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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又是一年。

豪庭的業績逐漸趨向穩定,經營理念日益創新,顧客盈門,以雋心裡深知這並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是豪庭所有員工創造出的成績,是集體的榮譽。當然,其中也包括了她的大伯、大媽,自從上次股東大會之後,他們就變了樣,處事盡忠職守,爲豪庭勞心勞力,以雋曾經私下裡調查過,連他們的那家‘維佳’公司也關門大吉,她心裡明白,這次,她的大伯大媽是鐵了心和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她也樂得接受。時間長了,她便能想得通,其實,厭惡或者仇恨都是及其沒有價值的東西,如果硬是要將這些東西懷揣在心裡的話,那麼這個人的未來將是一片灰敗,就像他父親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又怎麼會有絕對的壞人呢?彼此用真心交換,各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何必事事耿耿於懷呢?

另一方面,寰宇集團依舊沒有放棄豪庭這塊肥肉,對豪庭緊追不捨,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以雋姑且可以招架,但時間長了,難免會有疏忽。夏程旭曾經向她承諾,不再爲收購豪庭的事出謀劃策,以雋願意相信,因爲,每次他向自己坦言的時候,眼神都是堅定而誠懇,讓她沒有辦法去懷疑,而且,寰宇海洋酒店在打擊豪庭的時候,可以說是陰招損招,無所不用其極,有的時候,甚至讓人跌破眼睛,試問,豪庭到底有多麼大的誘惑才能讓寰宇緊抓着不放呢?以雋總是想不明白,寰宇的目標不是市內的酒店業嗎?豪庭既然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又何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如果她是寰宇的老闆,她一定會先想辦法收購那些無力抵抗的小型酒店,然後再集合所有收購到手的酒店,對市場經行壟斷,獨立豪庭,這樣,收購豈不更容易些?倒時候,她又要想另一套政策出來應對,只是,現在的形勢,對她來說,也不知道,到底是利還是弊,至少,她現在的對手,僅僅只是海洋酒店,但是,卻是緊抓着豪庭不放的海洋酒店。到底是誰在背後慫恿和操縱着一切呢?以雋隱隱地感到這個人會和豪庭有過結,那他會是誰呢?……是葉世傑、卓靖洋……還是另有其人呢?

在管理方面,以雋總是強調‘服務’這兩個字,只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未必如此。酒店,作爲一個服務性的行業,優質的服務是至關重要的,顧客上門住店、吃飯抑或健身,酒店收取客人的費用,服務費佔據百分之十五,服務已經包括在費用之中,所以,服務好,是應該做到的,服務差是不能得到原諒的。以雋在前廳部實習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很多的問題,比如亂收小費的現象,飛單,員工消極懶惰的態度等等,如今都要想辦法一一作出改善,於此同時,以雋覺得還需要一系列的激勵手段,袁韶琪曾經對能成爲豪庭高層的三種人侃侃而談,以雋記憶猶新,所以,在她看來,作爲酒店的管理方也存在着一些問題,如果能站在員工的立場上,作一番激勵的話,或許可以事半功倍。比如,工作表現出色的員工的升職加薪,態度懶散的管理者的降職減薪,讓每個人互相監督,彼此給予壓力,優勝劣汰,這樣,升職的機會能變得更多而且更具挑戰,另外,那些對自己目前的工作不甚滿意的員工,可以向人事部申請調換部門,讓繁瑣的轉換程序變得更簡單一些,這樣,員工的工作熱情會更加高漲。還有,對於那些在酒店有特殊的工作表現的員工,作出一些獎勵,比如拾金不昧等等現象,獎勵可以是物品,也可以是獎金。總的來說,要讓員工對自己更有信心,相信自己在豪庭並不會沒有出頭之日,只要努力,用心地工作,未來一定是一條康莊大道。

就這樣,一系列的激勵機制在豪庭大力地推廣起來。一開始,效果很好,員工們的反映相當熱烈,工作也相對地熱情起來,一些領班,主管開始感到很明顯的壓力,那些平日懶懶散散的更是再也不敢怠慢,員工們的工作積極性一下子被調動起來。不過,好景不長,才過了幾個星期,豪庭內部開始流言四起,人心漸漸地開始動搖……

“傑瑞,我還是想不明白!”以雋愁眉深鎖,徑自分析,“這些激勵員工的方式雖說不上創新,但對豪庭來說也算是一種改革的創舉,爲什麼這些日子以來就不見起色了?”

傑瑞搖搖頭,神色嚴肅,“總經理,這並不是你的問題,你推行的激勵手段很好,對豪庭來說也很有意義。只是……”

“只是什麼?”以雋焦急地問。

“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遠遠要比花心思、靠自己努力得來的利益要方便得多。”傑瑞面不改色地說出事實。

“你是說那些流傳在酒店裡的謠言嗎?” 以雋詢問。

“……我想,這可能不是謠言。”

“什麼意思?”以雋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你是說,的確有人想挖豪庭的角,而且數量並不在少數?”

“這理解起來很簡單。”傑瑞聳聳肩,“寰宇海洋酒店無法靠壓低房價打壓豪庭,那麼,就把豪庭內部的人才挖空,挖幹,那麼即便豪庭生意再好,也無法在短期內正常運作。”

以雋無力地垂下頭,神情從沮喪到憤慨,“我真是想不明白,我們豪庭招他們什麼了,非要把我們逼到絕境。到底是誰在散步這些流言,鬧得豪庭現在人心渙散?”

“要找到這個人並不難。”傑瑞解釋,“這個人,最終一定會向你遞上辭職信。”

以雋的雙手緊握成拳,“不管是誰,絕不能讓他們的計謀得逞。”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好對付這些突發狀況的辦法,提前做好準備,哪些部門流動量最大,哪些人留不住,哪些人對豪庭尚有感情……”

傑瑞正細細地向以雋說明,內線電話突然響起,以雋利索地接起電話,說話的人是以雋的新秘書舒芸,自從錢秘書光榮退休後,舒芸便接替了錢秘書的工作,她來豪庭不到3個月,工作到位,資格老練,以雋一直很滿意。正思忖着怎麼這次她就這麼莽莽撞撞地打擾到自己和傑瑞的談話時,門外有人推門而入了。

“不好意思,總經理,打擾到您了。”

“怎麼是你?”以雋莫名地看着這個擅自推門而入的男人——趙輝煌,他的臉色不怎麼好,像是醉酒後剛醒的樣子,手中還拿着一個白色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