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纔是頭一天了,您以爲父親就真的打定了主意不讓她們母女搬進來了?”
淺夏的話,卻是讓雲氏有些摸不清頭緒了,有些茫然道,“不是都說了是不祥之人了?你父親難道竟是一點兒也不顧忌到老夫人?”
淺夏搖搖頭,嘆口氣道,“母親,老夫人之所以會這麼說,那是因爲她猜到了這把火極有可能就是她們母女倆自己放的!什麼不祥之人,那也不過就是老夫人找的一個由頭罷了。老夫人真正想的是,這樣心機重的女人,還是不要進了盧府來的好。免得再弄得家宅不寧。”
雲氏一想也是,老夫人那樣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不過,在雲氏看來,盧少華這樣一個對於前程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要重的人,會真的願意去接納雲敬麗這樣的一個不祥之人?
次日,淺夏應了劉府小姐之邀,前往刺史府,這才走到了二門,便遇上了盧淺笑。
“二妹妹不是在禁足麼?怎麼竟然是還能到了這裡來?”
“盧淺夏,你少在這裡得意!別以爲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搗鬼,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盧淺笑瞪着一雙眼睛,眼底的怒火,恨不能將淺夏給直接燒死了好!
淺夏搖搖頭,“可惜了妹妹的這雙眼睛。”
“什麼?”盧淺笑一時沒聽明白,忍不住問道。
“妹妹生得這樣好的一雙桃花眼,怎麼竟是這般的怒氣?唉,本該是童真無邪的眼睛,卻多了這麼多原本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東西,妹妹,你若是再執迷不悟,一錯再錯,便是誰也幫不了你的。”
這二門處守門的婆子,自然都是老夫人的人,淺夏也無意遮掩,笑意暖暖地將這話說了出來。
盧淺笑一聽,先是怔了怔,再接着便是更爲惱怒了,竟然是伸手指着淺夏的鼻子就罵道,“你這個小賤人!你這是在罵誰嗎?你竟然是敢拐着彎兒地罵我!盧淺夏,我跟你沒完。”
對於盧淺笑如此有失體統的言行,淺夏也只是一笑置之,壓根兒就不理她,回頭對着三七道,“我們走吧。”
“是,小姐。”
淺夏的做法,無異於更是激怒了盧淺笑,原本她纔是府中最受寵的小姐,可是現在呢?竟然是將她禁足,來了最好的琴師,也不準對她授琴,如今竟然是還要看着她穿戴得如此體面地去刺史府?
盧淺笑哪裡甘願?
眸中閃過了一抹惡毒,一點兒不顧忌形象地伸手就從一旁的花叢中抓過了一把土,衝着淺夏就揚了過去!
眼瞧着自己就能讓淺夏乖乖地留在府裡,再也不能出去得瑟了。盧淺笑心裡頭瞬間就涌上來了一種快感!
只是這種快感還沒有來得及在自己的心底逐漸地瀰漫開來,就見一道粉色的人影撲了過來,伸手推了淺夏一下,粉色的衣裙上,已是滿是那褐色的泥土了。
淺夏一點兒也沒有被弄髒,只是撞在了三七的身上,還好,被扶住了。
“小姐,您沒事吧?”三七哪裡顧得上看別人,先從頭到腳地看了自家小姐一遍,確定主子無礙,這才稍稍放心。
“我沒事。三妹妹沒事吧?”
淺夏示意了三七過去,幫着盧淺柔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饒是那盧淺柔當時伸手護住了頭,可仍然是有不少的泥土被揚到了她的頭上。
“我沒事,大姐姐沒事就好。”
這麼一齣戲,可是被二門守門的幾個婆子眼睜睜地瞧了個清楚!
盧淺笑到這會兒仍然是沒有意識到自己今日闖下了大禍,反倒是插了腰,直着盧淺柔就罵,“你這個小蹄子,哪裡就輪到你來多事了?我就知道你是個不安分的,不就是一心想要攀上了嫡女,想要給自己也漲漲身價兒嗎?我呸!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還用得着我來說嗎?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盧淺笑罵地難聽,盧淺柔本就被揚了一些土,這會兒再被她這樣一罵,哪裡還忍得住?直接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淺夏微微挑了下眉,看着兩名庶妹,一個要害自己,一個救了自己,只是,重活一世的她,可不再是那麼好糊弄的了!
“來人,送三小姐回院子裡換衣裳。刺史府的劉小姐還等着呢,我可是不能讓劉小姐久候我。兩位嬤嬤,還請你們將這裡的事情趕快去分明稟告了老夫人和夫人。待我回來後,自去老夫人那裡領罰。”
“是,大小姐。”
今日這一幕,可是有不少的下人都瞧見了!就連那外院的幾名小廝也都是探頭探腦地看到了。想要胡編亂造那是不可能了,既如此,倒不如直接就賣個人情給大小姐。
幾名婆子心裡都有了計較,盧淺柔後頭跟來的丫環,也趕忙扶着她回去換衣裳了。
盧淺笑聽完了淺夏的話,才意識到今日自己到底是闖下了多大的禍,連忙就往凝香院跑。
看她急急忙忙的子,任誰也知道,這是去找靳姨娘想辦法去了。
淺夏的脣角微微一勾,由三七扶着,去刺史府了。
老夫人聽完了兩名嬤嬤的稟報,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一旁的王嬤嬤則是適時地出聲道,“這二小姐也真是的,便是和姐妹之間有什麼不愉快,也不能做出這等有失身分的舉動呀!不過,奴婢瞧着原來二小姐也不這樣兒呀。”
老夫人冷哼一聲,“可不是不這樣!我看,都是那個靳氏給挑唆的!”
“這,老夫人,您看,三小姐那裡?到底也是爲了護着大小姐呢。”
“先派人過去看看,安撫一下。”
王嬤嬤剛在屋外頭吩咐完了,就看到夫人急急忙忙地過來了,身後的嬤嬤手裡頭,似乎是還捧着一匹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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