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高原最忌諱馬上做激烈運動,一行人沒有去別的地方,在公園轉了轉經輪後,便漫步在古城裡閒逛。
古城在年初一場大火中被燒燬了一半,不過剩下的那一半還有周圍那些原始的草甸小溪已經夠讓她們驚歎歡喜。
悠悠閒閒的玩着,路上又碰到了好些一路前來的徒步族,大家湊在了一起,找了一家當地人推薦的酒樓裡包了三桌。
這裡的飯桌好似茶几,幾乎快和椅子的高度持平,倒是更便於喝酒聊天。
菜剛上,酒樓老闆和藏族服務員唱着歌前來敬酒,這便是當地的餐桌文化了,唱歌勸酒,酒當水喝,吃飯不重要,熱鬧纔是目的。
老闆張嘴就唱,歌詞都是現編,一句不帶重複,雖然聽不懂那藏語,但是那深情動聽的歌喉卻是不能不讓人起身,不管他唱的什麼,都得將杯中的青稞酒給喝乾。
凌清羽喝了一杯後,那眼睛亮得讓身邊的男人害怕,在她和花動一起大聲呼喝着再來之時將她酒杯搶了過去。
爲表示不是對主人不敬,楊昭和燕三直接將酒倒在了海碗裡,笑道:“她剛來高原,喝多了怕有反應,我們替她喝。”一語落下,兩人端碗示意,一口喝乾了那海碗裡的酒。
老闆對兩人舉起了大拇指,也不說話,開口就唱,這次用的是漢語,唱的還是敬酒歌。
連唱三首,兩人便陪了三海碗,讓滿店的人都叫起好來。
老闆更是高興,剛欲再唱,就見桌上那金髮洋人舉起了酒碗開口唱了起來。
唱的就是他剛纔唱的歌詞,與老闆厚重的聲音不一樣,蘇姆的聲音清亮高昂,同樣的歌詞唱出了讓人心顫的餘韻。
“好!”老闆大聲叫好,端起一個空碗倒了滿碗幾口就喝乾。
一來二去,老闆乾脆坐在了他們這桌,與衆人推杯換盞,歌聲和笑聲交織,碰杯和勸酒聲四處而起,沒有多久,一羣人就如同多年的老友一般勾肩搭背的熱乎起來。
比不得男人們的酒量,熱鬧上頭跟着一起唱歌跳舞的陶卓最先倒下,跟着就是鴕鳥,然後就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所更加瘋狂放肆差點跳脫衣舞的方董兩貨。
雖然有男人們幫着擋酒,不過如此熱鬧的場面,凌清羽那尿性又怎麼擋得住,和花動兩人早喝得不知道天南地北,兩人脫了鞋子,在周梓清敲着碗的伴奏下在飯桌上跳起了吉普賽舞。
雖然高原上天冷,但是愛美的女士們還是在緊身褲外面穿了厚實的手工編制長裙,花動自己買的時候順便給凌清羽也買了作爲送她的禮物,兩人舞步激昂歡快,手勾手的踏着衆人敲出的節奏旋轉踢腿,豔麗的長裙如同花蝴蝶一般的翻飛,引得叫好聲如雷般的轟鳴。
凌清羽喝醉的時候你就別想阻止她,越阻止鬧騰得花樣越多,男人們都有這個共識,只能趕緊將桌上的碗筷拿走,小心翼翼的圍着桌子防護着她們不掉下來,不踩着那些碗被割傷,看着她那亮若星辰的眼睛裡滿滿的歡樂,看着她舞動出來的勃勃生氣,也不覺跟着叫起好來。
“大姐太棒了!我愛你!再來一個!”一旁的年輕人吹着口哨叫道。
燕三黑着臉起身將人直接從桌上抱了下來,順手將花動推向向東西懷裡,道:“別跳了!再跳等下就難受了!”
凌清羽還欲掙扎,被燕三一指頭點在睡穴上,本就已經轉暈迷糊了的人直接熟睡過去。
“小兄弟,給她也來一下!”向東西死命的抱着花動的腰,扭動着脖子躲避花動那九陰白骨爪,對着身邊的影九叫道。
“我們來跳!”已經趴倒的方董兩人勉強爬起來伸着手道。
“跳你個頭!明天不用起牀了!”影十三將那爬上桌子的兩人一手拽了一個下來,丟了一個給夜魄,幾人將已經醉倒在地的人對肩上一扛,給其餘人說了聲明兒見,扛着人趕緊走人。
這可是高原,他們又是剛到,今天雖然玩得並不緊張,但是這麼鬧也怕出事。
老闆和那些年輕人都善解人意的揮手跟他們道別,又大聲衝着他們背影叫道,明兒再看大姐跳舞。
燕三差點就使出輕功抱着人跑路。
是誰說自個年紀大了沒有年輕人喜歡了!
