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水祭,薄霧谷這會的霧還真薄了,白子奇走在前,蘇悅兒屬中,紅妝在後,三人便這般入谷。因着之前白子奇是入過谷的,只是當時應是跟着太子爺,又怕被毒王不爽而扣下,他便特意繞開了毒王的居所,所幸運氣不錯,當時也沒碰到他養的那些下人,如今專程來找,自是奔着居所而去,卻也沒遇見谷中人,而隨着他們行走,沿塗霧是越來越淡,一些柵欄籬笆的也就越來越清晰。
蘇悅兒一路走來環顧,便發現這裡種植了許多的植物,大體可以判斷多數爲含毒素的種類,於是想到培養有機磷的條件,她斷定那毒王真把這裡變成了毒谷基地,專門研究毒了。
很快,前方出現了一棟竹屋,說一棟絲毫不爲過,首先它的類型算是吊腳樓,其次它這架構竟是兩層,有他們腳下的位置遠遠看去,很有鄉情別墅的味道,只不過待走的近了,才發現這個別墅此刻有點悲劇,很多架在屋頂的茅草,藤氈都七零八落的散在周邊,最高處的屋頂破了個大洞,甩打着一些竹片,而下層房的竹牆竹門上,則有些發黑,似被煙熏火燎過一般。
三人對視一眼,白子奇一個縱躍幕上了附近的高樹,居高臨下的探視,紅妝也在附近轉悠翻找,蘇悅兒則伸手撐着腰靜靜的打量 因爲她看的出來,這地方發生過一場爆炸,至少頂是炸破的,門壁上的焦黃見黑,成散射狀的漸變,都證明在爆炸後,這裡還有一此煙霧生成,應該是還有明火,但可能因爲有大雨,火是滅了的,但還是燻黑了一片。
“屋內沒人,狼籍一片!”白子奇從樹上跳下來,紅妝也跑了回來:“周邊也沒人!”
“進去看看!”蘇悅兒說着走在前,當下三人便繞進了這吊腳樓內。
一層除了竈臺淨房外,很多的房間裡都是瓶瓶罐罐,蘇悅兒發現周邊有些手套,便抓來帶起,在一堆落了塵土的櫃子裡翻騰,繼而又把那些瓶瓶罐罐的拿來看。
“這些有什麼看的?還不都是毒!”白子奇顯然明白過來這屋裡的東西,自是皺眉擺手,他此刻希望他的蘇悅兒能別碰這此東西。
蘇悅兒笑了笑:“我知道是毒,但我也想看看,有沒什麼化學物質,畢竟這裡發生過爆炸,我需要明白這是一場意外事故,還是他們被人暗算!”蘇悅兒說着抓了個灌子,取了瓦碗瞧看,便發先內裡竟是裝了些硫磺石。
她蹙了下眉,捏了塊出來瞧看,而後便往二樓上去。
二樓上的佈局很像睡房,沒樓下那許多的瓶瓶罐罐,可去到那間爆炸過的屋子,蘇悅兒卻有些迷糊,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咦”。
“怎麼了?”白子奇擔心的走到她身邊,投以探問的目光。
“這佈局明明就是個睡房啊,沒那些材料,也更沒有提取與蒸餾的器材,可是怎麼會有個鍋或是爐子在此處?難道他喜歡在臥房裡煮東西?”蘇悅兒輕輕的搖頭,眼裡迷糊。
“鍋?爐子?”白子奇聞言看了下四周,注意到竹牆上有不少的鐵片,便是走上去瞧看,繼而拿了一片下來,發現鐵片上黑黑的焦炭物,指甲一刮就似粉塵般的落。
“按照內裡的表現情況來看,應該是曾有個鐵鍋或是鐵爐之類的東西熬製着什麼,放在……這個地方!”蘇悅兒依照內裡的破壞表現,站在了那個破洞的下方,此刻這裡有不少焦炭一樣的黑灰存地,也有些變了色的瓷片顆粒。
“樓下明顯是儲存室,工作室則在一邊,睡房設置在這個位置,他沒道理會在屋內設火或是爐啊,……”蘇悅兒分析着捏了捏手指頭,“毒王不會犯原則性錯誤,這不該是他的意思……”她口裡呢喃着掃眼四周,卻忽而注意到頂棚那黑乎乎的一層似乎有被劃過或是刮過的痕跡,她急忙的擺手叫來白子奇指給他:“你跳起來看看呢?是不是有劃痕?”
