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蘇眠月的命令,蘇彧便沒有親自去處理手頭上的事物,但凡有需要下達的指令都是在客棧之中,但蘇眠月也會避嫌的躲在自己的房間中,不給蘇彧爲難的機會。
其實蘇彧倒是不介意蘇眠月知道他在做什麼,卻也不會主動要求蘇眠月一直陪在身側,畢竟他這幾日下達的命令中少不得與完顏霖有關,蘇彧恨不能將蘇眠月給藏起來,讓他們兩個沒機會見面。
“少主,那人已經查出來了,是恆淵國的人,只是暫時不知道他效忠的人是誰,但絕對不是完顏震。”追風低聲答話,儘管有其他暗衛在守着,追風還是怕隔牆有耳。
“恆淵國。”指節輕擊着桌面,蘇彧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吩咐道:“繼續查,務必要查出他背後的人是誰。”
“是。”追風領命。
“若他不是完顏霖的人,那就想辦法讓我們的人搭上他這條線。如果是完顏霖的人,在必要的時候抹去他的痕跡,不要留下任何破綻。”蘇彧又補充一句。
追風一愣,他是蘇彧貼身暗衛,自是知道蘇彧與完顏霖的合作。
“另外,讓我們在恆淵國的人注意一下,恆淵國最近可有何神秘人物出現,尤其是糧草等軍需品的流向,只需彙報於我,莫要輕舉妄動。”吩咐完這句之後,蘇彧臉上的笑容又濃厚幾分。
恆淵國能掀起風浪的人並不多,如今完顏震已經登基爲帝,自是不會做這種不利於聲譽的事情,完顏霖有明路的財產來源,那就說明蘇眠月那日跟蹤到的人另有主子,蘇彧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見此人了。
或許,又多了一個合作的對象,且比與完顏霖合作要有趣的多。
見蘇彧陷入思緒中,追風便要告退,卻聽蘇彧又道:“朱太守那邊有何動靜?”
“朱太守命人去清華寺附近地毯式搜查,現在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太守府中的那些小妾也都紛紛行動起來,怕是不希望顧珍母女活着回來。但動作最大的是太守府兩個庶子,朱耀比朱太守找人找的還仔細,且是動用了他自己的私庫,朱清的行動則比較詭異,目前尚未發現他真正的目的。”追風回道。
“這個朱清倒是有點意思。”蘇彧淺笑,自是知道朱清投靠了那個不知名的人,也知曉朱清真正的打算,蘇彧便道:“其他人稍加關注便可,這個朱清盯牢了,不要讓他發現異常,有情況立即來稟報。”
“是。”追風毫無意義的領命,見蘇彧擺手,立即拱手離去。
追風才離開,蘇彧便快速的褪去外衣,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斜靠着坐在軟榻之上,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
“阿彧,我能進來嗎?”蘇眠月輕輕的叩門,柔聲詢問。
“嗯。”蘇彧應聲,眼中閃過一抹羞澀的笑意,他這般的色誘蘇眠月當真是有些不恥,可爲了證明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蘇眠月注意到他充滿男性氣息的身體,這可不是小孩子能有的。
端着給蘇彧處理傷口的藥物等,蘇眠月推門而入,一進門便看到了足以讓腐女噴血的一幕。
陽光美男流露着清澈的目光,白皙卻精壯的胸肌一覽無餘,長髮如墨鋪灑在牀榻上,便是那臥姿也足夠讓人銷魂,好似無聲邀請着他人的靠近,甚至是……
吞了吞口水,蘇眠月臉色微紅,已經不是第一次給蘇彧換藥,卻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身材竟是這般有料,果然是長大了。
“你有傷在身,以後不要再貪涼,睡覺的時候記得蓋被子,邪風入體有你好受的。”爲了掩飾尷尬,蘇眠月兇巴巴的開口,特意去牀上取了一牀被子蓋在蘇彧身上,只留下需要包紮的地方。
見蘇眠月很快便恢復正常神態,蘇彧一顆少男心被拍的粉碎,他都犧牲色相了,還是不能換她的正視嗎?
“輕點,疼。”藥布還沒撤下去,蘇彧便咬牙喊痛,一雙黑墨般的眸子緊緊鎖着蘇眠月,無聲控訴着她的‘暴力’舉動。
“哦,那我輕點。”蘇眠月點點頭,忙垂下眸子不去看蘇彧的神情。
難道是她的錯覺嗎?蘇彧剛纔那一聲分明就是在撒嬌,嫵媚的讓身爲女人的她都自愧不如。
因爲包紮的藥布需要從蘇彧的胸前纏繞過去,兩人之間難免會有近距離的接觸,好似蘇眠月在環抱蘇彧一般。
氣息交融,蘇眠月只覺得頸子火辣辣的,耳根都在發熱。
一直注意着蘇眠月的神態,見她並不是真的無動於衷,蘇彧悄悄揚脣,在蘇眠月給藥布打結之際,蘇彧忽然悶哼一聲,一把抓住蘇眠月的手,故作痛楚道:“有些緊了。”
“那我放鬆一些。”忙抽回手,將藥布放開一些,蘇眠月問道:“這樣可適中?”
蘇眠月小心翼翼的給藥布打結,根本沒注意到蘇彧眼底深處的失落。
這般的舉動,還是沒換來蘇眠月把他當做一個男人看,她那點羞澀根本就不是女子面對喜歡的男人才會有的神色,最多有點尷尬而已。
“很好。”蘇彧低聲說話,看着蘇眠月白皙的耳脣,差點失控的去咬一口,可有了這樣的心思,難免會被自己臊的臉通紅。
“阿彧,你臉怎麼這麼紅?”蘇眠月一擡頭,便瞧見蘇彧一張紅透了的俊顏,下意識的擡手去觸摸他的額頭,低語道:“也沒發燒啊。”
蘇彧尷尬的恨不能把臉埋到被子裡去裝鴕鳥,只能清了清嗓子,故作低沉的岔開話題道:“暗衛來稟報過,太守府那邊有了動作,你確定你養的那羣小猴子能把事情辦好,不會被發現痕跡?”
“你以爲這幾年我在師門裡在做什麼?一門心思的學功夫嗎?”白了蘇彧一眼,蘇眠月很是自然的盤膝坐在軟榻上,心裡並沒有男女大防那一說,何況在她眼中十八歲的蘇彧還是個少年,卻忘記這個年代的男子十六歲就可以娶親了,“這三年來,我一邊學武,一邊在培養自己的人手,其中最重要一項便是教他們如何在做事之後不留尾巴。”
說完得意的揚起下巴,一副‘求表揚’的神態。
蘇彧失笑出聲,心裡那點小落寞也消失大半,溫柔而寵溺的目光落在蘇眠月明媚動人的臉上,輕聲道:“月兒的本事,我自是相信的,若是方便的話,還想請教幾招。”
“要收費的哦。”蘇眠月嘻嘻一笑,一巴掌拍在蘇彧沒有受傷的肩頭上,俏皮的眨眼道:“除了你之外,別人想要學這項技能,即便是給銀子我也不會教的,這可是姐安身立命的看家本領。”
蘇眠月雖語氣傲嬌,可蘇彧卻心中一暖,這證明他在蘇眠月心中的地位獨一無二,誰也不能撼動。
只要有這份心意在,他早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