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打定了主意便解脫了外衣隨意的歪在了一旁的軟榻上,不時的瞧瞧大爺的睡容,而後總露出一個有些惡作劇般的笑容。
白子奇微眯着眼瞧着蘇悅兒在遠處歇下,心裡也委實有些忐忑:她竟然不知道雙枕教親?這般一句句的探問着紅玉,好似什麼規矩都不知道一般,難道她真的應了自己的猜測,乃是真正的蘇月兒?如今她解了迷香之控,半年的歸府生活全然不記得,所以纔不知道這些規矩嗎?不過她的外家本事倒真的很獨特……只是,她爲何剛纔那般對我?難道她……
蘇悅兒翻了個身,背對於他,隨意的肩頭一擺,褻衣的衣領便是微微泄漏一絲春guang,似是無意間,將她的雪白頸子毫無遮攔的顯露出來,而那曼妙的身軀在投射進來的光線裡,籠在那錦緞的光澤中展現着她優美的曲線。
白子奇本還在尋思,可一瞧着那迷人的曲線,忽就覺得嗓子眼一熱,下身便發緊,竟是從胸口處蔓延起那種細細密密的輕觸之感,彷彿又回到了先前她指尖遊走在他身上時,那般的叫人心尖都在顫抖。
不是沒與女人親近過,身邊已納進門的三個妾,都有着別樣的風情:或熱情,或憐弱,或嬌蠻,但無論哪一個,他都從未被這般挑逗過,那種時隱時無的輕觸,就好似誰用羽毛掃着他,撩撥着他……
一時的恍惚,他望着她雪白的頸子竟慾火蔓延,當他忽而發覺自己的寶貝已擡頭的時候,偏偏此時歪在軟榻上的蘇月兒卻翻了身,而一雙眼帶着一絲朦朧的看向了他。
白子奇雖是立刻閉眼裝昏,卻也不由的大囧,臉上都浮現起一抹紅來。
蘇悅兒假意睡眼朦朧,卻在瞧到大爺於薄被下支起的帳篷時,不由的臉上露了笑,但一秒後她的臉上也飛起了紅霞朵朵,繼而又急忙的轉回去,自己一個人對着窗戶偷笑不已。
屋內靜靜的,只有彼此的呼吸聲,而兩個人雖隔着三步的距離,卻是彼此的心都在急速的跳動着……
過了陣子,院門外逐漸熱鬧起來,丫鬟們外面叫了起,蘇悅兒起來搖動着大爺輕拍着他的臉頰,做足了喚醒的樣子,而後允了丫頭們進來更衣整妝。
未幾張媽媽親來,帶着一個小丫頭捧着一身華錦的正紅喜裝。
“這是……”蘇悅兒瞧着意外,心想着不過見一個有些生分的舅老爺,自己的衣服也是正正經經的,如今回門的日子都過完了,這怎麼還要換喜裝?
“大奶奶,這海家的二爺是大爺的親舅老爺,故太太去的早,現太太續了弦,您入門時照規矩的對着老爺太太行了禮,可您見着親舅老爺,卻等於是見了大爺的親孃,所以今日裡您還要穿上喜服過去,並照例的要給親舅老爺行禮敬茶呢!”
蘇悅兒聽了才明白這舅老爺一時半會的就代表了大爺的親孃,她只得換下了衣裳重新裝扮,而大爺卻是不用換裝,倒在一邊發瓜似的瞧着她紅衣喜裳的穿戴起來,繼而頭上還簪了一朵紅絨料子做的絹花。
上上下下正瞧着可有什麼不妥的,房門外傳來了鶯兒的聲音,原是海家二爺已到,將才入府過了中門到內家主廳裡去,老太太便傳他們兩個過去行禮見客。
“大爺大奶奶,過去吧!”張媽說着先出了屋子叫了轎子過來,卻是前後兩乘,當下有些詫異的掃了眼旁邊的鶯兒,鶯兒忙小聲解釋道:“昨個大爺一時上了勁,一腳跺穿了雙乘的底子。”
“昨個的事,怎麼不報去給二奶奶知道?如今她還掌着家宅內的事,這雙乘壞了總要置換乘新的,就算是大房裡的事不想過二奶奶的手,也該言語一聲叫人早去修復了,如今這等着轎子上人了,卻是兩乘,沒來頭的找不待見!”張媽說着橫了鶯兒一眼:“大奶奶才進府,不知這小事也操不上這細心,可你們呢?個個都是白府裡混跡幾年的了,說來也都是有些頭臉的丫頭,卻是由着性子的賴着,越發的不知活路了!以後若是這般的眼裡沒事,手中無活的,再被我知道,我倒不如早告了太太去,統統的換掉!那時別在哭天抹淚去!”
