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臉上卻露出一絲調皮的神色,葉姿淑轉了轉眼珠,“因爲二哥哥喜歡你啊!”
看到顧芷依頓時僵硬了的表情,心情一下大好,接着道:“我說的是真的,若是我能夠將她的事情都抖了出來,這當家女主人的位子,她是沒有辦法再坐下去了,那不就是你麼?”
搖了搖頭,只是臉上露出一絲無奈,顧芷依並沒有打算辯解,又自顧自地拈了一枚棋子,繼續這一盤還未下完的棋。
見她不說話,葉姿淑皺起了眉,又將她手裡棋子拿掉,有些着急道:“顧姐姐,你到底願不願意當我們家的女主人?難道你不喜歡二哥哥麼?”
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將棋坪上的子一顆顆分黑白地揀到棋盒裡,好像在思考這個問題,又好像是根本就不願意回答。
“顧姐姐,你倒是說話呀!我可是真心盼着你成爲我的二嫂的。”
緩緩綻放出一個笑容,顧芷依看着她的臉,靜默不語。
“姑娘不去瞧瞧?”
在這個地方被喊作“公主”確實不妥,在顧芷依的要求下,爾嵐終於改過口,跟蕊兒一般,喊她“姑娘”。
聽說用過早膳,葉老夫人便把葉少君一輩的人都叫了過去,上上下下誰也都猜得到是爲了那件事情了。
拋開手上的書,顧芷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覺得我現在過去合適?”
笑着搖頭,爾嵐道:“也是,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們算是外人,過去確實不妥。只是我倒是好奇,這老夫人好了起來,這麼認真地辦這麼一件事情,會有一個怎樣的結果。”
輕輕地摸着手上的指甲,似不經意道:“這指甲留長了,握緊手的時候,反倒扎得手心兒疼,倒是剪短些好。我還是比較喜歡把握得住的東西。”
“姑娘的意思是老夫人也會和葉姿淑一樣的想法?”
擡起眼瞼看了她一眼,顧芷依道:“這葉姿淑都瞧得出葉姿嫺的死另外有因,她是府裡頭的小姐,心都向着府裡,老夫人又怎會助
着孫妙可?”
“那……老夫人會如何處置她呢?”
搖了搖頭,忽又笑了,“這就要看葉姿淑的本事了。”
“這話怎麼……”
“姑娘,老夫人那裡來了人,讓姑娘過去一趟。”
爾嵐的話還沒有說完,蕊兒便過來喚。
“老夫人讓我過去?可有說是什麼事情麼?”心下隱隱地猜到了,嘴上卻還是問了一句。
蕊兒搖着頭走過來,“是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過來的,並未說什麼事情,只是讓姑娘快些兒過去。”
來到葉老夫人的住所時,該到的人都到齊了。
地上趴着的是孫妙可,像是被人抽掉了脊樑骨,沒有了任何力氣,軟趴趴的,只是從她抖動的雙肩還是可以看得出她在抽泣。
葉少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反倒有些看好戲的感覺,見到顧芷依過來,立刻臉上便堆上了一堆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恨不能將她融化。
葉少君卻沒有坐着,而是站在椅子前面,臉色凝重。
葉姿淑立在孫妙可的旁邊,一臉的堅決。
屋裡另外的幾個人都是府裡頭上了年紀的老人,算是靠得住的,都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低眉斂目。
不理會葉少華,簡單地行了個禮,顧芷依安靜地站在了葉姿淑的旁邊,“不知道老夫人讓人傳芷依過來可是有什麼要吩咐?”
此時葉老夫人看上去臉色倒是好了許多,究竟身體底子好。
見她過來,也不像是從前那般親切,多半是因爲家裡發生了許多變故的緣由。
“顧姑娘,這一次請你過來,說起來也是慚愧,只因爲……一個多月前,小女之死,如今有些疑問,請姑娘過來告訴其間一二。”
葉老夫人的話說得不急不緩,也不是如前幾日那般上氣不接下氣,聽上去頗有些威懾。
“不知道有什麼地方有疑問,芷依可以解答的,若是知道,必定知無不言。”
瞧得出屋裡氣氛的凝重,顧芷依也回答得認真慎重。
“好!”簡單一個字,葉老夫人便開始問道,“那一日融雅堂失火之前的白天,你可有聞到什麼味道?”
突然間想起餘夢清說起的桐油,看來葉姿淑連這個也查出來了。
想了想,纔開口道:“這我卻是沒有注意,如今過去這麼多天了,也想不起來了。”
葉姿淑看了她一眼,又轉過臉去,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什麼暗示。
顧芷依知道她的意思,可是此時確實不是換亂說話的時候。
“我聽元香道夢清在得瘋症之前是去看了你的,卻也不是懷疑顧姑娘,只是我想知道,她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葉老夫人一雙眼睛猶如銳利的雄鷹,像是要看到她的心裡去,容不得她有一絲的謊話。
但她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餘夢清可算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若此刻全部都說出來,未免有些污衊之嫌。
若是不說,葉老夫人卻又在上面咄咄逼問着。
思慮再三,顧芷依纔開口道:“三小姐去了之後,大夫人確實有幾次找我,可是說的都是三小姐喪禮之事,另外便是怕我不懂楚國之規矩,與我閒聊。”
“那關於三丫頭葬禮的事情,她說了什麼?”
看了一眼葉老夫人,顧芷依有些遲疑,“當時……當時大夫人看上去情緒十分的不穩定,我也不知道她說的話可信不可信,一律都沒有放在心上,只當她是心裡頭難過,找我發泄罷了。”
“哦?”葉老夫人卻並沒有被她這番話帶過去,而是緊接着問道:“那她發泄了什麼呢?”
看得出來,老夫人對這件事情十分的重視,看着下面人的視線裡也多了審視的味道,好像人人都有嫌疑似的。
“其實也就是對三小姐思念所致,她倒是有好幾次說三小姐是給人害死的,卻並沒有說是誰,只是在我面前哭訴。”
“她是怎麼說?!”
葉老夫人忙着追問道。
屋裡人都注視着顧芷依,等待着從她嘴裡說出事實的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