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龍坡是拿下了,可144團也損失的差不多了。不說別的,就說王爲正的連,手下5個排長死了4個,剩下的一個還被炸斷了腿,排長都死傷成這樣,底下的士兵就更不用說了,這個連基本廢了。
戰鬥結束之後,王爲正才知道自己的營長也陣亡了。對於不顧他們的死活,就下令炮擊陣地一事,王爲正除了憤怒,也只能表示理解。戰爭就是以勝利爲主,爲了全局的勝利,少數人的犧牲算不得什麼。就像周永和說的那樣:犧牲少數人的性命,換來整個團的勝利,是他們的光榮。
滾龍坡雖然收復了,但依然無法撼動松山主峰的根基。雖然美軍轟炸機把松山陣地犁過數遍,雖然戰士們每天都在這片土地上拋灑流血犧牲,但勝利依舊遙不可及。
面對着堅如磐石的松山,中國軍隊除了死傷累累,幾乎無計可施。就在大家絕望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了,他的出現徹底扭轉了戰鬥的格局。他就是第8軍副軍長李彌。
李彌副軍長是7月29日從龍陵轉至松山協助何紹周的,李彌一來就把指揮所搬上前沿陣地,親自到主攻團督戰。經過反覆觀察和琢磨,李彌在作戰日記中寫道:攻打松山,乃餘一生最艱鉅之任務,敵之強,強其工事,堡壘,火力。若與敵爭奪一山一地之得失,中敵計也!須摧毀其工事,肅清其堡壘,斬殺頑敵,餘始克有濟。
李彌的意思是說,松山之戰不應以佔領山頭爲目的,應當先摧毀日軍的堡壘,在擊殺殘敵,最終才能大功告成。
8月4日,李彌在集團軍軍事會議上,爲如何攻打松山獻計。什麼計策呢?松山上日軍的碉堡羣不是一個母堡連接若干子堡嗎,咱們挖地道上去,挖到母堡的子高地底下,在安上炸藥,從底下把它炸了。母堡一破,子堡也就不攻自破。
這個計劃已提出就得到衛立煌的肯定,當天就開始實施。工兵營負責挖掘,美國顧問團計算測量,爲了加快挖掘的速度,還引進了美國最先進的鑽機。
爲了不讓日軍發現,炮兵照樣往山上大炮,步兵照常進攻,迷惑敵人。
宋希廉抽調出四個工兵營,分成四班,晝夜不停的施工。日子一天天過去,地道越挖越深。終於有一天,美國顧問從地道里走出來說:已經挖到松山主峰底下。”
聽到消息,何紹周,李彌等人激動地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接着,工兵營有挖出兩個房間那麼大小的洞,用來安填炸藥。接着士兵將美軍用飛機運來的120箱、共3噸美製**烈性炸藥,全部裝入子高地母堡底下。
8月20日,衛立煌,宋希廉登上竹子坡觀戰。9時15分,軍長何紹周在竹子坡通過電話下令起爆。
隨着一聲巨響,現場所有人都感到地動山搖。只見主峰碉堡被掀起數米,煙柱冒起一兩百米高,接着松山主峰塌陷。
母堡的爆破完全出乎日軍的意料,母堡內的日軍全部被炸死壓死。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懵其它子堡裡的日軍,他們還以爲地震了呢。直到遠征軍將士不費一槍一彈,衝上子高地,周圍這些地堡裡的日軍纔開起火來。
殘餘的日軍迅速組織反擊,子高地先後數次被中方佔領,後被日軍反撲,又被中方佔領,接着日軍在反撲......整整一天,子高地上槍聲喊殺聲不斷,雙方進入肉搏戰階段。
當時主攻子高地榮一師加強團1800命官兵只剩下200人,負傷下來的一營營長陳載京在次組織敢死隊衝上子高地。
一連數日,中日雙方在子高地上不斷上演爭奪和反撲。子高地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慘烈的程度令人髮指。許多士兵都用手指戳進敵人的眼球,把眼珠子都扣出來了。雙方士兵的屍體層層疊疊,許多扭在一起廝打的士兵還在**和蠕動。活下來的士兵,嚎叫着不斷踢打日本人的屍體,甚至用槍托砸,用刺刀刺,他們的精神已經崩潰。
到了九月一日,子高地還是沒有拿下來。李彌急紅了眼,抓起一頂鋼盔扣在頭上,親自帶領特務營衝上主峰陣地。9月6日,李彌被人擡了下來,軍服都被撕碎了,身上兩處負傷,人已經走了樣。
9月7日,日本人的手榴彈都打光了,扛起**往石頭上砸。到中午槍聲變得稀少,隔上十幾分鍾才響上那麼一下。到了下午4點,山上傳來消息,說咱們勝利了。
當時李彌就坐在指揮部外面。參謀向他報告松山已被攻克,李彌動也沒動,就着麼僵直的坐在那裡,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松山戰役我軍總共陣亡8000多人,失蹤200人,傷者更是無數。日軍一個守備大隊1300人除十幾人被俘外,全被殲滅。松山,騰衝和密支那成爲日軍在亞洲戰場上僅有的三塊“玉碎”地。
松山戰役雖然勝了,但是勝的令人心痛,中日雙方的陣亡比是8:1,。中國軍士在此十蕩十決,完全是用血肉堆砌至松山頂峰。每當七八月雨季的晚上,當地人還會聽見山上傳來士兵的喊殺聲。
後來松山戰役被寫入美國西點軍校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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