張媽一張嘴利如刀子,幾個外面守候的丫頭大氣都不敢出。蘇悅兒在內聽着這奶媽如此口厲,又搬了二奶奶和太太出來,便是當下一個冷笑,昂了下巴,翠兒便動手掀了簾子,由秋蘭扶着她走了出來。
“張媽動氣是爲何事?”蘇悅兒掛着淺笑做着婉約溫柔的模樣,卻是眼角掃着大爺由紅玉扶着也跟了出來。
“今日裡大奶奶和大爺原是該坐個雙乘過去的,如今這幫丫頭們心裡不上着事,倒連累您和大爺要單坐了過去,這不是叫海家的舅老爺看笑話嘛,要是連累的人家看輕了您可怎麼辦?老身實在是替大奶奶您的臉面着想,這才動了氣。”張媽說着眼裡橫着跟前的幾個丫頭,只有對上紅玉的眼神時,似是能稍微噤着點。
蘇悅兒聽來就明白這乳母的利嘴已經生生的把幾個丫頭都告了一圈,心想着這張媽也是個是非頭子,但再瞧着丫頭們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便是當下拉着臉,一副不悅的樣子掃着身邊的幾個丫頭。
鶯兒見大奶奶聽了張媽的話就不高興,生怕幾個姐妹間都連帶着遭罪,便上前一步說到:“奶奶,奴婢們不是故意的,昨個奴婢就去了二奶奶那邊,可二奶奶昨個忙着陪她孃家的兄弟,沒功夫見奴婢,奴婢原想着這事也不急,耽擱一天應是沒什麼,卻沒想到早上傳了信來說海家二爺來,奴婢急忙的再去找二奶奶,可她忙着今日裡席面的事,奴婢根本就……”
“強詞奪理!”張媽媽說着瞪了一眼鶯兒便不管蘇悅兒的開了口:“你們這些丫頭混的日子久了,嘴巴滑溜,心卻越發的懶,今日裡若是大奶奶失了臉面,我可饒不了你們!”說着一轉頭看向蘇悅兒卻是半帶着一點討好的意思。
但蘇悅兒此時卻忽然轉身衝着大爺跺了腳:“都是你,好好地跺穿了轎子,如今我要和你過去,卻會叫舅老爺看輕,哼,都是你,你一個過去吧,我不去了!”說着竟是自己伸手抓了簾子,往屋裡鑽。
蘇悅兒的突然使性,誰都沒料到,且不說張媽一時沒反應過來,就是白子奇也是有些錯愕不已,直到看到蘇悅兒鑽進屋了,纔回味出蘇悅兒玩的什麼把戲,當下內心裡是哭笑不得,面上卻又不能不做着樣子,只得撅着嘴巴用近似幽怨的眼神看着張媽媽,一臉委屈似的喊着:“乳孃!”
張媽見狀,一臉的焦急,她急忙進了屋:“大奶奶您可不能不去啊,這見的是舅老爺,若遲了,更有輕慢,您還是快出門過去吧!”
“不去!去了丟臉!”蘇悅兒說着扭了頭,此時紅玉也進了屋:“奶奶,您還是過去吧,老太太能叫人來傳,定是舅老爺已到了廳裡,倘若遲遲不去,且不說海家老爺生氣與否,只老太太覺得失禮,就少不得動怒呢!奶奶,您就彆氣了,快去吧!”
