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索蘭妮話音未落,艾爾塔早已縱馬衝出人羣,她放開繮繩,僅用雙腿夾住坐騎,挺直腰桿,手中的火槍瞄準對方逃離的方向,一聲脆響,火藥彈滑過對方戰馬的頸部,那馬受驚直立起來,艾爾塔早已趕到近前,右手持槍向着戰馬的右後腿就是一槍,那馬負痛,立足不穩,連人帶馬翻倒在地,艾爾塔縱馬從其前方繞過,左手趁機將軍旗搶在手中,策馬迴歸本陣。
“真是漂亮!”對方首領微笑着輕輕鼓掌,看着自己的手下從地上爬起來,和幾個同伴一起扶起受傷的馬回到隊伍裡。
直到這時,他才朗聲說:“剛纔不過是試探一下你們的實力,現在我可以相信你們的話了。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叫銘淵,是前伊丁警備隊成員,因爲與上司不合而被迫退出了警備隊,過着四處漂泊的生活。在流浪的過程中認識了這一羣弟兄。”
“說白了,我們是流浪的僱傭兵團,專門爲那些願意付錢的人提供保護和幫助,但是自從亡靈四處蔓延,生意便少了很多,連德爾城現在都已經人去城空了,而伊丁又不願接受我們這些人,認爲我們會成爲威脅城鎮的不安全因素,所以我們在這裡安營紮寨,抵禦怪物的侵害。”
“銘淵團長,我們此次前往伊丁就是爲了挺進悲哀沼澤,切斷亡靈的源頭,避免亡靈之災在大陸蔓延,相信你會願意配合我們,讓開道路讓我們通行。”麗芙見對方曾是伊丁警備隊的士兵,便覺得事情好辦了許多,畢竟他也曾經是王國的軍人,而非一般的山賊蠻子,想必會更加通情達理。
果然,銘淵表現得很爽快:“沒有問題,幻翼騎兵團的姑娘們是帕蘭丁軍隊的驕傲,我在警備隊時也聽說過很多你們的英勇故事,我會配合你們的行動。”
說到這裡,他忽然話鋒一轉:“不過,耳聽不如眼見,難得能夠相遇,如果就這樣匆匆而別,未免太可惜了一點兒,我的兄弟們也會感覺很遺憾。”
“您的意思是?”麗芙聽出對方話裡有話,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銘淵微微一笑,說:“沒什麼,只是希望能和騎兵團的姑娘們來一場比賽,切磋一下技藝,讓兄弟們開開眼界,飽一飽眼福,如何?”
“騎兵團現在是奉旨正在執行重要的任務,片刻也不可耽擱,閣下的建議恕不能認同,還請諒解!”麗芙斬釘截鐵的回答,銘淵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悅,他冷冷的說:“看來您是不打算給我們這個面子了,大概是看不起我們這些不入流的傭兵團吧,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之間可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且慢!”雙方充滿敵意的氣氛忽然被櫻朗聲打破,銘淵和麗芙不約而同的望向她,櫻氣定神閒的掃視銘淵和他身後一張張寫滿敵意的臉,說:“我看傭兵團的弟兄們也都是英雄豪傑,對騎兵團又充滿敬意,不如趁此機會,搞一場小小的友誼賽,我們也趕了一天的路,人困馬乏你,何不就讓姑娘們休息一下,欣賞一場好戲呢?”
