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瞄眼坐得筆直的陳查理,稍點下頭,退了出去。
陳查理坐如針氈,他都還沒太想明白,李福兆就送來這麼大一份禮,自己是應該收還是不應該收。
之前收過別人的支票,轉手變成了免計劃的錢,說實在的還算是自己的,現在又是這種頂層豪宅。
他是太害怕李一鳴了,那少年會允許他這麼收私禮?
“查理,你現在的家不太好住了,之前好像你把公司也關了,怕被人盯上是吧?”
“嗨...”
陳查理可不想把當時自己多麼害怕的事再說一遍,但眼前這老頭的腦子不是他可以比拼的,光看那髮量就知道。
“那就這樣,你這個房子,若是想轉過戶,我這裡幫你辦,你若是不想轉,你就住着,也沒人管你,......放心,一鳴要是問起來,你直管說,那人家都找到你家去了,安全問題我們得注意,你也不想有人跑到你家去,就算不拿着刀,給你安點小東西你也受不了。”
李福兆把紙袋裡的東西放到陳查理面前,一本房證,幾把鑰匙。
“我上頭還有事,先這樣,你去了之後,”
李福兆站起,陳查理暈乎乎地也跟着站了起來。
看這傢伙這模樣,李福兆笑笑示意:“東西收起來,別讓人瞧見了,你那地方要搬也別動靜太大。”
“多謝兆叔!”
既然說到安全,陳查理心也定了下來,他現在跟着這些大佬做事,整個人都是懵的,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還好,一鳴應該這兩天會過來,到時再問下。
兩人出門,門關上,李福兆仔細鎖好,那邊管家邊上還有個保鏢,手裡提着個盒子。
“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今天有個墨西哥人送上門,他說這是家裡養了兩代的花,送給霍生的八盒,感謝他示警,......”
那保鏢按着盒子:“下面人看過,是仙人球,那墨西哥人說這個喚作玉翁,開着紅花像蛋糕一樣很漂亮...我拿了一盒上來......”
玉翁,這名字很吉利啊!
“打開看看!”李福兆皺眉說道。
盒子打開,裡頭一個半球模樣的仙人球,刺很短,毛毛的很帶感,滿球都開滿了一圈一圈的小紅花,果然是很漂亮。
“還說這花開不敗,不用澆水也可活幾年,是他們那邊的象徵,送了八盆是祝......”
“丟了!”李福兆低聲斥道。
“啊?”
“丟了!我會跟他解釋。”
“是!”
“什麼事?”那邊傳來聲音,霍應東從電梯那邊走過來。
邊上有人低聲跟他說了下,霍應東看着這盆花球,跟李福兆對了眼,不動聲色:“丟了不好,拿到樓外花園去,找個路口放着。”
保鏢趕緊把東西拿走,霍應東看眼陳查理,目光在他的臉上一掃而過,沒說什麼。
陳查理吃力地打了個招呼:“霍...霍生...”
霍應東點點頭轉身,李福兆跟上,兩人一起進了電梯,另一邊,陳查理跟在那管家邊上等着往下。
電梯裡,李福兆按了上頂樓。
“在這裡做生意,難道不知道這種帶刺的東西不要送人,也不知道哪來的土包子,作間也不會做。那裡頭也不知道埋了什麼鬼東西。”李福兆自言自語。
霍應東仰起頭:“你不知道,若是我收了,說不定會叫小李生看看,他或許會留下。”
“這麼說來應東兄,你欠我一個人情了。”
“哈哈,那先欠着。你說這人也是沒腦子,送什麼不好,送個仙人球。”
“那他送什麼你會收啊?”李福兆笑着問。這仙人球雖然有點刺,但名字倒是很吉利,仙人,還玉翁,還那麼漂亮。
霍應東嘿嘿:“送什麼,我缺什麼,反正不會是人家願意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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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那個網絡,確實是方便多嘍。”
大家看了眼那監控屏幕,幾個軍人坐在那裡,守着電腦,有的在操作。過了一會,紀朋飛跟王清出現在屏幕上,並不是看得特別清楚,但知道就是這兩人。
其實房間離這裡也就是一個拐角。
“他也不一定就知道,但如果以後把東西都放進去,那真就是一查就有了。”
李建國說道,“得有個積累,工作量也不能算小,但分下去做,就會比較快,這種工作就是越做越輕鬆。”
“從我個人來講,還是願意看紙的東西,那個屏幕我看一會眼睛就花了。”
陳去嘆笑,“但從國家來說,這個好處太大了。”
“我們還是少用紙,一個是造紙污染大,另一個是紙的需求在有些地方必不可少,”李建國笑笑,“好多人擦屁股還用竹片呢!”
衆人皆笑,都有這種經歷,竹片子擦屎那感覺,奇怪得很,而且也不容易弄得乾淨。
屏幕上,紀朋飛似乎在猶豫,然後坐下,老眼昏花似地看了下鍵盤,然後站起來,讓王清來操作。
那一臺電腦,就是可以直接與四號營地相接的主服務器,隔着數千公里對面坐着李一鳴。
天涯若比鄰的感覺很強烈,據說可以傳輸影像,當然現在沒太必要。
沒必要的事很多,事分輕重緩急,羅布泊那邊,已經確定了那個遺址的區域,但沒接到開挖的命令,加木同志卻還沒有找到,這好些年了,地面上早就沒了痕跡。
不挖那個“五星出東方”的帛片不是說大家就沒了好奇心,而是擔心沒找到,沒找着怎麼辦?
而且找着又怎麼樣?
難道現在還能報道出去憑白讓人心生警惕?
“好像在打什麼東西。”王真指着屏幕。
聽不到,但能看得見,紀朋飛站到打印機前,歪着頭看,那機器在出紙,王清像是已經問好了,在本子上記錄,然後站了起來。
“建國,覺得小王這同志怎麼樣?”王真笑着問道。
李建國看看他:“時間比較短,不好評價。”
大家呵呵笑,組織上安排誰都是有用意的,但這不好明說,希望李建國有點心理準備。
但如果李建國本人沒那意思,誰也不敢給李一鳴找個後媽,這種事,也屬於沒太必要,但如果一點都不考慮,又顯得組織太沒溫暖了。
想到溫暖問題,馬上就又想到李一鳴那一堆跟保暖有關的想法,連菠蘿葉都要用來提取纖維。
“你們沈縣也有個造紙廠,也是三線建設時搞的。”
王真說道,現在大家都知道沈縣的情況,沒辦法,誰讓這父子倆從那裡出來呢。
“對,我也參加勞動了,那時是縣裡所有人輪流去幹活,就是鋤頭簸箕扁擔把山都推平了,然後建了那個廠,但廠子建好後,那下面的水就不行了,又黑又臭,都是泡泡。”
李建國長長嘆了口氣,“環境污染帶來的社會代價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