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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一回到辦公室,以雋便垂頭喪氣地一屁股坐到皮椅上,將頭枕着靠背,愁眉深鎖的樣子,如同深宮怨婦一樣。

“怎麼了?大清早的就愁眉苦臉。”傑瑞悠閒地坐在她的對面,手中捧着一本專業的酒店經營雜誌。

以雋雙手抱頭,神情痛苦,“從一進門開始,就不斷地有人跟我打招呼,總經理、總經理啊叫得我好煩。有時候我真想不通,前些日子我還是豪庭的一個小職員,怎麼今天就成了總經理?”

傑瑞搖了搖頭,“事實上,你的確是總經理,那天對我說那些話的勇氣到哪裡去了?”

傑瑞直白、嚴肅的個性她心裡早已瞭然,就如她母親所說的那樣,這幾日的相處,她早已對傑瑞百分之百的信任,這份信任從她的爺爺那個時候便建立起來,所以顯得特別的難能可貴,她很珍惜,所以,無論以雋自己心裡在想什麼,有什麼計劃,她儘可能都會讓傑瑞知道。

以雋坐直了身體,與傑瑞面對面,“問題的關鍵並不在這裡,當我知道他們笑着與我寒暄的時候,心裡卻在懷疑我的身份,而我還必須要陪着笑臉迴應,傑瑞,你覺得我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傑瑞不置可否,轉而問,“你該不會真的懷疑起自己的身世了吧?”

“怎麼可能?!”以雋理直氣壯地回答,“我當然是葉世康的女兒!”

“那就好了。”傑瑞無謂地聳聳肩,“這種沒有任何事實根據的謠言你何必放在心上,清者自清,謠言自然會不攻自破,何必在乎別人的想法,你是豪庭酒店的總經理,這是事實,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你懂嗎?”

“這些我懂,可是傑瑞,就算我明白這些道理,但還是會覺得不舒服。”以雋獨自不滿地喃喃道。

“這就說明你太沉不住氣。”傑瑞毫不客氣地說,“這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如果這些謠言有任何小題大做的可能性,你的大伯大媽會放任不管?你的小叔會放過這個打垮你的機會嗎?你越是想回應,澄清,大家就會更好奇,更懷疑。”

以雋雙手支着額頭,沉默,表示認可。

“比起這些無聊的事情,我覺得你更應該關注這個。”傑瑞將手中的雜誌打開,推到以雋的面前。

以雋拿起雜誌,赫然在目的是夏程旭和40週年慶典那日同站在葉世傑身後的男人。

“市內酒店業的兩匹黑馬,夏程旭和卓靖洋,他們的身份、背景都很神秘,無從入手,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很棘手。”

傑瑞自顧自地說着,以雋也不知道自己聽進去多少,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對,她早就知道夏程旭和自己對立的關係,但不知道爲什麼,每次他的相約與幫助,她都不忍拒絕,她總是安慰自己,他們不是從不談公事嗎?可是在傑瑞面前,這樣複雜而矛盾的關係又叫她怎麼說得出口?

“他們兩個同畢業於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金融系,雙料碩士學位,能力絕對不可小覷。麻煩的是,目前我們對他們兩個的瞭解,僅限於此。”傑瑞皺着眉,一臉愁容。

以雋緊緊地注視着雜誌上的兩人,用從容不迫,自信滿滿的謙謙君子來形容他們兩人一點都不爲過。

“他們兩個在小叔的身邊,小叔便如虎添翼……”以雋自言自語。

“以雋,先不要妄自菲薄。我們必須從掌握到手的資料上分析他們的弱點,目前看來,他們並沒有酒店業的工作經驗和學習經歷,而我們有。”傑瑞冷靜地分析,“他們在行的是收購,商場上的博弈,而我們在行的是經營。所以,我們只有好好地經營豪庭,讓豪庭的營業額一再提高,他們便無機可乘。”

“……可這談何容易。”以雋無奈地嘆了口氣。

“要好好地經營豪庭,首先我們豪庭內部的人都要團結一致,內憂外患的豪庭是絕對沒有辦法戰勝海洋酒店,甚至寰宇的。”傑瑞表情嚴肅,話裡有話,“今天你大伯大媽又沒有來參加例會。”

以雋搖搖頭,如泄了氣一般。

“如果你要學你父親的話,那我告訴你,以雋,你真的令我很失望。”傑瑞坦言。

“可是,我答應爸爸……”以雋想要解釋,卻被傑瑞打斷,

“你在怕什麼?!我沒有說要你違背對你父親的諾言,也不是讓你和他們翻臉,只是,我希望你能用你自己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現在,你纔是豪庭酒店的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