回到酒店沒多久,幾人就大吐特吐出來,然後高原反應如約而來,頭暈胸悶呼吸都有些困難。
好在夜魄早有準備,紅景天三七各種藥物都帶了,連氧氣瓶都帶了好幾罐,而酒醉之人正是好睡。
等他們吐完後,影九夜魄孟蘇幫忙將陶卓鴕鳥方放董霆沖洗乾淨,將藥一灌,換了一樓的房間給他們,要照顧醉鬼的人注意給他們定時吸氧,將人擦洗乾淨後直接丟牀上要睡覺休息補充體力。
向東西本也有些不適(畢竟年紀比不得年輕人),但是給花動洗澡的事男人們不會做,他也絕對不會假手別人,趁着影九那點穴效應還沒消,乾淨將人洗乾淨小心的放在牀上,然後按照夜魄所教給她餵了藥將氧氣面罩給她帶上,看着被這樣折騰依然酡紅着臉睡得香甜的花動,心裡柔情涌動,拿開面罩忍不住親了一下她的脣。
嘴脣剛剛碰到,那火熱的觸感還沒有完全感覺到,花動一擡手啪的一下打在了他臉上,然後撓撓自己臉,哼道:“討厭的蚊子!”
向東西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保持着僵化的姿勢,等她撓完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後,低頭,將脣緊貼在了她的脣上。
凌清羽生於南方卻是身材高挑豐盈,花動生於北方卻身材嬌小玲瓏,櫻脣翹而小,就算生氣也帶了幾分天真,一雙上挑的杏眼總是曚曨着霧水一般。
十年前,他所熟識的她天真爛漫無邪,十年後,就算他一直關注着她,知道她所有的經歷和信息,也沒有想到她的變化這麼大。
如果說十年前她是窗前嬌嫩的小百花,現在,則是和凌清羽一樣,成了那十月讓草原如烈火燃燒一般的狼毒花,又美,又帶了點點微毒,但是,那燦爛熱烈奔放的顏色,只會讓人將那毒當成蜜糖一般,甘之如飴。
“花兒,”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脣,向東西輕聲道:“以後讓我照顧你,不用在獨自一人堅強,花兒,讓我成爲你的依靠。”
“嗚……”哼了一聲,嘀咕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話,花動翻了個身,睡得雷打不動。
向東西不覺笑了起來,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將氧氣面罩給她戴上,看着她,滿足的笑了起來。
怕被點了穴更讓她難受,燕三出了酒樓就把穴給凌清羽解了,走半路上凌清羽就吐了他一身,回到酒店直接進了洗手間,兩人一起洗。
水衝在身上,凌清羽火熱的身子便如八爪魚般的纏在了燕三那帶了微微涼意的身體上,只是手腳卻是無力,頭也軟軟的搭在了他的肩頭,側着頭,眼睛又亮又迷茫的看着他。
那目光太熟悉,這是要變身的節奏……
燕三有些無奈的趕緊先將她洗乾淨,心裡有些遲疑,如果是在別的地方,他一定會任她爲所欲爲,可是這裡是高原,本就酒醉不適,要是再玩些花樣,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受得住。
“帥哥~”眼睛微眯,帶了色眯眯的模樣,凌清羽眼睛裡好似流溢出水來一般,在他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口,道:“給姐笑一個~”
用毛巾將她身上一擦,燕三抱着她從洗手間走到房間裡,手貼在她後心用自己內力給她暖着,回敬了她一個吻,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嘛?”
凌清羽側着頭望着他,眼睛裡有星光閃爍,咧着嘴笑道:“當然知道,你是我的三啊!”說着,雙手捧着他的頭,在他那帶了淺然笑意的薄脣上重重的親了一下,道:“我最帥最酷最可愛的燕三啊!”
這是清醒着嘛?燕三帶了懷疑的看着她。
凌清羽眨巴眨巴眼睛,很是天真無邪的模樣……
這肯定是醉了!而且是已經變身的模式!
原來,在那以後,你變身後想的不再是這邊的事,而是我嘛……
燕三心裡痠痛和喜悅並存,心情激動起伏之下,下面頓時昂然奮發。
“燕三燕三~~”雙腿直接盤在了燕三的腰間,凌清羽抱着他的脖子,頭在他的頸脖之間蹭來蹭去,一聲聲的呼喚嬌甜委婉,帶了酒香的呼吸吹得他耳根發癢,心裡的火也好似被撩撥起來,頓時成了燎原之勢。
抱着她直接滾到牀上,燕三嘴脣剛貼近她那紅豔豐滿看在他眼裡誘惑異常的脣,眼角看到了牀頭櫃上放着的紅景天和三七粉。
燕三心裡一凜,強行將已經嚐到那甜美的脣給收了回來,一手壓住了她那還想纏繞上來的手,一手拿起了藥,看她那模樣也不是能老實吃藥的,便先含在自己嘴裡,然後親住了她的脣,挑開那兩片誘惑之脣,將藥度了過去。
等她把藥都吃了,燕三抱着她,讓她纏在身上,一手輕撫着她的背,一手按摩着她頭頂的穴位,聽着她慢慢沉靜下去的呼吸和那緩慢下來的心跳。
那呼吸如同最柔軟的羽毛輕拂着他的心,讓他不覺又想起了燕七所說那老僧侶說的話。
一須彌一世界,無量無數,萬千世界,也許下輩子轉世就不在一個世界了,但是沒關係的,不管你在那,不管隔了多少世界多少距離,我燕三都能找到你……
清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