蘇悅兒似是一臉忿忿的起了身,看着站在門口的大爺竟是沒好氣似的哼了一聲:“瞧你惹下的事,倘若今日你那舅老爺爲難我,我可全算你頭上!”說完眼一翻的出門竟是不等大爺上轎,先鑽進了後一乘的轎子裡。
“張媽媽,有些話您老說的時候也請擔待着點,你要教育我們這些丫頭您豎個指頭我們都小心的侯着,可您今日裡這麼替我們奶奶着想,可想的奶奶差點就不去了,你好好尋思下,若奶奶真是個死性子不去的,今日裡難堪了,將罰的是奶奶呢,還是您?”紅玉對着張媽欠身搡了幾句,不等答話便看向了大爺:“爺,您快上轎吧,姑娘們好好地因着您的性子就差點惹來是非,懇請您下次撒氣的時候看好日子和時候,別再是姑娘們尋不到人!”說着紅玉便也不甩大爺似的去了大奶奶的轎子邊。
“哎,我……”張媽一時臉色難看就要說話,大爺卻是撅着個嘴衝着張媽吼道:“都是你!”說完直接衝向了轎子,繼而兩乘轎子起了去往主廳那邊,張媽卻是原地站了站才嘴裡嘟囔着:“嘿,合着我裡外不是人?這幫糟心的丫頭!嘶,這大奶奶不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嘛,前幾日瞧着也跟個人精似的,怎麼今個混起來卻是個愣頭青啊!”
轎子內的蘇悅兒偷眼瞧了瞧外面,見張媽沒跟過來,才隔着轎窗上的細紗和紅玉開了口:“你回頭告訴我這房的丫頭,只要真心做事,替我思量了,有了錯也不怕,我自會給兜着。張媽是大爺的乳母,各處都體諒着點,有了委屈也忍着,別和她硬碰。”
紅玉聽着輕聲附和在轎外:“是,奶奶您是體諒我們當丫頭的難處,姑娘們知道了,定是感激奶奶的,可是您今個這般的,卻是失了自己的體面,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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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什麼啊,老話說的好,惡人自有惡人磨,她喜歡挑事就讓她來,反正我現在就是個混不吝,只要她敢在我院裡生是非,我就能把火引到她身上去!”蘇悅兒說着衝着紅玉眨眨眼,卻是笑的份外燦爛:“對付這種人,你越讓她越來勁,你不讓吧,又得罪她,倒不如做個混球的好,叫她瞧見你就頭疼,不但不想着生是非,要躲着你都來不及!”
紅玉一時脣角蠕動,眼裡更閃着一絲感動。
此時前轎裡的白子奇聽的是真真切切,不由的扶額一笑:但願你治的住她!
轎子到了前廳門處便停了,兩人下了轎子,略一整理這便進了廳去。蘇悅兒掃眼過去,就看到從太太到二奶奶竟都已到了,顯然他們兩個又是最後。
“怎麼纔來!”老太太一見她們進來便先開了口,話語裡雖未有不悅,卻也難免有些責怪。
“是孫媳想到要拜見舅老爺,有些緊張,一時多妝扮了會,來的遲了些。”蘇悅兒一臉的小心翼翼,好似還真是緊張着的。
“呵呵,來吧,這是你親舅老爺,海家的二爺,快照着禮數行禮吧!”老太太說着一指下手處的人,便對着那邊說到:“這是奇兒的妻,蘇家的大小姐!”老太太話音一落,便有放墊子的,有捧茶的到了近前,蘇悅兒頭都沒敢擡,規規矩矩的磕頭行禮,而後捧着茶恭恭敬敬的高舉:“舅老爺請用茶!”
“蘇家的?”有些年輕的聲音響在近前,完全和蘇悅兒預料的中年人的聲音不同,她當下便上挑了眼珠偷瞧,則看見一個年輕人用一雙灰色的眸子在打量她。
趕緊的垂眼,她做着恭敬狀,心裡卻納悶怎麼舅老爺這麼年輕,而此時那舅老爺卻十分失禮的說到:“你是奇兒的妻子,總要擡頭來給我瞧瞧什麼樣吧,低成那樣,哪裡有個正妻該有的大氣。”
蘇悅兒聞聽這話語裡的不悅,雖是十分詫異他何以說話這麼硬,但還是賠着笑慢慢的擡了頭:“舅老爺說的是,是月兒失禮了。”
此時她看清楚了舅老爺的面容,那高高的鼻子,灰色的眼眸配着一張古銅色的臉,竟是棱角分明的充滿了異域味道,當下使得蘇悅兒想到了混血,不由的猜測着大爺的親孃會不會是個混血兒。
“長的還行,但是從面相到骨架瞧着可都不如景陽郡主看着有福氣啊!”舅老爺說着伸手端了茶喝了,便又冷冷的說到:“不過奇兒已經如此,能娶上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倒也不錯。”說完茶杯一放擡了手,身後的丫頭便把一個大錦盒捧到了跟前。
“這裡面的東西,是我姐姐在時就爲奇兒的正妻備下的禮,今日奇兒娶了你,我就代姐姐將這東西給了你!”說完他一揚手,那丫頭遞送過來,蘇悅兒只得千恩萬謝的接過,而後由紅玉攙扶了起來退到了一邊。
“你呢?見我也不叫我?”海家二爺此時眼卻掃向了站在一邊只知道看着自己的大爺,一臉的冷色瞧着絲毫無親近之感。
大爺的脣角哆嗦了下,才輕聲喚着:“小舅舅。”
“哼!”那海二爺不屑似的嗓子裡哼了一聲,擺了手,另一個小廝則捧了個錦盒出來,自己對着大爺說到:“白爺,這是我家主子去京城辦事時,專門給你買的風箏,你拿着玩去吧!”