“這位是?”銘淵打量着麗芙身旁白衣如雪的精靈,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我是精靈王派來協助人類對抗亡靈的使者。”櫻用眼神止住正要開口的麗芙,輕描淡寫的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銘淵雖然將信將疑,倒也沒有表示質疑,倒是一旁的麗芙疑慮的望着櫻,低聲道:“夫人,如果我們答應他的要求,可能會耽誤很多的時間,我們將無法在天黑前到達要塞了。”
“沒關係,我們會有新的地方駐紮,可能還會有更大的收穫!”櫻胸有成竹的神秘一笑,向着麗芙招招手,麗芙好奇的把臉湊過去,櫻在她耳邊輕聲耳語:“我們此去悲哀沼澤,將要面對的亡靈大軍可能超乎想象,即使有灰精靈與精靈軍隊的幫助,也是異常艱險。”
“我看這批人非同凡響,如果能夠讓他們心悅誠服的加入我們,那麼我們的勝算就又多了一分,善用遊俠的力量,是王國多年來成功化解各種危機的必勝手段。”麗芙聽了,眉宇間的疑雲漸漸消散,她贊同的點了點頭,對櫻的深思遠慮欽佩不已。
“銘淵團長,既然你們如此盛情,我們也無法推辭。但是不知道比賽規則如何?”重新面向銘淵的麗芙改變了之前冰冷堅決的語氣,主動的向對方示好,銘淵對此倒也滿意,他說:“很簡單,我們每方出三名選手一對一較量,可以臨陣自由選擇,單場比賽的獲勝者將繼續面對下一對手,哪一方三名選手都失敗則算作最終失敗,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就這樣吧!”麗芙和櫻交換了一下眼色,爽快的答應下來。她們並沒有急於選擇出場選手,而是等待着看對方的派出什麼樣的人,以便選出能夠剋制對手的最合適人選。
只見銘淵回頭和部下竊竊私語了一陣,一個膀大腰圓的大塊頭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像一座山一樣屹立在戰場中間,不僅僅是身體粗壯,他還擁有接近兩米的身高,看上去就像半獸人一樣健壯威武,騎兵團的女兵們看了都不禁交頭接耳,商量着有誰能夠對付的了這個鐵塔般的壯漢。
“我看,只有我上了!”麗芙看了看背後的姑娘們,心裡明白她們沒有能力對抗他,只有她尚可以憑藉多年征戰的經驗靈活接戰,以巧勝力,還能有幾分把握,畢竟像這樣的人物她也是第一次見。
“沉住氣,身爲一團之長,你不能輕易出戰,萬一不慎失手,豈不是挫動了全團銳氣?”櫻輕輕的搖頭勸阻,麗芙覺得櫻說的有道理,但又不知道該拍誰去出戰,心下躊躇。
櫻見她拿不定主意,於是將心中早已想好的計劃秘授於她:“不如讓艾爾塔再去走一趟,她剛纔已經展現了風采,這一次讓她再去摸摸對手的底細。若能勝利最好,若不勝,你再出戰也能知己知彼。艾爾塔的失敗也頂多算是還他們一場勝利,不會對士氣有太大的影響。”
麗芙聽了連連點頭,心裡暗暗欽佩,還是櫻心思老練,考慮周全,於是派艾爾塔出戰。
由於此時改爲步戰,不便於使用長槍,艾爾塔只拿了一把軍刀和一隻單手短槍,她在練習槍法的同時也在跟先鋒隊的女兵們學習近戰格鬥技巧,因此軍刀的應用上也有些造詣,更將軍刀與短槍的結合使用發揮自如,成爲騎兵團中少有的可以精通遠近兩種武器的士兵。
上場的兩人先互通了姓名,大漢名叫格拉姆,在加入傭兵團之前曾是一名拳擊手,每天靠在賭場打拳爲生,他並不使用武器,只戴着一雙專用的金屬手套,手套上有鋒利的釘刺和金屬環,可以對敵人造成致命的傷害。在比賽開始前,銘淵和麗芙商定,戰鬥以制服對手爲主,不允許傷及要害。
出於紳士的禮節,銘淵請麗芙宣佈開始,在確認艾爾塔準備就緒後,麗芙一聲令下,比賽開始。艾爾塔左手持刀,右手緊握短槍,緊張的注視着面前的那座鐵塔,不敢輕易上前,格拉姆似乎也明白雙方體格上的差距,輕鬆的活動了一下拳頭,昂首挺胸的朝着艾爾塔走過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在咫尺,格拉姆忽然爆發,大吼一聲撲向艾爾塔,揮起巨大的拳頭打了過來,艾爾塔早已防着他的攻擊,靈巧的彎腰一閃,躲過致命的一拳,向右閃身,左手刀閃着寒光指向對手的胸膛,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格拉姆並未躲閃,反而用左手握住了軍刀的刀刃,用力一擰,軍刀砰然斷裂成兩截。
看着手裡折斷的軍刀,艾爾塔意識到對手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大,不得已她扔掉斷刀,一邊躲閃着格拉姆狂暴的攻擊,一邊設法尋找他的破綻,此時她的手中只有那隻短槍,槍膛中有一發子彈,她必須設法一擊制敵,一旦擊空將沒有時間讓她重裝子彈。
此時的格拉姆死死的跟在艾爾塔周圍,不給她一絲一毫甩掉自己的機會,艾爾塔甩不掉對手,心中十分着急,她必須設法拉開距離,否則這麼近的距離一不小心可能會丟掉手中的槍,到那時她便失去了取勝的最後機會。
越來越有恃無恐的格拉姆發動了最後攻擊,右手勾拳打向艾爾塔的肩膀,艾爾塔上身後仰,躲過一擊,冷不防格拉姆左拳又到,正中艾爾塔腰眼,艾爾塔驚叫一聲,飛出數米,重重的摔在地上,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