白子奇聞言起跳,順手扯了塊竹片下來,蘇悅兒接過一瞧,果有輕痕甚至還一點黏糊的蛛絲。
“是她?”蘇悅兒口裡才嘀咕一向,就聽貝外間嘩啦一聲,似有東西落下,當下白子奇彈射而出,紅妝也扶了蘇悅兒趕緊奔出來,結果就看到門外,白子奇伸手相攔而不動,對面一根細絲掉着一隻上白下藍的蜘殊,它前四個細腿撐着一個網,後四個腿急速的搓動,與此同時它前腿撐的那個網是越來越大。
“雪藍蛛!”蘇悅兒一瞧這巴掌大的個頭 這兩抹色彩,便是激動的出聲,而那蜘蛛仿若聽的懂人話一般,一頓之後,手裡的子便迅速的被它自己扯回了肚子裡,她的身形又大了一圈。
“這……”白子奇一時有些納悶,不解的掃了一眼蘇悅兒,“紅妝也是緊張的就往前一步擋住了蘇悅兒,而蘇悅兒卻是伸手拉開他們:“它是自己人!它是周和安的姐姐!”
她不說還好,一說就把白子奇同紅妝弄了個懵,但雪藍蛛此時的下腹也已變成白色。
蘇悅兒立刻上前伸手,那雪藍蛛便落在了她的手上。
“天啊,你在這裡就好,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黑婆婆呢?”蘇悅兒出口就問,下一秒,雪藍蛛的股後一股細絲拋出貼上附沂的一個樹,它自是也彈飛了出去,蘇悅兒眼一轉大喊到,“帶我去找黑婆婆!”
那雪藍蛛立刻開始左右彈射,蘇悅兒伸手一拍白子奇,白子奇便將她一把抱起,與紅妝快速騰躍,三人便隨着這隻蜘蛛輾轉在林地裡,也就是片刻就到了一汪湖水邊,這裡有一個小小的草屋,白濛濛的,明顯是用蛛網粘合了大量的枝葉葦草搭建而出的“臨時房”。
“黑婆婆在那裡面?”蘇悅兒詢問着指了那臨時房 白子奇自是把人抱到跟前才放下,雙腳剛一落地,那臨時房的蛛絲抽動,很快“一扇門”就表現了出來,蘇悅兒看的清楚,內裡躺善一個蓬頭垢面的老嫗正是那黑婆婆。
“黑婆婆!”蘇悅兒喚着人往前去,到了跟前才注意到黑婆婆的一條腿上纏了許多的蛛絲,而她人眯縫着眼瞧清禁了來人,便是激動的喊到:“白大奶奶!”她的聲音有此嘶啞,似是傷到了嗓子,蘇悅兒一到跟前就抓了她伸出來的手:“黑婆婆,你還好吧?”
“好,好,我這老婆子還沒死!”黑婆婆說着眼掃到蘇悅兒身後的人便是瞧了眼蘇悅兒說到:“這位就是白大爺了吧!”
蘇悅兒點點頭:“是,他是和我一起來找你們的下落的!”出下蘇悅兒簡單的說了周和安要她來找她們的事,並將那血書也拿了出採。
黑婆婆躺在蛛網內將那血書看了,便是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門主安然無恙,太好了!”
