡單弄個宣傳曲，鎖定香江，說不定還要推出一堆歌曲。
唱片很賺錢，這個大家都知道。
這少年真是極會做生意，而且他做生意的方法遠遠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些。
李一鳴之前另外還提到“聯投”一詞，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大有深意，而且他說的那一二三條理分明，也是極爲理性......
你要達到什麼目標，你要投多少資源，國家要投多少，一共要花多少時間達到大家認可的目標......李一鳴每彈飛一個紙牌說出一句，霍應東現在越想那三句話越覺得心悸。
“資源......聯投，風險......”霍應東心裡暗暗嘀咕。
仔細想想這詞，想想那幾天的場面，他的腦門上又冒出一層細汗，這一定是中央深思熟慮出來的結論，而且極可能會是以後的工作指導了！
“看來以後內地搞工作，可能會是另一種想法了......”霍應東心中暗暗嘀咕。
“這戰球，真的會是他自己想的？”霍應東低聲嘀咕道。
“或許吧！這種事他應該不至於亂吹牛，否則日後當面說起來就不好看了。”霍震亭低聲應道，雖然這想法天馬行空一般，但李一鳴何等樣人，能弄出這麼大事業，還能做那麼多發明的，腦子裡頭轉出個新體育項目也沒啥稀奇的。
他倒是不太理解父親爲何一直糾結在這上頭。
霍應東仰頭嘆了口氣，遲疑自語：“他這年紀這模樣，怎麼會想出這麼...這麼...個項目......殺氣好重啊！”
“反差是挺大的！不過...人不可貌相。”
霍震亭看看父親，笑道：“爹地你當初包下商場讓女排那些隊員隨便買，人家一人只挑了一個布娃娃......那你說這些身高馬大的姑娘怎麼會喜歡布娃娃？”
霍應東笑了笑擺擺手，下巴一撩，示意該做正事了。
至少在另兩個兒子來到之前，這戰球運動的基本框架和章程都要寫出來。
李一鳴把整個項目框架已經說得清晰如此，霍李兩家要做計劃必然就是在這裡頭豐富細節，......
商業這方面，其實應該還是李家擅長。
這李家不但佔了地利，貌似天時與人和也都一起佔去了，霍應東一時沉吟起來，計劃應該做到何種程度才能讓那李一鳴滿意，至少別讓他覺得霍家是一堆草包！
霍震亭摸摸下巴：“不是說他明年四會合一，他要當聯交所主席？”
“一文一武......”霍應東皺眉喃喃，難道在李一鳴眼中，自己是那個武？
可李一鳴他知道李家的背景嗎？
霍應東搖搖頭，嘆了口氣：“先說這個委員會吧，任期一年，一年一選的事......”
…...
“印好了。”盧平拿着幾張紙進來，給紀朋飛和周正一人分了一份。
周正擡手看看錶，再看看這眼前又多出來的一份文件，呼了口氣。
“怎麼？”紀朋飛笑道，“是餓了？老盧，你讓人打三份飯過來。”
“好！”盧平出門。
周正看看紀朋飛：“我剛纔考慮個事。”
“哦？說......”
“這次會議，小平同志發言，然後紫揚同志會做七五計劃報告......涉及到我們國家今後五年的整體工作。”
“對......”
“現在關於姓資姓社的討論還比較多，我覺得那個資源的說法就很重要，還是要想辦法讓首長們知道一下。”周正猶豫了下，“雖然不知道李一鳴是自己整理的，還是誰告訴他的，但如果能體現到會議裡應該很好......”
紀朋飛微微點頭，看着周正，知道他還沒說完。
“這個整件事情況很複雜，我們一時間沒辦法理完，我看是不是先把這兩本童話送上去？”周正問道。
紀朋飛捏起下巴，沉吟。
周正提到的這點其實非常關鍵，正好解決了他正糾結的一大問題。中央這些年在改革，也要逐步形成新的理論體系，任何有益的東西其實都應該彙集起來。
“資源論這個提法確實很重要，圍繞資源開發資源，一切爲人民服務...所以這是一脈相承的。”
紀朋飛瞄了眼周正，“特別是這個資源的定義，已經不僅是自然資源了，原先從來沒這個提法的吧......”
周正點頭沉聲開口：“他是把所有的東西都稱爲資源，我想了一下這孩子做的事，都是按着這個打法來的。
否則他怎麼能到哪都搞得這麼轟轟烈烈......這香江還沒回歸他一個人是怎麼做到這程度的？那可是敵佔區！”
紀朋飛失笑搖頭，按着資料有些出神：“好的壞的東西都被他當作資源，然後轉而爲國家人民服務，這是大本事！”
周正點點頭，緊緊盯着紀朋飛，他剛纔那話其實也有暗示香江工委那邊工作沒配合好，說不定會惹得紀朋飛不太開心。
但他還是要說這話，就是因爲他不想李一鳴良苦用心被消磨在這些機關裡。
他覺得紀朋飛想用李一鳴，至少有一小半的私心是用來擺平這頭的工作失誤。
紀朋飛果然話風一轉：“不過他這些工作最終結果如何，我們現在還看不太清楚，也許沒那麼好......老周你也不要高興太早！”
“工委那邊我覺得得多配合點，另外，要絕對保證他的安全！”周正鄭重地要求道。
他不認爲現在紀朋飛會故意打壓李一鳴，如果只是之前那些免計劃集資，這些都是可以用“看不清楚”、“說不明白”、“看看再說”這些話推擋過去。
但李一鳴在香江破獲了一個印鈔廠，這可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掩蓋的大功勞，正應該借這個機會把這孩子推到他一直想見的“中央首長”面前。
至少...聽一聽這孩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