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個時間點,李一鳴的很多佈局都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甚至把大家各人在未來國家發展中的作用點都指出來了。
家國天下!
作爲一個國家的大家長們,他們這些人能力肯定不是最強的,但他們有個最大的作用,就是歷史給了他們的權威和信服力。
中國這社會的特質,就是尊老畏官,也許他們本身摸索出來的經驗沒有用,也可能是錯的。
但只要是真的認可了國家發展的方向,那麼這種看家盯人的活就是日常基本。
彆扭嗎?
一點都不!
戰爭時代,這些人都是身在羣衆之中,跟老鄉也是打成一片,現在肯定是離得遠了,中間隔了不知道多少層。
很多人會說底下不好管,真正原因在於,有能力管的人不見得知道這種事。
又不是自己犯的錯,別人犯錯侵害到了整體利益,最上頭的人當然也是受害者,誰會不管?
就算想去看一下,邊上要不就是有人勸,要不就是去了也看不到太多,張張笑臉相迎,開口先誇,說問題也是輕描淡寫。
時間一久,馬上就有人說首長要休息,健康要緊,明明下面問題那麼多,能擺到面前的都不見得有百分之一。
以後會出的那些問題,走偏的責任,都出在哪一級身上?
反正現在是看誰都感覺有問題。
大家都是經常讀史的,正史的不說,小說像《三國演義》裡頭,經常就有類似的段落:
某個主公聽了某謀士的建議,正開心地準備執行,然後又有個更厲害的謀士跳出來大吼“主公危矣!”
聽完這個人的分析,前一個就被推出去砍頭了。
現在當然不會用到砍頭這種手段,但如果真要撒一把花生米換國家的發展,在場沒人會猶豫。
好在李一鳴現在弄了這個網,下面問題會第一時間反饋到中央這裡,再把身邊人盯好,就不怕瞞報。
“現在國家的大方向已經定了,重要的就是怎麼做,怎麼執行不走樣,這個網確實會幫很大忙!特別是對那些思想快開始滑坡的同志,還是要警示挽救爲主。”
傅恭說道。
“不合適就搬開吧,不要讓這些石頭攔了我們發展道路。”希賢同志隨口說了句。
大家沉默了下,也都點頭。
都能理解他的心情,有些決策跟他關係很大,有核國家打不起大戰,但誰說戰爭還是那個戰爭?
掠奪資源又不是隻有戰爭這一種模式,難道真有人以爲可以全面入侵佔領中國這種國家?
辦法多得是!
貓那個說法被底下人用來隨便掛在嘴邊謀私利,這讓他肯定很長時間心裡不舒服,某種意義上說,他也知道其中害處有多大。
開放摸石頭過河當然適合的是之前的國情,同樣也是得到大家一致通過的,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所以改也是正常的,知道錯誤就得承認,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而且問題出得那麼多,都是一個人的責任?
顯然也不是,這是全局性的,也是有延續性的。
“讓石頭去該去的地方,石頭也是材料。”陳去補充了一句。
聽了這話,大家頓時哈哈笑了起來,笑聲輕鬆裡帶着沉重,也有一絲釋然。
李一鳴那種孩子都說時刻擔心自己會變,他連自己都這麼管着,連自己老子都時刻警惕,那他是怎麼看別人的?
他說的可是身邊人。
你們這些人擁有着龐大的國家資源,你們的身邊人就在享受這種資源,他們用這些資源做了哪些事,哪些對國家社會民族有益,哪些有害?
這麼些年,多少同志在這上面出過錯誤,多可惜啊!
什麼叫身邊人,大家心裡頭都很清楚,身邊的秘書,警衛,司機,近親,遠親,老手下,老同事......還有這些人的也有自己的身邊人。
這麼一看,李一鳴接下來的手段不會太輕。
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各地各處出現了那麼多事,根子就得先從身邊人開始找。
想想正是這個道理,在場的人都很清楚,困難時期大家肯定都吃過大苦的,但再怎麼苦,有些人的資源還是很有保障的。
但這幾年來,很明顯有很多幹部已經慢慢變質了,許多事都能看得出來,經濟問題,生活問題,要查肯定是有。
其實之前不是不知道這些問題,但有些事真的就是被某些人有意無意地“化解”掉了。
可有了這個網絡,誰敢說能瞞得住,誰還能大事化小?
除非下面誰完全不讓人到那信息中心去做彙報,可誰敢?
這個信息中心肯定是部隊在管,而且肯定是中央直管的,進去的人,你不會知道他彙報哪些內容。
他可能一邊說自己發現山裡有個洞,一邊說單位領導公款吃喝。
不但大事化不了,恐怕只會小事變大,依着李一鳴的性格,轉頭來就會盯着這個網絡上提報上來的每一件事,事情不處理,他就會連着根去處理一大批人。
不一定是讓人掉腦袋,但這麼多社會分工都給人準備好了,處理的空間那有多大?
這就跟部隊一樣,什麼事都規定好了,不想認真幹這事的人趕緊讓位子。
至於之前就犯過事的,那就得看他的標準是什麼了!
大吃大喝肯定是不行的,這個老早他就表過態的,李一鳴給國家做那麼大貢獻,天天還只喝雜糧糊糊。
錯誤嚴重的,怕是想跑都跑不掉,就算人已經出去,李一鳴在海外有自己的一套,...他說不定一個電話就弄得你求死不能。
當然,他這個人的手法未必會那麼粗糙。
從之前他的行爲來看,周密慎重在前,快刀在後,但落下時還是很講策略的。
“也對,反正也有那麼多事可以做了。反正生產形式有那麼多。”
陳去看着李建國:“那建國,他有沒有說過以後生產勞動的安排是什麼樣的?也這麼在電腦上弄?”
李建國想了想:“這個安排肯定是有的,他有個原則,就是按着每個人的實際情況,要完成一定的工作量。”
“工分?”
“不是工分,”
李建國搖搖頭,“他現在做出那個社會崗位分工表,後面肯定會設計每個崗位的勞動量,然後是會引進健康的概念。人是要適當的勞動纔會健康,但這個也是存在一種合理的分配。”
“你還不知道?”
“還不知道,但他說過,我們人的所有活動,如果都定義爲生產,那麼就很容易進行勞動分配。”
“所有的活動都是生產?”
“其實就是價值有高有低的生產,主要還是看我們的生產體系怎麼去設計,還有我們活動環境是怎麼樣的一種,......
好比說,我們搞個比賽,如果在水田裡,就可以把田給耕了一遍...我們走路,如果說是下坡,如果有靠重力的梯子,就可以拉動另一個地方的東西上來,就是看這些....”
“......哦...”
“所以我個人覺得,他以後處理這些事,有些行爲如果是不太重的,可能就得通過勞動來賠給社會。”李建國又說道。
“是這樣...”
“那要算的東西還真不少。”
“是的,會算得很細,比如說,誰做了什麼錯事,造成多大的損失,就得選擇哪些事去做多久。”
“哦.....”
“我個人的想法...”
李建國看看手中那個分工表,“就是崗位是開放的,有這個技能的人就可以參加勞動,然後這個勞動本身也是學習,提高在這個技能上的級別。羣衆們如果想攀比,就比這些。每個人都有個小本子,上面蓋個章。”
“哦...也對...”
“特別是這個級別設得這麼多,那級別高的話,是不是勞動報酬也高?”
“這個好像不是,只是說有些工作,需要一定的級別才能做,做了才談得上報酬,不過肯定是有一個基本保障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