蘇悅兒微笑而言:“放心吧,好歹他是門主,自保絕對沒問題,現在也不過是怕燕兒出事,纔將就在那裡,你們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黑婆婆把那血書平鋪在身上,雪藍蛛便落在了其上,當下黑婆婆便半閉了眼睛而講。
原來,她們一行到了薄霧谷那天正趕上下雨,所以直接就入谷來作停留,可到了谷裡才發現,谷中毒王她老人並不在,而谷裡那些幫毒王制毒的徒弟們也都不見了,就是下人也只剩下兩個,還在那竹屋不遠處挖着大坑。
燕子上去詢問才知道,就在他們來的幾天前,毒王收到了一封信便把大家集合了起來,不講原因的把徒弟們都散了,下人們也支走了,他們兩個是被他專門留下來挖個大坑的,說挖好之後就可以走。
燕子細問沒問出所以然來,而那兩個下人巳經把坑挖好了也就出了谷,因爲這裡有許多的毒物,周和安又是和燕子來拜見毒王的,所以他們也就沒打算離開,想着先安頓在那裡等毒王回來。
這一等就是七八天,毒王沒等到,卻被燕子把這裡許多的好東西給翻了出來,獻寶一般的給了周和安,兩個人一時在這谷裡找到了共同語言,也到歡樂,她黑婆婆也樂得和雪藍蛛一起看他們恩愛生情。
沒過多久,燕子從谷裡翻出了一些她也沒見過的東西,兩子正研究呢,卻得到了紅門的傳者送信,知道白大奶奶請他回去商議事情,兩人便也打算回去的,可是偏巧此時他們卻收到了毒王的飛鴿傳書,要他們留在谷裡什麼也不要亂動的等他回來。
想着畢竟是來得毒王同意的,他們決定見過毒王后再離開,可毒王的信是到了,人卻遲遲不到,十來天后未見毒王,卻又得紅門相催,周和安便商議要不燕子留下,他先回平城看看是什麼事,大家帶得可行,便準備用過午飯後送周和安出門,可就這之間,燕子與周和安在屋中溫情之中不下心撞到了一處機關,結果卻發現了許多至寶毒物,當下燕子就希望周和安能幫她再提升一級功力,周和安本不願,但架不住燕子相磨,不得以就陪她練功,可誰知練功中,毒王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往房裡奔,似乎怕燕子碰了他的什麼東西,但燕子每次和周和安練功之後,兩人都難免有所云雨,黑婆婆怕撞見尷尬便攔住門口,拉扯之間卻是轟隆一聲乍響,氣浪衝擊而來,她便暈了過去,等到她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一條腿斷了,而燕子,毒王,周和安三個人全不見了。
她嚇的大聲叫喊,以爲人被炸沒了,但雪藍蛛卻告訴她,人是被四個黑衣人給擡走的,它當時也被震暈了,想攔攔不了,只能看着三個昏過去的人被擡出了谷。
之後就是雪藍蛛和她打算出谷去找他們,但走到這湖邊的時候,黑婆婆完全撐不下去了,之後發熱啊,生病啊,羔之就縣黑婆婆無力出谷,雪藍蛛就在此給她做了個珠網的臨時房 給她從那舊房子裡找了藥出來給她療傷,還用蛛網捕魚給她吃,一人一蛛就這樣在水邊生活了
差不多兩個多月。
“原來是這樣!”蘇悅兒聽了在旁輕嘆,那裡黑婆婆一臉慚愧之色:“都是我老婆子誤事,腿斷了,就出不了谷,她怕我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也不肯離開,卻想不到,門主竟被人囚禁,而更有人用門主夫人來威脅門主!”
“好了黑婆婆,門主現在無事你大可放心的,燕子也不是沒本事的丫頭,我相信她也不會有事,很可能有人將他們互相作爲人質相挾,使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才成了現在這個局面。”蘇悅兒說着把黑婆婆攤在身上的那張血書小心的抽拿回手裡,衝黑婆婆說到,“如今周門主的血書已經送到,他託我去救燕兒,而我呢,也正好要上京,自是要去救的,只是他血書上寫,去救之前務必要我找到你們拿一樣東西,說是有用,麻煩你們還是給我!”
