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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芸支支唔唔,想方設法讓自己的話說得再委婉些,“那個……朱經理……他也在罷工的人羣之中。”

以雋輕嘆了口氣,是啊,誰說過這100多個人裡面就沒有一個經理級別的呢?說不定,數量遠遠超過她的想像還不一定呢。

“丁俊!”以雋立刻轉過頭,心想與其扭扭捏捏不如當機立斷,“你現在馬上下去,就說是我說的,讓趙輝煌全權負責疏散大堂裡的員工,其餘還在崗位上的人必須配合!有什麼問題或者麻煩立刻通知我!”

丁俊重重地點頭,“好,我現在馬上就下去。”

說罷,他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看着他遠去的身影,以雋突然感到一陣疲憊,頹然地坐到一邊會客沙發上,雙手支着頭,心裡卻依然不得平靜,開口便問,

“傑瑞,現在是什麼時候。”

傑瑞下一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了看手錶說,“現在是下午3點不到,不屬於酒店的忙碌時段,我們還有時間。”

以雋點點頭,依舊將臉埋在手中,方瑜見狀在她的身旁坐下,撫着她的肩膀柔聲寬慰,

“放心,沒事的,你做得很好。”

以雋緊緊地閉着雙眼,用最大的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眼眶,她很早就知道眼淚是無濟於事的東西,讓人見了只會對自己失去信心,所以,現在的自己必須堅強甚至要帶着笑,對大家說,沒什麼,有我在。可是,她承認自己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自從父親去世以來,豪庭大事小事不斷,一年多來幾經波折她已然心力憔悴。好不容易豪庭有了些起色,還要防着海洋酒店的陰着損招,這次她終於是中招了,不必再擔驚受怕小心防備,這多麼地讓人感到諷刺?

“孩子。”方瑜心疼地伸出手緊緊地擁着以雋。

半響,以雋終於放開了掩面的手,理了理剛纔由於步履匆忙而變得有些散亂的劉海,扯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媽,我沒事。”

“……”方瑜點頭,然後微微一笑,很明顯的,以雋微紅的眼眶出賣了自己,她知道女兒在故作堅強,但此刻,她又能做什麼?抱着女兒一起失聲痛哭?這是極可笑的事情,所以,無論如何,她只能支持,當初以雋答應她父親的時候或許就應該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如今,作爲母親,她只能陪伴在女兒的身邊,給她一點鼓勵,一點提醒,

“以雋,管理是需要藝術的,所以,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看在錢的份上留在豪庭工作的,還有許多原因。”

以雋怔怔地看着母親,等待她說出下文,

“比如說情義,又可能是志向……”

以雋若有所悟地點頭,她猜測,這次參與罷工的員工裡絕對沒有財務部的人,當然,目前站在辦公室裡個個心急如焚地,更是和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同伴,所以,無論這件事會發展到如何,無論豪庭會變得怎樣,這些同伴她必須珍惜!這是母親今天給她的啓示,不是做爛好人,而是用心去看每一個人,才能和智力都比不上忠誠度的考驗。

半個小時過後,舒芸拿着手機匆匆走到以雋的身邊,“總經理,剛纔禮賓部的丁俊打來電話說大堂裡的人已經全部被疏散到兩樓的超級宴會廳,目前觀察下來,罷工的人羣中前廳部的人數最多,現在就等您看怎麼處理了。”

“好,謝謝你,舒芸。”以雋沒有料到趙輝煌的動作如此迅速,這不由得讓她懷疑他平日懶懶散散的樣子或許是一種刻意的僞裝,不過,現在她還沒有心思想這些,重要的是,接下來,該面對的,她還是要去面對!

“我去看看吧。”葉世賢聞言首先開口。

“我陪你去。”柯秀琴點頭跟隨在他的身邊。

“不,大伯,大媽,不用你們去,你們留在辦公室裡,萬一發生什麼突發事件,還可以拿個主義。”以雋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下意識地說,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