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仙娘子見也錢捕頭帶人衝了出來,嘴角邊露出一絲不容人察覺的笑容。錢捕頭一出,包青的生命之憂總算是沒了。那跟着錢捕頭一起出來的捕快也加入的戰圈。
這時候,刺客中一個高個的黑衣人,一聲怪叫,手中多出一個桃花扇,扇中射出十來枚梅花針,立即放倒了衙門門口幾個捕快。
展昭見狀大驚,嘴裡嚷道:“桃面書生花奇!不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牢房又失,快殺回牢房!”
包青看到如此境況,暗自想到,這梅花幫這次大概出動了許多高手,能讓展昭叫出名字的恐怕都不是泛泛之輩。
忽然只見展昭大叫:“大哥,讓開,那針有毒!”
原來,展青在牢房裡早就忍耐不住了,這就衝將出來,結果和桃面書生花奇碰到了一起。僅僅兩三個回合就中了桃面書生的暗器。
展昭顧不得那麼多了,急忙殺向牢房。那玉仙娘子一聲嬌叱,輕功着實卓然,早已經躍過衆人頭頂,先一步奔向牢房。
展昭無心戀戰,但那拳掌無敵的遼人大漢又是拖的緊,不由地大怒。兩人都驟然法發功,似乎要拼個你死我活。展昭的長劍飛出直襲那蒙面遼人,但那遼人更快,雙拳已至展昭胸前。
“南俠展昭,不過如此,去死!”
只見展昭長劍斜刺飛出,空手變成雙掌,全身一抖,似有千斤墜地,猶如老樹生根。只聽得一聲沉悶的拳掌對擊聲,那遼人和展昭都沒有退半步,兩人硬生生地碰在了一起。
這可把包青嚇壞了,展昭不是最擅長劍法嗎?怎麼如此不智?居然和這遼狗拳掌對戰。那遼人和展昭兩人都面色難堪,讓人驚訝的是,展昭斜刺出的長劍居然綻放着銀光閃閃的幽花,迴旋回來,直接刺中了那遼人的後背。
“好!我耶律霸服了,南俠展昭果然厲害!”那遼人說完,一腳踹開一個捕快,既然獨自跑了。
展昭站立當場,粒大的汗珠滲滿額頭,輕聲嘆道:“再過五年,怕是沒人能敵這耶律霸了。包大人,牢房恐怕要失手了。也不知道展飛性命如何!哎!”
“無須緊張,我自有後招!”包青被包柳雯和董嫣然攙扶着,捂着胸口說道。
包青其實本沒想到這梅花幫的人如此厲害,只是當時在部署的時候留了三重保險。第一道是明的,牢房裡由展昭和錢捕頭輪流值守。但直到這個的人也不多,但就在剛纔,居然縣衙官員中有個曹事居然知道錢捕頭和展家人在牢房,而那句保護大人喊的恰到好處。說明這縣衙官員中有內奸。
這第二道,則是讓王朝馬漢將真正的李九斤換了關押地點,這事情就是包青和王朝馬漢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所以現在應該沒人知道王朝馬漢在哪裡。
這第三道,也是包青認爲最保險的一道。殺賊用什麼?當然是用官兵啊。官兵在哪?就是那馬巡檢。包青起初一直搞不懂在這場爭鬥中,這姓馬的到底扮演什麼角色!當第一道聖旨到的時候,竭力幫過李九斤殺自己。當第二道聖旨到的時候有毫不含糊地幫自己逮了李九斤,貌似只聽聖旨。但包青卻不這麼認爲,馬巡檢身後應該有人!
包青當時非常害怕,也就是爲什麼一開始不敢立即審訊李九斤顧慮之一。因爲一旦審訊完李九斤之後,立即就面臨着攤牌。而自己手中無兵,就一個空頭聖旨有什麼用!千萬不要以爲官兵一定就聽聖旨的。這幾百萬的官銀,搞出這麼大動靜來出來,一個李九斤要這麼多錢幹什麼?包青直接懷疑,是不是有什麼人要造反?當然,包青對於這大宋的朝堂還不算明瞭,只怪自己歷史學的不好!再則,歷史難道真的就如後世一樣?一點沒變?那包拯現在在哪裡?每每想到這裡,包青就寢食難安。所以,一定要拖着等欽差大人帶着兵來。
包青那些日思來想去,這個馬巡檢就如一個伏在自己身邊的一頭狼,或者是一條會隨時隨地咬人的狗吧。關鍵是自己還不知道這條狗是誰家養的。這硬生生地躺在自家門口就這麼看着,你說包青的日子哪能過的安生。
於是包青偷偷地找了牢房裡的包洪,起初包洪也說不知道,但一番瞭解後,才得知多年前那樁三百萬貫官銀被劫後,到目前爲止,長遠縣當時的官員,該殺的殺,該辭的辭,該走的走,就剩下來包洪自己和馬巡檢了。
包青思前想後,覺得這馬巡檢應該是呂夷簡的人,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讓這馬巡檢潛伏在長遠縣這麼多年,怕也是和包洪的任務一樣,監視李家。姑且不論李家到底想幹什麼?還受了工部侍郎的指使。至少那馬巡檢和自己一樣,都是對付李家人來着的。這樣就好,自己總算不怕了。
這時候,牢房裡大亂,黑衣刺客倒了一大片。只聽見那桃面書生花奇吼道:“風緊,扯呼!”
