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外交部打電話到辦裡瞭解情況，......”秘書低頭在紀朋飛耳邊。
紀朋飛擡頭：“你直接說，他們要了解什麼？”
“說是......香江那邊媒體又開始亂報道，說我們的銀河一號算出墨西哥有地震，墨西哥那邊已經進入全國緊急狀態！”
“咳！”
紀朋飛給一口稀飯嗆得直咳，他下意識就感覺這事跟李一鳴有關。
秘書趕緊拍背。
紀朋飛擋住他：“繼續說，說清楚點！”
“盧副主任已經在瞭解情況，......”
紀朋飛站了起來，看向周正：“走！”
這件事情必須馬上了解清楚，外交部那邊目前應該還沒有彙報到更高的首長那裡，可能只是以爲又像以往那樣胡亂報道。
但紀朋飛與周正心裡頭都清楚，這次恐怕真不是。
…...
“佚名，一鳴！”紀朋飛把傳真丟在桌上，長嘆，這不就是那小子嗎？！
你怎麼就不能消停一點呢？
周正倒是認真地開始往下翻看傳真的內容：“昨天晚上的事？”
“對！”盧平也跟着嘆氣，“香江工委會居然都沒有及時報上來，現在是別人把消息傳到花城，才......”
“真的假的？”周正看看紀朋飛。
上次中英談判時也出過個事，耿飈就中了圈套，弄得很有些狼狽，香江這些媒體說毫無節操也不爲過。
但現在這個，李一鳴你是要把這種無節操的作法放大到什麼程度？！？
“香江時報，是李家的。就是東亞那個李家，現在可以說是給一鳴做事。”
“......”
“我已經打電話去國防大問了，說機器正常。”盧平嘆了口氣，“費了點勁，他們也是保證說機器平時是會有些小問題，但絕對沒有壞掉！”
“也就是說沒壞了？”
三人一時沉默，以目前對李一鳴的瞭解，這件事必然是他指使的。
“內容倒是很詳實，從預測的原理，我們的損失，還有不能直接通知墨西哥的理由，全都寫了...後面還有防震的一堆建議！”盧平嘆息翻着傳真資料。
紀朋飛沉着臉：“工委會怎麼說？爲什麼這麼做？還通過香江媒體放風？”
“說是此事可破巴統！”盧平低聲說道。
“破巴統？那個巴統？”周正問道。
“對，巴黎統籌委員會，禁運清單......”盧平解釋道。
周正哦了一聲，想起來了。
紀朋飛沉吟片刻，無奈開口：“好好，他這個意思我懂，我們銀河一號如果壞了，然後接下來再要測什麼，洋鬼子就得賣機器給我們。可，這個前提是什麼？你得說得對！他上哪知道太平洋對面會有地震的？”
紀朋飛帶着怒氣抽出《藍星村》：“他寫的這上頭就說到墨西哥地震，現在直接就敢登上報紙，還說是早上七點...我們這裡是幾點來着？”
“上面寫着了，晚上九點！”盧平說道，接着壓低聲音，“會不會他真有特異功能呢？”
三人面面相覷。
周正撓頭：“真不好說啊，......”
“這個有點......萬一不準...”
“嗯......”
紀朋飛揉頭：“人家墨西哥總統都全國緊急狀態了，按着這上面寫的內容開始搞防震，這萬一沒震......”
紀朋飛突然頓了一下，抹了抹額頭，一把水，看着手心這汗：“氣得頭暈有點！
周正也抹了把汗，真是給這事急的。
從資料上看，你說得頭頭是道，我們也承認你策略都對，但萬一這沒震呢？
我們真就只能嘴硬說是香江的媒體亂寫？
太天真啊！
而且還瞎編說我們報廢了機器，你至少得打個招呼！
這個一鳴，組織紀律性真是大大的成問題，雖然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本事大，但你真有特異功能你早點說啊！
你這麼矇頭帶着國家跟着你衝，衝哪去你自己心裡到底有沒有數？不怕把國家給害了？
“不對，他好像之前那個信不就是早說，然後被壓下來了？”周正一激靈，“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紀朋飛站了起來，先離座：“走吧，這個事跟首長們都要彙報一下了。希望不要影響今天的開會。”
周正這回也不敢說完全相信李一鳴了，把帽子戴好，點點頭。
不過他倒是還有個疑問：“怎麼人家一國總統就相信了呢？”
紀朋飛嘆了口氣：“對人家來說，這種事肯定寧信其有，又是首都......”
