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接過信函,拆開一看。
信箋上沒有擡頭沒有落款,寥寥數字。
進展不順,望公催逼!
“這信是送到哪裡的?你們知道嗎?”包青問道。
王朝上前答道:“送信的人將信直接送往了官方驛站,我們是在驛站兵士出發後,截下了此信!我們打聽了,這驛站有一條專線,送往朝廷樞密院的。在這之前,我們並未驚擾莊雷的人!”
“做的好!我們現在人手不夠,但那驛站要給我盯住了,必要的時候,動用欽差令牌。京城來往的書信都要秘密查看抄錄!”包青知道,如果真有什麼大事,那些人根本不都會用官方的驛站,而是會派專人送信。但雖然送信的人是專人,可這馬匹卻無法專用,肯定還是要到驛站換馬,所以這驛站還是要盯着。
“對了,大人,京城的來消息了,您看!”馬漢掏出一個信箋來遞給了包青。
包青打開信看了看,一行行娟秀而又親切的字跡映入眼簾。呵,包青知道這是董嫣然的字跡。
董嫣然的字寫的非常漂亮工整,而且還是一些別人看不懂的字,而字的排布都是從左向右排列的。一般人看去,還真是難看明白。
包青跟董嫣然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而包青的幾個女人之中,能夠做到紅袖添香的也只有董嫣然一個。沒用多少時間,董嫣然就掌握一般常用的簡體字的寫法,而且嘗試着橫向從左向右書寫。包青真心的地佩服這個奇女子,聰慧嫺靜,包青和她在一起有種非常溫暖,像是居家生活的感覺。
展昭伸過頭來一看,不禁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這什麼書信?誰寫的?”
包青笑道:“這是我發明的通信密碼,只有我和嫣然明白!哈哈!”
“向官家獻計的人果然是呂夷簡,還有剛纔那截來的信函,既然是送往樞密院的,那十之八九是給呂夷簡。莊雷這是給呂夷簡送信,待會王朝持欽差令牌讓人將這信件還還回去,我想要不了多久呂夷簡催促我們加快查案。”包青慢慢地說道。
“包大哥,起先我們的推斷並沒出錯,這莊雷現在已經肯定就是呂夷簡的人。他主要的目的就是監視包大哥你?”展芳問道。
“專門監視我?那倒不是,恐怕我還沒到達份量,我想最主要的是監視着整個霸州。我倒是想着,那後來刺在吳軍身上的一劍,恐怕是這莊雷派人去做的。刺殺吳軍的目的也是爲了攪動這霸州的渾水。”
“很有可能,這莊雷想這霸州快點亂起來,好挖出些東西出來,這恐怕也是呂夷簡授意的。”展昭一旁應聲和道。
包青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們的寶茶樓生意很不錯,那呂夷簡自己都每月派人去寶茶樓買茶,還有皇宮也是。寶茶樓在京城算是闖出名堂來了。王朝,一會兒回信過去,讓朱大牛在京城招募些護院,並讓他爹爹領一萬貫錢回去,繼續研究那短弩!”
“一萬貫?包大哥,那還不如用一萬貫買些鎧甲刀具呢!”曹芸被這一萬貫驚住了,沒想到包青現在如此有錢。
“傻瓜,隨便買賣兵器犯法啊?我這偷偷自己的搞些,又沒什麼人知道!再說了,你不也見識到那短弩的厲害了?可以連連發很多支箭!”
……
良辰美景,春宵只有一刻。
包青松下白日繃緊的神經,懷裡水蛇般的展芳,正扭弄着嬌軀,將包青越纏越緊。這到了緊要關頭,展芳滿臉香汗,也顧不得擦拭,只是面色潮紅,雙手扣緊,只待一聲嬌喝。
“哎,明日還是要去趟莊雷的知州衙門!故意露出些口風看看!實在不能再等了。必須弄出點動靜來!不然都潛在水底做王八,我到是真的一籌莫展!”包青吐出話來。
包青這話出去,卻沒聽到展芳的迴應。包青仔細向展芳看去,只見展芳雙手緊扣自己的雙手,仰面朝上,脖子往下俱是通紅,修長結實的大腿正用力地夾着,全身有些顫抖,確是不能言語的樣子。
包青見狀,心知自己掃興,這緊要關頭怎能分心。連忙跟上節奏,一招一式俱是賣足力氣,不消片刻,展芳嬌哼一聲,隨後便鬆開所有纏繞,伏在包青身上嬌喘不息。
“包大哥,你剛纔說什麼?”展芳羞赧地將頭埋在包青的胸膛上。
“呵,我是說,明日去知州府去一趟。不過,我正愁着用什麼理由去呢。”
“那好辦,我聽說知州莊雷的夫人善女紅,包大哥明日就陪我去找那莊雷的夫人,學學女紅!”
