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見離愣了一下,也沒有出聲喊他,的確,進去的人少一個是一個,前期要靠龍門的人多來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探查,現在既然已經找到地點了,缺他們也無所謂。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了,我們來商討下怎麼進去?”柴瑞華微笑道。
柴瑞華攤開了一張泛黃的牛皮紙,衆人不覺都圍了上去。
這裡十多個門派都是號稱白道正派,其中還包括洛陽四大家和華山九華派,看到那泛黃的牛皮紙卻都是一副貪慾的嘴臉。
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陸堯不帶感情的看着這些人,這些算是幾經折騰後留下來的,最初柴瑞華在洛陽花會上宣佈已經找到吳越王寶藏的地圖並且願意分享出來邀請各大門派參加之時,參與的門派可是現今的幾倍,只是從揚州開始,寶藏指向的地點一次次的變化,一些損兵折將或者觀望的門派便撤了出去,有些聰明的更是看破了這其實是端安郡王想借用武林人士之力來獲取寶藏而直接走人。
端安郡王,如果不是想知道寧雨的下落,我又怎麼會幫你,那樣貪婪的眼光。那個人,雖然也是愛財,可是,那個人看着那些財寶卻是欣喜的眼光絕不是這樣貪慾畢現,愛財卻輕易的將自己好不容易賺回來的錢送人,那個人只是喜歡賺錢的感覺而已,一點都沒有變,三年了,那笑容還是一模一樣。
陸堯的嘴角微微浮現了一絲笑容,有燕三在,他不敢靠的太近,只能遠遠的看着她的身影,只是這一眼,他便已經覺得滿足。那天聽華山派和龍門的人一說,他便明白那是燕三下的手,燕三的行蹤在江湖這四年是個謎,他自然也不會泄露出去。九華派的人不肯干休,一定要扯出來那商戶女子,如若真是找到凌清羽,一來她的名聲不知道會被傳成怎樣,二來燕三必然會被暴露出來,所以他去遞了那張紙條,讓她們先避一避再說,找寶藏的這些人,端安郡王又怎麼會讓人跟自己分享那鉅額的財富,找寶需要的這些能人異士,一旦找到就失去價值。這裡面的人和當年的景華山莊血案沒有關係的就華山派和九華派,很好,九華派也可以不用管了。
臨安的那個小山莊在自家山的山腰處,圍繞着那山腰裡的小湖修建的一個小築。
建築修得很是精巧,多以竹木爲材料,房間不是很多,卻有好幾處通暢的露臺式的亭子,四周拉上帷幔就自成天地。
此地果然比城裡要涼快許多,凌清羽一見就喜歡上了,又愛那小湖水色清澈,便想着下水游上一遊。
“那我們先回去了,風神號一到就會送消息上來。”蔡靖方說了後,又看了看身後的白薇銀翹,道:“真不要她們兩個留下?”
“不方便。”燕三淡淡的道。
蔡靖方抹了把汗,看了看拉開了前襟還流了一身汗正在搬東西的小夥子們,心裡嘆了一句,是不方便,敢情你們都不把當家的當女人啊!
目送了蔡靖方他們離去,轉身看見影二那大敞的前胸上鼓鼓的肌肉,燕三拍了拍影二,道:“不錯。”
凌清羽到小築的第一天,穿了件寬袖輕衫,在湖邊竹林裡的露臺上學習古人煮茶。
山風徐徐,將圍着的輕紗輕輕拂起,不時的吹到她的臉上手上,凌清羽起身,將那四周的紗幔全部繫好,然後繼續。
露臺是以木板鋪成,上面鋪了青緞的墊子,中間的矮桌也是紫檀木所做,很是精巧華貴,中間擺放的茶具更是‘千峰翠色’之秘色瓷器,茶餅也是天目雲霧茶。
所陳所用無一不是上上之品。
只那水還沒燒開,凌清羽的腿便已經跪麻,那幾位倒是跪得筆直一點沒有倦意,問題是,咱這是煮茶!風雅的煮茶好吧!全部一副鐵青着臉如臨大敵一樣的表情是幹嘛!
哎,本來想試試那些風花雪月竹林煮酒之風雅之事,算了,咱不是那個料,咱這面對的也不是那個料啊!
想通了的凌清羽歪了身子,將跪麻的腿給解放出來,靠在了旁邊的大軟靠上,對燕三嬌怯怯的道:“腿麻了。”
“噗”那筆直的跪坐在一旁準備接受****名士教育的殺手們直接噴了。
於是一劃拉的全部散了,去打掃的繼續去打掃,那後面的屋子還都是灰塵,去砍竹子的繼續去砍竹子,新修的房子居然開了個洞,不補好要淋雨的,去打獵的去打獵,當家的口叼是人都知道,去提水燒飯的去拿木桶,怎麼今兒就輪到他做飯了呢?