當下蘇悅兒伸手指到她不認識的那個符號上,“你也看着到了,就是這個,嗯,這是什麼東西?”
黑婆婆沒看那血書而是看着蘇悅兒輕輕一笑,此時那雪藍蛛卻已經張開八條腿直接爬上了蘇悅兒的肩頭。
“這個東西我們無法描述,但可以給你,只是你有沒這個福氣卻要看造化了!”黑婆婆說着似是看向那雪藍蛛,蘇悅兒立刻轉頭,就看到雪藍蛛的兩個前腿擡了起來,口中也伸出了兩個細細的小螯,閃着幽蘭色的光。
蘇悅兒眼一轉剛要開口,卻是一陣疾風吹來,吹的她都差點都向前栽,再那雪藍蛛則被吹下了蘇悅兒的肩頭,直接扒在那蛛網臨時房上。
風立停,一雙手抓上了蘇悅兒的肩,白子奇一臉緊張的擋在她的身前:“你們要做什麼?”
白子奇所問也是蘇悅兒想問,那黑婆婆的眉頭一擰,“我們又不會害她!”
“我不覺得!”白子奇說的很不客氣。
黑婆婆嘆了口氣,看了眼雪藍蛛後才說到,“這個符號代表的不是一個物品,而是一種力量,通蠱之力。浦常霧門中的人要有先天靈力,加後天的修習才能壯大這股力量,白大奶奶先天無此引,後天之修更無時間,門主要我們給你這個,就是要我們把力借於你。”
“借?”蘇悅兒張大了嘴:“我聽說傳功,也聽過引導,還沒聽說過有借的說法!怎麼,這通盅之力還能借了還的?”
黑婆婆點點頭:“當然,只要雪藍蛛借你的軀體爲蠱,你便會有通蠱之力,掌握她的盅術,等到它離開你的身體,這通蠱之力也自是還個乾淨!”
“你們要拿她的身體做盅?”白子奇自是激動起來,這可是他老婆啊,現在這一個人一個什麼鬼蜘蛛竟要拿她做蠱,他如何能接受,當下怒目圓睜大有要砍殺的意思。
“不做盅,她如何能通蠱?白家大爺,難道你以爲現在我們還有時間慢慢給尊夫人開始教習通盅之力?”黑婆婆毫不客氣,一點也沒用人家老婆的不好意思。
白子奇眯着眼說到:“這通盅之力不要也罷!”說着轉頭看向蘇悅兒:“就憑咱們自己也能救他出來不是?幹嘛要什麼通蠱之力?”
蘇悅兒明白大爺的擔心,但她更明白周和安一封血書專門要自己回來得到這個力量,必是因爲這個力量有很大的用處,否則也不會叫她來跑這一趟,而自己的本事,周和安也是很清楚的。
心中因爲明白這個,蘇悅兒並沒出聲應了天爺,也沒就直接說答應,她反而伸手捏了下眉心問到:“那四個人,你們可記得他們的長相?有什麼特徵?”
雪藍蛛發出了沙沙之聲,那前四個爪子也不斷比劃,當下黑婆婆的頭微微幾點後,在沙沙聲一頓後說到:“她說她當時也只是瞧到四個人黑衣打扮,看不清楚臉,不過,它能辨別他捫的命數,若是給她瞧見定能認出來!”
蘇悅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們要拿我做蠱給我通蠱之力,我相信你們不會害我,可是,我現在有五個月的身孕,這般做會不會傷及我的孩子?”
白子奇一聽蘇悅兒竟說相信,便激動的去扯蘇悅兒的袖子,而蘇悅兒看了白子奇一眼投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此時黑婆婆也擡了下巴說到:“我們不是那種自私的人,若會傷及你的孩子,別說我們願意否,就是門主也不會叫我們這般做的!她若拿你做蠱,你就是她的寄
主,你會獲得她所有的靈力,以及盅術,別說百毒難入你身,你就是坐在那裡招招手,也能借盅術而做許多,總比你自己拿着身板去用刀的強!”