“對啊,這倒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或是昨日精神消耗過甚,約莫到了巳時,這太陽都曬到屁股了,包青和展芳還沒起牀。
曹芸早在外面不停地敲門了。曹芸也一夜未能入眠,昨日包青臨走的時候,看着曹芸鼓脹脹的胸脯和翹起的嬌臀,不禁開了句玩笑,說讓曹芸侍寢,卻被曹芸罵了一聲淫賊。
可是曹芸回到營帳就後悔了,想着或許包青還會來找她,在她眼中,男人都是一樣,越是吊着胃口,男人就圍着自己轉。她還想起他哥哥調戲良家女子的情形,哥哥說的對,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
結果,包青一晚上都沒來看她一眼,曹芸頓時慌了,這又想去找包青,可又放不下那份女兒家的矜持。等到曹芸下定決心去找包青的時候,包青卻踏進了展芳的營帳,這可把曹芸氣的。
“還不起牀?快出來!不然我闖進去了!”
展芳聞言,嚇一跳,連忙催促包青起牀。包青卻抱怨說道:“這曹芸真是的,怎麼盡學那包柳雯的調調!”
的確是日上三竿了,包青連忙胡亂地洗漱了一番,理了理他最恨的長髮。每日都要打理這頭髮,真是鬧心。
就這個時辰,包青走在霸州街頭,雖見那酒樓茶肆熱鬧非凡,卻不常見升斗小民的買賣吆喝。
“大人,剛纔聞報,莊知州遣人來邀請大人去赴午宴,說是專門爲大人您準備的,沒有宴請其他人。”王朝附在包青耳邊說道。
“好,這時候要是去了,顯得有些早了。那我們就在這街上逛上些時辰,待會再去!”包青說完帶着展芳和曹芸在這霸州城裡到處閒逛。
“包大哥,你看,那邊有個首飾店!我們去看看!”曹芸叫道。
包青看去,一個燙金字招貼,上書紅拂首飾店。這招貼下面居然還寫着什麼。
包青覺得奇怪,曹芸卻是哈哈大笑:“怎麼,包大哥,你一個讀書人,不知道這下面寫的是契丹字啊?”
“契丹字?契丹有文字嗎?”包青着實不知道。
“歡迎幾位光臨,我們大遼當然有文字啊,只是我朝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歡宋朝的漢字而已。”一個圓潤且磁性十足的女人聲音傳來。正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隨後那店門後的簾子就掀開了,一個上身着華貴裘衣,腰間一襲錦緞羅裙的貴夫人迎了出來。
包青仔細打量着,那貴夫人面容姣好,臉上掛着迷人的笑容,給人的感覺溫軟而又親暱。
“你是遼人?”包青微微有些詫異。
雖然包青知道,宋遼再怎麼打,這生意還是要做的,宋遼都沒有關閉邊境互市貿易。宋朝這邊要是真的關閉了邊境互市,只怕這遼人的打的更兇,原因很簡單,遼人的貴族需要的茶葉、鹽巴、布帛等等,而這些基本都是通過邊境互市貿易獲得的。而大宋也想得到遼人的羊肉和皮毛等商貨。要是貿然開啓經濟戰,這對兩國的傷害怕是要遠遠大於邊境上的幾場衝突。
“是的,奴家正是遼人。”那貴夫人答道。
“哦,那你叫什麼名字?”包青本想問芳名,但想想對方顯然已經嫁作人婦了,這樣叫怕是不妥當。
包青哪曾想到,他如此問竟然還是大大的不妥當。果然那貴夫人一愣,臉上泛起羞赧,竟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樣子。
“大宋的臉面都讓你們這些無知小民丟光了,看你一身讀書人打扮,怎麼連聖人教訓的禮節都忘了。”一個略有嘶啞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包青這剛剛有些奇怪,不就問了個名字嗎?也就隨口一問,自己又沒問你芳齡幾何,薪水幾何!還保密?包青這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後面傳來的呵斥聲,心中不免有些不悅。
包青聞言轉過身去,一個面容削瘦,臉色蒼白,一臉病態的華服男人走了過來。這男人年紀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右手挽着一個髮髻略高,頭戴着許多金銀首飾的貴婦。兩人走來,左右衆人簇擁着,一行大概有十來人的樣子。
“快滾開!別擋着我們王爺!”