大爺笑着露出幾顆牙齒,伸手接了便謝也不說一句直接縮到老太太跟前去了,只拿眼瞧着海家二爺,從骨子裡透出一種想親近又害怕的感覺,竟令蘇悅兒有種錯覺,好似大爺此刻就是一個小心翼翼的孩子。
“小舅子,你今日難得來,我叫人備下了席面,我們一起用……”老爺見禮畢便欲要請他一同入席以做相迎,可此時那海二爺卻一擡袖子:“不必了!少時,亦狂還有個重要的宴席要參加,會有人來接我的,我今日來原本就是爲的兩件事,這拜帖上也說的清楚,一個是照禮數的替姐姐來看看兒媳,一個便是有樁事要知會一下。”他說着從懷裡摸出一張類似文書樣的東西遞交給了身旁相陪的白家老爺。
白家老爺一見那文書,眉便是微蹙,繼而接過後卻並未急着打開,而是看向了老太太。此時老太太輕嘆了一聲,便似回憶般的說到:“真是時光荏苒啊,一轉眼又一年過去了。亦狂啊,每次我瞧着你就能想起亦蘭來,看着你就能想着她的笑,你瞧瞧你,這些年你到我白家來,笑都不會了,這可不大好!雖說奇兒的事,是弄的你我兩家有些難堪,但今日瞧來,也不是件壞事不是?畢竟,若那景陽郡主真的嫁到我白家做了孫媳,只奇兒現今的情形,卻怕是要傷了悅王的心吧!”
海家二爺似乎冷笑了一下,但卻起了身對着老太太作了揖:“老夫人客氣了,悅王那邊如今是不是慶幸亦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姐姐臨終前叫我顧念着白家顧念着奇兒,我應了的,即便奇兒犯渾逆了悅王的意,這些年我也沒冷了白家。只是年前的事,傷我海家太重不說,更叫海家有些事上也摻合進了泥潭,現如今更是自身難保了!”說着他指了指白老爺手裡的文書:“這是我海家和您籤的漕運契書,上面的年限寫的是十年,但三年前,這文書就到期了。只是我念着兩家的情誼,並未斷了這份合作,畢竟白家也是我的大主顧。只是日前,太子爺請旨要代君賑災撫慰百姓,我海家世代做的除了鹽茶便是握的這運輸之事,皇上日前已發了聖旨到臨城,由我海家全權負責太子爺的此次出京賑災。我手中之人皆要調度於此,除了送賑災糧款的外,可再無力分運出來人力船隻運送各地的糧食,所以我今個來,是想說一聲,這運送各地糧款的事,還請老夫人您另覓他法……”
“亦狂!”白老爺有些激動似的打斷了海二爺的話:“我知道你惱我,但白家和海家可是世交,退一步說,這奇兒也是你的外甥!你海家本就握着交通之事,如今這個節骨眼上,你叫我自尋出路去運送款糧?你,你這可是落井下石!你姐姐在天之靈,豈能安穩?”
“少和我說我姐姐!若不是姐姐爲了生下他,豈能害病?若你那時多關心姐姐一些,我姐姐何至於早逝?而你更可惡的是,我姐姐纔去半年,你竟娶了新夫人過門,我這姐姐在天之靈,早已寒心,拿還管你白家的事?更別說什麼安穩不安穩!”海二爺說着一甩袖子。
“我,我……”白老爺神色頹廢,似是滿腔難言,而此時老太太卻輕咳了一聲說到:“亦狂,白家縱有不對,但我們畢竟是姻親,白家和海家世代之情,也不能因此而斷啊。你看看奇兒,若他未傻,白家由他撐着,就是獨開一路也是好的,可他已經這般,我鋪子全靠二爺撐着,老三更還是個毛頭小子,誰能抗的住?此時你要和我白家斷了合作,且不說兩家情誼至此斷不斷的話,只說這之後,糧食不能抵送到府,百姓鬧起恐慌來,只怕生亂啊,而海家既然負責太子爺的出行,倘若所經之地遇到流民紛鬧,百姓恐慌,那可怎麼辦?倒是隻怕不是白家一個獲罪吧?”