“資料上舉到了里根那個廣播的例子了，說官方通知會引起兩國紛爭。”
“那現在還不是有？你這麼說，我們到底是承認還是不承認？人家萬一要看機器呢？”紀朋飛揮揮手，“好在外交部那邊有原則肯定是說不知道，走走快點！”
剛到門口，迎面差點撞上秘書。
“中行那邊發過來傳真，美元降了六個基點。”
三人頓了一下，紀朋飛接過傳真掃了一眼，點點頭：“你們繼續接資料，傳真邊上不能沒有人！”
“是！”
周正跟在後面，盧平拿着裝資料的包。
美元降了，意味着國家外匯的損失，但李一鳴事先已經安排把美元轉了相當大的一部分成爲了曰元，這部分算是找補了回來。
三人又往外走，剛到樓梯口，後面腳步聲又起，只見秘書狂奔而來。
“這又是什麼？”
“我沒看......”
紀朋飛站定，拿着傳真看了幾眼：“免計劃在香江開設呼叫中心，爲市民提供醫療電話諮詢？”
“什麼時候搞的這個？”
“走走！”紀朋飛一邊下樓，一邊扭頭，差點一步滑倒。
周正急急扶住：“不要急！”
紀朋飛苦笑：“我是看後面會不會再送資料！”
下了樓，車子已經在門口。
紀朋飛回頭。
果然，又一個秘書狂奔下樓。
三人無奈表情快趕上油畫了。
“香江媒體報道，免計劃產品熱銷，預計狂收數十億！”秘書把傳真交給紀朋飛，自己飛似地跑回樓上。
紀朋飛扶着車門，看手錶。
周正看天：“這小子真能做生意！”
盧平把資料仔細收進包裡。
紀朋飛長長吐了口氣：“這麼說都給他算準了，我們開會，可以裝不知道，然後就得一起等着地震......”
“真會有？”
“雖然感覺不太好，但如果真有，是好事！”盧平低聲開口。
“上車！”
呯！
呯！
關車門。
“等下！”秘書狂奔下樓，喘得不行，“主任！”
“又什麼？”紀朋飛看着窗外。
“新傳過來的！”秘書隔着窗遞過一份資料遞給盧平。
盧平一看就呆了：
“東亞銀行與免計劃聯合擔保，在香江開售針對此次地震預測準確性的信任票，一份一萬港元？！！！”
“什麼？！他還用這個賣錢？”紀朋飛一巴掌按在額頭上。
周正也臉色一黑。
“是這樣，這裡說，對於週刊的報道社會存疑，是以開設付費投票，猜中者可以得到與標價相等的獎金。”盧平唸完遞給後座的紀朋飛。
“這不就是賭博？”
周正使勁揉着臉：“買的人多嗎？”
“沒說，剛開始賣，估計不會少！”
“一萬！”
“簡直不敢想他會這麼做事！”
前座的司機僵直着身子：“首長，我們要開車嗎？”
紀朋飛：“再等一下！”
果然，沒過一會，門裡頭又看到秘書從樓梯衝下來，...嗵一下摔倒！
紀朋飛捂臉：“這麼跑，摔跤早晚的事！”
盧平推門下車，那邊秘書已經掙扎起來，揚着一張紙跑過來：“是那個選票！”
“下樓慢點！”盧平拍拍他，也沒多說什麼，轉身上車，把東西遞給紀朋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