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查理強笑:“我這個是隨我老豆的,從小就這樣!”
“哦...那算了!”李一鳴已經聽到父親的聲音了,在洗手間跟金利說話。
金利知道要來彙報,提前去放水,正好看到李建國。
李一鳴皺着眉頭,這真是一次失敗的市場調研:“當我沒問吧!”
又打電話,這回通了,跟黃丘生聊了一會,聽了他的彙報。
“等等?...”
“那藥...你有這藥?”陳查理悄聲問道。
“要研究一下。”
“是不是什麼宮廷秘方?”陳查理看看外面,壓低聲量,“其實啊...我那個...有個朋友......”
“您有個朋友?”李一鳴懷疑地看着他,“好吧,他怎麼了?”
“他有這毛病!”陳查理左右看看,“我想起來了,你要有的話,我買點送他。”
李一鳴搖搖頭:“不行。”
藥還沒影呢!
轉身要走,一把被人拉住。
轉頭看到陳查理渴望的目光。
“一鳴,?!”
“那你先回答我個問題,多少錢你能買,就是一次只有一天效果。”
“一天?”陳查理眼要脫眶了。
“一天一次,一兩小時這樣的,好像”李一鳴含含糊糊說道。
“咳,我說,假如啊,”陳查理一身彆扭,“我是說假如!”
門開,建國同志推門進來了:“假如什麼?”
“呃,沒什麼......”
李一鳴看着金利:“安排好了?”
“好了,這個是名單。”金利遞上來一個文件夾,“李生,這些人問能不能多拿一些單子。”
“單子?申請表?”
“對對,是申請表。”
“他們現在配額是一千對吧?”
“是的,但有人的想多拿一些去。”
“你們拿多少?”
“我們員工一千,經理是兩千,所以......”
“讓黃丘生協調吧,根據你們分行的處理能力分配,加緊處理。”
“好的。”
“爸,你把箱子給我,你跟陳伯伯去車庫,我一會下來。”李一鳴說道。
“我還是跟你上去吧!”李建國看看兒子。
“那也行,陳伯伯,你到車庫吧。一會我們下來。”
…...
李國寶辦公室。
紅茶色澤鮮亮,香氣亦是醇厚,桌上也是擺着幾盤小點心。
李國寶放下杯子:“兆叔,那李一鳴也不知何時能回來,我看不如你先去醫院做個檢查,就說這個幽門螺旋桿菌,我已經讓國章瞭解了一下,他在一份期刊上看到了研究,確實是有致癌的風險......”
他口中的國章也是李家子弟,不過是從醫的,香江醫界中的大名人。
聽到這裡,老人已經滿臉不耐煩地擺手了,李國寶無奈閉嘴。
他對面這老者正是李國寶的叔叔李福兆,十六年前創辦了遠東交易所,在香江做到了四個交易所中的第一位,現在正積極推動四大交易所的合併。
這恆心,這毅力,想見一個人還真是很難打發,特別是親戚還是長輩。
“他真沒說何時回來?”老者一臉不相信的模樣。
“真的沒有,”李國寶一臉無奈,“你若是不相信,就在這等着好了。”
“等着倒是無妨,反正我也就那點事,不過你好像事挺多,怎麼就不能說呢?”李福兆呷了口紅茶淡聲刺道。
李國寶舉杯喝茶,半晌不落杯,看得李福兆眼眉直跳,這侄子好想拉過來打一頓。
“我問你什麼事,你都不說,推三阻四,你可別忘了,就算我不是你叔叔,我可是東亞的大股東。”李福兆的脾氣可不算好,臉色擺出來是相當難看。
李國寶撫額長嘆,他能說的已經說了,但不能說的,他是真不敢亂說。
之前擋了不知道多少電話,要求上門的人一概不見,也只有華新社的社長,才勉強答應見面聊一下,但對面自那時就沒有迴音,反而是自己這三叔招呼不打地直接上門。
那李一鳴舉手投足能殺人,我還沒活夠!
這話當然也不能說,只能換了句:“說起來,明天我們東亞的股票應該會大漲三成,......”
李福兆瞄他一眼:“嗯......所以呢?你就沒建議那個李一鳴買點?”
“沒有。”
“爲何沒有?”李福兆挑挑眉,“我看外頭來了幾家別的銀行的人,你是顧慮什麼?若是他有心再和別家合作,你更得把情況跟我說清楚,......”
李國寶看看這老頭:“兆叔,直說我還真不敢讓他把免計劃的錢投到咱們東亞里頭。”
“爲何?”
“目前我們集資還算順利,可若是這資金被放到股市又虧了,那後面可就麻煩大了,我們那上面可是寫着可以反悔的。”
“你不是說會大漲,又怎麼會虧?”李福兆瞥了眼自己的侄子。
“他若是不把資金放進去倒是可能大漲,若是放進去,就難說了。”
“倒也是,”李福兆一下就想明白了,香江英資若是得知這消息,非得把東亞銀行的股價打到谷底不可,“你倒是考慮周到。”
“其實我說了,他也不會答應,他也應該想得到。”李國寶輕輕呷了口茶,想起李一鳴那環環相扣智計百出的模樣,趕緊補了一句,“另外,他選了個破財位的辦公室。”
“大陸人不信那一套。”
“我知道他不信,但我得信。”李國寶放下杯子,擡頭,一下站起,“一鳴!”
李福兆愕然扭頭,只見門不知何時被推開,一個少年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個高大中年男子。
這少年懷裡抱着個大包,那男子手裡提着個箱子。
“我馬上要去看工廠,這東西放在你這裡。”李一鳴順手拿過李建國的箱子放在桌上,“你這應該有保險箱吧?”
“呃......”李國寶看着那箱子,“這裡頭......”
“錢。”李一鳴回答得真簡單,其實還有用不着的槍和對講機傳呼機。
“咳!”李福兆重咳一聲,提醒自己的存在。
李一鳴看看他:“李福兆?”
“老朽正是。”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爲小友而來!”李福兆豪爽地笑了兩聲,文了一句,“不知可否......”
“我現在沒時間聊天,”李一鳴看看他的手,“我現在要去看廠,你要一起嗎?”
“看廠?”
“對,我馬上要給些工廠下訂單,要看下這些工廠,你如果閒着沒事,可以一起來。”
李福兆又笑了笑:“如此甚好,我正好做個導遊。”
“你很瞭解工廠?”
李福兆笑了笑:“不敢說很瞭解,略知一二。”
李國寶一聽就知道壞事。
果然,李一鳴皺眉開口:“那你別去了!”
李福兆笑容僵在臉上,李國寶心中彷彿有個小人在哈哈大笑。
“這......”李福兆一口氣堵在胸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才略知一二,那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