蘇悅兒眨巴了下眼:“問個問題,我會像她那樣用蛛絲飛檐走壁嗎?”蘇悅兒問的時候腦袋裡是一個挺着大肚子的蜘蛛俠……
“當然可以!”黑婆婆說着衝蘇悅兒一擡頭,“白大奶奶可願意爲蠱?”
蘇悅兒一笑:“我信你們!”
白子奇還是不放心的伸手去拉蘇悅兒,蘇悅兒回頭衝他一笑:“子奇,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周和安是我的朋友,他爲我可以命都不要,我也相信他不會害我。如今他有難,不管是從私人的友情,還是神門的大局,我們都必須出手,而他專門要我來得此力,定是我要救他就需要此力傍身,所以,通盅之力我必須有,至於安全,你放心吧,我相信她們!”
白子奇緊張的抿了下脣,還逞不放心,而此時那雪藍蛛發出了沙沙的響聲,似是表達着什麼,於是黑婆婆撇着嘴開了口,“她說,你如果真的不信,可將一點藍門靈力也放進白大奶奶體內,若她有加害之意,憑忍術裡的血洗之法,她也會被你除去的!”
白子奇聞言打量了下那蜘蛛,衝蘇悅兒說到,“你說她是周和安的姐姐?”
蘇悅兒當下只能簡單的說了下過去的事。
“怪不得你會知道血洗之法!”白子奇說着衝那雪藍蛛忽然就點了個頭:“如果沒記錯的話,在你未成蜘蛛前,我們應該有過一面之緣!”
雪藍蛛發出沙沙的聲音,黑婆婆做了翻譯,“是啊,當年曾一起救了一城百姓之糧!”
白子奇笑了下衝蘇悅兒點了下頭,便是轉了身,蘇悅兒知道大爺算是妥協了,便主動走到那蛛網跟前伸了手,於是雪藍蛛再次爬講她的手,順着胳膊到了她的肩頭。
“我信你們,事不宜遲,動手吧!”蘇悅兒很大方的說着,全然無一絲擔憂,白子奇則緊張的忍不住回頭觀看,就看到那雪藍蛛再一次露出了細小的贅,當它變的幽藍之時就突然咬上了蘇悅兒的脖子,而後那雪藍殊的身子漸漸的就便成了誘明,而後蘇悅兒伸手抹了下脖子處,活動了下脖子便衝白子奇拱手,“多謝白家大爺體諒,蠱已成!”
白子奇一下就愣住了,看着蘇悅兒張着嘴說不出話來,而此時蘇悅兒嘿嘿一笑,伸手拉了白子奇:“瞧把你嚇的,我不過是逗你的,那些話,是她在我腦袋裡和我說的,我學給你看啊”,
白子奇聞言還是上下打量蘇悅兒,把蘇悅兒瞧的忍不住掐了他一把說到:“差不多了哈!”
