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掀起車簾,東弧破率先下車,站在一邊望着宮門的方向,臉上多了一絲惆悵。沉夕看了一眼巍峨的宮門,才泰然自若的下車。
第一次進宮,多多少少有些好奇,可是在看到那宮門之後,好奇一點也不剩了,原來,所有的宮殿都是一樣的,華美巍峨,莊嚴而又死氣沉沉。
看起來光鮮亮麗的皇宮中,埋葬了多少女人的年華,毀滅了多少人的純潔,這裡。是天底下最爲骯髒的地方。
“看什麼,走”,東弧破冷冷的出聲,將沉夕的目光拉回。
當沉夕和東弧破踏入東華殿時,朝中三品以上官員已到齊,皇帝的妃嬪也三三兩兩的落座,而出雲正坐在妃嬪位子上,看到沉夕進來有一瞬間的驚喜,卻突然想到人多嘴雜,而將欲開口的話吞了回去。
沉夕跟着東弧破在龍椅下的右座坐下,這裡,算是除了皇上龍椅以外最尊貴的地方了。
出雲的高興,沉夕自然看在眼裡,能見到出雲,她又何嘗不高興,只是,今日的她們已非以前的出雲和沉夕,她也只能斂下眸子裝作不認識。
坐下,沉夕擡頭間,卻不想正對上一雙明亮佈滿驚喜的眸子,她沒想到,西若輕正坐在她對面,而他,正深情的盯着沉夕,看的沉夕都有些招架不住那火熱。西若輕旁邊,一名男子生的倒是俊俏,只是滿身威武之勢,看起來倒像是名將軍,這名男子在東弧破落座時朝東弧破頷首示意,凌厲雙眼淡淡掃過沉夕,沉夕卻抓到了他一閃而過的探究。
這些,東弧破自然是看在眼裡,只是冰冷的面色仍舊冰冷。
“皇上駕到,醒妃到”,殿外,尖利的聲音將殿內的交談聲壓了下去,沉夕隨着衆人起身,對着那走進來的明黃身影跪拜下去。
“吾皇萬歲,醒妃千歲”
東凌破與醒妃相協走過衆人,在龍椅鳳座上坐下,東凌破才緩緩開口。
“平身吧,今日爲西雪國三皇子和南晴國六皇子設宴,大家不必拘禮”,威嚴的聲音透着傲然,這,就是上位者的氣勢。
沉夕看向那個英氣勃發的男子,原來,他就是南晴國的六皇子,十四歲起便金戈鐵馬,征戰沙場的南晴國大將軍南天佑。
衆人謝恩落座,東弧破一雙黑眸便一直盯着坐在鳳座上的餘香醒,臉上滿是思念,只是餘香醒隨意掃過一眼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身邊的東凌破身上。
今日的餘香醒一身大紅牡丹繡花羅裙,大紅色,只有皇后才能穿着的顏色,她穿在身上,衆人卻如無所覺,而且她所坐的位置,也正證明了“神女”在東明國的地位。
似乎也感覺到了那不同尋常的強烈視線,東凌破狀似隨意的掃向東弧破,只是沉夕看到了,那隨意的一眼中,淡淡的警示如刺般射向了東弧破,東弧破有些狼狽的收回餘香醒身上的視線。
東凌破溫和的勾起嘴角,更是不在意的看了沉夕一眼。
“開始吧”
沉穩中帶着凌厲,一個字一個眼神,便將天下至尊的氣勢發揮出來。
東凌破身後的太監尖聲喊道:“上歌舞”
伴隨着歌伶舞伶的入場,無聊的宴會正式開始了。
美豔的舞伶輕舞薄紗,殿內蕩起淡淡的脂粉香,藕臂柳腰,無不撩動着每一個男人的心絃,場中的官員無不直直的盯着舞伶們,如同餓狼般迫不及待,只是,也會有例外的男人。
東弧破緊緊盯着上座的餘香醒,眸子中的思念不言而喻,而餘香醒卻除了偶爾同東凌破交談低語幾句外,再也不看他一眼。東凌破不時掃向東弧破的的方向,幽深的眸子看不出在想什麼。
沉夕暗中觀察着幾人的怪異,心中卻開始警惕東凌破。初見他時,只覺他是個貴公子,卻不想是天下至尊,再見他,他對自己弟弟和自己妃子的容忍讓她多注意了一些,當時聽了胡翌的話,她或許還會以爲他是出於對東弧破的愧疚而縱容,可她不傻,她看到了他眼中一山而過的鋒芒,看到了他極力隱藏的深邃,他,並非外人看到的溫和,他,連自己的弟弟都騙了過去。
沉夕轉過頭,罷了,這只是他們的恩怨情愁,她不想摻和的太多。
轉過頭,卻突的對上一雙似火的眸子。
怪不得從落座,就有些不舒服,原來是被人在一直盯着,只不過,他卻讓人有些好笑。
西若輕見沉夕向自己看過來,俊顏頓現光彩,好看的脣微抿,笑容如春日裡的陽光,和煦和溫暖。
只是,沉夕淡淡的別過頭,淡然的雙眼就如看到陌生人一般。
過去的都過去了,既然她已重生,何必還要記着過去,他追來至此又怎樣,他永遠都是她的曾經,而已。
西若輕有些受傷,卻仍不放棄的盯着沉夕。
西若輕身旁的南天佑一直在品着酒,眼光卻時不時瞄向東凌破,那雙看似凌厲的眸子,不知爲何竟時而流露一絲柔軟。
一曲畢,舞伶相繼退去,南天佑執起酒杯敬向東凌破,“南天佑敬東明皇一杯,感謝東明皇盛情款待”。
“六皇子客氣了,招待不週之處還請六皇子不要介意”,東凌破將酒杯放置脣邊,優雅品下。
“在下今來東明,一是想見識一下貴國名聞天下的百花節,二是想瞻仰一下傳說中的‘神女’”,說着,一雙凌厲的眸子掃向餘香醒,“‘神女’現於東明國,真是讓其餘三國羨煞,在下的父王也叮囑在下,一定要將‘神女’的風姿盡數說給他聽,如今,不知‘神女’可否讓在下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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