剩下的刺客到處逃竄,有的已經衝到衙門門口了。展昭和錢捕頭看着極爲詫異?刺客的實力他們是知道的,怎麼會如此狼狽。
忽然只見展芳和展飛追了出來,包青剛被扶着站好,又是一陣淡淡的檀香味從頭頂上劃過。包青一愣,擡頭看去,一個身着黑衣相貌絕豔的年輕少女從自己的頭頂上飛過。臨走的時候,居然還瞪了一眼包青。包青有些失魂,居然朝那少女招招手。
“包大哥,那玉仙娘子被三弟用短刀胸口刺了一刀!可惜了居然讓她給逃了出來!”展芳說道。
“還真是可惜,應該將她生擒了!什麼?你說的是剛纔那個飛過去的那個女的?”包青恍然大悟,對啊,那少女身上有着淡淡的檀香味。玉仙娘子這樣叫着,還以爲是個半老徐娘呢,沒想到竟然如此美貌絕倫。這蒙面是誰發明的?真是害人不淺。
“嗯,那女賊輕功太高明!”展飛說道,“還有那桃面書生也跑了。包大人那埋伏的官兵一陣亂射,殺的那幫賊人驚慌失措,死傷很多。”
“哪來的官兵?”展昭走來問道。
“馬巡檢的官兵,一直就化裝成衙役下人混在衙門裡,我讓展芳先殺出去報信!”
“原來這纔是包大人的後招,想來我和錢捕頭是個幌子!”展昭笑道。
包青歉意地點點頭,隨後喝道:“來人啊,將那剛纔報信的曹事給逮了!”
“啊?大人,這是爲何?我也是爲您的安全着想才冒失地喊了幾聲啊!”那曹事大驚。一旁的秦主簿早知道包青是什麼角色,早就不敢多言。其他各個官員都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多嘴。
“綁了再說,到牢裡好好審審!”包青說道。
“原來早有部署,那爲什麼不早說呢,害我們白擔心一場!”展青有些過意不去。
“包大哥,你傷重嗎?”展芳見包青受傷,趕緊過來攙扶。
“重啊!心口的銅鏡都震碎了,心口疼啊!今晚你可要好好幫我揉揉!”包青還沒說完,包柳雯和董嫣然氣呼呼地將手一鬆,包青立即站立不穩摔了個跟頭。
這時候,遠處一陣鑼響,包青等人不禁向遠處看去。原來是欽差範大人來了,大傢伙都將迎接欽差這事情都給弄忘了。
老遠就見歐陽修甩開依仗跑了過來,也不顧官儀,大聲喊道:“包兄弟,你可真不講義氣,我可是在範大人那誇口了,說你包兄弟一定會十里相迎的!結果,我們在那等了半天,愣是沒見你來!咦,你們這是作甚?怎麼如此狼狽?”
“歐陽大哥,剛纔我們長遠縣所有官員可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啊!你可要好好跟範大人說說,這日子沒發過了啊!剛要出門去迎接你們,就被人刺殺!”
“被人刺殺?你沒沒帶捕快衙役?你們這麼多人,這大白天,怎麼刺殺你?”歐陽修有些不解。
包青不禁有些氣悶,對着錢捕頭招招手,說道:“去,將裡裡外外的死人都拖出來,讓歐陽大人和快到的欽差範大人瞧瞧,這大宋的治安怎麼能差到如此地步?公然刺殺政府,不,刺殺官府官員,我們的生命都得不到保障,還如何保障老百姓的生命財產。”
歐陽修被包青這一通說得,頭腦有些發暈。不一會,欽差范仲淹到了,見到滿地都是屍體,大吃一驚,不由地問道:“包大人,這都是些什麼人?怎麼回事?”
“大人,總算將您盼來了!就在剛纔,卑職差點見的不是你啊!”
“什麼差點見的不是我?那見的是誰?快說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敢進攻衙門?”
“剛纔差點見的是閻王啊!對,剛纔那梅花幫在光天化日之下聚衆進攻衙門!”包青剛想着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描述梅花幫的可恨之處,這時候,這范仲淹居然用了一個進攻的詞,包青覺得很有力道。
“難道他們想造反?對了,嫣然呢?”董廣孝跟在范仲淹後面,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地插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