燕三給她按摩那麻了的腳,燕七則將茶葉重新放好,再衝上了一壺茶。
“如若再來點音樂就完滿了。”凌清羽嘆息般的道。
燕三燕七無法接話,不好意思,這技能真沒有。
等燕三將腿按得鬆了,凌清羽翻了個身,伏在那軟墊上,指了指腰,笑道:“三爺,給做個全身按摩唄。”
她穿的是輕羅做的寬袖大衣,又薄又輕,這麼一趴,那背後的曲線就完美的顯現出來,偏生她還翹了翹小腿,那圓滾的臀部也滾了一滾。
兩人的喉嚨都有些發乾。
燕三使了個眼色,燕七裝沒看見,倒了杯茶遞給凌清羽道:“喝口。”
“多謝。”凌清羽接了茶抿了一口,那茶的清香直透了進去,不覺讚道:“果然是好茶,這個是我們自個的茶園產的?”
“大概是吧,蔡靖方說是這山上產的。”燕七笑道。我就是沒看見,你再使眼色也不走!
“也不知道福州那邊的茶園出茶沒,答應給咕嚕帶些過去的。哎呦,痛痛痛。”背後燕三一用力,凌清羽便叫喚起來,含了泡淚回頭望去,道:“我又欠你錢了啊?”
“吹多了風對身體不好。”直接把人打包抱起來,燕三匆匆往臥室而去。
燕七淺笑一聲,拿起凌清羽剛喝過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一口,靠在她剛纔靠過的軟靠,目光遠遠的飄了出去。
爬山,做叫花鳥,採集野果,都做了個遍後,最終活動也只剩下回到露臺上打牌。
這日的天氣非常之炎熱,穿了輕衫坐在水邊還是受不住那暑氣,凌清羽便又打起了那湖水的主意。
那湖水是活水,水質非常之好,裡面還有些小魚,只是水有些深,燕三一直不准她下水,所以肖想了幾日也沒得下去。今日凌清羽決定不管了,一定要下去,都快熱死了,她又不比那幾個有啥內功的男人,啥都忍得住。
左右看看,難得,燕三居然不在,提起裙角,凌清羽就往水裡跑了去。
這個女人!望着凌清羽如同出籠的小鳥一般撲進那湖水,燕三再度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身子無力的跪在了樹後。
那是從骨頭裡面傳出來的疼痛,好似身體裡面的骨骼一點點的開了小裂縫,那劇烈的疼痛便這樣從裡面蔓延出來,讓那忍也忍不住的胸口的血涌都變得沒有感覺。
燕三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依靠在樹幹上面的身子不住的顫抖着,他拼命的壓抑住自己的喘息和咳嗽,只希望這紫黑的血吐完後,便能像以往一樣停止下來。
“當家的!你別去太深的地方!”提着水桶的影九快速幾步跑到湖邊,衝着已經歡快的遊往湖中心去的凌清羽叫道。
“小九你也下來,這水好涼。”凌清羽打了個呼哨,對影九叫道。
“當家的,那邊水太深,你別過去。”影九有些着急,雖然說凌清羽的水性非常之好,他們都望塵莫及,但是就是因爲望塵莫及,她到那麼遠的地方反而讓他害怕。
“燕七……去……”壓住一輪咳嗽,燕三對站在一邊守着的燕七喘息道。
看了一眼燕三,再看了看已經游到湖中間還在往那瀑布底下而去的凌清羽還有正在脫衣服準備下水的影九,燕七縱身掠了過去。
凌清羽在追着一羣小魚,那些魚很是有趣,老是在湖中心圍繞一個軌跡轉悠,但是不管她用何種方法,都抓不住一條,那羣小魚動作非常迅速,就算她等在它們遊的路線上,一旦伸手,那羣魚立刻就逃開了。
玩的正好,就見燕七從水面上直接掠了過來,然後噗通一聲掉到她旁邊。
凌清羽將他從水下面撈了起來,問道:“你這是幹嘛?”
“上去,這邊太危險。”燕七抹了把水,道。
“放心了,我的水性你還不知道?再說我也不會去那水草多的地方。”凌清羽不由笑道。真是的,一個兩個的,在海上都沒見你們這麼緊張過。
此時陽光正好斜照過來,那小魚羣被燕七一嚇本來四散開來,現在又聚集在一起,然後繞圈子的路線便反射出一個奇怪的圖案。
“咦?這是什麼?”凌清羽不覺奇道,放開燕七,一頭扎進水裡,去看那水底的圖案。
那水底處圖案的中心有個玉環,被茂密的水草遮掩得密密實實,如若不是那圖案反射出來,根本就找不着。
“當家的,七爺。”見兩人不動,影九也向湖中游了過來。
“別動。”燕七剛叫一聲,就見凌清羽已經去撿那個玉環,心底一懾,扎進水裡抓住了她的手。
凌清羽手剛剛碰到那玉環,就覺手心一熱,那陽光正好直直射進湖底,她不覺手上一拉,那玉環居然就被輕易拉起,然後。
燕三正扶着樹幹用力站起來,想往湖邊而去,就見那湖裡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的凌清羽和燕七一下就不見了蹤跡,在漩渦邊的影九也躍身跳了進去。
心裡一緊,燕三便提氣準備掠過去,可是氣剛到胸口就發出一陣刺痛,然後身子一軟,跌倒下去。
“清羽…”燕三目眥盡裂的叫道,眼睜睜的看着那漩渦一會就消失無蹤,自己身子卻動彈不得。
凌清羽也沒想到自己只是輕輕一提,那玉環居然就被提了起來,然後那下面就出現了一個洞口,巨大的吸力將她連帶着燕七一起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