海二爺的臉色變了變,不再出聲。
“亦狂,白海兩家,且不可生分啊,脣亡齒寒啊!”老太太說着一嘆氣,海二爺也蹙着眉的不說話,此時整個大廳都浮着一層低氣壓一般。
“可是,我……”海二爺沉默許久後,卻冒了三個字不再出聲,似是有難言之隱,而老太太此時發了話:“我明白,定是悅王下個月便來,你侍奉着太子的事,難免有些事吃力不討好。這樣吧,我也不想你難做,更不想陪着我白家糾葛在其中,不如要斷就斷在這批米糧分送後如何?就算我要用紅門的力量,也總要給我時間找出條路來不是?而且,一個月的時間,等到悅王到了,各處的分送已經上路,想來太子爺也不會死盯着你和我白家的生意,畢竟他也應該明白,若這批糧食送不到,只會更加生亂!你看,成嗎?”
老太太一席話,海家二爺陷入了思考中,過了陣子便點了頭:“好吧。那就等這批糧食送完吧!”海家二爺才說完,吳管家竟是急急忙忙的過來了:“老太太,老爺,太太,東方家的二公子遞了帖子來!”
“他?”白老爺先是一臉詫異,繼而滿廳的人或多或少的都表露出詫異來。
“哦?今是什麼好日子,竟把他吹來了,得,請了來吧!”老太太發了話,吳管家便轉身出去請人。
“亦狂,不會你和東方家……”白老爺在旁邊開了口。
“白老爺不會問我和他家近不近的話吧?”海家二爺說着一笑:“您也別猜他來做什麼了,他就是我先前說的來接我去參加一個重要宴席的人,只是我想他顧念着他妹子,不好過門而不入,怕因此而叫她難堪了,這才進來拜會的吧!”說完他自己坐回了椅子上端了茶慢慢的吹着。
海家二爺的話,令廳內的人都掛着些尷尬的笑容,悻悻的陪坐着幹喝茶。蘇悅兒卻是瞧看的明白,這親舅老爺來瞧看她們是次要的,主要的事卻是和白家要分斷開的。想着聽到的太子,悅王什麼的的,她大約明白這是一個關於站哪邊隊的問題,但是腦子裡卻不由的想着那什麼景陽郡主,尋思着聽那意思,倒似乎這事是他和大爺表現出來此種狀態的引子。
海二爺端着茶喝了一口,再放下時,卻看了大爺老半天而後衝着老爺說到:“有件事,我提個醒,大約四天後景陽郡主會先到平城,以她的性子,八成是要住到你們家來的,你們自己想着怎麼辦吧!”
“什麼?我,我怎麼沒聽說這事?”白老爺一臉驚詫,甚至他看了看老太太和二爺,以求確認。自然的老太太和二爺也是一臉驚詫。
海家二爺冷哼一聲:“她又不是第一次偷跑出來了,他到了臨城,我這邊就得了信兒,我雖叫人暗中保護並跟着,但也估算的出來她這是要去哪兒,爲什麼去!我想你們也心中明瞭吧!她是偷溜出來的,走不快,估摸着再有四天應該就能到你府上造訪了,你們還是早做安排吧!”說着他似是十分同情的看了蘇悅兒一眼,眼裡卻閃過一絲光耀,好似期待着什麼。
蘇悅兒聞言便是不自覺的有些悶氣,她掃了一眼在旁邊玩那風箏玩的專心致志的大爺,便是心道:你個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還在那裡玩!你丫的裝來裝去,總不會是爲了躲着那個景陽郡主吧?
她正腹誹着呢,吳管家引了人來,當下大家起身客套的相迎,而蘇悅兒跟着大家一起對來客行禮時,照例的偷掃了一眼,可這一掃卻是愣住了,那人那張英俊的臉,生生叫她傻住了!
雪衣?姦夫?這,這,這……我的天呢!他竟是黴夫人的二哥,東方家的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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