白子奇雖是被掐的疼,卻也因此放下心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白家大奶奶,現在你已經有了通蠱之力,可御萬蟲,可聽蟲語,更掌有蠱術,還請您救出我家門主及其夫人”,黑婆婆說着就努力的頷首,蘇悅兒瞧了自是動手扶了她:“別這樣黑婆婆,咱們都是神門之人,可是一家人!不過你這腿傷還要養……”
“不必擔心我,我現在已不是兩個月前,照顧好我自己並無難處的!”黑婆婆說着便要站起來,蘇悅兒哪裡會讓她折騰,便擺了手:“行了,你也無需如此逞強,我叫人去紅門找兩個人來先接了你出去再說!”當下蘇悅兒吩咐了紅妝出谷去最近的鑫城調人,自己則讓白子奇把黑婆婆給架回了那間竹屋。
雖是有一間有個大洞,別的房間都還好,回來一歇着,這便肚子餓了,於是紅妝串來的魚便是午飯,但蘇悅兒不會做啊,而黑婆婆又不方便,她正打算要不要厚着臉皮叫白大爺去弄的時候,她的腦海裡出現了很多做魚的方法,蘇悅兒便明白這是雪藍蛛的意識。
當下她圭動表示去做魚湯,所幸白子奇很自覺,到了竈房就當火夫,蘇悅兒要怎樣的火候他就給怎樣的火候,而蘇悅兒也特意在大爺的面前露一手,將三條魚全部去髒洗淨後就削成了魚片,只入燒滾的水裡一汆,就十分的鮮嫩可口了。
就這三條魚,蘇悅兒一氣的汆,燒,煎,分別做了三個口味,三人中午飽餐一頓後,也就在竹屋裡休息,待到入夜的時候,紅妝帶了人來,蘇悅兒囑咐她們明日裡接人出去細養後,也就叫紅妝去休息。
第二日清晨,老天下着濛濛細雨,他們就出了薄霧谷,從那裡出發直往京城而去,七天後在碧水鎮與先頭部隊相遇,做了一番調整與部署後,合二爲一,直赴京城。
十月十二日這天正午,蘇悅兒一行終於到了京城,按照汪大人的信中意思,蘇悅兒都不好花時間去參觀京城,只能直奔汪府,結果有意思的是汪大人竟不在府中,而聽下人說,汪大人於兩天前入宮面聖,這人就還沒回來過。
蘇悅兒只能留下了帖子,離開汪府,住進了剛剛買下來的宅院中。休息片刻後,帶來的人在府中打掃,蘇悅兒則拉着白子奇就出了宅子,去參觀京城了:她是打算實地考察下自己選定的地方合適不合適。
結果他們兩個纔到最繁華的街道上,就巳經聽到大街小長的在議論京兆尹的府上又出怪事。
蘇悅兒拉着白子奇打算尋一處去聽聽最新的動向,卻不想三匹馬飛奔而出,兩人閃過一邊剛剛避讓開,蘇悅兒的腦海裡就是雪藍蛛的警示:是他們,這是那四個人中的三個!
蘇悅兒立刻去張望,卻只能看到煙山中模糊的影子,她想要叫白子奇去追,卻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爲她聽到這茶樓裡相近的一桌人所說的話語。
“聽說第一世家不日就到京城,你們猜猜白家所來是不是想要在京城裡也打出個字號來?”
“這不是廢話嘛,現在但凡大點的城鎮哪個沒白家的新生意,瞧着意思,白家是不打算做糧業,想一門心思的撈大錢了!”
“哎,我聽的可是另一個消息,好像是宮裡面召見人家來着!”
“真的?”
“我也是聽東家說起的,好似是採買的公公給我們東家漏了風,哥幾個你們尋思尋思,白家如今別的生意做的這麼紅火,宮裡面又召見,會不會是要撤了白家經糧的手?”
蘇悅兒和白子奇對視一眼,兩人自覺的離開那家茶鋪,只是白子奇慾望前走,蘇悅兒卻要往回走。
“怎麼,不瞧瞧你選的地兒了?”
“瞧,不過不能這麼瞧!”蘇悅兒說着扯了下身上那奮的一身粗布衣裳:“咱們回去換了行頭大搖大擺的來!”
“這是爲何?”白子奇不解,蘇悅兒卻笑,“這年頭撐死膽大餓死膽小,姑奶奶要做個屬螃蟹的,橫行霸道的來,叫想動我們的人先掂量掂量!”
“你是擔心皇上會撤了白家的糧業?”
“不,皇上不會在這個時候撤的,要知道,我們那個世界有一個名人說過一句話,掌握了石油,就掌握了國家,而掌握了糧食,就掌握了天下的人,這是白家的重中重,我不會丟棄,而皇上也不是傻子,這個時候若動白家的糧,就是自己要生亂!”
“那你這是……”
“我要大搖大擺的來,一個是爲自己生意浩勢,一個,也是要告訴汪大人和皇上,咱們來了,再且是大搖大擺的顯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