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走到屋外的時候,顧芷依才藉着月光清楚地看到,屋頂上和蕭凌風纏鬥的並不是別人,而是媚君。
那樣嫵媚的身姿,就算是看不清她的臉,她也可以很清楚的確定。
香風陣陣,看來是媚君使用了香陣。
而其他來的人也不少,乞君,端木靖,爾嵐三個人也在力戰蕭凌風帶過來的諸多高手。
但是視線轉了一圈,依舊沒有看到心裡熟悉的那個白色的身影,他怎麼沒有來?
爾嵐都來了,他怎麼沒有出現?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了麼?
還是爾嵐眼尖,一眼就看到走出來尚有些搖搖欲墜的顧芷依,忙道:“公主在那裡。”
其他四人一聽,紛紛扭頭看過來,果然見到他們日夜都在尋找的身影。
可是纏鬥中如何允許這樣的分神,爾嵐一個眼錯不見,就中了對方一劍,右手上的長劍頓時脫手而飛。
“小心!”奮力喊出一句,奈何多日未曾開口,喉嚨變得沙啞,哪裡還能大聲喊出。
此時端木靖和乞君雖然武功高強,但是眼前的對手分明也不是等閒之輩,一時間竟還攻不下來,根本就無暇分神去照顧爾嵐那邊。
突然斜剌剌竄出一個人來,白色身影猶如一隻巨大的鷂子,躥身就將跟爾嵐過招的人給擊退三射之地,接着又是連劈三掌,將那人逼得連連後退。
心裡一切的不安和焦躁,頓時被撫平,顧芷依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來,她就知道,他不會拋下她的,他一定會來的。“少君。”
這兩個字,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有心的人怎麼會聽不到,葉少君回頭給她一個放心的目光,手上更是沒有停,招式更快了。
但是屋頂上的蕭凌風同樣聽到這一句如同情人間呢喃般的呼喚,心裡頭的那一種痠痛無法言說。
轉臉看到的是她癡癡望着被人的目光,那樣的溫柔,那樣的熾熱,好像天地間再無其他,只有他的身影,她的眼睛就只能夠看得到他。
這樣的想法是一
把刀,狠狠地鈍鈍地扎到他的心裡,讓他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蕭凌風在分神,但是媚君並沒有,那繡着大朵大朵鮮紅玫瑰的長緞反而越舞越快,將他整個人都包圍在其中,眼睛周圍都是紅色的一片。
原本與面前這個女人武功相當,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看到她那個眼神之後,他就無法集中心神去應付跟前的打鬥。
心裡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飛過去,將她的頭掰過來,讓她的眼睛看着自己,讓她的眼裡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不允許,他不允許她的眼裡,她的心裡還有別人。
這是嫉妒,蕭凌風必須得要承認,這就是嫉妒,他嫉妒那個男人,那個佔據了她眼睛和心神的男人。
但是這樣的感覺讓他很難受,難受到胸口都要爆炸。
“啪!”一陣香風襲來,蕭凌風措手不及,想要抵擋已經晚了,腳下一個沒有站穩,立刻往下面掉落。
在空中突然一個急劇的翻身,猛然間穩住心神,才穩穩落地,並沒有狼狽摔倒。
但是就算是如此,站在離自己不遠地方的顧芷依依舊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定定地看着那個白衣男人。
只因爲他的那一場打鬥中,他已經穩操勝券,所以她的眼裡臉上都是放心的神色,好像是在觀賞一場表演。
又是香風襲來,那個渾身媚骨的女人已經追了下來,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想法,蕭凌風突然間趨身上前,一把抓住了正在看着葉少君的顧芷依,將她緊扣在懷裡,直接便飛上了房頂。
“芷依!”
“公主!”
“公主!”
……
飛快地解決掉手上的人,再不手下留情,直接一刀解決了性命,葉少君飛身上了屋頂,定定地站在蕭凌風的面前。
媚君心下雖然擔心,但是由葉少君在,心知問題不大,乾脆就棄了這邊,和爾嵐、端木靖、乞君一起專心對付剩下的兩個高手。
“你放開她。”他知道面前這個人是誰,知道此時韓
國和楚國還並未對立,他身爲楚國相國實在不宜以這樣的姿態站在他的對面。
但是眼下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顧芷依在他的手上。
這個男人究竟能有多狠心,天下誰也不知道,他能夠那樣狠狠的對待她一次,就有可能第二次。
他好不容易將她帶回來,將她帶離他的身邊,絕對不可以再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情。
“你是誰?憑什麼要我放開他?”蕭凌風看到他憤怒的樣子,心裡越發的憤怒。
他纔是懷裡女人的丈夫,憑什麼,憑什麼這個男人就這樣莫名的住進了她的心裡。
“不憑我是誰,只因爲你抓住的人是芷依。”葉少君也不知道他憑什麼要求這個男人放開她,但是他就是非如此不可。
“笑話,葉少君,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我是誰,彼此心裡清楚,如今在我懷裡的是我的妻子,天下皆知,齊國曦珍公主嫁與我蕭凌風,你是誰?你憑什麼要求我放開我的妻子。”
這是他唯一能夠抓住的東西,唯一能夠拿得上臺面與對面的人談判的資本,說着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是自信的,是驕傲的。
但是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其實他早就失去了說這句話的資格。
“是麼?”葉少君臉色十分平靜,甚至還溫柔地看了顧芷依一眼,“那天下人也都知道,你蕭凌風是如何的狼子野心,吞併齊國,殺死齊國帝后,休妻另娶的,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說這句話麼?”
說着這話的時候,葉少君卻並不是看着蕭凌風,而是看着他懷裡一直安靜地顧芷依,眼神裡卻慢慢的都是撫慰和溫柔。
“她好不容易從噩夢中走出來,好不容易從你的世界離開,你爲何還要死纏着她不放?”
他的聲音太過溫柔,讓顧芷依的眼淚從眼底洶涌而出。
也讓蕭凌風的恨意從心底不斷凝聚。
“無論我到底有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但是這句話都是事實,無論怎樣,我就是要帶走她,她只能夠屬於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